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麵並不清晰,她就連裏麵的人在做什麽都看不清楚,可是卻能感覺到濃濃的絕望之氣。

那種滲透骨髓的感覺,使得她心髒一直在緊揪著,即便是聽到木清說自己沒事,她也隻能強顏歡笑。

因為她此時根本就笑不出來。

絕望心痛的感覺布滿心扉,白溯月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從那種狀態之中走出來,再次喘口氣睜開雙眼的時候,她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月兒,睡覺!”

炎墨遲留下這句話,幫著她寬衣解帶,雙手抱著她的腰,就躺在了她的旁邊。

他沒有亂動,片刻間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白溯月不敢動彈出聲,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心口在澀澀的疼著。

明明這個人就在身邊,為何剛才的畫麵竟然讓她有種抓不住對方和絕望的感覺。

那根本就不是她,她根本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

即便是在前世,白溯月也沒有再見過這人一麵,可那腦海之中突如其來出現的畫麵,到底是什麽含義?

白溯月不敢睡,她一閉上眼,就仿佛能看到滿地的鮮紅和血色。

這種場麵,即便是剛開始重生時候的她,都沒有想象和經曆過。

隻是,在這安靜的夜色之中,白溯月還是睡了過去。

夢中,一片霧茫茫的東西遮掩著她,她獨自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四處了無人煙。

忽然,她走過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些她永遠也想不到的場景……

她腳下突然變成高台,無數看不清人臉的人在她麵前晃動著,唯有一個人她看的最清晰。

白君燁。

隻是,還沒等她喊出那人群之中白君燁的名字,一陣陣勁風傳來,無數箭矢飛射出來,直奔著她衝擊過來。

這樣熟悉的一幕,讓白溯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死了的瞬間,眼前被鮮血染紅。

白君燁擋在她麵前,被無數箭矢刺中了身體,鮮紅的,仿佛還帶著溫熱的血,全部都濺在了她的身上。

白溯月突然反應過來,想要扶住那軟倒下去的身體,手中卻隻摸到了一片空氣。

她的手指穿過麵前人的身體,白君燁的影子逐漸消散,眼前又換成了另外一幕。

她看到,顏映柔拿著朱釵走進來,一臉陰狠扭曲的走向一個人影,她注意到,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白溯月隻感覺有些可笑,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她才會變得這樣疑神疑鬼的。

再加上白日之中見到了很久未見的顏映柔,才會做出這樣的夢來。

可是,就在白溯月自己在不斷哀歎的時候,眼前的光景好像出現了一點兒變故。

她的耳邊好像出現了一道什麽聲音:“還沒死嗎……”

這四個字,讓她心口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那說出這四個字的聲音,白溯月實在熟悉的很。

是炎墨遲的!

她心髒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卻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極深的懷疑。

額頭上出現了無數冷汗,畫麵到這裏已經截止,可白溯月卻有一種十分意外的感覺,也許事情並沒有結束!

她冷不防從**坐了起來,瞪大雙眼長出著氣看向黑暗之中虛無的方向,一抹額頭,竟然發現全都是汗珠。

這怎麽可能!

這絕對是她臆想出來的。

一旁的手拉了拉她的手臂,炎墨遲坐起身擔心的凝望著她:“小月兒,做惡夢了?”

白溯月點了點頭,咬著下唇。

“什麽夢,將本王的小月兒嚇成這樣?”

炎墨遲輕柔的拍了拍白溯月的後背,安慰似的將人抱在懷裏。

白溯月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從何說起:“我隻是夢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炎墨遲聞言,一言不發,默默的將人抱的更緊了。

片刻,沉寂的夜色之中出現了一道清朗的聲音:“月兒,有本王在,前世的那些事情,你一定不會再經曆了!”

白溯月深深的點了點頭,再次沉睡起來,有了炎墨遲的話,白溯月當真一夜都沒有再做噩夢。

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並不能將白溯月如何,所有事情依舊有條不紊的前進著。

在第三天,木清就已經將藥給做好了,將製成的藥丸放在了一個袋子裏,交給了白溯月。

然而,莫府的安靜在第三天終於結束,司徒落再次帶著人前來娶親。

這次,司徒府帶著一大批看守的是侍衛,防止任何人在成親的緊要關頭作亂。

十分出乎司徒落意外的是,這次莫府竟然沒有搞一點兒的幺蛾子,更是連上次那婦人鬧事的事情都沒有再提及。

莫英船上嫁妝,蒙著蓋頭,十分乖巧的坐在了回到司徒府的喜轎上。

司徒落的心終於落了地,隻要莫英這次平安順利的進門,那麽司徒家和莫家,就會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如果他司徒家有了難,莫家的人也別想好過。

轎子晃晃悠悠的向著司徒府走去,這一路上風平浪靜,倒是讓司徒落感覺莫名的詭異起來。

本來以為,今日將莫英接回府中還需要浪費一些時間,可沒想到事情做的如此順利。

司徒落來到司徒府門前,嘴角含著笑容跳下馬車,輕輕走到轎子旁邊,將轎子撩了起來。

他臉上露出滿是警惕的色彩,可看到莫英依舊坐在轎子中央的時候,才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將手伸了過去。

“娘子,咱們該下車了!”

他故意的,用一種帶著十足調戲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一隻纖細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優雅雍容的向著轎子外麵走去。

蓮步輕移,穿著大紅色喜服的女子隨著司徒落來到大門前。

門口擺放著一個火盆,裏麵站著不知道多少司徒府的親信還有司徒落在商場上的好友,不遠處的大廳中央,還端坐著司徒府的一家之主。

莫英站在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

司徒落像是故意的一樣,輕笑著:“莫英,隻要你踏入了司徒府的大門,這輩子不論生死,都是司徒家的人!”

兩人就站在門前停留著,裏麵的賓客雖然有些著急,可看到這兩人在互動著,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來。

莫英忽然說道:“我不是處子,你也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