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軒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白欣然忽然問道:“那,那以後,欣然……是……是稱呼您為陛下還是公子?”

她問得很小心,顯然是在內心中還是突然升起一層無法逾越的隔閡。

秦軒也知道這種事情光憑解釋是沒有意義的,隻能留待以後通過時間和陪伴去化解。

“當然是繼續叫我公子了,咱們之間一切都不會變。我還是之前的我,你認識的那個三好公子!”

“三日後,本公子就去白府,給你們一個正式的交代。”

兩女臉上的喜色已經掩蓋不住,最後白欣然雀躍地嚷嚷道:“我這就回去告訴爹爹。”

很快屋內就隻剩下了秦軒和白欣欣。

這也讓她的神情逐漸緊張起來,平時還好,現在突然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公子居然是當今天子。

就算白欣欣地心理素質再好,終歸還是需要時間消化。

而秦軒知道,消除隔閡的最佳手段便是坦白,坦誠相待。

好在秦軒的帝王真訣越發精湛身體也比以往更加強健,這種小事,對他來說簡直手到擒來。

接下來的兩天,秦軒一直都躲在私宅裏和二女在一起安靜待著。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時間眨眼即到。

在薛亭秋地安排下,秦軒胯一下是汗血寶馬,一馬當先地走在百人隊列的最前方。

因為場麵過於隆重,京都的百姓都聚集在道路兩旁,有人歡呼有人議論。

“這位公子好帥啊,而且看著好眼熟,也不知是誰家的俊秀的公子。”

“這位公子你都不知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好公子嘛?石頭記就是他寫的啊,聽說三好公子和白家那個寡婦關係匪淺呢。”

“……”

眾人的議論聲不小,但終歸還是淹沒在嗩呐的喜悅之中。

就在隊伍繼續朝著白家前行的時候,突然一個清秀的姑娘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三好公子,我是你的粉絲,那本石頭記我看了很多遍。”

隨著第一個姑娘衝出,立刻也有其他姑娘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公子,我喜歡你的書法,還將你用過的毛筆都給收藏了起來,我……”

“……”

這一幕不僅把圍觀的群眾整蒙了,也把秦軒雷個不輕,這是哪裏來的逗比呀。

看著被隱藏在暗中的侍衛擋住的姑娘們,秦軒不由得感歎張子豪辦事還是有些實力的。

就連他也沒想到,古代的姑娘也這般追星,而且自己還成為被追逐的目標。

與此同時,戶部尚書韓中生正坐在戶部批閱奏章,忽然聽見一小吏急急忙忙前來稟報。

“大人,卑職有要事稟報。”

“說。”韓中生頭也不抬地回答,雙目甚至都沒有離開手中的賬本。

那名小吏有些急切的道:“回大人,卑職方才好像看見皇上騎馬而過。”

“什麽!”

“陛下怎麽可能這麽做?你胡說什麽,就不怕掉腦袋嗎?”

韓中生驟然將手中的書本放在桌子上,雙眸爆射出兩道寒芒直視小吏官。

不得不說,韓中生在秦軒麵前十分乖巧懂事,可在這戶部他可是最大的官。

再加上皇帝的寵信,可謂是仕途無量,官位自然極大。

那小官被他突然厲喝嚇了一跳,他雖然也是入朝官員,但排名卻十分靠後,雖然有幸見過龍顏,但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此刻更是戰戰兢兢。

此時麵對韓中生的嗬斥,忽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不由得點點頭,“大人說得極是,或許是卑職看錯了。”

說著小吏就要躬身退去,卻又被韓中生喊住。

“等等。”

“大人您還有什麽吩咐?”

“給本官備馬,本官要親自去看一看。”

與此同時,刑部衙門,工部衙門,督察院等多個朝廷重要部門的官員也都已經聚在一起。

紛紛都在討論這一場排場浩大,盛況空前的成親儀式。

但很快這些人就已經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各自放下手中的工作離開衙門。

有人直奔自家府邸,有人則是前往古董商店,或者名貴珠寶的門店。

目的隻有一個,給三好公子準備賀禮。

太師府。

郭鮮聽著一名世家官員的匯報,蒼老的麵容上都控製不住地一陣抽搐。

“你說陛下居然在城中和普通百姓人家的民女舉辦婚禮?”

那官員點頭,“此事已經在各部官員之中傳開,千真萬確。”

“哼!”

郭鮮猛地一甩袖袍,冷哼道:“陛下這是做什麽?”

“給自己偽造一個文人才子的身份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以假身份招搖過市?”

“這不是胡鬧是什麽?”

他一邊說著,臉上的神情也越發憤怒,顯然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

最後他竟然根本不理會還坐在正堂椅子上的那位官員,直接就朝著大門走去。

看模樣,絕對是打算直接去找事了。

那位官員臉色一變,急忙喊道:“郭大人,您這是打算幹嘛去?”

“還能幹什麽?老臣身為當朝太師,陛下有錯理當糾正!”

“自然是去阻止陛下一錯再錯。”

聽見這話,那位官員急忙上前兩步拉住了郭鮮,解釋道:“此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

那官員繼續道:“平日裏你在朝會之上與陛下據理力爭也就算了,那畢竟是國家大事,有不同的觀點自然沒錯,陛下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會禮讓你三分。”

“可現在呢?你已經和各大世家攪合在一起,陛下對你本就心生不滿,此時你又去阻止他的私事。”

“而且還是當眾阻止陛下,陛下此刻是什麽身份不重要,但陛下終究是陛下。”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若是陛下真心喜歡那白家姑娘,你此番去最好的結果也是無功而返,若是一個運氣不好人頭落地,也很有可能。”

聽見這話,郭鮮忽然愣住了。

看著眼前這位昔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青年官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讚賞。

“你叫車太寧是吧?”

那官員拱手行禮,“卑職車太寧,車家的後生,現任刑部主事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