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軒淡然點頭。
“朕離京這些日子,經常頭痛,太醫看過也不曾緩解半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定然是思念愛妃所導致的;隻要愛妃小手這樣輕輕一按,朕立刻就不疼了。”
說完這話,秦軒明顯感覺到林清玉的嬌軀一顫。
隨即便聽見林清玉開口道:“陛下一身邊不是跟著一位漂亮的女狀元嘛,她不能緩解陛下的頭痛麽?”
秦軒驟然瞥過頭,才要開口說話,就聽見林清玉繼續道:
“陛下莫要誤會,臣妾可不是學小女人一般吃醋。”
“臣妾身為皇後,理應為陛下著想,為江山社稷考慮。”
“那慕容昭雪在臣妾看來也著實不錯,隻是她如今的身份較為尷尬。”
“陛下若是喜歡,這件事便交給臣妾去辦即可。”
原本還以為林清玉這是吃醋了。
聽見她這樣說秦軒才明白對方所考慮的問題。
慕容昭雪身為朝廷大臣,又是雙科狀元,而且除了極少數人以外,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個男子。
這種情況下,自己和她的事情傳出去,還真的很不好聽。
雖然現在有說書人協會掌控輿論,但從總體上來看,還是有些麻煩。
林清玉身為皇後,若有她來操辦此事,就顯得極為合理了。
秦軒坐起身,伸手將林清玉摟在懷裏,輕聲道:“方才是朕誤會你了,不要往心裏去。”
“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請陛下不要誤會……”
林清玉話都沒有說完,櫻桃小口已經被秦軒拿下。
今夜的皇後寢宮燈火通明,婢女太監們早已經撤出了宮殿。
本本分分地守在門口,不允許任何人踏入。
宮殿之內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
次日朝會過後,秦軒在禦書房召見了馬善和張子豪兩人。
經過一天一夜的調查,張子豪對於北郡道州牧的信息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
在將一份記錄詳細的罪狀遞交給秦軒以後,張子豪開口道:
“陛下,趙文清此人的確好一色,家中美妾多大十幾位,隻是本次審訊,對方就唐大人妹妹一事,誓死不認。”
“即便受刑昏厥,也不肯認罪畫押。”
秦軒看了看趙文清接受審訊的罪狀,一些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的事情都不打自招了。
唯獨這個關於唐義妹妹的事情沒有認罪。
這反倒十分奇怪。
“趙文清受刑之後狀態如何?”秦軒問。
“回陛下,此人年齡五十多歲,根本受不了太重的刑罰,沒動用幾次老虎鉗就已經昏厥。”
秦軒點點頭。
“這麽說,這趙文清應該是個軟骨頭,隻是他為何對欺辱民女一事不肯認罪?”
聽見這話,張子豪還沒有說話,馬善在一旁已經主動發言:
“陛下,有沒有可能,趙文清是被冤枉的?”
冤枉?
聽見這話,秦軒和張子豪都是微微一愣。
在朝會之上,那唐義可是說得有理有據,海拿出了家鄉寄來的血書。
可謂是將氣氛調動到了極致。
現在聽見馬善這樣說,秦軒也覺得有可能是誣陷。
但唐義和趙文清兩人,一個在京都為官,一個在北郡道當職。
兩人可謂是相隔千裏,井水不犯河水。
唐義的官職又比趙文清低了不少,為什麽要主動得罪這樣一個官員?
“這裏沒有外人,愛情什麽想法就直說。”秦軒開口道。
在朝會上,馬善可是將唐義所有的表情看在眼裏。
此刻回想起來越發覺得可疑。
“回陛下,朝會之上,臣一直關注著唐大人的麵部表情。”
“此人雖然表情悲憤,但提交家書以後流露過一瞬間的喜色。”
“這種微妙的表情若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察覺,但臣看到了。”
“臣堅信,親生妹妹被人迫害,當哥哥的絕對不會流露那種笑容的。”
馬善在秦軒的心目中是擁有極高分量的。
這不光是因為馬香虞入宮為妃,更重要的是馬善的忠心和能力。
這一點,也是如今柳嵩回歸京都,他仍然重用馬善的原因。
他有這樣的推斷,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沉吟片刻,秦軒開口道:“張子豪,這件事你怎麽看?”
“回陛下,臣也覺得趙大人雖然行為不太檢點,但唐義所說的事情應該是誣陷。”
“至於他為什麽要誣陷一個州郡的州牧,臣暫時海沒有頭緒。”
“若是陛下允許,臣即刻派人前往唐府抓人,一定撬開唐義的嘴。”
聽著二人的分析,秦軒對於這個唐義的行為也覺得很可疑。
隻是暫時找不到對方要陷害北郡道州牧的理由。
就在三人談話的時候,薛亭秋的聲音忽然想起。
“陛下,北郡道傳來八百裏加急軍情。”
八百裏加急軍情?北郡道的!
馬善和張子豪兩人神情驟然一變。
一股強烈的不安在二人心頭滋生。
秦軒的臉色同樣沉了下來,他沉聲道:“進來說話。”
片刻後,薛亭秋躬身低頭走進禦書房,還未開口就已經匍匐在地上。
“稟陛下,北郡道境內突然出現大量黑衣人和白衣人。”
“雙方人馬合兵一處,對街道商鋪進行打砸搶殺,官府衙門也被這些人占領,當地官員更是直接被割掉透露懸掛在城門之上。”
“猶豫事情突然,州郡府衙應對很是遲緩,現在請求朝廷派兵馳援。”
混蛋!
原本心中的疑慮在這一刻終於得到解釋。
唐義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朝廷自己折掉趙文清這個臂膀。
然後趁著北郡道群龍無首的情況下,突然暴起發難,製造動亂。
僅僅片刻,秦軒就已經分析出事情的大概原委。
對於突然出現的黑衣,白衣人的身份更是心知肚明。
這些人必然是早已經打過交道的蒼天教成員。
隻有他們,才喜歡穿這種黑白分明的衣服。
隻是讓人想不通,為什麽北郡道會突然出現如此多的蒼天教成員。
“張子豪。”秦軒突然喝道。
“臣在。”
“你親自帶人立即抓捕唐義滿門,若有反抗者,當場格殺。”
抓捕滿門可是重罪。
但張子豪隻是略微猶豫,立刻就領命退了出去。
馬善看著張子豪離去的背影,有些擔心地問:“陛下,處置唐義簡單,可那蒼天教在北郡道興風作浪,該怎麽辦?”
“對方設下此計,恐怕就是為了吸引朝廷派兵支援啊;這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