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果自幼便展露驚人天賦，九歲進入神機閣。
雖出生在貧苦人家，但若說他是老天爺賞飯吃也絲毫不過分。
久而久之，這位頂級少年工匠便升起了一股傲氣。
除了對待何老還有些禮數外，更是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但盡管如此，自行車練了數次依然不能自如騎行，現在親眼見到秦軒第一次上車就這般熟練，他是真心佩服。
更何況，眼前的自行車真正的設計者，也是陛下。
這更讓他升起了拜師的念頭。
旁邊的薛亭秋，何永笛臉上都浮現了驚愕之意。
拜陛下為師，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啊，也虧得這毛頭小子敢開口。
換作旁人，恐怕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軒看著少年一臉真誠的模樣，神情有些古怪。
這算不算欺騙小孩子的感情？
不對，能被揭穿的謊言才是謊言，我所說所作，在這裏就是事實。
何來欺騙一說？
嗯……這麽一想，收一個天才當徒弟，還是有點小舒心的。
秦軒臉上逐漸浮現笑意，“朕乃天下之主，你想拜我為師可沒有那麽簡單。”
“陛下請說，什麽條件我都有信心能完成。”
聽到少年的狂妄話語，何永笛立刻就要上前，卻被秦軒擺手製止。
“我稍後會給你單獨在畫一張圖紙，如果你能夠做出來，朕就收你為徒。”
“好！一言為定。”牛一果顯得很有信心。
秦軒點頭。
“自行車就按照這個尺寸來生產吧，鐵質材料可以差一些，不僅節省成本，也算減輕了重量。”
“車輪的位置，可以增加摩擦裝置用以減速，明白嗎？”
何永笛點頭，“明白。”
而秦軒則是扭頭看向薛亭秋，“以後自行車的材料供應和銷售，就由內務府負責。”
“至於利潤……就和神機閣五五分吧。”
“老奴遵命。”
聽見這個消息，何永笛蒼老的麵容猛然睜大，忍不住急切道：“陛下，生產自行車，我們還可以賺到銀子嗎？”
“當然。”
秦軒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以後除了軍用器械，神機閣的工匠也可以研究自己覺得對民有用的東西。”
“隻要一經生產惠澤萬民，內務府都會幫助你們銷售。”
得到肯定的答案，何永笛神情激動無比。
這對他來說，可是重大的變革啊！
以後的神機閣，不僅有官家身份，還能夠明目張膽地賺錢了。
又是一番沒營養的閑聊。
隨後眾人來到神機閣的甲胄區。
“朕看神機營的將士已經全部換成了新的甲胄，還配備了齊全的手雷；神機閣的生產效率還是不錯的。”
“隻是這甲胄的防護能力你們測試過沒有？”
秦軒拿起一件陳列的鎧甲，主動問道。
“回陛下，神機營的甲胄每一套都是由精鋼打造，普通箭矢五十步內難以擊穿，百步之外難以留下痕跡。”
五十步都不能擊穿？
心中微微盤算了一下，一隻手雷的拋投也差不多是這個距離。
這讓秦軒心中大定。
隻要做到這一點，遇到步兵和弓箭手，使用手雷基本上可以橫推了。
接下來秦軒來到書畫坊，畫了一個三麵棱角的尖刺物件。
看到這個東西，幾個人都是麵露疑惑。
心中暗自想到，陛下的發明每一樣都是驚世駭俗，為何這次的設計如此簡單。
秦軒則是有些得意地解釋道：“宣紙上畫的東西很簡單，設計也簡單，朕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要硬，足夠的硬。”
好奇心極重的牛一果忍不住問道：“師父，這就是你對我的考驗麽？”
他這話說得很是大膽，秦軒的要求還沒有做到，已經擅自改了稱呼。
不過秦軒也沒有介意。
“對，這個東西的名字叫絆馬釘，朕要你在五日內，生產至少兩千個，能不能做到？”
進入神機閣以後就少有開口的馬善，聽到這個名字，眼眸驟然一亮。
其他人則是頗為震驚。
什麽？
五天的時間，生產兩千個！
何永笛等人聽到這個要求，立刻就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現在神機閣已經按照秦軒的要求更改為流水線生產了，在製作方麵提速不少。
可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打造兩千個絆馬釘也是絕不可能。
何永笛：“陛下，這樣的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縱然神機閣所有的工匠，從現在開始日夜趕工，五天的時間，也是絕對做不出兩千個的啊。”
牛一果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漲得通紅，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在他看來，秦軒的確是在刻意刁難。
“怎麽？朕的徒弟，就這麽沒信心？”秦軒笑問。
“我有信心能做出來，但這個時間，想生產兩千個根本趕不上！”牛一果近乎嘶吼道。
說到底還是年少輕狂，哪怕麵對皇帝，犯起混來，還真是敢說話。
何永笛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
“那如果朕可以做到呢？”
“不可能！”
“放肆！”
牛一果才剛剛吐出三個字，立刻被薛亭秋一番嗬斥。
強大地武道修為，還真是給這小子嚇得不輕。
“老薛，無妨的。”
“師父在教育徒弟，不論君臣之別。”
秦軒依舊眼含笑意，“那不如來打個賭。”
“如果你按照朕的方法，五天時間生產出兩千個絆馬釘，就答應朕，以後在神機閣內，老老實實守規矩，不得忤逆何愛卿。”
牛一果眨了眨眼，有些忐忑地問道：“你不怕我故意偷懶？”
“哈哈哈……”
秦軒放聲一笑，盡顯帝王霸氣，“倘若你能瞞得過朕，依舊算你贏。”
“好，我賭了。”
當即，秦軒命人找來泥土，不顧眾人勸阻，親自上手和泥揉一捏，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倒立的三角形模具就出現在眾人視野。
秦軒伸手一指不遠處正在煉化鐵水的熔爐，笑道：“命工匠製作絆馬釘的模具，然後將鐵水關入其中，一次便可批量成形。”
“用此方法，五天時間還不能生產兩千個？”
這一下，所有人都震撼了！
尤其是何永笛。
這個老家夥做了一輩子工匠，木工，鐵匠，機關術，也算樣樣精通。
但製作東西，向來都是親力親為，一個一個去打磨修正。
打造鐵器雖然也有用到過模具，但都是粗痞，還真沒想過用來製作這種絆馬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