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軒總算過上了舒舒服服的皇宮生活。

醒來有林清玉伺候著更衣,乏了有媛婕妤在旁邊揉腿捏肩。

若是無聊便喊來馬善在禦花園裏垂釣,秋天不愧是豐收的季節,就連池塘裏的魚都頗為肥美。

每日循環往複。

若是批閱奏章累了,便返回養心殿修煉帝王真訣,整個人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好。

隻是秦軒心裏總覺得缺點什麽。

好像……是缺點情趣。

嗯,準確的是說缺乏懂得那事的人。

秦軒有些思念瑤貴妃了。

畢竟那個美人出宮之後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消息,的確讓他有些擔心。

懷陽道。

懷陽道本就是西北之地,算是大炎朝最冷的地方,而今年,似乎格外的冷。

一場秋雨一場寒,而這裏依然飄起鵝毛大雪。

白雪皚皚的山腳下,一處光潔如平麵的湖水中央,有著一個不過百米的竹製庭院漂浮著。

他看似漂浮,卻始終不離中心地帶。

四麵環水,這若是不會點武功,又沒有船隻,可是很難到達這裏。

柳月瑤,身披一件寬鬆貂裘,神態慵懶地依靠在竹樓窗前。

一雙包含秋水的眸子望著從天而降的雪花,靜靜不語。

當真稱得上是絕景又絕色。

良久。

湖麵上似有一個人影極速飛奔而來,不消數息便來到了竹樓邊緣。

來人是一個長相頗為狐媚的女子。

她看見柳月瑤便直接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宗主,我宗弟子已經全部遷移至寇雄道境內。”

“現在許多人正在秘密潛入寇江城,不出三日應該可以集結。”

聞言,柳月瑤臉上浮現一絲柔媚的笑意,聲音仿若天籟般響起,“做的很好。”

“以後便讓他們潛伏在寇江中,若有事情,本宗主自會安排。”

那女子抱拳稱是,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聽柳月瑤叫住她。

“雲兒,你現在也跨過第一個大境界了吧?”

楚雲兒眨眨眼,一時間沒有理解宗主的意思,隻是老實答道:“是的宗主,屬下已經達到第二境界圓滿。”

聞言,柳月瑤臉上笑意更濃。

“傳消息給寇雄道的弟子之後,你便前往京都尋我吧。”

“遵命。”

等到那女子遠離竹樓,柳月瑤才站直身子,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絕美的曼妙身姿即便再厚的貂裘也掩蓋不住。

隻聽她輕輕子自語道:

“突破第一個大境界,便可與人歡好,妾身這次出來,可不止幫了你個大忙,還要送你一份大禮呢。”

說完,柳月瑤緩步走出竹屋,隨即點燃火折子,丟向屋內。

平靜的湖水上,隻有一女子踏波遠行。

……

神機閣內。

秦軒看著何永笛吩咐道:“之前讓你製作的柔軟紙張,現在弄出來了沒有?”

“弄出來了,隻是這東西似乎跟陛下所講的紙張不太一樣。”

秦軒微微皺眉。

隻見何永笛從抽屜中拿出一疊白紙,主動解釋道:“陛下先前所說,這紙越柔軟越好,臣吩咐手下懂得造紙的工匠沒日沒夜地調試配方。”

“終於造出了這種紙,可是這紙似乎不能書寫。”

何永笛一邊說著,老臉也有些難看。

畢竟他號稱天下第一工匠,又掌管著神機閣所有的資源。

可是最後卻連一張軟紙都做失敗了,這說出去肯定是要被人笑話的。

尤其是在陛下麵前。

白紙入手很軟,雖然不是多層紙張重疊在一起的,但也比尋常用來寫字的紙柔軟多了。

秦軒滿意的點點頭,“你臉色這麽難看幹什麽?”

“朕,什麽時候說這紙是用來寫字的了?”

額?

紙如果不是用來寫字,那要用來幹什麽?

何永笛微微詫異,有些疑惑地問道:“陛下,您讓我改良出來這種紙張,難道不是為了更吸墨,更好書寫嗎?”

“當然不是。”

秦軒嘴角扯了扯。

尋常百姓用來寫字,用宣紙用的好好的,朕腦子生鏽了才會想到改良它。

改良以後成本增加有必要嗎?

心中想著,秦軒用手搓了搓這柔軟的改良紙。

又環顧四周,看了看其他的工匠們,這才淡然道:“這紙其實還可以在柔軟一些,而且不要太容易破碎,明白嗎?”

一眾工匠臉上滿是不解神色。

最後還是秦果主動問道:“師父,這改良的白紙如果不是用來寫字,那要用來幹什麽?”

幹什麽?

自然是用來頂替廁籌了。

但是直接說出來,總歸是讓覺得有些不雅,於是秦軒換了個說法。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等遵循孔孟孝道,咱倍加愛護,若有汙穢之物淋身,可用柔紙擦拭。”

這話說得已經夠文雅的了,可眾多工匠還是瞬間了然。

尤其是何永笛,他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

想破了腦袋,他也沒想到陛下讓他改良紙張,竟然是為了擦屁股。

在古代,紙張乃是記錄曆史,記錄聖賢語錄,詩詞歌賦的唯一途徑。

在無數讀書人的眼裏,這是聖潔的代表。

難以想象,若是陛下的想法流傳出去,會引來多少讀書人的口誅筆伐。

想了想,何永笛開口道:“陛下,紙乃聖潔之物,豈能兒戲?”

“依卑職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不行!”

秦軒頓時就急了。

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許多事和人他都已經逐步適應,可唯獨這如廁一事,實在倍感難受。

雖然事後有宮女侍奉沐浴,但每次都這樣,還是耽誤時間也很麻煩。

他實在無法忍受。

若不是之前纏身瑣事實在他多,他第一件事就是改良這個世界的造紙技術。

嗯……雖然他不會,但可以讓神機閣改良。

眼見陛下語氣強硬,何永笛也不敢多言。

他畢竟隻是匠官,對於讀書人的氣節也不是很能理解,現在的提醒,隻是不想讓陛下背上罵名。

同時何永笛心裏也很佩服,用白紙如廁,這麽大膽的想法也隻有皇帝才敢想。

要知道,這白紙的成本可是很貴的,普通百姓家根本就沒有人敢這樣想。

秦軒:“造紙術繼續改良,不得停止。”

頓了頓,他繼續道:“秦果,你不是說研究出什麽新物件麽,還不快展示出來給朕瞧瞧。”

“朕很好奇,我神機閣第一天才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能有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