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秦軒的私人宅院門口,白家姐妹的神色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

這宅院可是薛亭秋精挑細選出來的豪宅,除了之前慕容昭雪來過一次以外,在沒有其他人進入。

然而慕容昭雪是江南人氏,自然不知京都的房產是何價位。

現在看到門口兩尊威武的石獅子,門檻更是高之有高,兩人多少有些膽怯。

畢竟古語有雲,門當戶對。

古人宅院就是臉麵,而現在這宅子可不簡單那。

看出二人的緊張,秦軒道:“別擔心,我向來一個人住的,家裏除了幾個仆人,並沒有兄弟姐妹。”

白欣欣複雜的神色明顯一緩。

她一直擔心自己該如何麵對公子的家人,甚至來之前還數次提及自己留在店裏。

現在聽見秦軒說家中沒有長輩兄弟,她才徹底放鬆下來。

暗自丟給秦軒一個嫵媚的白眼,似嗔似怨,這才拉起妹妹的小手去走側門。

古人客人進府,也是有講究的,白欣欣自認身份不如秦軒,估計以後進了府邸也是妾身,她便直接拉著妹妹走入側門。

這是精明,也在暗自給秦軒表明態度。

“大門開著,走側門幹什麽?”

秦軒淡淡的一句,讓白家二女一怔,回過頭來就看見滿臉笑意的秦軒。

“走,從大門進。”

從大門進。

這無疑是秦軒對他們姐妹身份的肯定。

有那麽一瞬間,白欣欣想哭。

但她忍住了。

乖乖跟在秦軒身後,白欣欣輕聲道:“公子,廚房在哪裏,今天妾身為您下廚吧。”

“不用了,府中有廚子。”

然而白欣欣一雙滿是秋水的眸子注視著秦軒,繼續道:“公子,你就讓我去吧。”

想了想,秦軒點頭同意。

白欣欣的心思,他大概能懂,也就沒在堅持。

秦軒坐在院子中的搖椅上,抬頭就可以看見不遠處皇宮的高牆,心裏也不免有些感慨。

一牆之隔,天壤之別啊。

白欣然坐在旁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手中還為秦軒剝著瓜子,儼然又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小媳婦模樣。

飯菜很簡單,一個白菜豆腐,一個紅燒肉,三碗白米飯。

這就是三個人的一頓膳食。

“公子,妾身做的菜還合口味麽?”

“嗯,挺好吃的。”

秦軒點頭,嘴裏還含著一塊豆腐。

站在旁邊的薛亭秋看著秦軒這幅毫無形象地吃法,眼眸裏滿是不解。

陛下這是怎麽了?

怎麽能這般毫無形象地用膳?這如果讓朝中大臣看見,豈不是又要引起一群人的非議?

可是,陛下貌似吃得很開心。

秦軒當然吃得很開心。

皇宮的美食雖然好,可從禦膳房端到養心殿,或者後宮嬪妃的殿裏時,多半已經半熱,吃起來並沒有那種吞吐的灼熱感。

而且不論是林青玉,還是媛婕妤,甚至目前不在宮中的瑤貴妃。

和他們在一起吃飯,不論是哪一位妃子,都拘束得緊。

一個個地細嚼慢咽,食不言寢不語,可謂是將宮廷禮製遵守到了極致。

卻唯獨沒有一個家的感覺。

遠遠沒有在這裏和白家姐妹吃飯來得溫馨。

“公子,一會給我烤玉米嗎?我想吃棒子。”白欣然一臉希冀地看著秦軒說道。

棒子?

秦軒看著白欣然咀嚼著的小嘴,他承認自己邪惡了。

但現在也不好表現出來,隻是安慰道:“現在玉米已經熟透了,自然不能烤著吃;不過可以吃烤魚。”

說話間,秦軒轉頭對著薛亭秋吩咐道:“你這就讓人去菜市口買幾條魚來。”

薛亭秋眼眸微亮。

他又想起那一日叫花雞的情形。

似乎陛下對待他們,真的如同普通家人一般親切而且毫無架子。

嗯,也包括老奴。

“老奴這就去辦。”

而聽見一會能夠吃烤魚,白欣然那雙極其好看的眸子瞬間彎成了兩個月牙。

“公子真好。”

一天的時間就這般溫馨地度過。

晚上的秦軒頗為忙碌。

前前後後折騰的大小美人似笑似哭,好不快活。

或許也是因為換了環境的原因,白家姐妹這一夜睡得特別香。

二女早上起來的時候,屋內的桌子上還備著一個食盒。

食盒內裝著一菜一湯兩碗飯。

一張纖細的紙條上,瘦金體蒼勁有力地寫著:

“昨夜吾妻甚累還請多多休息,夫公務繁忙,需出差幾日。”

白欣欣看著手中留言,眼眸中滿是笑意。

“小妹,你我今生能遇見公子,當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聽見這話,白欣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姐,你昨晚不是還說冤家很壞嗎?還想要冤家去死呢……”

白欣然美眸瞬間瞪大,伸手就卡在妹妹的腰間,“說,你還說。”

“現在都敢調笑你姐了是不是?下次求饒可別讓姐姐救你!”

……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三春道的邊境的北疆小部落人群也越聚越多,雖然偶爾有和城中百姓發生衝突的時候,也被當地官員安穩解決。

而且也成功促成了幾對和北疆不足成親的案例,納民令的效果算是終於開始出現成效。

大炎通票終於在全國範圍內普及,國庫內的真金白銀已經數不勝數。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

朝廷現在拿出萬兩黃金和別的國家做交易,秦軒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邊境也抓獲了幾個想要轉移金銀的世家馬車,錢財當然都全部充公,世家也都被統一連坐受罰。

整個大炎版圖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今天。

京都也迎來了第一場冬雪,原本金燦燦的琉璃晚上也布上一層厚厚的白雪。

秦軒站在太和殿上,放眼望去,整個皇宮都是紅白相間的奇美景色。

“諸位愛卿,有什麽奏折就盡快說吧,天氣這麽冷,可別在這把身子骨凍壞了。”

聲音不複曾經的威嚴和霸氣,但在隨意的語氣中卻夾雜著不容置疑的意誌。

這是來自帝王的自信。

一眾朝臣微垂眼簾,雖然沒有人開口說話,但那股氣氛卻格外壓抑。

尤其是一些寒門學子們,即便低著頭,但也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憤懣。

若非之前馬善曾叮囑他們不要亂講話,現在肯定早就在朝堂上嚷嚷起來了。

世家臣子也同樣如此,臉上的神情比寒門子弟好不到哪去。

今天似乎所有大臣的臉色都不太好。

最後還是太師郭鮮跨出一步,拱手道:“陛下,現在內務府大肆售賣一種名為衛生紙的軟紙。”

“並且重點介紹該紙不是用來書寫,反而用來頂替廁籌所用。”

“老臣鬥膽問一句,是否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