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洶湧澎拜湧來,紫薇無意識的抖著身子往曹鳳身邊靠攏,尋找著冷氣的釋放,緩解她身上的燥熱,手忙腳亂中她胡亂的抓住了個東西作為身體的支撐。

突然,她感覺不對勁,就是不對勁,手裏擒住的東西在微微發抖,她以為是自己在發抖:

覺得不對!

手感不對!

她忙裏偷閑掃了一眼,隻見一隻蔥白柔夷緊緊的抓住了肌肉發僵的大手,握著酒杯的大手微微發抖。

紫薇怔住了。

他為何發抖?

害怕發抖的應該是弱女子才對,怎會是這個強壯的腹黑男?

倏忽,捂著鼻子奪門而逃的身影在腦子裏閃過。

原來他有弱點!

她心裏一喜,激活全身所有的細胞,尋找著他破綻。她死死抓住他的手,把腦袋湊到他的鼻子底下,用眼神嬌滴滴的喚著:“曹鳳,謝謝你哦,不然我就跌倒了。”

她的身子傾斜得更厲害了,慢慢的蹭到了他的懷裏,一股清雅的幽紫花香一陣一陣的撲入了他的鼻腔裏。

除了酒香,曹鳳何曾感受到如此的清雅的幽香。八年前,王爺的侍從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置著兵書、刀、劍、賬冊、毛筆、詩文、江湖執掌的掌印,

他從中挑出一本兵書,從此他八年中就與兵書結緣了,滿腦子除了兵書,還是兵書,連服侍他的侍從都佩服公子的毅力。

在這八年中,他讀書的地方連個丫鬟也沒有,許是從小心中有陰影,打小郡主邪惡霸道,他對她百看生厭,他認為世上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唯女子都是邪惡的小人,因此他從沒有接觸過女人,更不知女子身上還有淡雅的幽香。

剔去她邪惡的成分,她的身上竟有如此令人不可思議的幽香,這股淡雅的清香一陣一陣、愛你沒商量的往鼻腔裏直鑽,使他莫名其妙的產生重未有過的悸動。

懷裏緊緊的帖服著扭動不安的嬌軀,他伸出微微發抖的手,想把他推出去,剛一使力,就看見粉嫩小臉皺成一團,大大的眼睛裏盈出了眼淚,嘴裏包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痛”

他猛的一驚,低下頭,寒眸瞧見她的身子被桌子角頂得衣服皺成一團。

他心裏一縮,手一抖,柔滑無骨的身子滑下幾分:“痛”

他心裏一抖,抬起頭,寒眸攝入了一雙清亮的無辜的大眼,那雙大眼清澈見底,清亮,清亮。似要把他吸進去驅散他心中的陰霾。在這雙清亮的大眼中、他竟奇怪的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她痛得眼睛一眨,影子幻滅了。

他心裏狂跳,手忙腳亂的一把撈起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裏。溫玉滿懷,幽香撲鼻。他俯下身子,尋找著自己的影子。

找著、找著,丟了自己的心。他渾身燥熱難當,他刻意的釋放出冰冷的寒氣,欲驅散身上莫名其妙湧出來的熱潮,可今日不知怎的效果甚微,忽冷忽熱攪得他氣血翻湧。

突然,他把嬌軀拉起來,放到椅子上坐好,仰著頭深呼吸了幾下,還是無法抑製噴湧而出的熱血。

他拚命的壓住一波一波翻湧的熱浪,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又羞愧難當,眼角悄悄的瞥了一眼袁野,隻見袁野拜倒在石榴裙下,匍匐在她的腿上像朝拜聖女一樣的頂禮膜拜著,不知何時,他掀開了她身上的裙擺,趴在肌膚賽雪的玉腿上“吧唧,吧唧”的不停的親吻著芳澤,雪白的肌膚紅了一大塊。

如此火爆香豔的場麵,曹鳳何時見過。一股熱血沸騰起來了直衝頭頂,從鼻腔裏噴湧出來,他大吼了一句:“袁野我掐死你。你的美男計為何不中用,被美女計破了,你使計害我。”

他暴怒過去擰起他的衣領就是一拳頭,打得袁野暈頭轉向,眼眶烏青了一大塊。他也跳起來,大罵起來了:“你是哪根筋不對勁,為何打我,是你抵擋不住美女的誘惑,,被美女激的激情澎湃,鼻子裏出血了,為何賴在我的身上,你敢打我,我豈容你欺負,我打死你個混蛋。”撲過去兩人打成一團。

“哧溜”紫薇眼裏閃著狡黠的笑意,臉上痛苦的神情一掃而光,在混亂中,她從桌子底下鑽出去,一溜煙的跑的沒影了,邊跑邊咒罵:“狗咬狗窩裏鬥,最好都打死,一群邪惡的夫君。這輩子遇上你們就是倒黴,最好都滾蛋。”

“嗬嗬,郡主都跑了,你們也不省點力。”狩琪溫玉的聲音適時響起了,把桌子上的銀票都攏進袖裏:“嗬嗬,郡主說的夥食費我明日可以上交了。”

向陽鬱悶的看著情場、賭場都得意的狩琪,滿麵春風得意的,映襯著他們的失意,心裏更是難受了,水芝寒的寒眸閃了閃,什麽話也沒有說就坐下,一言不發看著兩人打得難分難解,眼裏閃過他自己也不知的一抹笑意。

袁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從戰圈跳出來,瞧著那抹嬌俏的身影哧溜的跑的沒影了,清醒過來了:“我們上當了,這個小妖精……!”

曹鳳抹了一手的血,也清醒過來了:“狐狸精”趕忙捂著鼻子就跑了。

袁野憤憤的大罵:“你個狐狸精站住,把我的寶物還給我。”

“你個貪財好色的狐狸精,抓住你定不饒你。”

“你個你個!小氣、又好色的吝嗇鬼,去死吧!”

“你站住,抓住你,定要你生不如死!”

狩琪擋住準備去追紫薇的袁野,扔給他一瓶踏雪無痕:“願賭服輸,你棋差一招,還是郡主的美女計高過你的美男計!”

“哈哈哈,這個妖精,還是水芝寒說的對,美女蛇有毒,不要惹美女蛇。如今,你們看兩位,被美女整的一個鼻青臉腫,一個噴血不止,弄得灰頭土臉,實在是狼狽!”向陽剛才的鬱悶一掃而光,輸了銀子比輸了麵子好看些。

“我的夥食費已經交了,現在我來嚐嚐郡主做的魚如何。郡主為我做的魚不吃,豈不辜負郡主的一番好意。”說著,向陽拿起筷子就去夾他的水煮魚,魚到嘴裏,辣的他眼淚鼻涕直流的,嘴巴一個勁的吸氣:“好辣、好辣。”

瞟了一眼紫薇給自己做的魚,這盤魚通體純白,沒有添加任何調料,狩琪舉著筷子頓了一下。

轉頭去看其它盤子裏的魚,四盤魚做得色香味俱全,調料五顏六色十分齊全,唯獨就是狩琪桌上的魚白的似豆腐。

正在狩琪細細比較思量著,斜刺裏伸過一雙筷子,狩琪眼疾手快,筷子立刻夾住了,向陽涎著口水:“你的魚做的與眾不同,郡主就是對你上心些,把好東西都留給你。”

狩琪慢慢鬆開筷子,不知怎的他竟不敢去品嚐,害怕與他想象的結果不一樣。女人心海底針,她的心還真的是有些猜不透?再次抬起頭,正好撞進向陽那雙羨慕的眼睛,他笑了笑:“什麽都可以與兄弟分享,就是郡主的賞賜是不可分享的。”說完,優雅的夾起魚,放進口裏。

向陽瞧著他的神情不對:“如何,好吃嗎?”

狩琪品著魚,半響不語,無鹽,無油,無調料的三無產品,原汁原味清蒸魚,一點滋味也無,而相反,向陽他們吃的有滋有味,辣得汗直冒。

他蹙著眉頭,魚在口裏直打轉,就是不下咽,不知這個小女人綿裏藏針是何心思?做這道奇特的魚,供他去品味。這個小女人想暗示什麽?

口裏品著魚,眼眸落在雪白的喜頭魚上,這條魚靜靜的躺在盤子上默然無語,似在邀約請君品賞,眼前似幻化出了郡主酒醉時,他幫她擦洗身子,看見了晶瑩剔透,冰清玉潔的玉體。霎時,他似明白了郡主做此道魚的意思。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汁原味,

我還是我。

他趕快把魚放進食盒裏裝好,叫下人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