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怕他會在她洗漱時衝進來,還防備的關上了門。

宋庭嶽看著緊閉的廚房門,心裏……

因為身上有傷不能沾水,梁歡隻是簡單的漱了漱口,清洗了一下。

等她出來時就見宋庭嶽正仰頭看著什麽,姿勢跟馬大夫家那頭大黑騾子一模一樣。

梁歡走過去跟他並肩而立,也不問他再看什麽,隻是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宋庭嶽感受到她靠過來後,眼裏的笑意就沒消散過。

“洗漱完了?”

梁歡抬頭看的認真,隻是用鼻音回了他句嗯。

宋庭嶽轉頭看著她被自己親紅的嘴唇,悄悄咽了咽口水,接著不自然道:“那,那我先去洗漱。”說著便落荒而逃。

梁歡見他這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過去,這人咋了?

宋庭嶽進了廚房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洗漱起來,總覺得自己洗的快一點出去就還能再親親,結果等他洗漱完出來院子裏那還有人。

宋庭嶽抱著最後一點希意進了堂屋,就見梁歡早已脫了外衣窩進被窩甜甜的睡了起來。

滿心期待的宋庭嶽頓時感覺一盆涼水毫不猶豫的潑在了自己腦袋上。

無奈歎了口氣,轉身上床摟著兩個小的睡了過去。

解決了張府這件事,梁歡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畢竟張府是有底蘊的人家,真要惹惱了他們,最後可能真剩逃跑這一條路可以走。

因為在有權有錢的人家眼裏,她們這些人的性命跟螻蟻沒什麽區別。

轉眼就到了臘月中旬,梁歡這幾日一直都在跟著馬大夫學習,家裏儲備糧食跟砍柴這些事就全都交給了宋庭嶽。

宋庭嶽每天天不亮就進山打獵,打完獵下山的時候在順便背些柴下來。

他手藝好沒幾天家裏就堆滿了獵物,梁歡見他堆的這麽多,也會讓他去鎮上賣了換糧。

但宋庭嶽卻總在拖拖拖,氣的梁歡都準備自己去了,宋庭嶽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梁歡一邊幫他收拾一邊道:“你這狐狸毛打的比我上次的要好,我上次都賣了15兩銀子,你這最起碼也得賣20兩,不能少了。”

宋庭嶽一邊背起背簍一邊應道:“好。”

“有什麽要買的嘛,我一同買回來。”

梁歡:“買點糧食,買點蔬菜,在割點豬肉,其他的不用。”

宋庭嶽站著沒動,“我說你有什麽要買的嗎?”

梁歡被他直白的眼睛看的臉色一紅想了想回道:“幫我們捎兩盒麵脂吧。”

宋庭嶽這才滿意下來,背著背簍去了馬大夫那。

馬大夫作為梁歡的師父,兩家關係自然是好的不行,所以去找他借騾子也沒啥不好意思。

馬大夫看著在他家熟練套騾子的宋庭嶽,忍不住冷哼一聲,“我看我這騾子真是給你喂的。”

宋庭嶽聽完也沒客氣:“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梁村長家借。”說著就要走。

現在村裏人都知道梁歡是他徒弟,要是被人知道他這個當師父的不願意給徒弟借騾子,別人還指不定怎麽議論他。

再說這事讓他徒弟知道也不好,馬大夫一看宋庭嶽這樣,立馬舔著臉道:“借你,借你,趕緊去吧。”

宋庭嶽得意的挑了挑眉,牽著騾子便出了院子。

到了鎮上宋庭嶽先去了梁歡說的那家獵物坊。

結果跟梁歡說的真是一模一樣,那掌櫃的一看他這副打扮就開始胡亂要價。

宋庭嶽聽完連還價都沒還,轉身就往外走去。

急得掌櫃的趕緊在後麵喊,可宋庭嶽從始至終都沒回過頭。

掌櫃的看著宋庭嶽越走越遠的背影,懊惱的直拍大腿。

一旁的小二看了趕忙安慰道:“沒事,他那皮毛這麽好,這鎮上能給上價的也就咱們一家,他還得回來。”

掌櫃的聽完臉色這才好了點,“你在這守著,等他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二聽完趕忙點頭答應下來。

掌櫃的這才唉聲歎氣的朝後院走去,沒辦法還有那麽多獵物要脫皮,他得去盯著點。

宋庭嶽從獵物坊出來後就一直牽著騾子往城外走,走到一偏僻的地方,就見他牽著騾子徑直走了進去。

沒一會騾子就變成了一匹高頭大馬,隻見他翻身上馬喊了聲駕就往城外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到了旁邊的城鎮,宋庭嶽牽著馬背著獵物,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終於走到了一個酒樓處停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小二一看宋庭嶽風塵仆仆的過來,立馬仰著笑臉跑了過來,“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宋庭嶽把手裏的韁繩遞給他後,抬腳就往裏走去,“吃飯。”

小二聽完立馬高聲朝裏麵吆喝了一句,掌櫃的聽完立馬迎了出來。

在看到宋庭嶽那一瞬間就愣住了,接著便紅了眼。

宋庭嶽就跟沒看見他的異樣一般,越過他徑直往裏走去。

掌櫃的看了趕忙迎了上去,伸著胳膊道:“這位客官,樓下已經坐滿了,您要吃飯樓上雅間請。”

宋庭嶽聽了視線圍著大堂環顧一圈,見真如掌櫃的所說這才跟著掌櫃的上了樓。

掌櫃的引著他進了一個雅間,一進門掌櫃的便關門跪了下去,“少將軍,我們可算找到了你了。”

宋庭嶽見他跪下後,立馬伸手去扶他,“李叔你這是幹啥。”

李叔這些都是跟著他爹的老人,當初回府的時候隻帶了周叔一個老人,其他人全都被他爹分散到了各個地方。

李掌櫃一聽哭的更悲慘了,“老將軍當初把我們分散出來,就是為了給宋家留一條後路,沒想到我們這些人這麽沒用,不光沒打聽出消息,還把少將軍您給害了。”

“是我們這些人沒本事,還請少將軍責罰。”

宋庭嶽苦笑一聲,“您這說的那些話,皇上要對付誰還能給你們說一聲。”

“行了,這事咱們就不說了,我這次來是有別的事要問你,就別浪費時間了。”

李管家聽完這才抹著眼淚站了起來。

宋庭嶽看到後轉身往後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單手放在桌子上上位著的氣勢一下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