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你要幹什麽,不要你娘了?”
老夫人已經不管不顧,將心裏所想的話給喊了出來。
白溯月擦了擦因為咬破嘴角而流出來的血痕,淡淡掃了老夫人的方向一眼。
即便是受了傷,白溯月站在那裏,卻有著常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她眼底多了幾分陰沉的色彩,輕輕笑了笑:“她一個奴才,憑什麽來打本小姐,沒有斷了她的手,是輕的!”
“你別忘了……”
“別忘了我娘的骨灰,還在您手裏對嗎?”
白溯月像是完全忽視了背後的疼痛,這點兒疼,隻能讓她更加精神集中:“我剛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老夫人!”
她向著老夫人的方向走了兩步,老夫人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你要做什麽?”
“將我娘的屍骨交出來,不然的話,今日本小姐會讓相府……血流成河!”
疼痛徹底激發了白溯月一直壓抑在心裏的凶性,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如此長的時間,白溯月早已不是原本心存仁善的女子,若不是為了自己還未報完的仇恨,她才不會每日與這些虛偽的婦人虛與委蛇。
老夫人心驚膽戰,身邊的丫鬟和嬤嬤護著她後退,門口的侍衛也在一瞬間闖了進來。
“你敢,你今日敢動我相府之人的一根汗毛,老身定然讓你娘屍骨無存,老身說道做到!”
白溯月微微勾了勾唇角,笑著看著老夫人。
隻可惜,那笑容實在有些瘮人,讓老夫人的心不斷提著。
“是嗎,老夫人應該知道,溯月是個不孝之人,而且就算我娘還活著,知道今日她的女兒被人如此欺辱,也斷然不會怪罪與我,溯月說的對嗎?”
“對什麽對,你……你這個瘋丫頭!”
白溯月輕輕一笑,場麵出現了一點兒失控的局麵,大夫人害怕的後退了一步,見到老夫人提起白溯月母親的骨灰,對方都沒有一點兒的反應,慢慢帶著白若水,向著門口侍衛的身後挪過去。
白青嵐更是害怕,她親眼見過白溯月的厲害,就怕她想起她來,反過來要了她的小命。
“月兒,你冷靜,今天你大鬧了相府,明日這皇城之中就容不下你們父女,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溯月頓時笑了:“我白溯月一人做事一人當,和我爹又有什麽關係,用我一條命,來換你相府所有人的,這麽算來,我還是賺到了!”
白老夫人這才想到,自己已經將白溯月逼到了這番境地,這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氣勢,讓她額頭上的汗珠頓時落了下來。
“白溯月,就算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爹,你爹知道你殺了她娘,到底會作何想法!”
“我爹?如果他知道,一定會被月兒拍手叫好,畢竟那人可是將他妻子挫骨揚灰的仇人!”
“什麽!”
老夫人驚愕的睜大雙眼,她就是害怕未到關鍵時候,白震會知道這個真相,卻不曾想,白溯月有膽子將這件事說出來!
“月兒,你冷靜,我將你娘的骨灰給你!”
白溯月驟然停下腳步,眼神像是清明了幾分,她攥了攥拳頭,骨節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來,嚇得那些衝進來的侍衛,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
“一群沒用的東西!”大夫人暗罵了一句,氣的咬牙。
這些侍衛找來就是為了震懾白溯月所用,可最終沒震懾到對方,竟然被一個丫頭給震懾住了。
老夫人給那嬤嬤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嬤嬤立刻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將一個盒子抱了出來。
正是那天老夫人給白溯月看到的那個。
“這就是你娘的骨灰,你走吧,相府絕不會為難你!”
白老夫人語重心長了說了一句,心中卻有些惶然,對於白溯月突然爆發,她早就有了準備,可卻沒想到如此心狠,連她娘的骨灰都不管不顧了。
眼底劃過一道陰霾,老夫人心中暗自閃過一抹冷色,隻要今日白溯月離開這相府一步,明天她就將她娘的骨灰給撒到湖裏。
白溯月接過盒子,麵上的笑更濃了些:“老夫人,這骨灰沒名沒姓,我哪裏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娘的,萬一你給我的是假的怎麽辦?”
大夫人聽到白溯月的質問,立刻急了。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
白溯月冷笑:“你信不信,如果這骨灰是假的,我將你塞到這小盒子裏?”
白老夫人看著白溯月那惡劣的笑容,隻感覺頭皮發麻。
以前白溯月雖然有把力氣,可對她可是唯命是從,她讓她往東,白溯月絕對不敢往西。
這丫頭可是對她百般討好著,從來不敢忤逆一句,到底是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甚至將柔兒都給趕出了府去。
“小丫頭,信不信由你,若你不信,大可以對老身動手,反正老身一條老命在這,早晚要入土為安,今天拉著你這丫頭一塊死,老身也不怕!”
白老夫人突然強硬起來,讓白溯月的眸子眯了眯。
老奸巨猾,白老夫人還真是厲害。
白溯月大步走上前,伸手直奔老夫人的脖子抓了過去。
“給本郡主住手!”
忽然間,門口傳來一聲厲喝,一道破空之聲傳來,白溯月瞬間收回手站回原位,就見麵前飛過一道勁風,噗的一聲,鑽進了一旁的柱子裏。
白溯月定睛看去,深深陷入實木柱子裏的東西,竟然是一塊石頭,那巨大的內力,讓柱子留下了一個小洞。
她飛快轉身,就看到門口一道淺紫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前,白溯月將目光落在了那女子的臉上,瞳孔微微一縮。
當今蘭寧長公主之女,衛氏大哥的親生女兒,永安郡主。
永成侯府的嫡小姐,衛青媛。
衛青媛身邊,還站著兩個一身布衣的高大男子,身上穿著統一的衣服,雙手環胸,昂首站在門前,目光冷冰冰的看著白溯月。
白溯月雙眼微微一眯,五指緩緩聚攏。
這個衛青媛,性情火辣,性情高傲,和白若水極為要好,上次壽宴雖然沒有來的及趕回來,可卻得到了白溯月讓白若水大失顏麵的消息。
永成侯並不居住在京城,衛青媛一年也隻來相府一兩次,但不知道因為什麽,和顏映柔成了姐妹,對白溯月卻是厭惡至極。
“本郡主遠遠就聽到這裏熱鬧非凡,沒想到竟然是你這丫頭,你剛才竟然想傷害老夫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她輕輕擺手,那兩個黑衣高手立刻上前一步。
“我爹讓你們來保護本郡主的安全,今天就讓本郡主見識見識你們兩個的武功,將這丫頭給本郡主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