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玉到底是將門之後,本身氣場就極為不俗,見到捕快一言不發直接就要抓人。
便忍不住喝問:
“你們憑什麽拿人?方才明明是這位程公子挑釁在先我們才動手的。”
這話說得氣場十足,倒是讓在場眾人有些吃驚,一眾捕快顯然沒見過什麽世麵,此刻心中害怕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站在旁邊的程雪峰見到情況不妙,立刻開口辯駁,“笑話!”
“你也知道是你們動手了!”
“我就算再怎麽挑釁不是也沒動手嗎?既然你們動手打人,不論是什麽原因就是違反了大炎律法,就該抓入官府論罪。”
“邢捕頭,你說是不是?”
那一名捕快立即點頭,“說得對!”
“本捕頭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陛下在泰安山冬狩的時候可是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
“你打了人,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秦軒眨了眨眼,這個小捕頭倒是讓他頗為驚訝。
好家夥,居然還用朕的話來壓朕!
柳月瑤和林清玉也是一臉詫異,隨即不由得嘴角含笑。
陛下何時何地可都是萬萬人之上的尊貴存在,滿朝文武更是聚集了大炎國所有的能人異士。
可在這般環境下,也沒看到有人能對陛下說教啊。
現在倒好,陛下居然被自己的話教育了。
秦軒眉頭皺了皺,還是搖頭道:“今天本公子隻想開心地遊玩,識相的趕緊走。”
“走?”
程雪峰笑道:“想讓我們走也可以。”
一邊說著話他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柳月瑤,“讓你這位夫人……”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秦軒自然不可能任由別人調侃自己的女人,同樣甩出一巴掌,隻可惜程雪峰也不傻,再加上秦軒的動作速度根本不能和柳月瑤相比。
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竟然被躲了過去。
程雪峰登時大怒。
“匹夫,像你這等匹夫也就隻能和人逞凶鬥狠了。”
“我等文人自有氣節,不屑與你動武。”
一邊說著話,他再次朝著一眾捕快道:“他又動手了,你們還不快抓人。”
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見到秦軒,他那還算白淨的臉蛋瞬間浮現一抹狂喜。
隔得老遠他便高聲喊道:“妹夫,妹夫你怎麽在這裏!”
一邊說著話,白勝新已經大踏步走了過來,那模樣顯然是怕秦軒不理他。
妹夫?
女人的關注點永遠和男人有著天差地別。
秦軒身邊的二女聽見這個稱呼瞬間就來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白勝新。
來到秦軒身邊,白勝新這才看出眼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而且似乎是自己妹夫在訓斥捕快?
這個工作好啊!
捕快雖然在大炎並不入官品,可對普通百姓來說卻是天大的官了。
而恰好此時的白勝新就是普通的百姓。
雙方氣氛緊張,但白勝新可不會認為捕快是來抓秦軒的。
他可不傻。
當日在酒樓被秦軒訓斥一頓灰溜溜地離開後,他可沒急著走。
而是悄咪咪地蹲在了酒樓門口,目的就是看一看自己這個妹夫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吹牛皮。
這一看可就不得了。
他真的等到了太師的車駕。
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白勝新很清楚,意味著自己的便宜妹夫沒有吹牛。
意味著太師郭鮮就算不是自己妹夫隨叫隨到,也肯定是十分忌憚。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胭脂坊轉悠,目的就是為了再次撞見秦軒好謀個差事。
而能讓太師郭鮮忌憚的人物,會懼怕巡城司的捕快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懷揣著這種認知,白勝新念頭閃過,登時一巴掌就甩在程雪峰的臉上。
雖然他不會武功,可是這一招來的出其不意,還真就打個正著。
這一下程雪峰的兩個臉頰總算是對稱了。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白勝新卻開口了!
“混賬東西!你們做了什麽又惹到我妹夫生氣了?”
“還不趕緊跪下道歉,否則你們一個也別想立著回去。”
說話間他還伸手朝著一眾捕快指指點點,“你,你,還有你,不過就是一幫衙役捕快,是如何得罪我妹夫的?”
“同樣給我跪下道歉!”
這番操作徹底讓所有人懵逼了。
就連秦軒這個當事人也是看著白勝新,覺得一陣眩暈。
所有人都愣神了,白勝新卻是臉色瞬間轉變,笑嗬嗬地來到秦軒身邊,“妹夫,我剛才訓斥的對不?”
“有沒有你平時一半的氣勢?”
秦軒嘴角扯了扯,輕聲道:“你覺得有,那便有吧。”
白勝新這時才將目光看向秦軒身邊的兩個女子,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最後又俯身在秦軒耳邊壓低聲音道:“妹夫,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這兩位姑娘的出現,大舅哥就當沒看見,但你可不能領家去。”
“噗嗤……”
柳月瑤實在受不了白勝新說話時的語氣,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到二人看過來,便隨意地擺擺手,“繼續,你們繼續,本姑娘就當沒聽見,不會去你妹夫家裏的。”
秦軒還覺得沒什麽,可白勝新卻仿佛被打了強心劑,猛地瞪大了眼眸,朝著柳月瑤豎了一個大拇指。
“姑娘,講道義!”
見到幾人開始嘮家常,更是聽到秦軒的大舅哥都來了,那家中肯定還有正妻啊!
眼前這兩位人間絕色,居然都是妾室嗎?這……
程雪峰暴走了!
“王八蛋,你又是什麽人?憑什麽打我!”
“還有,老子管你妹夫是什麽人,他不過是一屆匹夫,還有你,你們一家人都是匹夫。”
“隻知道動手打人的匹夫,老子要告你們,就算是告禦狀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好果子吃。”
這話說得聲嘶力竭,不光秦軒等人聽見了,就連遠處的人群也聽得真切。
白勝新是什麽人?
當初他可是費盡心思要擠進京都文人圈子的!
要不然他怎麽會舔著臉邀請秦軒參加文人聚會?
由此可見他對文人書生這個身份有多看重。
俗話說得好,越是沒有什麽,就越是在乎什麽。
被人罵成是個匹夫,這直接觸及了白勝新的逆鱗。
他猛地轉頭,看向程雪峰,一字一頓的道:“你說,我是匹夫?說我妹夫也是匹夫?”
也不管秦軒認不認,總之一口一個妹夫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