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一副毒藥!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月月望著窗外的星星,心裏就閃過向陽的影子,她心裏產生了悸動,整個心思都放在向陽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她眼前閃現,她擁著被子再也無法入眠,被相思折磨的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翻滾著。

“向公子。”口裏反複念叨著向陽的,伸手在枕頭旁邊撫摸著繡球,把繡球摟在懷裏,用臉頰輕輕的在繡球上摩擦著,涼涼的觸感使他的心更是難以平複。

今晚無眠,又一個晚上失眠了!

天剛蒙蒙亮,她悄悄的披衣起床,梳洗一番,避開管家悄悄的來到粥棚附近,躲在一棵樹後,在通往粥棚的地方,守候著向陽。

當她看見向陽和狩琪和紫薇,三人一前一後,從客棧出來,他們披著朦朧的月光,踩著地上的碎影,月月的目光就直了,她遠遠的看著高大的身影,搖曳著朦朧的月光,她的心裏充滿了溫馨,以解相思之苦。

她在樹下走著,纖弱的身子隱在暗處,躲躲藏藏的尾隨著其後,觀察著向陽。

當她發現向陽主動走過去,與紫薇肩並肩,兩人有說有笑在路上不時嬉戲著,從她身邊走過去,留下了兩人的說笑聲。

她的身子依著樹幹滑下來,一屁股滑坐在地上,心隨著身子漸漸墜落,悲鳴的情緒湧上來:哎!她和向公子終歸福淺命薄,緣分尚淺,他和她隻是路人。

紫薇郡主有兩大夫侍,一位是琪公子,一位是向公子,兩大夫侍各負其責,琪公子是內侍,向公子是郡主的貼身侍衛,專門負責郡主的安全,他與郡主朝夕相處,日夜不離。

向陽終歸是屬於郡主的,她想明白了這一些道理以後,也不敢存有非分之想,她隻想在人群之中偷偷的看他一眼,以解相思之苦了。

默默祝福他,她就心滿意足。其它的她不敢有奢望!

就這樣,月月遠遠的跟在向陽狩琪和紫薇的身後,看著他們在粥棚裏熬粥施粥,然後再跟隨著霍大人和師爺來到了霍府,他們進入霍府以後,她就隱身在樹林裏,藏起來。等他們從霍府出來以後,她就悄無聲息的、跟著進入了樹林,找到地方躲藏起來。

誰知,紫薇遇襲,向陽過來救她,她就心就揪起來,緊張的盯著場中的變化,突然,她看見三把尖刀直直的朝著向陽射過來,他躲過了兩把尖刀,最後一把尖刀無論如何他都躲不過時,她急的脫口而出,提醒向陽,已經晚了,關鍵的時刻她挺身而出,她本能的撲過去救他。

此舉,沒有想到令她絕處逢生!

紫薇郡主不僅沒有責罵她不要臉,反而當著眾人的麵,把她許配給了向陽,她完全被戲劇性的一幕驚呆了,許久,她才清醒過來,忘記了傷口的痛疼,悲喜交加的抽泣起來了:“向…….公子。”

低低的抽泣聲猛的使向陽卷起來的舌頭伸直了,喉結上下滑動,他費力的吐出了心裏的話,無奈的說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的心一沉,雙手一抖,月月從他懷裏滑落下來了,月月臉上掛著眼淚,還沒有從驚喜中回過神,就被向陽棄掉,她眼裏掛著眼淚,張口驚呼:“啊,公子!”

“救命。”

一襲藍色的衣衫應聲而落,快速的往地上墜落,下擺在地上來回掃蕩著,月月大聲呼救著,傷口的痛疼一波一波的襲上來,使她驚懼萬分,眼淚嚇回去了。

一雙含淚的眼睛充滿著懼怕,直挺挺的往下墜落,她擔心還未愈合的傷口受到重創,撒裂開來,她淒慘的喚著:“公子!救我!”

雙手一空,懷裏的月月滑下去了,向陽的眼裏充滿了絕望,他的神情有一些哀怨,雙手還呈現著環抱的模樣,呆立在原地。

一襲白衫衣抉飄飄,快速的閃過去,微涼的雙手托住了墜落的身子,模糊的看見一個白影在眼前一閃,把自己救下了。

她的腳尖已經擦著地了,月月驚魂未定呼出:“啊!啊!啊!”

她的心裏產生了絕望,眼淚唰唰的淌下來,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她不敢說什麽,她隻是會哭泣。

修長的雙手把發顫的身子托給向陽,狩琪溫和的開導著他:“向公子,這裏危險,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有話以後再說,你現在速速帶著月月小姐離開此地,這裏有我,你放心。”

“……有我,你放心。”狩琪的話給了呆滯的大腦注入了一注希望的靈光,他抬起頭,錯愕的望著他,聲音沙啞:“琪公子,你知道的,事情不是這樣的。”

“向公子,你的事情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走吧。你走了,郡主就會安全了。”狩琪沒有留他,催著他快走。他見向陽還在猶豫,張口想向紫薇解釋著。

伸手推了他一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他的身子飛起來,他憑著身體的本能,借助此力使出輕功,快速的從侍衛的頭頂越過去。

這一些侍衛沒有得到南寧的指令,他們也不敢隨便的幹涉紫薇郡主府裏的家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向陽抱著月月從頭頂上,躍過去了。

“啪,混蛋,抓住他們。”南寧一直在欣賞著向陽的囧態,她就是想看向陽出醜,他越是出醜,她越是得意,還沒有等到她得意多久,狩琪就使巧勁把向陽推出去了,擺脫了南寧的糾纏。

這一下激怒了南寧,她惱羞成怒的,不由分說,舉起鞭子朝著侍衛統領抽去,侍衛統領腦袋一縮,肩膀硬生生的挨了這一鞭子,鞭子一收,他馬上提氣跟著黑炮追過去了。

“笨蛋,還不去追。”咒罵聲,使其他的侍衛清醒過來:“站住,不準跑,快束手就擒。”十幾名侍衛大聲吆喝著,拔腿就跑,跟隨在侍衛統領的後麵去追趕著向陽。

“大膽,你是什麽人,本郡主的事情豈容你插手。”南寧瞪著冒火的眼睛望著一襲白衣的背影,此人一直是背對著她,當時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在向陽的身上,一直在等著看向陽的笑話,她折磨向陽,其實就是間接的折磨著紫薇,讓他出醜抽打著紫薇的耳光,使她羞怒不已,最好一頭撞死在石頭上,扳回自己的顏麵。

誰知這個不知好歹的歹人,竟然公然與她對抗,跑出來壞她的事情。

“南寧,有完沒完,你怎麽像一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本郡主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如果你敢傷本郡主一根頭發,我要你連本帶利一起嚐還,我就會告你一個謀害都察禦使,妨礙賑災的罪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紫薇柳眉倒豎,用身子擋住文質彬彬的狩琪,不想他卷入事端,跟這位惡女纏鬥,有損風度,得不償失。

“笑話,你以為本郡主會怕你,你看看你,孤家寡人一個,你拿什麽跟我鬥?”南寧手裏握著拳頭,預示著她已經穩操勝券。紫薇的命操縱在她的手裏,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

“你個惡毒的女人。”紫薇氣急敗壞的罵起來了,確實場中的情形對她很不利,潭水邊隻有她和狩琪兩人,南寧身邊還有幾十名侍衛虎視眈眈的圍著他們,已經讓他們插翅難逃,無論她怎麽想辦法,今天的劫數難逃。

南寧已經擺好了龍門陣,把她的人圍住各個擊破,恐怕向陽和月月也難逃魔掌,他們凶多吉少。

突然,紫薇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她的眼裏閃出了絕望。

紫薇指著南寧,喝道:“南寧,你別胡來,謀害都察禦使,皇上會讓你滿門抄家的。”

“笑話,死到臨頭還信口雌黃,你去嚇唬三歲黃口小兒吧。”南寧眼裏閃過一絲鄙視:“哼!你也有弱點,原來怕死!”

“哈哈哈哈!有趣,殺人的遊戲就是好玩。”侍衛們大聲的喊起來,湊起了熱鬧。

“放過他們,我做賭資如何?”狩琪緩緩的轉過身子,霎時,南寧的目光就定住了,她一眨不眨的望著耀眼的新星,一襲白衫帶著儒雅的氣質緩緩的移動著。

樹下的暗影難掩一襲白衫的飄動,他仿佛高懸於空中的一輪明月,透出皎潔與柔美,又仿佛是一塊美玉,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瑕疵,無論在哪裏都無法掩住他的光潔,動人心魄。

他神情溫潤,一雙黑眸亮如星辰,晶瑩而璀璨,厚薄適中的唇角掛著溫潤的柔和的笑容,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偶爾被風吹起的一角,如百合花盛開在身後飛舞。

他像一顆耀眼的新星在閃耀著,牽引著南寧的目光,她的目光像天上的雲朵,飄來飄去,反複不停的在他身上遊弋著。

“妹妹,這一位莫非是琪公子,難怪他能成為五公子之首,好一位神仙似的人物,妹妹,姐姐真是嫉妒啊,這麽好的一位神仙公子怎麽被你雪藏的那麽深,姐姐真是嫉妒啊!”南寧一改本郡主的口吻,和緩了情緒,親切的與紫薇拉起家常。

她從椅子走下來,不知不覺的被那一雙黑眸引過來,癡癡的呆望著,她就像中了邪毒一樣,深陷在黑洞裏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