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對話,瞬間讓白溯月的心像是淋了一層熱辣辣的油,難受的仿佛要讓她窒息了。

炎墨遲昏迷了?

怎麽可能……他進門之前還好好的,現在……

一定是炎元翌,一定是他!

白溯月狠狠的咬著唇角,像是要把下唇咬出血來。

捏著杯子的手在用力收緊,一抹滔天的怒色在白溯月的眼底聚集。

若是炎墨遲受到絲毫的傷害,她就算大鬧一次烈焰國的皇宮,也要不計後果的將人救出來。

白溯月剛剛出了茶館,旁邊就走來了一輛馬車,看到趕車的熟悉身影,白溯月的心總算鬆了鬆。

“王妃,王妃!”

蓉兒的聲音遠遠從馬車上傳來,見到白溯月之後,整個人撲上來將其牢牢抱住。

“您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王爺呢!”

蓉兒挑眉,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炎墨遲的身影。

“在宮裏!”

墨幽掀開簾子,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那有些蒼老和佝僂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古樸蕭瑟。

“屬下早就知道,王妃一定會被留在宮門外!”

白溯月凝視了墨幽一眼。

“王爺在宮中出了事,你可有什麽辦法,讓我進宮去?”

墨幽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屬下沒有,但是別人有!”

“誰?”

白溯月逼問到,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墨幽的臉,墨幽鬥篷下的雙眼精光閃爍,枯槁的手指,忽然捏著一塊令牌。

“這是莫家的信物,當年莫家欠了王爺一個人情,拿著這個,莫家的人不會為難王妃!”

白溯月緊緊攥著那塊刻著莫字的牌子。

“好,蓉兒墨竹,你們留在這裏時刻等著接應我和王爺!”

“王妃放心!”

蓉兒堅定的看著白溯月,小臉上帶著濃濃的自信。

墨竹走到蓉兒身邊,對著白溯月恭敬拱手:“王妃安心!”

白溯月看著一唱一和的兩隻,頓時心情好了許多,她伸手揉了揉蓉兒的頭,語氣略帶曖昧的說道:“墨竹,蓉兒的安全,可就交給你了!”

墨竹的臉色明顯露出一抹淺淺的,不經意的紅暈。

不過這人向來不喜歡將情緒表現在臉上,除了本身就在觀察墨竹反應的她,粗腦筋的蓉兒根本沒有看出任何不同來。

白溯月沒有點破,淡淡的笑了笑,牽過墨幽交給她的馬,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趁著天色還沒有大黑,莫家的人還沒有入睡,白溯月直接敲響了莫家的大門。

隻是,今晚的莫家也不平靜。

莫家是當年烈焰國的開國功臣,侯位世襲,是最為穩定中庸的家族。

雖然沒有什麽大發展,但是從來不隨便站位,對皇上也最為忠心耿耿。

隻可惜,這隻是莫家的嫡係。

白溯月從墨幽那裏稍微得到了一些關於莫家的消息,莫家這一代家主,當年夭折了兩個孩子,隻保住了唯一的一個小兒子。

還好這個小兒子夠出息,不然莫家的侯位,到了下一任可就要換人來做了。

守門的人見到白溯月手中拿著令牌,連忙將白溯月請了進來。

能夠擁有莫家令牌的人都是貴客,這些人並不敢怠慢。

“還請姑娘在這裏稍等片刻,我等立刻去稟報侯爺!”

白溯月雖然心急,但如今是來有求於人的,不好催促:“好,你們先下去,我在這裏等著!”

見到白溯月這樣通情達理,兩個下人連連點頭,用最快的速度去稟報家主。

白溯月坐在客廳之中,聽著外麵的喧鬧聲,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身為烈焰國第二大世家的人,應該是十分威風的才對,怎麽還會出這種亂子。

就好比在司徒府,司徒家主一聲令下,可沒有人敢不從。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功夫,門外才總算有人接待她了。

房門被丫鬟打開,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來人麵容秀美,長眉濃重斜飛,麵容白皙如玉。

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將那人的身形襯托的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一把畫著山水的折扇輕輕搖擺,那人唇角淺笑,自有一種風雅的味道。

“可是三皇子殿下的朋友?”

男子身材不高,但也不算太矮,身量稍顯的瘦弱了些。

他坐在白溯月對麵,輕笑著用聽起來十分舒服,輕盈的聲音問道:“不知道今日貴客來到莫府,可有何事?”

“大晚上來打擾,實在唐突,隻是我有一件急事,想求莫府的人來幫忙,希望能讓我今晚順利進入皇宮!”

烈焰的皇宮層層把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若是沒有人帶著進去,想要擅闖難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和天風還有南夜比起來,這裏就像是一個銅牆鐵壁。

“在下莫英,是家中長子,姑娘的要求莫家當然答應,姑娘這麽晚要進宮,一定有萬分緊急的要事,現在就跟我來吧!”

莫英為人爽快,辦事十分利落。

當下就讓白溯月換了衣服,跟在他身後前往皇宮。

白溯月隨著莫英剛出了大門,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女子,那女子看到莫英要出門,直接攔住了他的腳步。

“站住!”

莫英後退了一步,微微蹙了蹙眉。

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之色:“堂姐!”

“莫英,今天這事兒還沒完,你打了我弟弟,竟然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要不是我聰明,跑到這裏來攔截你,你恐怕早就跑了吧!”

莫英見到對方如此咄咄逼人,眼底劃過一道冷色:“若是堂姐不是女流之輩,恐怕我已經對你出手了!”

“你……你敢!”

女子伸長了脖子,抬起頭凝視著她,莫英要比她稍微高上一些,看人的時候更是淩厲幾分。

女子氣的臉色漲紅,揚起手,直接打了莫英一巴掌。

一瞬間,在莫英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道五指印。

白溯月的心也難以平靜下來,這女子如此蠻橫不講理,咄咄逼人,當真讓人看著來氣。

隻是如今她是個客人,不能參與對方的家室,所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少爺!”

旁邊的小廝見到莫英被打了,著急的看著他。

莫英擺了擺手,嘴角依舊帶著溫潤如初的笑容。

“之前我打了你弟弟,如今你又打了我,扯平了!”

“扯平?哪裏有那樣好的事情,莫英,你剛剛是對我這個堂姐不敬,我這是代替大伯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