以身為誘餌。
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秦軒就算如今武功根底漸強,可是依然不敢大意。
現在才進入客房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對方就找上門。
這在他的眼裏,無疑是對方底氣充足,否則不敢冒著白天行刺的危險前來。
外麵不說話,秦軒三人待在屋內也同樣氣氛壓抑,這種感覺很好笑,可是卻讓各懷心思的雙方,同時沉默。
就在陳玲瓏準備開口說話時。
秦軒忽然開口:“既然來了就進屋一敘吧,站在外麵有什麽用,當模特嗎?”
陳玲瓏聽見這話,心裏更是緊張,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秦軒那日慷慨發言熱血講話的情形。
雖然他不知道模特是什麽意思,但為了陳輪的以後。
她還是大膽地推開房門。
“咯吱。”
房門打開,秦軒坐在房門處沒有動,當他看見進來的人是陳玲瓏,先是微微一怔。
隨即心中閃過憤怒,但又瞬間消散。
有那麽一瞬間,秦軒懷疑陳玲瓏就是蒼天教派來刺殺自己的刺客,因為這個時候,她出現得實在太巧妙了。
可是這個念頭才剛剛在心中升起,就被他徹底否決了。
因為陳輪。
陳輪這個少年,可以說天生的習武奇才,若是真的從小修煉,絕對能夠成為整個大炎的巔峰人物。
可是這般天才的少年,在陳玲瓏的照顧下竟然不懂武功,而且還極力反對他習武。
如果陳玲瓏真的是蒼天教得此刻,絕對不可能如此。
他應該全心全意培養陳輪才對。
念頭閃過,確定了陳玲瓏應該和蒼天教無關。
但是秦軒仍舊想不明白,為什麽陳玲瓏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陳輪娘?你怎麽會在這?”秦軒問。
陳玲瓏在秦軒麵前本來就顯得頗為自卑,許多時候根本不敢和秦軒對視。
現在被秦軒直勾勾地盯著,頓時鬧得一個大紅臉。
“你怎麽?身體不舒服?”
見到對方不說話,秦軒再次問道。
陳玲瓏這才如夢方醒,趕緊開口解釋:“玲瓏這次前來,是……是有要事相求。”
嗯?
第一次見麵,秦軒就發現陳玲瓏這個女人十分要強,這不僅體現在性格上,還體現在她對陳輪的教育上。
這樣的女人,今天卻主動找來,說要求自己一件事。
那必然是他極為看重的事情。
秦軒看著他,輕聲問道:“有什麽事你先說說看。”
“若是能幫,我會幫忙的。”
陳玲瓏微微點頭,聲音越發的小,“我想讓我家輪兒習武從軍。”
什麽?
秦軒微微瞪大眼睛,神情中滿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上次見麵,自己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這個女人就是不同意。
現在居然主動要求讓陳輪學武?
“為什麽?”秦軒問道。
他可不想因為一些外在原因,讓這對孤苦無依的母子對生活作出妥協。
既然已經開了口,陳玲瓏也沒有什麽放不開的。
她坦言開口:“我家輪兒隨了他爹,自幼便喜歡舞槍弄棒。”
“以前還好,可是自從上一次和公子比武以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除了每日對著院子裏的木樁狠打猛敲外,就是看著他爹那殘破的盔甲發呆。”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這個當娘的太古板,把他約束得太死了。”
原來是這樣。
聽著陳玲瓏的話,秦軒心中歡喜不已。
這是思想上的轉變,不是來自外部壓力。
如此一來,陳輪便可以放心大膽地練習武藝,隻要稍加栽培,以後必然能夠成為朝廷的一員猛將。
“好!”
秦軒朗聲應道:“你能這樣想實在太好了。”
“好男兒誌在四方,自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陳輪天賦異稟,若是成長起來,定然是朝廷的一員猛將。”
兩人正交談著。
忽然在窗戶處傳來一聲炸響。
緊接著便有兩位身穿土黃色練功服的男子從窗外跳了進來。
與此同時房門也被踹開,一些身著便衣的男女手持利刃堵在門口。
左右看了看,這架勢絕對是蒼天教的刺客無疑了。
隻是讓秦軒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真的沒有耐心等到晚上。
這才臨近傍晚,就急忙忙地衝進來。
“大炎暴君受死吧!”
一位從窗戶口跳進來的刺客,二話不說直接閃身就手持利劍朝著秦軒衝去。
口中還不忘咒罵著。
可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這位刺客身後的櫥櫃之上,還蹲著一個身材幹瘦佝僂,武功卻是天下第一的薛亭秋。
就在這名刺客剛剛放完狠話的瞬間,薛亭秋就已經動了。
長劍距離秦軒還有足足一米的距離,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就在房間內響起,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地哀嚎。
薛亭秋廢掉那刺客的一條手臂之後並未停手,而是隨後一腳踢在了他的側腰上。
強橫的力道將刺客踹飛出去好幾米,直接摔在了牆上。
另一名刺客見到秦軒身邊的守衛如此厲害,竟然不再刺殺他。
而是手中寶劍橫甩,直接朝著手無縛雞之力的陳玲瓏丟去。
雖然寶劍離手,攻擊的力道會衰減數倍。
可是一名武功高手丟出的寶劍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若是陳玲瓏被這一劍刺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該死!”
秦軒怒喝。
體內帝王真訣瘋狂運轉,全身的真氣都開始朝著左手匯聚。
隨即他猛地一跺腳,瞬間就撲到了陳玲瓏的身邊。
情急之下,秦軒沒有辦法幫他避開這一劍,隻能探出手掌直接抓住了鋒利的劍刃。
長劍劍尖距離陳玲瓏鼻尖不足一拳距離,卻穩穩地停在半空無法寸進。
陳玲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劍尖,這東西真恐怖。
是那樣讓人通體發涼無法動彈。
隨後她便看見了抓在劍刃之上的手掌,此時那手掌上滴落的鮮血,刺目無比。
“公子!”
陳玲瓏到底是個女子,就算平日裏再要強,再鎮定,遇見這種場麵還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她驚呼一聲便連連後退,直到整個人斜靠在桌子上才堪堪停下。
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屋內的張子豪和薛亭秋早已經強強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