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自然的站在了白震麵前。

“有炎王殿下在,聖上必然會有驚無險!”

白震暗中捏了把汗,輕輕掀開身後皇帝所乘坐的車輦。

可這一看,瞬間讓白震瞪大雙眼,剛剛明明在裏麵的軒帝,竟然在此時,失蹤了……

“不好,皇上不見了!”

白震額頭上的冷汗瞬間落了下來,一劍將馬車劈開,可是依舊沒有看到軒帝的身影,這麽大的一個活人,竟然就在這裏突然消失了。

白溯月也有些意外,她來到白震身邊,將馬車檢查了一遍。

片刻,就看到了轎子下麵木板上,被人劃破的痕跡。

“爹,皇上是被人從轎子下方帶走的!”

“可是我明明一直都盯著轎子,怎麽可能……”

白震一臉懊惱的色彩,氣憤的不能自已。

白溯月的唇角卻溢出一抹冷笑,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軒帝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這天風國的江山將來交給誰都好,隻要不是風傾城就行。

“白溯月,你放毒蜂殺我爹,打死我弟弟,甚至在剛才還害死我妹妹,弄斷了我一隻手,本將軍恨不得,將你淩遲!”

一聽到淩遲二字,白溯月的麵容瞬間冷了下來。

“你也要有那個能耐!”

白溯月直接將長刀拿了起來,用刀尖指著孫常平的方向。

炎墨遲搖著折扇,嘴角溢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來。

一陣混亂的跑步聲在叢林內傳來,孫常平見到無輕帶著狼群此時已經接近,心中沉穩了許多。

“今天,本將軍就要為父親和弟弟報仇雪恨,給本將軍殺!”

一聲令下,那剩下的幾百精兵直接衝上前來。

晏景欒動作淩厲,基本對方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白溯月手中的長刀更是帶著呼嘯的風聲,眼底閃過道道嗜血的光彩。

墨竹更是不在話下,唯有炎墨遲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出手也不動手。

隻是見到誰有危險的時候,暗中搖著扇子在那兒補刀。

孫常平看著自己手下精兵,在對方手中居然都過不了一招,驚愕的瞪大雙眼。

一百多個士兵不到幾分鍾的時候,就死在了四人手中,地麵上一片血色,屍體交疊。

孫常平見到無輕竟然還沒趕過來,額頭上冒出冷汗,抱著受傷的手,轉身就向著叢林跑去。

隻是,一道勁風順著他的耳畔傳來,一柄長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腹。

白溯月邁步走到孫常平的屍體前,將長刀從他身上拔了出來,眼底閃動著淡淡的冷色。

然而此時,黑壓壓的狼群已經悄然接近。

地麵上濃重的血腥味綿延幾裏,白震掃了一眼還躺在地上馬車之中的朝中文武和女眷家屬,頓時有些頭疼起來。

“月兒,這些人都是朝中百官,其中有好些無辜之人,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白震緊蹙著雙眉,這話說著容易,可做起來卻很難。

白溯月仰起頭看了看天色,眼底劃過一道深思。

在無輕率領的萬狼之下,別說帶著這些人走,就算自己逃跑都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怎麽可能還有閑心來管別人。

隻是這話,白溯月並未和白震詳說。

白震的心思她當然之中,這朝中半數的大官如今都要葬身在這叢林當中,等回去以後,天風國將整個陷入混亂。

國不可一日無君。

可他們隻有幾個人,怎麽能保護的了這些人?

白溯月的頭頂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炎墨遲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小月兒,有本王在,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這帶著強勢和自信的話語,輕輕飄散在她心口之間,炎墨遲忽然輕輕拍了拍手,就在這一瞬間,林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眾和墨竹一樣,身上穿著黑衣的人。

墨竹看到足足幾十個渾身黑衣站在眾人前方的一瞬間,眼底就劃過一道釋然的表情。

“白小姐,有暗宮黑衣衛在,這些狼群沒必要擔心!”

白溯月聽到墨竹的話,有些意外的看向炎墨遲的方向。

“王爺,您原來早有準備嗎?”

暗宮……

這兩個字,深深的駐紮在了她的腦海當中,雖然並未聽說過,可從這個名子裏,依舊能體會到其中的不同。

炎墨遲站在原地,一隻手背在身後腰際,整個人帶著幾分輕狂之氣,他輕輕揚起下巴,一雙鳳眸輕輕眯著。

“本王倒是想看看,誰敢在本王的地盤上動手腳!”

他的地盤上,難不成炎墨遲將天風當成他的?

白溯月摸了摸下巴,這麽想也有些可能。

就連皇上對炎墨遲都要退讓三分,炎墨遲在天風國的地位,實在高的有些詭異。

他向來不將任何禮數放在心上,一副完全捉摸不透的模樣,可是背地裏的勢力,卻有些嚇人。

那十幾個黑衣暗衛,在狼群之中遊走自如,武功極為高強。

炎墨遲忽然一轉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

“小月兒,這是剛才那迷魂香的解藥!”

炎墨遲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弧度,眼底透著濃濃的興味。

白溯月先是一愣,反手就要將瓶子抓住。

拽了兩下卻沒拽動。

炎墨遲細長的眸子輕輕一眯,展顏說道:“親本王,本王就給你!”

白溯月看了一眼前方滿地的狼屍,在瞧了一眼幽暗寂靜的叢林,又反過頭見到白震等人還在盯著她和炎墨遲。

攥著瓶子的手微微緊了緊。

然後她踮起腳尖,再次親了上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她白溯月的臉也已經要丟光了。

然而,炎墨遲還是不滿意。

這人從來不吝嗇在外人麵前展示對她的寵溺。

“誰說讓你親本王的臉了?”

白溯月狠狠抬頭瞪著他,壓低了聲音動了動唇角:“等回去,隨便親!”

炎墨遲聞言,這才鬆開手指。

白溯月將得來不易的瓶子捏在手心裏,回頭看了一眼剛才目睹了這一切的熟人們,即便是再厚的臉皮,也感覺有些發熱。

她旋即繃起臉頰,一本正經的說道:“先救人在說!”

將柳芷和雲隴雲千紫救醒之後,白溯月揉了揉手腕,讓蓉兒去給她找來一張紙筆。

“小姐,你拿著這個幹什麽?”

蓉兒有些哭笑不得的跟在白溯月身後,白溯月蹲在其中一個昏迷的官員麵前,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本小姐廢了這麽大的力氣才拿到的解藥,怎麽能白白給了別人?”

說話間,被救的那人緩緩睜開雙眼。

在看到白溯月的一瞬間,那官員連忙道謝,卻看到白溯月將寫好字跡的紙張放在了官員麵前。

“救一個人一萬兩,這是欠條,你在這按個手印吧!”

那官員驚愕的看著白溯月,唇角微微動了動:“能不能便宜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