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寧見皇上已明其意,便繼續道:“皇上英明。軍中將領,多為攝政王所安插,但其中也不乏忠良之士。”

“奴才以為,可先從軍中下手,暗中聯絡忠於皇室的將領,逐步替換那些攝政王的親信。”

江鉉祁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道:“此計甚好,但須得謹慎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小騾子,朕將此事全權托付於你,務必要做得隱秘,切莫讓攝政王察覺。”

洛舒寧領命,心中明白此事的分量,她恭敬地答道:“皇上放心,奴才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聖望。”

江鉉祁目光堅定,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不隻是攝政王的人,還有太後的人,小騾子,如今朕能夠信任的人,就隻有你了,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洛舒寧心中一凜,她知道皇上所托非輕,這不僅是一場權力的較量,更是對她忠誠與智慧的考驗。

她鄭重地應道:“皇上,奴才明白此事幹係重大,定當謹慎行事,不辱使命。”

江鉉祁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朕知你機敏過人,行事又極有分寸,你隻需記住,朕的江山社稷,朕的皇位,成敗在此一舉。”

“奴才定當銘記於心。”洛舒寧低頭答道,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關乎著皇上的未來,以及整個國家的命運。

江鉉祁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聲音低沉而有力:“朕會暗中支持你,但你也要記住,朕不能直接出麵,一切行動,都需隱秘而行。”

“奴才明白,皇上盡管放心。”洛舒寧堅定地回應,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江鉉祁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洛舒寧,“小騾子,朕相信你。”

洛舒寧從禦書房出來,行至一半路程,被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撞上。

“奴婢該死,請廠公恕罪。”

宮女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洛舒寧一陣無語,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被撞一下就要人命。

“起來吧,以後走路小心些。”

無緣無故,她才不會想要取一個人的命,說完這話,她抬腳就要離開。

“廠公大人留步,奴婢娘娘特意讓奴婢前來請大人。”

洛舒寧盯著她看,道:“你娘娘是?”

“回廠公大人的話,奴婢的娘娘是昭嬪。”

沒印象,江鉉祁為了堵太後的嘴,立了四妃之後,又封了不少秀女。

不過他這後宮,形同虛設,有時候,她也不知道,江鉉祁在倔什麽。

別的皇帝三宮六院,再不近女色也會寵幸那麽一兩個妃子。

他倒好,隻管封不管寵,可以說,後麵進來的那些個秀女,估摸著連皇上是誰都不知道。

但就算沒見過皇上真容,也聽聞過皇上身邊的事件,而她身為皇上最得寵的宦官,自然也是後妃想要巴結的對象。

洛舒寧不知這個昭嬪找她何事,走一遭倒也無妨。

“前麵帶路。”

“多謝廠公大人。”

宮女連忙起身,低著頭走在前麵。

洛舒寧跟隨著宮女穿過曲折的長廊,每一步都踏在精致的青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宮中的景致雖美,卻透著一股冷清,仿佛連花兒都失去了生機。

昭嬪的宮殿並不難找,它坐落在一片幽靜的竹林之中,顯得格外僻靜。

宮女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通報:“娘娘,廠公大人到了。”

門緩緩打開,洛舒寧邁步進入,隻見一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正端坐在內室的軟榻上,眉目間透露著幾分憂鬱,她便是昭嬪。

“廠公大人,請坐,本宮宮殿簡陋,翠紅,上茶。”

洛舒寧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昭嬪娘娘,不知喚奴才前來,可有何吩咐?”

最近這是怎麽了,後宮的妃子一個接一個地找她,沒有皇帝的寵愛,她們也能夠爭寵爭的這麽有勁兒?

洛舒寧表示不懂,也不能夠理解。

待翠紅將茶水上來之後,昭嬪揮揮手讓她們退下,殿中,隻剩洛舒寧和昭嬪二人。

昭嬪這才緩緩出聲:“本宮知道,安公公與廠公交好,但是,安公公卻慘死於凝妃之手。”

聽她提起小安子,洛舒寧心神一震,一抹難以言說的情緒蔓延,小安子,自她來這個世界,唯一對他真心相待的人。

可她卻沒能將他帶出皇宮這個牢籠,是她愧對於他。

“娘娘想說什麽?”洛舒寧情緒內斂,語氣平緩的說來。

“廠公直率,本宮就不同廠公繞彎子了,”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本宮知道,廠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皇上日理萬機,後宮之事,又有太後把持。”

“如今皇上尚未立後,皇上無暇顧及,許多事,他自然也不知情,沒辦法做到時時刻刻對後宮了如指掌。”

“可本宮不一樣,本宮本就身處後宮,閑暇無聊,對後宮一切事物動向,自是了如指掌。”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洛舒寧還有什麽不懂的。

“娘娘,小安子的死,奴才固然心痛,可凝妃身後可是太後,就算奴才再痛心,也無能為力。”

昭嬪知道,她若是沒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價值,洛舒寧是不會鬆口的。

“翠紅。”

她朝門外喚了一聲,翠紅手上托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放在洛舒寧作為旁邊的桌上。

“這是?”

洛舒寧掀開一看,隻見是一方繡帕,上麵繡著一個寒字,一時有些不解。

昭嬪揮揮手,讓翠紅退下,然後起身走到洛舒寧身邊,將繡帕拿起來展開。

“廠公請看。”

洛舒寧抬頭,繡帕上繡著一株蘭花,旁邊一個娟秀的字體寒,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廠公,端看這方繡帕,或許沒有什麽,可若是,刺這方繡帕的主人,是凝妃呢?”

洛舒寧再次看向繡帕上的字,腦海中瞬間閃過蕭寒江經常堵凝妃一事。

這兩人,難不成真有什麽?

“昭嬪娘娘此事事關重大,這事,可不得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