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心中沉思了一下,仔細的想了一下前因後果,她能順利重生,恐怕忘塵大師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在,她自己絕對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想清楚了這點,白溯月倒是將心情放鬆了下來,這世界上奇人異事如此多,有那麽一兩個的能人也很正常。

隻是,看來忘塵大師付出的東西也很多,因為本來,他就不該死在這個時候。

“你都知道忘塵大師什麽事情?”

小和尚知道白溯月是因為對忘塵大師感興趣,才將自己收留下來,他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貧僧知道的東西不多,也都是從別的師長口中打探到的,忘塵大師是在二十年前來到的九華寺,這一待就是二十年的時間,在寺院之中德高望重,備受推崇,而且貧僧還聽說,大師來自梧國之境……”

梧國!

這兩個字再次出現在白溯月的耳中,白溯月突然想到了陸瑾芙的國家。

那個國家也名為梧國,而且陸瑾芙和忘塵大師明顯相識。

白溯月沉吟片刻,也知道自己這樣思考沒用,畢竟還有巧合兩字。

“上次忘塵大師讓你交給我的盒子,你知道是誰給你的嗎?”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貧僧不知,隻知道我在來的時候,就看到過那個盒子,所以應該是大師的故人之物!”

白溯月也沒想過小和尚會知道什麽,但是他的這番話,已經確定了白溯月的想法。

在那個時間,和她有關係的隻有紅菱,所以那盒子,是紅菱留給她的。

她沒有當初紅菱的記憶,那個紅菱就像是獨立的一個人。

這種感覺雖然很詭異,卻也很奇妙。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世間奇怪的事情已經被她遇遍了,哪裏還會覺得這件事怎樣。

她感覺自己的接受能力,也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你為何要聽從炎玉珃的命令,難不成這次來我這裏,也是他的要求嗎?”

小和尚一聽到炎玉珃這三個字,直接跪在地上:“貧僧來此,隻是知道公主殿下在這裏,知道公主殿下就算看在忘塵大師的麵子上也不會對貧僧不管不顧,若不是貧僧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打擾公主!”

走投無路?

白溯月心中疑惑,眯著雙眼看著小和尚。

小和尚連忙說道:“上次在您離開之後,寺廟之中就有兩位師叔來找到我,非要讓我將忘塵大師臨走之前交給您的東西是什麽說出來,那些人明顯偷聽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對我下手,貧僧生性膽小怕事,隻好無奈將那些東西交代了一遍,可是卻從未透露過什麽重要的事情!”

白溯月聞言,輕輕笑了笑,這一笑,瞬間驅散了之前的威壓和冷意。

“好了,你緊張什麽,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何況,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

一聽白溯月這麽說,小和尚這才鬆口氣。

“隻要公主殿下能夠收留貧僧,貧僧知道什麽,一定會盡心全部告訴給公主殿下,不知道公主殿下還有什麽疑問?”

小和尚的聲音倒是十分真誠,白溯月猶豫了一下,雙眼閃過一道淩厲的光彩:“我再問你一件事,陸瑾芙和忘塵大師是什麽關係!”

白溯月試探的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小和尚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貧僧也不知道,但是每次貴妃娘娘一來,都要和大師聊很長時間,兩人的關係也算親近,但是具體是什麽關係,貧僧也不得而知。”

白溯月微微抬起頭,心中像是纏住了一團亂麻,最近她每天都在做夢,夢中不斷重複著當年紅菱所做的一舉一動,逐漸的,她竟然仿佛能感覺到當時紅菱的心情。

這說明,紅菱的記憶逐漸的和她融為一體,白溯月對多出來的這一點兒記憶,也接受的十分自然。

“好了,等我想到問題之後會再去讓人問你,你先下去休息吧!”

那小和尚一臉驚喜,明顯被饑餓和冷凍嚇怕了。

如今天風國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更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一場大雪,白溯月等的就是這場大雪。

她清楚記得,這場大雪會將整個天風覆蓋,道路多日不通。

雖然算不上災害,但也對百姓造成了不少損失,當初的天風國實力很弱,對那些百姓根本顧不過來。

這一場大雪死的人很多,所以白溯月對這場災害也記得很清楚。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現在天風國在她手中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害怕什麽,至於那小小的雪災,她早就做好了十分充足的準備。

沒辦法騎馬,可以用雪橇拉送糧食和藥材,有人沒地方住,就在幹淨的地方搭上帳篷收留眾人幾日,還可以分粥救人,隻等著災難過去。

這場雪災的麵積很廣,白溯月一早就讓人放出了口風,也是為了避免百姓受到危害。

雖然並非是同一國家的人,可那些都是普通人,讓白溯月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去死,而為了自己不伸手去救,恐怕在良心上過意不去。

可就算如此,天風國的士兵都是習慣了接受嚴寒的人,和青武國那些在四季如春之中度過很多年的士兵並不一樣。

小和尚的事情被白溯月放在一邊,白溯月早早回到公主府,就看到炎墨遲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在等她。

屋子裏空無他人,白溯月直接將冷冰冰的披肩放在旁邊,然後十分高興的坐在他一旁。

“墨遲,你怎麽還沒吃?”

炎墨遲輕輕一笑,看到白溯月著急的樣子,眼底的光芒逐漸柔和了許多:“在等你!”

白溯月端著飯碗,眉眼彎彎,扭頭看著那張十分養眼的容顏輕笑:“等我做什麽?”

炎墨遲忽然展開一副畫,那畫麵白溯月看著十分眼熟。

她猛然震驚了一下,手中的筷子也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這……這不正是之前燒毀的那幅畫嗎?”

炎墨遲點了點頭,突然輕聲說道:“我隻是好想有些想起來,這畫應該是我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