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子是她大哥白君燁留給她的,可是白溯月卻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動用他。

因為大哥一沒勢力,還照顧了方晴夏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真的如他所說,會在危機的時候出來保護她。

白溯月心中恍然,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將笛子放在唇邊。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從白溯月的眼前劃過,站在白溯月眼前的幾個殺手捂著脖子瞪大雙眼,噗通幾聲就栽到在了地上。

殺手手中的刀滾落在地,藏身在黑色鬥篷之中的無輕片刻間消失在原地,墨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稚嫩的臉上帶著點兒冰冷的氣息。

白溯月一手壓住傷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墨竹的方向:“墨竹,你怎麽在這?”

“王爺讓屬下保護白小姐!”

墨竹身姿筆直的站在原地,一雙眸子十分幽深,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冰冷卻可靠的感覺。

他見到白溯月受傷,走到旁邊的藥館敲了敲門。

“白小姐的傷口看來很嚴重,還是先包紮完好最好,王爺已經收到消息,應該馬上就能過來!”

白溯月微微凝眉,邁步走到墨竹身邊:“你一直在暗中跟蹤我?”

墨竹的眼神閃了閃,連忙說道:“是保護!”

“監視就說監視,還說什麽保護,如果真是保護,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就出來?”

白溯月輕輕挑眉,麵上露出滿不在乎的色彩,那眼神讓墨竹立刻在心中湧起一抹愧疚感來。

他本以為這些殺手白溯月會很容易收拾掉,卻沒有注意會突然出現一個無輕。

那無輕的動作實在太過敏銳,就算他從一開始就衝了出來,依舊沒有趕上在無輕傷害白溯月之前阻攔。

恐怕這次,他又要受到懲罰了……

一想到這裏,墨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白溯月見到墨竹的神色,輕輕笑了起來,一改之前的嚴肅麵容,小聲對無輕說道:“逗你呢,我受傷的事情不怪你,我不會向炎墨遲告狀的,你也別往心裏去!”

白溯月見藥房的門已經開了,藥店駐守的掌櫃見到白溯月和墨竹的衣著不像是普通人,立刻將兩人迎接了進來。

墨竹直接拿出了一塊黑色的玄鐵令牌。

白溯月在見到那玄鐵令牌的一瞬間,愣住了。

“這不是我上次丟的那塊嗎,難不成你已經從顏映柔的手中拿回來了?”

墨竹微微搖了搖頭,直接將令牌丟在白溯月的手裏:“這是王爺另外讓我給你的!”

白溯月啞然,冰冷的令牌在手掌心裏攤開,黑色的紋路,還有熟悉的重量,和她之前的那個十分相似。

“你們王爺不是說,這令牌不是隻有一塊嗎?”

如此貴重的東西,炎墨遲怎會這樣隨便送人?

墨竹依舊麵無表情,給白溯月拿來繃帶,隻可惜這藥館之中並沒有醫女存在,墨竹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王爺的話,白小姐有時候隨便聽一聽就好!”

隨便聽一聽……

這說明這人說話很不靠譜嗎?

白溯月接過藥館掌櫃新拿上來包紮用的白綢和傷藥,看到在場兩人尷尬的臉色,輕聲問道:“掌櫃,有沒有能換衣服的房間?”

藥館老頭立刻點頭,領著白溯月向著裏麵走去。

還沒等白溯月多走兩步,房門被人猛然推開,帶著一陣寒氣。

白溯月一回頭,就看到炎墨遲那張妖孽無雙的臉,還有他身後停留下來的豪華馬車。

“小月兒,你遇到刺客了?”

炎墨遲邁步來到白溯月身後,看到她側身上染血的衣襟,眸子輕輕眯了起來。

一股濃濃的危險之氣在他目光之中凝聚。

“墨竹……”

炎墨遲隻說了兩個字,聲線沒有一丁點的起伏,還故意拉長了聲音。

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炎墨遲拿著扇子將手背在身後。

墨竹直接跪倒在地,什麽都沒說,他自己判斷失誤,害得白溯月受了傷,本就該罰。

“出去吧!”

這三個字說完,墨竹微微一愣,卻見炎墨遲並沒有再看他一眼,邁步向著白溯月的方向走去。

“小月兒,來……讓本王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老掌櫃見到此時自己不方便留在此處,對著炎墨遲一行禮,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人。

白溯月見不知道哪個屋子空著,此時也沒人給她指路,隻能無奈的轉過身看向炎墨遲那張仿佛妖精一般的容顏,眼底露出十分委屈的神情來。

“炎王殿下,若是再不快點兒,我的血可能就要流幹了!”

“你過來,本王幫你止血!”

白溯月搖了搖頭,輕輕咬了咬唇角,臉上帶著一抹可疑的紅潤。

血珠忽然從她捂住傷口的手指縫間落了下來,直接低落在了地麵上,變成了一道褐色的痕跡。

炎墨遲走上前,將白溯月的身子扶住,一道柔和的內力渡到白溯月的身體中,他輕輕抿著唇角,眼底閃過一道冷厲之色。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什麽不聽話的,你身上本王哪兒沒看過,還和本王見什麽外?”

炎墨遲聲音不高不低,卻偏偏讓白溯月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嘴角抽了抽,麵色疑惑的抬頭看他:“我什麽時候被王爺看過了?”

“上次還有上上次,你睡著的時候!”

炎墨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將人往懷裏一帶,打橫抱了起來。

白溯月剛想掙紮,卻見炎墨遲微微低垂著眸子微微一笑:“小月兒還不聽話,本王就要再點你的穴道!”

麵對眼前男人惡劣的威脅,白溯月立刻安靜了,側頭依偎在炎墨遲的身上,眼皮輕輕顫了顫。

炎墨遲滿意的垂下頭看了她一眼:“這才乖!”

他一腳踢開一間屋子的大門,直接將房門緊閉,讓白溯月坐在**。

“躺下!”

白溯月半撐起身,臉上帶著半分為難。

“我自己來!”

“自己來?”炎墨遲輕輕挑眉,白溯月的傷勢在一方胸口上方肩膀下方鎖骨的位置,那裏被鮮血浸染,一陣陣的血腥氣息四處飄散。

這個位置受傷,白溯月一隻手根本沒法使力氣,這麽半天一聲不吭,也真是難為她了。

“你若是能夠得著,就自己來吧!”

說話間,炎墨遲放開手,戲虐的看了白溯月一眼,就坐在旁邊的八仙桌旁。

白溯月見這房間之中幹幹淨淨,連一麵銅鏡都沒有,她隻能勉強從側麵看到傷口。

至少有兩寸深。

她已經完全避開要害,但還是有些疼的。

隻是這種痛楚她已經習慣,還不足以讓她喊出聲來。

白溯月輕輕抬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調笑:“王爺若是想看,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看一眼溯月也不會掉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