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溫柔的,仿佛情話一般的言語,像是一團灼熱的火,能夠燃燒心髒,當年的白溯月,就是被這一句句溫柔的聲音,打入地獄萬劫不複,她當初,是真真喜歡過風傾城的。

所謂有多愛,心中就有多恨。

但原本喜歡風傾城的那個白溯月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聽到這種話以後,心如止水一般的平靜。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起波瀾。

“二皇子還真是溫柔呢,讓溯月忍不住就動心了!”

白溯月微微揚起下巴,精致的弧度在月色下若隱若現。

雖然沒有白皙完美的肌膚,可就那好看的五官,也代表著這女子容貌的不俗。

“月兒為何不用本皇子送給你的那些上好脂粉?”

白溯月輕輕側頭,淡笑:“二皇子是嫌棄溯月嗎?”

風傾城眸子一閃,眸子裏溫潤無比:“月兒真是說笑,本皇子就算嫌棄自己,也不可能嫌棄你,你如今的模樣已經很好看了,我隻是覺得你化了妝以後,美若天仙!”

白溯月輕輕暗笑,說到底風傾城還是在嫌棄她的這張了臉,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了炎墨遲的那句話話,化上妝的她,簡直醜死了。

她想著這兩句話的對比,心中不由得暗笑,她寧願相信炎墨遲說的才是真的。

化了妝的她,掩飾了最根本的自己,還真是醜死了。

“好,那月兒明日就為殿下化妝!”

風傾城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更是充滿暖色。

並肩走到皇宮門前,風傾城準備的馬車就在旁邊,可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另外一輛高大的馬車占據。

風傾城一抬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車簾微微掀開,露出了炎墨遲那張妖孽無雙的臉,他坐在馬車之中,輕輕搖著折扇,明明穿著鮫紗長袍冬暖夏涼,卻硬是裝出很熱的樣子。

“炎王?”

風傾城疑聲問道,忽然伸出手,拉住白溯月的手腕。

忍著強烈要將風傾城甩出去的欲望,白溯月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上車!”

輕飄飄的兩個字,從馬車上傳了出來,炎墨遲掀開簾子,將目光落在了風傾城拉著白溯月的手上。

炎墨遲側了側身,將長腿輕輕交疊在一塊,手中的折扇輕輕合起:“放開她!”

風傾城猛然收回手,溫潤的雙眼輕輕眯了眯。

他將剛才那隻抓著白溯月的手背在後麵,一道血痕從手背上,沾染在了他潔白的衣袍上。

風傾城臉色冷然,看向炎墨遲的方向,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戾氣。

還沒有人能在他手裏,三番兩次搶走屬於他的東西。

“炎墨遲,月兒是本皇子的未婚妻,父皇剛剛已經下令,會將她賜予本皇子為妻,你這是要和本皇子搶人嗎?”

炎墨遲坐在馬車之中,淡淡挑了挑長眉。

細長妖孽的眸子,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笑意。

“小月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白溯月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皇命難違!”

炎墨遲頓時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驚豔絕華:“竟然還是真的,墨竹!”

墨竹跳下馬車,擺了擺手,對著白溯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風傾城見到白溯月挪動腳步,想要過去,輕輕開口:“月兒,你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不要在和炎王有任何交集!”

白溯月停下腳步,像是在猶豫糾結什麽。

炎墨遲也不著急,老神在在的等著白溯月選擇好,他目光之中閃過一抹自信,嘴角流露出一抹輕盈淺笑。

仿佛不管白溯月選擇什麽,他都不會生氣。

但白溯月和炎墨遲交流了一段時間,哪裏還猜不透這男人的性子,完全的任性妄為,但是對惹到了他的人,他絕對不會姑息。

至於風傾城這個皇子,自求多福吧。

風傾城見到白溯月再次向著炎墨遲的方向走了,不知道為何,心底一種怒火瞬間騰空生起,他眼神之中多了些冷厲,開口說道:“月兒,你不用怕他,本皇子會保護好你,他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過去!”

到了此時,風傾城都在以為,白溯月是被炎王威逼利誘,才會選擇走向那一邊的。

他上前兩步,腳下一道塵土飛起,炎墨遲動了動扇子,笑的妖孽無雙。

隻可惜,那雙細長雙眼之中的殺氣瞬間倍增,讓風傾城感受到了濃濃危險的氣息。

剛才若不是他抽手快,恐怕炎墨遲是想廢了他這隻手。

這樣陰狠的人,風傾城隻感覺有些頭疼,他回頭看了一眼守在皇宮門前的侍衛,眉宇之間藏著深深的陰霾色彩。

“二皇子暫且回去,炎王殿下隻是好心送我回家,月兒不會有事!”

白溯月用話語,給了風傾城一個台階下。

要論武功,白溯月不知道這整個天風國之中,還有誰是炎墨遲的對手。

這人平日裏看起來慵懶,不愛動彈,可誰知道人家暗中下了多少苦工。

車簾撂下,墨竹趕著馬車,走在寂靜幽幽的馬路上。

炎墨遲看了一眼坐在對麵不苟言笑的白溯月,伸出扇子挑起了白溯月的下巴:“本王在這裏等了你好些時辰,你就是這麽給本王臉色瞧的嗎?”

白溯月抬起頭,正色道:“多謝王爺,今日皇上能這樣偏袒溯月,恐怕定然是王爺在背後打點了一番!”

炎墨遲見還沒等自己邀功,白溯月就心領神會的將他的功勞給說出來,頓時感覺有些無趣。

“你這丫頭,本王原本還想拿捏你一次,卻被你給揭穿了,不過也罷,反正本王付出了那麽多好處才換了你平出宮,你今天,怎麽也要報答一下本王!”

炎墨遲舔了舔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那雙狹長的鳳眼輕輕眯起,幽暗深邃,又帶著一點兒,洪荒猛獸的氣勢。

白溯月抬起眼皮:“除了以身相許,炎王殿下說的,隻要溯月能做到,定然義不容辭!”

炎墨遲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白溯月一番:“你這丫頭除了身子,還有什麽能報答本王的?”

白溯月收斂了神色,麵容平靜,一雙通透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炎墨遲的雙眼,隨後,一字一句說道:“那不好意思,炎王殿下可能晚了一步,剛剛,皇上已經將溯月許給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