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薛亭秋的描述。
秦軒確定方才的不是夢，是真的！
在看旁邊楚楚麵無表情的模樣，秦軒心情頗為複雜。
若是換了旁人，就算到時候不求入宮為妃，可總歸是要在身邊說說悄悄話的。
可這妮子居然一個人在旁邊生火，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越是這樣，秦軒心中越覺得對不起人家。
“楚楚，你沒事吧？”
平日裏積攢下來的天子之威這一刻消散如煙，有的隻是滿滿關懷之心。
楚楚抬頭看了一眼秦軒，臉頰雖然泛起紅暈，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卑職一切安好。”
這話說得輕巧，可隻有薛亭秋才知道楚楚在幾個時辰前經曆了什麽樣的痛苦。
蛇性本銀，蛇毒更是如此。
秦軒中毒昏迷，
縱然薛亭秋隔得很遠，依然聽得出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呼。
再加上毒素人體需要時刻運動排毒，這個女人都默默承受了一切。
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忍受不了半途而廢。
眼前這位，卻僅僅在事後吐出六個字，就掩蓋了所有。
這讓薛亭秋在心中竟然第一次升起敬佩之情。
當真是巾幗之資。
秦軒本想說些什麽封賞獎勵的話，可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最終也隻能岔開話題道：“既然狩獵到一隻野豬，其他藩王定然是贏不了了。”
“今天咱們就在這裏過夜吧，薛亭秋，你負責搭建帳一篷。”
“老奴遵命。”
深夜，簡陋的帳一篷裏，傳出秦軒的聲音，“楚楚，你進來貼身保護朕。”
……
次日正午，山腳營地。
“悄悄，快來瞧瞧，咱們文武雙全的波山王，曾經也是能夠評定山河會叛亂的英雄人物，一天一夜的時間，居然隻帶回來一隻野兔啊。”
有人看見波山王的隊伍返回，忍不住冷嘲熱諷。
他本就是異姓王，能夠一同參與這場冬狩就是莫大的殊榮。
現在狩獵的成果收效甚微，自然受到其他王爺的揶揄。
康有樂笑了笑，既沒有反駁更沒有生氣。
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定位。
打一隻野兔足矣。
很快，吳王的隊伍也從森林中走了出來，他簡直比康有樂還過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小隊三人，全都是兩手空空。
居然什麽都沒打到。
淮陽王秦祥廣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冷聲問道：“吳王這是何意？”
此時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麵色不悅，其他的藩王同樣臉色難看。
波山王如何他們不想討論，畢竟這家夥是秦軒冊封的，自然跟皇帝一條心。
你吳王是什麽意思？
咱們跟陛下可是有賭約的，雖然最後是各自分勝負，但你這般敷衍，不是明擺著惡心人嗎？
吳王麵色不變，樂嗬嗬地說道：“皇叔莫要生氣，小子身體感染風寒，狩獵成績不佳也很正常。”
頓了頓他繼續道：“有成績好的，那自然也得有成績差的；既如此不如讓我來丟這個人好了。”
聽見這話，在場地王爺頓時語塞。
好家夥，你這空手而回鬧了半天還是為了我們犧牲自己了。
就在眾人遲疑的時候，吳王忽然開口恭賀道：“皇叔可是收獲了六七隻野一雞野兔，這等成績堪稱喜人。”
“想來必然能夠拿到此次比賽的第一名啊。”
雪中送炭的人很少，錦上添花的人從來都不缺。有了吳王帶頭，其他王爺也立刻恭賀起淮陽王來。
身為王爺心裏怎麽可能沒有點傲氣？
被眾人這一番吹捧，淮陽王心裏也是美滋滋，一想到自己能在這次冬狩把皇帝的風頭壓下去，更能不受推恩令的製約。
淮陽王忍不住開懷大笑。
“諸位王爺說的哪裏話，幾隻小野貨根本不值一提，現在康王不是還沒回來嘛。”
“他手底下可有兩個能人異士，想來抓捕一些小動物不在話下。”
眾人這才醒悟，一向張揚霸道的康王居然還沒回來。
“康王這一次回來這麽晚，該不會真的獵殺到老虎了吧？”
“這個倒不太可能，但猴子，山貓之類希望很大啊。”
幾位王爺議論得很熱烈，隻有吳王站在一旁麵無表情。
眾人之中，也隻有他大概猜得到康王的下場。
若說沒有唇亡齒寒的感覺，肯定是假的。
但吳王也很清楚，大勢不可違。
左等右等，眼看著時間就要過了正午，秦軒才不急不緩地從山林中走出。
當在場所有人看見薛亭秋和秦軒合力駕著一隻野豬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野豬？
真的是野豬？
捕殺野豬難道不需要陷阱嗎，怎麽可能這麽快？
同樣的疑問從每個人心中浮現。
而在看到秦軒二人身後的楚楚雖然走路也寫不太正常，但手裏還拎著一隻野一雞，一隻野兔。
幾位王爺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陛下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見王爺們不說話，秦軒滿臉笑意的開口，“真羨慕幾位王爺收獲頗豐啊，尤其是皇叔，居然打到七隻野貨，這等戰績難能可貴啊。”
“朕這裏就比較寒酸了，隻有三隻野貨，一會稱重過後，就在營地裏烤野豬肉吧。”
諸位王爺：“……”
淮陽王：“……”
七隻野貨有用嘛？
雙方比試可是定的以重量取勝啊，我打這麽多野兔加在一起能有一隻野豬重嗎？
被秦軒這麽一讚譽，淮陽王隻覺得老臉上火辣辣地疼。
心中吐槽沒有用，事實證明自己已經輸了。
淮陽王十分光棍的笑道：“看來還是陛下技高一籌，臣心服口服。”
“但康王可還沒出來呢，陛下若稱第一，還為時尚早啊。”
聽見這話，秦軒故作詫異地掃視眾人，“康王還沒回來嗎？”
“這已經快過了正午了，不過朕也不差一時半刻。”
秦軒笑道：“就在等他半個時辰，若是他的獵物比朕的更多，那仍舊算他贏如何？”
這話說得輕鬆隨意，甚至秦軒臉上還掛著笑意。
讓幾位王爺都頗感意外。
但這終究是個好消息。
自己贏不了，有人能贏了陛下，心中還是會舒服一些。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對森林邊緣翹首以待。
秦軒則是笑嗬嗬地走到林清玉三女的身邊。
“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在城中客棧等朕回去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