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當她是三歲的小孩子,可以隨便糊弄。

最開始忍耐下來,是不想讓炎墨遲為了她的事情和烈焰皇室對抗,最後拿不到解藥。

可是最終卻沒想到,麒麟丹卻被炎墨遲給了她。

這件事雖然不能理解,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白溯月隻能欣然接受。

隻是,一開始那些不敢說的話,到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

見到皇上一直沉默沒有說話,周圍的那些侍衛心中多少有些不屑。

對於一個小國公主,他們還沒必要大肆歡迎。

隻是這種話不能說出去,附庸在烈焰國周圍的小國不計可數,如果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對烈焰的統治必然會有極為負麵的影響。

“怎麽,皇上這話說不上來了?我身為兒媳,被拒之門外,隻能找別的方法進宮來照顧生病的夫君不說,皇上還打算給王爺賜婚,這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

白溯月的心裏十分生氣,雖然當時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可是現在想想,璟帝還是太過分了。

“這就是你想說的?”

璟帝輕輕挑眉,眉宇間多了一抹淺淺的痕跡。

白溯月輕輕咬了咬牙,眼神幽深的看著麵前的中年男子。

“對,如果皇上不想這件事被天下皆知,成為皇室最大笑柄的話……”

她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然來:“那現在就將本公主,殺了吧!”

“皇上,都是這妖女妖言惑眾,絕不能相信她!”

妖女!

白溯月聽到這兩個字,眼神更加淩厲了起來。

“如果隻是將公正就被稱為妖女,那你們算什麽,妖魔嗎?”

被白溯月訓斥的啞口無言,那個副官臉色立刻有些難看。

白溯月知道,這皇城之中的禁衛軍大多數都是皇後的人,對方如此針對她,定然也是受到了皇後的指示。

她懶得在和這些人辯論,依舊注視著坐在馬車裏麵的璟帝。

如果這人還有一丁點對炎墨遲的疼愛,就不應該以這種逼迫的行事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璟帝的目光,停留在白溯月身上許久,他才幽幽說道:“那你覺得,自己擅闖皇宮是對的?”

“從一開始,有人攔截我進宮這件事就是錯的,如果皇上要懲罰本公主不懂禮數,那也要先懲罰自己才對,我記得這位公公說過,不允許我進宮的條件,是您說的!”

“大膽!”

李公公一皺眉,拂塵更是不自在的甩了甩。

“公主殿下,別忘了這裏是皇宮,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不管是誰都要遵從,您可知,入鄉隨俗這個禮兒?”

李公公的聲音奸細,外帶一點兒陰陽怪氣,可在璟帝身邊這麽多年,說話還尚有一番氣勢。

“入鄉隨俗,你的意思是,讓本公主必須什麽都聽你們皇上的,你們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對嗎?”

李公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卻等於默認了。

他輕輕的蹙著眉,對白溯月這樣不敬十分不滿,卻又看璟帝沒有說話,也不好再多嘴多舌。

“烈焰這是要欺人太甚嗎?”

李公公歎了口氣,見到白溯月到這種時候都不低頭認錯,聲音放柔了幾分,開始放出懷柔政策來。

“公主殿下,先不說你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可這裏畢竟是在烈焰。這麽多年,天垠山脈將烈焰和三國隔絕,想要發兵打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烈焰與三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在這裏,和一個普通的百姓沒什麽區別,皇上如今忍你三分,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李公公的聲音十分傲然,微微上揚的眼角透著身居高位的氣勢。

白溯月微微垂眸,輕輕冷笑了一聲。

李公公說的不錯,因為一開始她也是這麽想的。

隻是現在……“如果公公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那麽你們皇上為何還要對三國虎視眈眈,甚至不惜將兩個皇子派過去曆練呢?”

“這……”

這是皇帝心中的秘密,他一個公公根本沒有辦法參與朝政,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將話說出來。

就像是白溯月挖了一個天大的坑,在等著他跳。

這是個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

“既然李公公說不出來,那就證明你剛才那些話,都是廢話,因為你連情況都不了解,根本沒有資格來評斷本公主的身份!”

李公公還從未見過這樣難纏的女子,簡簡單單的就轉移了他的話題,否認了他的認知。

但他畢竟在宮中左右逢迎了這麽多年,深知宮中的一些規矩。

他見到說不過白溯月,連忙將頭微微垂下,站在璟帝的身邊。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璟帝像是稱讚,又像是在諷刺。

白溯月不明白他的意思,隻能敷衍性的回複了一句:“皇上過獎!”

“既然你說自己是客人,那朕就給你一次當客人的機會,之前的事情朕也有過錯,便赦免了你的欺君之罪!”

白溯月勾了勾唇角:“既然皇上也有錯,那怎麽談得上赦免二字?頂多算是扯平了!”

璟帝沒有再和白溯月議論這種小事,在璟帝眼中,如今的白溯月不過是強撐著要保住自己的尊嚴罷了。

不過,他本來就沒有要殺白溯月的心思,如今發生了這樣一出事情,他也就當做順水推舟。

宮門處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皇後怎麽可能沒有得到消息,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準備好要趕過來見皇上。

站在宮門前的白溯月,雖然和這群人對峙了許久,可滿打滿算,時間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

等到皇後出來,門口眾人已經偃旗息鼓,白溯月在幾個小太監的帶領下,徒步走到了皇宮大殿。

一回來,皇上就直奔著禦瑾軒。

這裏是皇上處理奏折的地方,也能休息,璟帝吩咐人退下,將白溯月單獨留在了大殿裏。

白溯月上身筆直的坐在椅子上,坐在璟帝麵前,她隻感覺壓力極大。

雖然之前在門外說的話那樣有氣勢,但說出來的時候,心髒還是跳動極快的。

可是白溯月了解炎墨遲的為人,也順便能觀察出璟帝的一些特點來,對著這種人越是軟弱不堪,對方越不會將你放在眼裏。

既然不是放在眼裏的東西,是死是活,對方當然不會在意。

門口一陣腳步聲匆忙走來,莫英在兩個護衛的帶領著來到禦瑾軒的大殿,白溯月一看到她,心情驟然放鬆了許多。

隻是莫英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後駕到的聲音就從大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