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回事,門口吵吵嚷嚷的,都在幹什麽!”

莫家主渾厚的聲音從大門內傳了出來,司徒落突然感覺到不妙,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司徒家主,有人公然鬧事!”

司徒落一口直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那女子身上,那女子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淚,一臉傷心無比,更是眼露絕望的看著司徒落。

“司徒落,你好這狠心的男人,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大家看看這孩子的眉眼五官,完全就是和他如出一轍,他竟然到如今還要狡辯,想要將我們娘兒倆狠心拋棄,遇到這樣的男人,我們還不如死了的好!”

司徒落嘴角抽搐,這樣一個女子不要臉的當眾對他大叫大嚷,他的耐心早就用盡了。

雖然這女子有些麵熟,可他根本就連對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更別提哪裏可能還有個兒子。

他給了身邊奴才一個顏色,那奴才心領神會,立刻衝上前抬起腳對著女子就是一踹!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司徒家的大少爺豈是你能染指的!”

隻是,這一腳還沒有踹在那女子的身上,那人就被人一腳踹了出去,眾人抬起頭,就看到了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道英姿煞爽的身影。

白溯月看到這裏,眉眼瞬間彎了起來,眼底閃爍著淡淡玩味的光芒。

前方的情景還在繼續,被莫英救了的女子一臉感激的看著莫英,不過在瞧見對方身上的大紅色喜袍之後,哭的更加大聲起來。

司徒落看著眼前穿著一身大紅色長裙,頭上戴著鳳冠的莫英,完全呆滯住了。

莫英換成女裝,那是絕對的美人坯子,頎長的秀眉輕輕揚起,眼底藏著幾分銳利之色。

“男子風流一些倒是無妨!”

莫英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讓司徒落微微一愣,看著她的眼神倒是更加柔和了許多。

“這件事當真和本少爺無關,都是這女人在說謊!”

莫英輕輕一笑:“可是風流的大了,卻不負責,那就有些不好了!”

“莫英你……”

司徒落的語氣頓時淩厲起來,這突然出現在莫府門前的女子明顯有問題,沒準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想嫁給自己。

他哪裏能如的了莫英的願:“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徹查此事,本少爺根本就不認識這女人!”

“我當然要徹查此事,我莫英要嫁的人,至少要保證人品要過的去,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我寧願抗旨不尊,也不要嫁給你!”

莫英當著這裏所有人的麵將這番話說完,司徒落突然發現,自己中計了。

他眼神閃了閃,連忙用力補救:“今天是咱們的大喜之日,這件事等到拜堂成親之後可以慢慢再說……”

莫英抬起頭,用一種十分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原來司徒公子對自己沒有一點兒信心,想著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自己真的是那負心之人也大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可對?”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一個個看著司徒落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鄙夷。

雖然眾人不敢隨便說話,可是那態度已經讓司徒落吃上一壺。

他如今掌管著整個司徒家一半的產業,如果引起了眾怒,肯定對司徒家有極為大的影響,今天就算啞巴吃黃連,他也要將這件事給忍耐下去。

“皇上賜婚可不是兒戲,莫英,這件事你可要考慮好了再說!”

莫英信誓旦旦:“用不了多少時間,查清楚這一切,隻要三天就夠了,反正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聘禮莫家也都收了,知道三天之後查明了真相,你再來一次好了!”

見到莫英說的這樣簡單,氣的司徒落渾身發抖。

他雖然是奸商,頭腦靈活,可怎麽也想不到,莫英會為了拒婚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可以說陰險下作也不為過,以前的莫英看上去可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好,三天我會再來,到時候不管出現什麽情況,我都會將你娶回去,勸你好好想想,抗旨不尊到底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

司徒落以退為進,帶著人轉身離開,莫府門前少了那些來迎親的車隊,立刻顯得空曠了許多。

莫英輕輕呼了口氣,將地麵上那個女子扶了起來,一臉堅定的說道:“放心,我絕對會幫你討回公道,這樣的男人我才不會要!”

那女子感激涕零,直接給莫英跪了下來,又說了一些感恩戴德的話。

不少百姓見到這樣一幕,全都讚歎莫英的為人,這場婚禮的鬧劇,竟然意外的沒有人放在心上。

當然,眾人隻關心三天之後的結果。

至於那女子,已經被莫府的人保護了起來,莫府門外的人逐漸散去,隻留下一地炮竹的痕跡。

白溯月和炎墨遲踏步來到莫府大門前,立刻有人將兩人迎接了進去。

莫家主一見到兩人出現,連忙湊上前來,一臉焦急說道:“九華寺之中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皇上傷勢如何!”

莫家畢竟是大家族,眼線遍布京城。

白溯月前前後後將九華寺之中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莫家主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沒想到玉家竟然動手了,那些刺客真的是玉家的人派去的嗎?”

白溯月搖了搖頭,她根本沒見識過玉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族,所以無法評論。

炎墨遲沉默了片刻,忽然仰起頭,“莫家主,如果這件事本王確定,和司徒家有關呢?”

莫家主倒吸了一口涼氣,脊背開始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真的是司徒家,今天剛好是兩家聯姻,到時候莫家就成了和司徒家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莫英她……她一定也會被牽連其中!”

炎墨遲點點頭,麵上有些凝重。

白溯月擔心的看了一眼炎墨遲,這人跟她下山的一路上,一聲疼字都沒有喊過,就仿佛平常那樣完好無損。

可她知道,那背上的大片燒傷,絕對能讓一般人痛的慘叫連連。

她抓著炎墨遲的手緊了緊,見到炎墨遲還要站在這裏和莫家主說這些費心神的話,她輕輕開口說道:“莫伯伯,王爺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月兒覺得,這件事等王爺休息好再商量也不遲,不知道木大哥的傷勢恢複的如何了,月兒很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