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白震就要彎身行禮。

炎墨遲眼底的冷色微微變濃:“沒人能改變本王的決定,就算你下跪,本王也不會考慮分毫!”

白震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炎墨遲那張妖孽無雙的臉。

他沉默了片刻,當即撩了撩衣袍,矮身當真就要下跪。

白溯月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炎墨遲這是生氣了?

但白震怎麽說也是她爹,兒女成親乃是大事,她可不會找來一個不尊重自己家人的夫君。

“爹!”

她一聲低喝,立刻向前衝去,她怎麽能忍受白震為了她的事情,給別人下跪。

隻是,有一個人影比白溯月的動作更快,墨竹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涼亭的頂端跳了下來,將白震的動作按住。

炎墨遲輕輕一笑:“我說了,就算你下跪也不成,而且白將軍是本王的未來丈人,本王怎可這般不近人情的讓自己的丈人下跪呢?”

白溯月鬆了口氣,她還以為炎墨遲當真會讓白震下跪。

如果真的如此,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炎墨遲。

白震和白君燁,都是她此生想要守護的家人,她不允許任何人對其羞辱誣蔑,就算是炎墨遲也不行。

“炎王殿下,如果你再說出這種話來,我就……!”

白溯月緊繃著臉色,雙眸灼灼的看著炎墨遲的方向,獨自站在白震身前,胸口微微起伏著。

炎墨遲看的出,白溯月當真生氣了。

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怒火,仿佛比天上的太陽都要炎熱,帶著勢不可擋的狠厲之氣。

炎墨遲的扇子擋住了他唇角上的笑容,唯獨露出了那雙帶著深意的細長雙眸。

“你就吃了本王嗎?本王不過開個玩笑,看把小月兒給氣的!”

“玩笑也不行!”

白溯月鄭重的說出這句話,讓炎墨遲自己來選擇,如果真的喜歡她,那最好接收她的一切,而不單單是她這個人!

她對炎王很感激,也記得他對她的恩情,但這些都沒辦法和白震相比。

“好,本王知道了!”

炎墨遲收斂了笑容,眼底的光彩卻帶著幾分凝重之色,像是極為認真的再和白溯月做著保證。

白溯月被炎墨遲的反應給弄的愣住了。

一般的情況下,炎王不該懷恨在心,勃然大怒,甚至說當場發作嗎?

她都已經將氣氛緊繃到了這種程度,可炎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所說的這些話,瞬間氣勢大減。

白溯月一時間有些呆滯住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炎墨遲看到一向精明的小女子竟然露出這種表情,再度露出一抹淺淺微微的笑容來。

“小月兒,你剛才的模樣,就好像一頭紅了眼的兔子……”

兔子……白溯月瞬間無語。

白震站在白溯月身後,也隻感覺緊握的拳頭裏滿是水漬,他輕輕上前一步垂下頭,十分乖巧的說道:“剛才小女失禮,還望王爺多家海涵!”

“海涵?本王就喜歡小月兒這樣凶巴巴的性子,因為……敢和本王凶的人,還真是不多!”

白溯月輕輕仰起頭,看著那笑容隻感覺涼風習習。

看來要變天了。

“小月兒,本王今天的話都跟你說明白了,過兩天收拾收拾東西,可以來本王的王府找我!”

找他?她那不是主動跑到狼嘴裏了嗎。

“炎王殿下到底看上了小女哪點?”她改還不行嗎?

炎墨遲上上下下將白溯月打量了一遍:“你若是不同意,本王也不著急,早晚會讓你同意的,如果說本王到底看上了你什麽……你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本王都喜歡的不得了!”

白溯月隻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著,緊緊纏繞,永遠也逃不開。

她聽完這番話,竟然感覺心裏竟然在輕輕翻騰著,就像是泛起了漣漪的湖泊。

“所以,小月兒可千萬不要讓別的男人隨便碰你哦?如果他用手碰你,本王就斷了他的手,如果用嘴碰你,本王就砍了他的腦袋……”

白溯月忽然想到,前段時間在賭坊之中,那夥計突然給送上來的一塊黑布。

白溯月頓時無語的很,連這一點兒都在意的人,肯定就是麵前這個性情乖戾的男人。

“王爺放心,誰敢碰月兒,月兒自己就將其收拾掉了!”

“那就好,如果本王出手的話,本王害怕鬧出人命來!”

炎王說完這句話,看了看天色。

一旁的墨竹深深的瞧了白溯月一眼,然後低著頭走到炎王身邊:“王爺,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好吧,今天看到小月兒,本王實在開心,隻可惜本王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煩,等本王有了空,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炎墨遲走到白溯月麵前,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記住了哦,你是本王的,就連一根頭發都是!”

那明明柔和,卻霸道的無與倫比的話,讓白溯月心口一陣陣悸動。

這男人……真是讓她無話形容了。

白溯月沒躲,也沒說話,目光平和的送走了炎墨遲。

主仆二人不走尋常路,走過了房間的拐角就消失不見,就連個下人都沒看清楚這兩人是怎麽沒影的。

白震看了白溯月一眼,微微歎了口氣:“月兒,都怪爹無能,就連保護你都做不到!”

白溯月聽到白震滿是愧疚的語氣,連忙搖頭:“爹,你已經為溯月做的足夠多了,溯月長大,本應該讓您享受天倫之樂,可是每天卻還要為溯月的事情煩惱,溯月過意不去!”

白震摸了摸白溯月的頭:“我是你爹,我不保護你還有誰保護你!”

白溯月微微露出一抹淺笑來,輕盈的腳步聲走來,白溯月看到白君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白君燁那張清華無雙的麵容上,帶著幾分淺笑。

如玉公子一般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清冷無比氣質,那淺藍色的長袍更是和他搭配的沒有一丁點的不協調。

如果說風傾城的氣質,讓人不知不覺的想要接近,想要沉浸在他那種溫暖如陽的氣息當中,白君燁的便是那種讓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君子蘭。

“月兒,木仇已經離開了!”

白溯月心中一陣恍然:“木大哥終究還是走了,這京城再也無他絲毫立足之地!”

“不過他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若是你有是想要找他,可以和他直接飛鴿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