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一邊說著話,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止,而是直接轉變了聲音開啟下一段故事。

這一番操作著實驚呆了圍觀的百姓們,引起現場一片叫好聲。

還有不少穿著錦衣的公子哥們主動給出打賞。

秦軒揮了揮手,旁邊的薛亭秋立刻拿出一張百兩麵額的銀票遞了過去。

那道士接過之後再次熟練地換了個音色向秦軒道謝。

而秦軒則是盯著他手中的提線木偶,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直到身邊的白欣然開口詢問,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公子,你盯著這位道長看許久了,是哪裏不對嗎?”白欣然在一旁問道。

“沒有。”

“隻是覺得這木偶戲不夠精湛,可以再升華一下,如果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這木偶戲的觀眾就不是普通百姓,而是王公貴胄了。”

聽見秦軒的話,白欣然正要開口詢問,旁邊立刻就傳來了一個不屑的聲音。

“呦嗬?”

“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啊,這木偶戲本就是街頭巷弄賣藝求生的手段,從沒有上的大雅之堂。”

“難道憑你幾句話,就能夠讓咱京都那些貴族人看這小把戲嗎?”

秦軒尋著聲音望去便看見一個身材發福的青年男子正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

而他的身邊則是跟著幾個同樣裝扮得青年。

幾人的年紀相仿,穿著也一樣,很顯然是一起的。

此時說話的那肥胖青年還時不時地將目光掃向白欣然。

雖然沒有什麽輕薄神色,但是那股自以為是的優越感卻無處不在。

聽見有人嘲諷秦軒,白欣然第一個不願意了,當即就要反駁回去卻被秦軒攔下。

“好了,方才不過是在跟你閑談罷了,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和說法?”

“咱們走吧,本公子帶你去天香樓吃餃子。”

秦軒說著,便直接拉起白欣然的手就往人群外走。

雖然在表演技藝,可那道士卻始終關注著秦軒的一舉一動。

秦軒剛才說的話他可是聽見了,現在聽見秦軒要離開他自然不願意。

畢竟若是真能夠經過幾句話的指點就可以進入王公貴族的府邸表演,那可比現在街頭賣藝賺錢多了。

那道士當即開口道:“公子請留步。”

“貧道苦練這木偶戲多年,除了以此混口飯吃外,更多地念想便是將此技法發揚光大。”

“公子若是願意指點一二,貧道感激不盡。”

指點?

說實話,對於這種奇技銀巧秦軒並不喜歡,方才心有所感也隻是想到這木偶戲可能是皮影戲的前身。

但這東西隻是民生的娛樂項目,並不能改善國力或者讓百姓們過得更好。

所以他也懶得在這方麵費心思。

秦軒緩緩搖頭,“指點談不上,你的表演效果已經非常好了,想必賺些銀子也該比普通人家活得滋潤。”

說完秦軒就要繼續往外走,白欣然見狀也緊緊跟隨。

也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個欠揍的胖公子再次開口,“巧了,這位道長,其實我也懂一點木偶戲。”

“隻要有我的指點,不僅王公貴胄得看你的表演,就連坐在那座皇宮裏的天子也得請你進去。”

“哎,有些人呐,吹牛皮都不會,還學人家帶姑娘出來風花雪月。”

“如果我是哪位姑娘,起碼也得看看周邊的公子哥啊,萬不可把自己從一棵樹上吊死。”

說到最後,這胖公子還不忘對著身邊的朋友,誇張問道:

“幾位兄弟,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噢,張公子家財萬貫,更是養著一個戲班子呢,在這方麵算是行家。”

“不錯不錯,別人動動嘴而已,張公子可莫要當真了,興許人家隻是在姑娘麵前長篇大論罷了。”

“要不咱們也去喝花酒?到了那裏,想找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

幾人對話頗為誇張,但卻無形之中暴露了張公子家財萬貫,擁有戲班子的身份。

這也讓圍觀的百姓們頓時將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有些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眼前這位公子的身份。

還有一些穿著樸素的老實百姓竟然主動上前要跟其學習。

那道士顯然讀過一些書,聽得出來對方的嘲諷意思,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搭話。

秦軒站在了原地。

他都被這個死胖子的一番話氣笑了。

這家夥說的沒錯啊,他一番表演,自己這個當皇帝的,還真就看個熱鬧了。

隻是這番話聽在耳朵裏實在太刺耳,太讓人不舒服。

而且對方話裏話外都在針對自己,還提到了白欣然。

這種事情秦軒可不會慣著。

想了想,秦軒直接大踏步走了過去,站在那張公子的身前,沉聲問道:“你在嘲諷我?”

“呦嗬?”

長相肥胖的張公子吐出一句口頭禪,隨即說道:“呦嗬,這家夥還找上門來了。”

“嘲諷什麽的談不上,本公子隻是看不慣有人吹牛皮。”

秦軒點點頭沒有繼續和他爭論,隨即轉身對著道士說道:“想不想賺大錢?”

眼看著兩人較勁,道士自然知道自己的機會或許來了。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提著木偶就來到秦軒身邊,笑嗬嗬的道:“當然想,而且隻要公子助我賺大錢,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邊的百姓見到木偶戲突然停止,頓時升騰起一片吐槽叫罵的聲音。

然而這些道士根本就當作沒聽見,一雙明亮的眼珠子帶著殷切的眼神看著秦軒。

“我可以教你能賺錢的法子,以後這木偶戲的名頭也會響徹整個大炎國,甚至成為國粹也未嚐不可。”

“但是本公司有個條件。”

“呦嗬,這小子又吹牛,還國粹;你說國粹就是國粹,當自己是皇帝老子嗎?”

“大膽!”張公子這番嘲諷明顯是過了火,薛亭秋橫跨一步瞬間就來到他的身邊,怒喝道。

幹枯的手掌更是已經微微彎曲,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那張公子臉色微變,瞪大了眼睛看著薛亭秋,色厲內荏地開口,“怎麽,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想打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