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遠離的城牆,秦軒笑道:“怎麽樣,朕這次沒有騙你吧,說一定讓你玩個盡興的。”
馬香虞一手持劍,一手掀起馬車的簾子,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就這樣離開京都,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可千萬不要因為香虞,而耽誤了國事啊。”
伸手在馬香虞烏黑的秀發上揉了揉,秦軒笑道:“放心好了,朝堂的事情朕已經安排好。”
“有你爹和幾個朝堂骨幹在,朝堂上出不了亂子的。”
聽見秦軒提及自己父親,馬香虞那纖細的嬌軀明顯出現了一絲顫抖,但很快恢複平靜。
馬車一路朝著天坤道行進。
駕車的是薛亭秋,路上遇到顯得頗為平靜。
臨近傍晚,秦軒明顯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隨即便聽到薛亭秋尖銳的嗓音從外麵緩緩響起。
“陛下,再往前走可就是山路了,按照馬車的腳程,咱們天黑之前趕不到下一個驛站。”
“不如今天就在這縣城住下?”
聽見薛亭秋的提醒,秦軒這才撩起簾子正式打量起這個小縣城的情況。
縣城不大,幾乎沒有什麽商家;隔了老遠也隻看到一家酒館。
秦軒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這縣城的經濟也太蕭條了,放在整個大炎也稱得上貧困縣了啊。
比之前張福生所治理的泰安縣相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是哪個州郡的縣城?”秦軒打量著四周,輕聲問道。
“回陛下,此縣城名為鐵雞縣,屬於秦城的管轄範圍內。”
聽見秦軒的問話,薛亭秋趕忙解釋。
鐵雞縣?
縣城都這麽窮了,還起這麽一個名字,也難怪如此落魄。
就算不想當鐵公雞,也得有毛可以拔啊。
秦軒心中吐槽了一句,但還是點頭道:“既然是微服私訪,低調一些總沒有錯的。”
“而且距離下一個縣城較遠的話,依朕看住在這裏也沒什麽問題。”
說完,秦軒還轉頭看向馬香虞,笑道:“你覺得呢?”
皇帝都開口說話了,馬香虞自然不會反駁。
隻是麵對秦軒的詢問。
“香虞一切都聽公子的吩咐。”
很顯然,馬香虞現在已經入戲了,哪怕沒有外人在場,還是已經改口稱作公子。
三人很快便來到這縣城的唯一一家酒店大門前。
或許是因為鐵雞縣實在太過貧窮的緣故,這酒樓都沒起名字,甚至連牌匾都沒有。
隻是掛了一個繡有酒字的帆布旗,證明此店還在營業。
眼看著有生意上門,店老板笑嗬嗬地迎了上來。
“客官一共幾位?”
“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說話間,店老板的目光不斷得朝著門口的馬車望去。
這老板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相和身材都很平庸。
薛亭秋站在他麵前,沒有察覺到練武之人的威脅性,心中不免也輕鬆了幾分。
輕聲吩咐道:“一共三個人,要兩間房。”
三個人兩間房?
店老板先是一愣,但隨即重重點頭轉身。
“客官跟我走,這就給您安排屋子。”
就在店老板帶領秦軒三人準備登上前往二樓的樓梯時,二樓拐角處已經搖搖晃晃地走下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身影。
魁梧男子明顯是已經喝醉了酒,看見秦軒和薛亭秋二人還沒有什麽反應。
可當對方的目光落在麵容絕美的馬香虞身上時,表情瞬間就變得極其惡心。
那人死死地盯住馬香虞,還極其不雅地打了個飽嗝。
這才癡笑道:“呦嗬,常老板你做生意有一套啊。”
“每次來我要找個姑娘,你都說這地方窮鄉僻壤沒有接活的丫頭。”
“現在倒好,被我撞見了吧?”
“老子不管,今天多少錢她都得賠老子。”
魁梧男子說著話,已經主動伸手朝著馬香虞抓去。
他這個動作可把店老板嚇壞了,急忙開口勸解:“杜鏢頭你喝醉了,這位姑娘是我們店裏的客人。”
“說到這裏,店老板還不忘補充一句,這姑娘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兄弟呢,他們是一起的。”
“你可不能亂來啊。”
店老板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若是平時,這樣說話不僅能起到一個勸解的作用,還可以威懾到姓杜的鏢頭。
然而現在喝醉的杜鏢頭哪裏會管這些?
隻見杜鏢頭伸出寬厚的手掌隨意地一次推搡,就讓店老板險些摔倒。
杜鏢頭顯然手上是有幾分功力的,即便是喝醉了,這突然出手,還是極為迅速地就出現在秦軒身邊。
準確地說是出現在馬香虞的身邊。
而這一個動作也成功激起了薛亭秋的反應。
身為皇帝,自然是不能後退的,皇帝的女人,更容不得他人染指半分。
薛亭秋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單手一翻,五指已經化掌為鉤,直接抓向了杜鏢頭的喉嚨。
瞬間,杜鏢頭反應過來,橫臂抵擋,卻隻聽見哢嚓一聲。
杜鏢頭整個人就已經朝著側方倒飛出去。
眼看著薛廷慶就要追擊,秦軒微微皺眉。
“算了,一個酒鬼而已。”
“真要是殺了他,當地府衙還要過來找麻煩,無非是平添事端。”
聽見秦軒的話,薛亭秋蒼老的身子瞬間一頓。
隨即趕忙站回原位,這才對著中年店老板道:“打碎的物品該多少錢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說著,薛亭秋伸手指著倒在地上的杜鏢頭,繼續道:“讓他賠。”
或許是剛才的出手,實在太過震撼和迅速。
此時被薛亭秋問話,店老板仍然處在精神恍惚的狀態中。
隔了好一會才慌忙地回過神來。
“這位爺放心,不用您賠,打壞的東西不用賠。”
“您那,還是快帶著兩位朋友離開吧,我這小店可不安全呐。”
馬香虞本就心地善良,而且有一副江湖兒女的俠義心腸。
此時不僅打壞了店裏的東西,對方還不讓自己賠償,她心中頓時一陣過意不去。
忍不住開口問道:“老板,你大可不必這樣,打壞了東西是一定要賠償的。”
“而且這分明是方才那位……”
馬香虞伸手指了出去,這才發現,方才找茬的杜鏢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而店老板的臉色,也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