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人不說話，張福生眉頭微蹙，繼續問道：“那又是誰傳信給你們二人的？”
這個問題明顯比剛才那個更精準一些。
吳大立刻開口道：“是寨子裏的老禿子，他是整個寨子裏第一個傳言京都要來大貪官的人。”
張福生立即喝道：“快，快讓老禿子來見本官。”
可當山寨小弟從外麵返回的時候，卻隻是帶回了一個老禿子下山去了，已經幾天沒回來的消息。
吳大臉色頓時就黑了，這才剛剛和這位清官大老爺緩和關係，第一件事找個人都沒找到，讓他的臉往哪擱？
“還不快去下山找，說什麽也要把老禿子給我帶回來。”
“不用找了。”張福生臉色同樣很難看，沉聲解釋：“若本官猜得不錯，老禿子是被人利用了，或者說你們所有人都被利用了。”
“他現在最好的結果是拿錢跑路，但更大的可能已經被真正地凶手殺人滅口了。”
不等吳家兄弟反應過來，張福生繼續道：“此地是什麽縣？”
“趕緊將本官送回縣衙，我要盡快麵見函水道的州牧。”
頓了頓，張福生繼續道：“你們若真的想將可惡的貪官繩之以法，就別在這裏當山賊了，本官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突如其來的橄欖枝讓吳家兄弟和一眾山賊的眼睛都亮了。
給官老爺辦事，有誰會拒絕呢？
這可比當山賊舒服多了，而且也不用再東躲西藏了啊。
“青天大老爺在上，草民願意！”
……
次日。
京都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秦軒端坐在禦書房中，張子豪一臉沉重地跪在地上。
“陛下，鳴鑼司的探子在函水道傳來消息，卻是沒有關於張福生的消息。”
此話一出，禦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滯。
秦軒將手中的奏章放在桌案之上，緩緩站起身來。
“鳴鑼司的成員如今已經遍布整個大炎，現在居然找不到一個朝廷要員？”
“如果朕要治你的罪，是否會責怪朕無情？”
“臣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會？”
聽見秦軒聲音越發冷冽，張子豪不敢再說話。
禦書房內的氣氛越發冷冽，以至於站在旁邊的薛亭秋大氣都不敢出。
他已經許久沒有看見秦軒生這麽大氣了。
“滾出去。”
秦軒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京都之內所有官員，必須給我嚴密地監控起來，若有任何異動，即刻向我匯報。”
“是。”
等到張子豪離去，秦軒緩緩坐回木椅之上。
薛亭秋才極為小心地提醒道：“還請陛下放寬心些，張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這種安慰人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各地世家的猖狂朕早就已經見識過。”
頓了頓，秦軒繼續道：“走吧，朕要也許就沒去瑤貴妃那裏了。”
當秦軒出現在柳月瑤的宮殿中時，美豔如仙的她正單手拄在圍欄上向北而望。
似乎察覺到秦軒的到來，她才巧笑著轉身，“陛下還記得臣妾呢？”
“臣妾都以為要一輩子孤老在這深宮之中了呢。”
說著責備的話，可她依然緩緩朝著秦軒走去，扭動的腰肢臀線若隱若現。
兩人臨近，秦軒才輕聲道：“朕近日來的確太忙了，這不是一有時間便第一時間來看你了嗎？”
“嗯？”
柳月瑤沒有說話，那雙極其好看的柳葉眉微微挑起，發出了一個濃重的鼻音。
似乎在詢問，又似是在責怪。
見到這一幕秦軒不由得有些心虛。
昨天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眼前這位，說出這話來，確是有些不妥。
不過秦軒有他的殺手鐧。
伸手直接抓住了柳月瑤的手，用力一握，鄭重道：“朕的女人無數，可最為難忘銷魂的，終歸還是月瑤啊。”
“正所謂好飯不怕晚嘛，朕這次來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的。”
禮物？
女人對於這個字眼，似乎自古以來就沒有什麽抵抗力。
柳月瑤也不例外。
她一雙美目在秦軒身上打量著，左看右看，卻終究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藏東西的地方。
最後臉色竟然逐漸變紅。
有些嬌羞地道：“陛下難道就隻會在那種事情上調笑臣妾？”
“臣妾不喜歡新花樣。”
這話反倒讓秦軒有些懵。
察覺對方會錯意後，秦軒有些哭笑不得，“愛妃想什麽呢？”
“朕給你的禮物，是打算給你的宗門開設分宗。”
分宗？
“陛下是想要我將玄天宗一分為二？”
柳月瑤雖然臉上沒有什麽不悅的神色，但心中總歸是升起一絲悲涼之情。
身為帝王，果然還是容不下這些江湖勢力。
哪怕這是自己的家，也落得一個拆分的下場麽？
秦軒不知道柳月瑤心中的小九九，隻是伸手攬過美人腰肢，輕笑道：“當然不是讓你分家，而是開設分宗。”
“就是在其他州郡開宗立派，招收弟子。”
這話讓柳月瑤明顯一愣。
甚至讓她升起一絲不真實感。
現在寇雄道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陛下不僅沒有對付自己的宗門，居然還讓宗門擴張？
“陛下沒有跟臣妾開玩笑？”
柳月瑤不確定的問道。
秦軒點頭：“均無戲言，不過在此之前，你的宗門需要加點東西。”
“什麽東西？”
秦軒想了想，緩緩開口，“文化屬性。”
柳月瑤被突如其來的新名詞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知道自己突然被抱起，然後就迷迷糊糊地扔到了大**。
開始了親密無間的運動。
二人的戰鬥總是最為酣暢淋漓的，良久過後秦軒心滿意足地摟著懷中美人。
“文化屬性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讓你宗門弟子，向善而行，與人為善，最好嘛……與朝廷為善。”
“第一個分宗，就開在函水道吧。”
聽到最後一句，柳月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臣妾還以為是得了便宜呢，原來是被陛下賣了還要幫您數錢。”
聽到這裏，秦軒哈哈大笑。
隨即一道聖旨從宮中傳出。
玄天宗被朝廷特許在全國各地開設宗門分部，不再僅限於招收女弟子，這一次就連男弟子也正常招收。
拜入山門的條件隻有三條。
一，年齡不得超過十六周歲。
二，家中沒有作奸犯科，入獄之人。
三，當地百姓隻能加入本地宗門，不得跨越州府地界。
此條聖旨一經公布天下嘩然，許多江湖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議論的不光是玄天宗，還有當今朝堂。
還有那高坐在龍椅上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