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些水果炸裂的碎屑都濺射到了他的臉上。

這對於一國之君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

“放肆!”

“你們兩個這是要幹什麽!侮辱本君嗎?”

太陽國的國君在短暫的驚愕過後頓覺自己好沒麵子,當即站起身來厲喝。

可惜兩人根本就毫不理會他。

短暫的停頓片刻之後立刻就再次站在一起。

大殿之中一片混亂。

各邦國小臣一個個都是緊張得不行,生怕自己受到戰鬥的波及。

“好了,在我羅刹國皇宮鬧事,你們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真當我羅刹國無人不成?”

羅刹國的君主雖然年輕,可是這番質問卻充分體現了大國風範的霸氣與實力。

就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大殿之內瞬間寂靜無聲。

趙顏和薛亭秋兩個人也對立而站,兩人相隔不足十米,但卻終究沒有在動手。

顯然趙顏還是十分顧及羅刹國國君的態度的。

“國君嚴重了,我北疆絕無冒犯羅刹國的意思,方才受到西單女帝的言語相激,趙顏才忍不住出手。”

偽裝成女帝的虹珊此刻也開口:“既是亡國之君,還有人麽怕人說的?”

“難不成因為敗給了大炎王朝,這才來羅刹國皇宮賣舞獻藝?”

“哈哈哈。”聽見虹珊的話,秦軒突然哈哈大笑。

“女帝說得不錯啊,我大炎將士踏破北疆王庭,現在北疆早已亡國,若是有人道不得已到別人的國家賣藝。”

“也情有可原啊。”說著,秦軒瞥頭看向趙顏,冷聲道:“以你卑賤的身份,有什麽資格邀請西單女帝共舞?”

“你也配?”

你也配!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說出了秦軒心中積壓的怒火,在所有人都震驚的瞬間。

秦軒突然揮手,“薛亭秋,還愣著幹什麽,取她性命。”

身為大炎王朝三代皇帝最為信任的大宦官,薛亭秋對於秦軒的忠心足以感動日月。

在他眼裏,羅刹國國王的地位雖然尊崇,可和秦軒的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在秦軒發號施令的一瞬間,薛亭秋就動了。

而且這一次顯然用出了全力,他那幹枯的手掌都散發出陣陣寒光。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

趙顏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他拍飛出去。

同樣的左肩。

同樣的力道。

與在西單國一樣,趙顏又一次被重傷。

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從她的嘴中吐了出來。鮮血噴灑在金黃的毛絨地毯上,留下極為刺眼的印記。

“混賬東西!本君都已經下旨休戰,你怎敢動手!”

羅刹國國君第一個反應過來,怒吼道:

“來人啊,禁衛軍立刻將此人給我帶下去,丈責八十!”

先嗬斥薛亭秋,隨後更是要讓人將其帶杖責。

毫無疑問羅刹國的國君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甚至發號施令的時候,臉上的偽善笑容都懶得在維持。

而是直接對著秦軒怒目而視,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

現在秦軒讓薛亭秋挑釁自己羅刹國的權威,那自己就必須打回去。

秦軒微微抬頭,與羅刹國國王對視,他嘴角微微上揚。

“薛總管是我大炎王朝的內臣,朕的臣子還輪不到羅刹國的國君來懲治。”

“還請國君收回成命吧。”

“朕如果不呢?”羅刹國國君微微眯眼,冷聲道。

針尖對麥芒。

兩個九州大陸之上最有實力的國家的君主,就這般在大殿之內冷漠交鋒。

大殿之上的氣氛一度陷入冷寂。

周邊小邦國的君主們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遊離。

生怕這兩人一言不合當場翻臉。

畢竟大國打架小國遭殃。

更何況羅刹國和北疆還相隔了數個小國,這種距離如果發生了戰鬥必然會波及在場的其他人。

趙顏仍舊跌坐在地上沒有站起。

一條錦緞絹帕捂在嘴邊已經被鮮血染紅,顯然受傷不輕。

良久之後,羅刹國的國君終於說道:“大炎國既然說這老太監是你國的臣子,那自家臣子管教不嚴。”

“在邦國的皇宮盛宴上對其他國家的君主行刺。”

“你是否該給在場的諸位一個說法?”

“否則你大炎的宦官今天可以打傷北疆大汗,明天就可以刺殺南疆大王,西疆大王;又或者某一天就來刺殺本君。”

這話說得話說得有些誅心,更有非常明顯的給秦軒潑髒水的意思。

什麽叫刺殺南疆大王,西疆大王?

不就是暗指秦軒做事毫無顧忌麽?

雖然這個道理誰都清楚,羅刹國國王的心思也被大多數人猜透了。

然而就算知道又怎麽樣?

沒有人會為秦軒辯解,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些人還巴不得讓借此機會打壓一下大炎國皇帝的氣焰呢。

眾人懷揣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也開始了竊竊私語。

“是啊,剛才我可是聽說了,是大炎皇帝放話以後,那個老太監才動手的,下一個是誰,誰也不能保證啊。”

“不錯,羅刹國國君說得有道說得有道理,這來自大炎的太監必須嚴懲。”

“大炎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這動手之人是大炎的臣子又如何,該當如實問罪。”

“……”

聽著周邊其他君主的議論,羅刹國的君主臉上逐漸浮現笑意。

正所謂眾口鑠金。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不說什麽,秦軒也定然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他正準備走到趙顏身邊,想要拉住趙顏的胳膊將他攙扶起來。

趙顏卻已經主動站起身。

她再次咳出一口鮮血,眼眸中滿是恨意。

“秦軒,你當真無情至此,居然讓這個老太監三番四次殺我!”

“跟你有何情感?”秦軒冷聲回道:“朕當初中毒還不都是你這毒婦在背後作祟?”

“你身為北疆之人進入我大炎皇宮最初的目的就是竊國,朕如何饒你?”

秦軒冷聲罵道。

隨即轉身看向羅刹國的國君,秦軒繼續說,“是朕要薛亭秋動手的,他是朕的臣子,不是你羅刹國的臣子。”

“今天我就非要保下他。”

“你,當如何?”

秦軒的聲音朗朗回響在整個大殿,讓無數君主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