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上)
縱然在黑夜裏也有光。
墊滿天鵝戎被的大床上,我整個背貼在白七結實有彈性的胸膛,赤條條疊在他上麵一點也不羞恥。
現在是午夜深邃的某個時間點,白七平穩有力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半蒸蒸熱乎,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我特別喜歡的野性的味道。
看得見嗎?他的聲音像漫不經心似的傳來,卻仍舊帶著平素本性的威嚴,有力的打擊了我的睡眠因子。
恩。我輕輕的答道,緩緩伸出右手臂,讓它移動到我的麵前。
黑夜裏已經看不到它白皙的色澤,宛如與吸血鬼有關的畫麵裏突然破土而出的焦黑的屍體的手臂,卻又帶著一抹重重且妖媚的色彩,柔軟如鰻魚擠進這單薄的夜色。然後我看見不屬於我的一條線條粗獷有力的左手臂延伸出來,寬大的手掌覆上麵前懸空的我的右手,而後輕點般的摩擦像在表明自己的占有權,他的修長的手指更是從我右手中指指尖一點一點慢慢滑落,一路向下,直到腋窩溫熱的肌膚處後才再延路回去,最後覆上我早掙開的五指,緊緊的從縫隙中穿過,十指相扣。
抓到你了。白七炙熱的舌尖舔過我的耳朵,滿意的吐出言語。我怔怔盯著那交織在一起的兩隻手臂,就像我和白七纏綿時習慣的姿勢,卻在這一點波瀾都沒有的秋夜,無端帶上空虛的寂寞。
我閉上言,不想再看,隻是雲霧般輕描淡寫道,呐,小七,我們再做吧。
橘子。你個磨人的妖精。雖然他語氣不佳可是行動上已經待不及了。他連同我的手一起收回放到他的下腹,然後另一隻手搬過我的臉戲虐性的狠狠侵占了我的唇腔,邊磨邊吐出津液填滿我的口腔,包括最裏麵的齒縫也不放過。忽的他翻身把我壓在下麵,麵對麵的我能感覺到他直射過來的吃人嗜血的目光。
你總是不讓我好過。他說。可是我好想反駁是你不讓我好過才對吧。可是白七很強勢,甚至是不屑一顧的強占,雖然我難免吃苦頭,可是這樣的人我卻寧願被他欺著也不想讓自己空虛。我需要他。
來吧。我蠱惑的伸出雙腿纏上他性感的腰,用右手指在他的唇瓣描繪,左手指輕點自己的唇瓣,微微一笑說道。
白橘。他欺身,炙熱的胸膛緊緊貼住我的本就讓我熱情難耐,心髒共振的律動聲更是真真實實的彈斷了我的神經,敏感的呼出細碎的□□。我再也止不住。唇齒微起,任那羞澀的**從嘴角溢出滑落,輕顫微喘著呢喃,白,白,白。
叫我的名,橘子。你真美。隻有此刻白七才會溫柔的對我說,而每次他都將如願聽到我情迷意亂時的呼喚。
希望白七快點,希望白七給再多點,希望白七不要停下來。我需要白七。因為隻有停滯在白七身下,我才能被允許呼叫他的名字,漆。漆。白漆。
這個國家被那個國家打敗後,徒增的那麽多流離失所的人群裏,十六歲的我就擠在其中。父母胞弟早不知何時就和自己衝散了,茫茫人海中確信能活下來的機會根本不存在。如果說是我已經放棄了他們,那也是命運中如此,而我能夠還好好活著,算不算一種幸運。
我夾雜在人群裏,因寒冬而瑟瑟發抖的身軀也被磨熱了不少,落魄的國家子民戰戰兢兢的縮在道路兩旁,看著城門大開,敵人的千軍萬馬浩浩蕩蕩的駛進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覺得馬車原來有這麽雄偉,紗帳垂涎,迎風飄舞,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帳內泄出的幾縷白發像銀河般抵在車沿邊。然後在我疑惑敵國的首領原來是個女人時,就聽到身旁淡淡的細語。
聽說他們君王才二十五歲,出落得比下凡仙女還美,真是人中龍鳳。。在
我還沒聽清下文時,人潮開始湧動,敵國的士兵突然衝上來驅趕我們,無奈我隻能矮身逃離漸漸有點失控的人群,托著單薄的身軀閃進幽暗的小巷,措手不及間與人撞了個滿懷。
碰一聲是我屁股著地的聲音,在我還沒來得及呼疼時又聽見清脆的一聲,然後我順聲而望看見一塊漂亮的玉佩就這樣摔成兩半躺在地上。
頭頂傳來合扇的聲音,接著是一道威嚴有力的聲音,摔得還真對稱。而後他的腳突然現入我的視線,我怔怔一下馬上是前所未有的驚恐,腦袋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抬起來眼睛直直望向那個人。太陽剛好在他身後,此刻我看不清他的臉,唯有那道在背光中透著銳利光芒的眼睛好似盯著獵物般,讓人不寒而栗,直接冰凍三尺。我不是不害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旦四目對上,便再也移不開。他突然蹲下來,欺身,已經可以和我鼻尖碰鼻尖了,我惶恐的後退一點。
好眼睛。他撫上我的眼,最後停在左眼上淡漠的說道,可惜瞎了一隻。
他說出了我一直不想承認的事實,對於左眼的殘疾本來就十分在意的我隻覺憤怒,於是大膽的甩開他的手。
真烈。他不怒,反而笑了,隻是那笑更冷。隻見他把碎玉撿起來,將其中一半扔給我。
白。他頓了一下接著說,白七。五六七的七。如果有事可以帶著那半塊玉來找我。
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哪裏?知道他要走了我急忙道。
漆國皇都。隻要到了那你隨便問白七都知道,來了我自見你。隻是你能來嗎?他不屑的嗤笑著轉身離開。
我從來沒有當他在開玩笑,也沒有當真,隻是後來怔怔的看著那半塊玉佩,覺得好像在做夢。
漆國皇都,敵國的首都。
那一刻,白七的話像下了魔咒一樣,命運般的開啟了一段殘酷的遠征。
敵人收了我們的皇城,並用他們的禮儀歡慶了三天三夜,半個月後君王起程回國,順便在回國前征了三千童奴一起帶回國。
我是在某個小巷裏睡著了然後莫名其妙被抓了去當童奴,雖然極不情願卻不能反抗,老實的跟在隊伍後麵,一點一點褪去和這個國家的聯係,我發現我竟然毫無半點留戀。?
換上幹淨的粗布麻衣,我被管家指派去廚房幫忙。
這家主人的宅子很大,仆人也很多,可見是皇都裏的極有錢人。童奴在到漆國後全部被打散,被收在這個宅子的隻有我一個。每天雞鳴前起床去洗菜撥菜,然後去挑水把廚房的水缸填滿,師傅來後吩咐你做什麽就做什麽。早餐是簡單的蛋包飯和清湯,有時候也有肉包子,午餐吃得一葷兩素,菜種很多而且米飯可以隨便吃,晚餐一般喝粥,有時候還有水果和點心。
有一天,我在開滿七裏香的庭院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陣淡淡的清香,還有溫熱的氣息。我茫然看著和我並肩坐在長廊上的纖細嬌弱的人,唯有那拖到地上的白發清楚的紮入我的眼。我有點失神。
你醒了。他說,聲音輕如風,跟他皓明的白發一樣會讓人有置身夢幻的錯覺。
你叫什麽?我不曾見過你。他再問,這回是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看著我。
白橘。我,我是童奴。
是嗎?他怔了一下說,原來的名字呢?
橘子。
他突然笑起來,一會兒又說,橘子,你想跟在我身邊當書童嗎?你可以不用再幹活,我也可以給你請老師。
為什麽?我脫口而出。
他撫過我的眼睛,這動作讓我心中一震,很快就釋然。他把手停在我的右眼,像是欣賞般的說著,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沒有。我突然想起來白七,可是他最後是撫著我的左眼說出了我不想承認的事實。這種反差讓我覺得異常的不舒適。
要當我的書童嗎?他的聲音再次飄來,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你是這裏的主人嗎?我疑惑的問。
不是。也算是。如果你作了我的書童我會帶你回我的府上,不再住在這裏。他的手輕輕覆上我的手,說,我可以納你入漆國的籍,幫你消除童奴的身份。他說得非常簡單,我突然有種迎風飄渺的感覺,對於這個人甚至可以說是迷,卻仍舊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最後,我還是跟了他去。
主子。
不要叫我主子。他這樣說。
那要叫什麽?
白,白漆。漆國的漆。他最後微微一笑好像為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某種不安定的□□。
我的直覺一直都這麽準,於是在跟白漆離開的前一刻,再次遇到了白七。
他坐在大廳高高的太師椅上,目光泠烈的掃射到堂下的我,卻隻是對坐在他身邊的白漆畢恭畢敬的說,皇兄喜歡盡可帶回去。
七弟。謝謝你。輾轉反側,我的主人不過是從白七變成白漆。?
從今天開始你不是白橘,是白磬。這是我進府白漆告訴我的第一件事。
白漆一個月隻在宅子裏住四天,每次他回來宅子的護衛就會增加。我直覺白漆還有一個更大的府邸,雖然他沒有告訴我他不在宅子時都在做什麽。我卻也不想問。呆在他身邊當書童什麽都不用做,他給我最大的自由空間,還給我請了老師教我寫字。
有一次他問我會不會寫白漆兩字。我看著躺在批著虎皮長椅上的他疑惑不解的搖頭。他起身來到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畫的教我寫白漆二字,然後告訴我,這兩個字跟我大漆國一樣珍貴。你一定要記住了。
後來,隻要他回來都會要我寫這兩個字。有時候,他會拉著我並肩坐在庭院裏,這裏和白七的庭院一樣栽種著滿滿的七裏香。白漆不是很愛講話,更多時候他會叫我講然後他聽,如果我沒有想說的他會叫我念課本給他聽。在朱紅色長廊上,他總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銀白的長發像蠶絲一樣披散在他身上,一點點把他描繪成仿佛一碰就會破碎的夢。
漆,你是君王嗎?終於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問他。
你怕我嗎?他卻反問我。
如果說不怕是假的,可是這種惴惴不安卻並不全是因為他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但是無論如何我卻無法告訴他。
他拉過我的手,慢慢描繪我的右眼,磬,這麽漂亮的眼睛。
主子。
叫我漆。白漆在這一點上的態度很強硬,如果我不喊他的名字他就會罰我。就像他從來沒有因為我是個童奴而作賤我,反而待我比下人還好,正因為如此我反而更是局促不安。
我開始有點痛恨我的直覺,像這一刻,我直覺,他在叫我的時候不是我,他執意我叫他的時候不是他。
漆,我可以出去玩嗎?我請求他。他答應每個月我可以出去兩次。第一天出去,卻在門口意外的碰見白七。他盯著我的時候還是會讓人不寒而栗,卻也中毒一樣逃不開。
還是這眼神。說完他撫上我的左眼,我卻像觸電般的逃開,嫌惡的瞪了他一眼。他卻欺身壓製我,強硬的扳起我的下巴要我看他。
你叫什麽?
放,放開。我努力想掙開他的箝製。
不放。快說。你叫什麽。他把握著我下巴的手掐到了我脖子上,手勁之大,讓我不得不喘息連連。
白,白磬。啊。我被他冷不防的鬆手弄得狼狽不堪,踉蹌幾步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大漆國君叫什麽?他沒有讓我有逃跑的機會,一把抓起我,冷冷的說,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麽?
白橘。
我被他帶走了,卻全然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終於到了目的地,他把我扔給守衛,厲色嚴詞的說,看來是皇兄太慣你了所以長了翅膀連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白橘。給我好好在這裏待兩三天。
他走了,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守衛拉進去。原來這裏是懲罰一些犯了大錯的家仆的地方。我被罰去做粗活,每天要磨到很晚,可以休息的時候別人又刁難我去洗衣服挑水。等我再見到白七的時候已經困得暈過去了。庭院裏的七裏香仍然開得茂盛,我的心情卻不似它們這般生機。
我突然明白了某些事實但是又趕快否定它,因為試圖接受也是一件讓我感到痛苦的事情。
我遮住自己的右眼,世界馬上黑了下來,周圍洋溢著美好的氣息,還有一股霸道的清香。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白七已經在我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抓住我企圖逃避的手,遮住我的左眼,淡漠得聽不到任何感情的聲音從背後有力的傳來,你應該多看看這個世界。
我第一次有因為他的話想哭的衝動,事實是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蓋住淚水婆娑的雙眼。
我想回去。我想我的爹娘和弟弟。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乞求他。
回去是不可能的,這是國與國之間平衡的規定。即使你回去了他們一樣隻會把你當逃奴,要麽折磨死要麽送回來。你無路可逃。但是。他掙開我的手,反而落在我頭上,繼續說道,你可以接受重新開始。
也許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逃不掉。
他帶我去逛皇都裏最美的花園府邸,帶我去吃皇都裏的美味佳肴,特色小吃,然後去文書坊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或者更壞的是帶我是青樓。
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已經有點微醉的我看著對麵酒色笙蕭的白七沒好氣的問道。
這一刻他卻隻是淡淡一笑,緣份。
哼。我再給自己添滿一杯酒。
你不相信?
不相信你這大壞蛋!我把酒杯一飲而盡,恨恨的瞪著他,有點賴皮。
哼。小鬼頭。他沒有生氣,似乎還笑了。
突然間心裏熱熱的,宛如被夏日幹爽的風撫過般豁然開朗起來。
喝完花酒後我和白七突然熟熱起來,除了白漆回來的幾天我會乖乖呆在宅子裏,他不在我便偷偷往白七的宅子跑。我們在開滿七裏香的庭院裏品嚐廚房裏精心製作的點心,喝茶賞植物。
王爺為什麽你這麽閑?我趁機調侃起他來。他嚼了一口香茶,不緊不慢的說,清閑淡雅的生活才是我所求,而且現在有另一閑人相伴也不無聊寂寞。我直直的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臉上多了微笑,還是我認為的有點溫柔的。
突然我想多看著他,像現在這樣沒有顧忌的看著他的時候,白七卻狠心的撕開一條縫。
你又是這樣的眼神。他冷冰冰的警告我。
這時候,我隻能移開視線,看院裏的七裏香。
幹嗎種這種東西?王府不是應該種很多鮮豔的花嗎?我不滿的問道。
想知道嗎?他故作神秘的說,手裏不知何時開始晃蕩著他的扇子,這閑散之態倒使得他不怒則威的線條柔和了不少。我點點頭,心裏甜甜的。隻希望他不要發現我的小心思就好。
拿筆墨來。他吩咐了下去,很快筆墨上來了。白七對我說,你能寫多少個字我就告訴你多少。
為什麽?
沒為什麽。想知道就寫。他自顧喝著茶,也不看我寫。
想考我學字學得怎樣就直接說麻。我小聲的嘀咕著,提筆,卻遲遲下不了手。老師教我的不少,我的腦海裏卻反複隻有白漆無休止的要我寫的那兩個字。為什麽?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悄悄瞥了眼白七,他正閉目假寐,溫暖的風撫著他額前的幾縷發絲,一不小心就在我心裏蕩起漣漪。清風拂麵,空氣裏開始迷漫著一股莫名的芳香。我若有所思的先望著庭院裏盛開的七裏香,然後再深深看著對麵的白七,舉手遮住我的左眼,隻用右眼看見我要看見的。
呐。白七,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我的心在叫囂著說出某個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實。
我推了推他,讓他看我寫的字。幹淨的宣紙上隻有一個白字。我再把筆遞給他,期待般的說,白橘。寫我的名字。
他怔了一下,很快抬筆寫下一個菊字,順便解釋道,白菊花。看看。
錯了。是橘子的橘。不是菊花的菊。我氣憤的反駁道。
為什麽?也許你爹娘給你起的就是菊花的菊。他幸災樂禍的戳戳我的腦袋。
才不是列。我出生那年家裏種的橘子賣得好,爹娘一高興就給我起名叫橘子。所以一定是橘子的橘。我本來就叫橘子麻,作了下人才隨主姓啊。
哈哈哈。原來如此。還有這麽個典故。好。我改。我改。小橘子。他樂得站了起來,重新拿了張紙,端端正正的在上麵寫上白橘兩個字。
這是我名字嗎?我再次確認的問他,直到他再次點頭我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張紙折好放進口袋裏。
以後,白七也串客當起了老師,當然隻教我這麽一個學生。
有一天,我從白七府回到白漆府,進大廳就看見白漆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雙丹鳳眼似乎含著火。
主子。
你又不聽話了。白漆走過來,抬起我的下巴。
漆。我趕忙改口。
家裏人說你常出去?去哪裏?我低低著腦袋不語。於是這一天白漆把我關在府裏幽暗的儲藏室,也不能吃飯。
我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裏瑟瑟發抖,腦袋死死埋在膝間不敢抬起來。這樣陰深的黑暗已經夠叫我難受了,偶爾還有老鼠撕咬的聲音,我感覺我的神經迸裂了。沒有比黑暗更讓我恐懼的東西了。討厭黑暗。我呢喃著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語,拚命把自己越縮越小,直到白漆來帶我出去。他親自幫我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然後抱我上床,緊緊擁著我安慰道,磬,不怕。不怕。你隻要乖乖的,我就不罰你。他一遍一遍要我重複他的名字,漆。漆。漆。
我睡了不安的一覺,醒來後白漆已經不見了。房門被鎖上,我隻能寂寞的縮在牆角,流下眼淚,時不時抽出那張寫著我名字的紙看看,心裏才算有了點撫慰。
被關了好幾天後,白漆決定放我出來,一出來就帶我坐上馬車說帶我去個好地方。
馬車駛進了皇城,最後白漆還是帶我來到他權力最高的地方。站在最高的閣樓上可以俯視整個皇城,雄偉壯觀的全景建築此刻仿佛變成了巨大的鳥籠,帶著莫名絕望的氣息。
我突然好懷念白七家裏的庭院,我們坐在那裏喝茶吃點心的閑暇自在。
此刻此刻,我直覺如果現在不見他,以後就將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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