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牡丹低著頭,忐忑不安的跟著小梅走進了雅間,紅牡丹抱著簫杵在門邊就邁不動步了,看著清雅無匹,俊美無暇的公子時心裏一陣慌亂,下意識的彎身行禮:“多謝公子。”

紫薇細細的打量著紅牡丹,唇紅齒白,好一個妙人,難怪他經常離府流連花叢,樂不思蜀,在賞花宴上她就聽出了他的簫聲有怨氣,那曾想是因得不到妙人而產生的怨氣,她的簫聲也是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她就放他出府去過田園生活:“你可願意隨我離開這裏。”

牡丹眼睛一亮,繼而眼圈一紅:“奴家做夢都想過平淡的田園生活,但恐怕此夢是黃粱美夢一場,永遠無法實現。”

紫薇默了一會,接著:“姑娘不怕,隻要你想離開我就可以幫你。其它的事我來安排。”

“撲通”牡丹跪在地上給她叩了幾個響頭:“公子的大恩大德,牡丹沒齒難忘,來日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紫薇側過身子,抬手把她扶起來:“姑娘不必客氣,你去收拾一下,準備跟我走,小梅把老鴇叫來。”

站立在一邊,一直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紅牡丹看個不停的小梅,被紫薇喚了過來,小梅橫了一眼花枝招展的紅牡丹,在鼻子裏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狐狸精,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否則你會死的很慘的”不情不願的拉開門出去了。

一聲“狐狸精”驚的紅牡丹嚇了一跳,眼角餘光戒備的偷偷的掃了一眼小梅的身影,頭埋得更低。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牡丹眼裏噙著淚感激的看了公子一眼,朝他福了福就出去了。

沒一會,老鴇滿臉堆笑進來,翹著蘭花指,捏著一條香噴噴的手帕,掩著撲著厚厚的胭脂粉的臉,扭著肥胖的身子從門縫裏擠進來了。

一進來,就對著身邊的丫鬟喝了一聲:“沒長眼睛的東西,沒看見公子的杯子的茶已經涼了,快給公子換一杯上好碧綠春。”

丫鬟手腳利索的馬上換了一杯茶呈上來,放在桌上,躬身行禮:“公子,茶上好了,請公子用茶。”

老鴇討好的對著她的財神爺說:“公子,這個丫鬟進樓不久,不懂事,侍候公子不周,請公子見諒。”

聽說要給牡丹贖身,老鳩眼睛都直了,牡丹作為醉香樓的頭牌,可是醉香樓的搖錢樹,一旦離去,醉香樓必將失色許多。

京城兩大妓院醉香樓、春樓一直並駕齊驅,是京城最紅火的妓院,隻因春樓有紅寧而醉香樓有紅牡丹之故,兩家妓院也一直在明爭暗鬥,誓做京城第一妓院。

可一但失去了牡丹,那將意味著她失去了一張與之相抗衡的王牌,一旦她失去了這張王牌,醉香樓如何與擁有紅寧的春樓相提並論?自己苦心經營的醉香樓將會走下坡路。如何甘心!

老鴇臉沉下來了,正想發難。

此時門“咯吱”一響,剛才出去的丫鬟端著一盤水果進來了,躬身行禮:“公子請慢用。”就退出去了

她眼睛一亮,回過味:“公子,不是老身為難你,你贖樓裏其她的姑娘,隻要符合規矩都好辦,唯獨牡丹不好辦。”

紫薇不滿的盯著眼裏隻有錢,不把這些姑娘血汗榨幹、誓不罷休的心狠手辣的老鴇:“你樓裏立字據時,有明文規定,花魁坐鎮醉香樓六年,六年以後若雙方願意可贖身離去。何況牡丹在樓裏已有七年了,早就可以離去,莫不是你想反悔,才故意刁難與我,”

老鴇連忙搖頭:“公子錯怪老身了,別的姑娘我可做主,唯獨牡丹我無法做主。請你不要為難老身。”

紫薇柳眉一豎,冷冷一笑:“你不想牡丹贖身明言,為何找一些歪理來糊弄我。你當我是好糊弄的。你信不信,你不不按規矩辦,我拆了你的醉香樓。”

老鴇的火一下竄起來了:“無知小兒,好大的口氣,你拆了我的醉香樓,我就扒了你的皮。”

“大膽。”

“住口。”紫薇和小梅異口同聲的怒喝。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蓋碰的直響。

“好狂妄的口氣。你是嫌命太長了吧?”一個青年帶著一身煞氣走進來,橫了老鴇一眼,把手中房契遞到紫薇手裏:“我家公子說,從現在開始這座醉香樓就是你的了,這裏的一切你可做主。”青年斜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老鴇。

老鴇被突然的變故驚的目瞪口呆,聽到青年的一聲怒喝才醒過來,“劈劈啪啪”左右開弓扇著自己的嘴巴:“唐突公子,該打,唐突了公子,該罰。老身願受罰!”

紫薇看著見風使舵,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老鴇,臉打的紅彤彤的,撲的厚厚粉撲哧撲哧往下掉,臉弄得白一塊,紅一塊頭上的發簪也歪斜著,剛才的盛氣淩人的氣勢早就被恐懼嚇的灰飛煙滅。

紫薇氣還沒消,就恨聲到:“你是否想我拿出三萬兩銀子換取賣身契?”

老鴇嚇的腿抖了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從抖動的齒縫裏擠出:“老身原憑公子處罰!”

紫薇唇角掛著譏笑,瞧著渾身發顫的老鴇,得寸進尺的刺激她:“你說,我可以做主還牡丹一個自由身嗎?”

老鴇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直淌,渾身顫抖的更厲害。

“說”一聲吆喝把她的魂嚇出了體外,半響,她才找到感覺,頭埋得更低,艱難的搖搖頭。

“你魂出竅了,公子問你話,為何不答。”小梅對著她的耳朵吼著。她還是搖著頭。

紫薇發現不對,就製止了小梅,她沉默了一會,就從腰上取下一塊玉佩,走到她麵前,抬手微晃了一下:“如何?”

老鴇眼睛瞪的突出來了,突然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紫薇若有所思的望著老鴇,朝門外喊著:“來人,把老鴇扶下去歇息。”

門外馬上進來了幾個人,見到此種情形也不敢多問,費力抬起老鴇就去安端她歇息。

青年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等著紫薇處理樓裏的事,此事告一段落後,他就站起來,恭敬的說:“請公子移步,我家公子有請。”

紫薇整整衣袍,把房契拿到手上,跟著青年上了另一個雅間。

青年把紫薇引進屋後,隨手把門帶上,疾步下樓擋住正準備邁步上樓的張公子:“公子的簫吹的真好,令人難以忘懷,我想向公子討教,在聽一曲。不知公子是否賞臉,願再吹一曲。”

一說到吹簫張公子興趣又上來了,立馬忘記是來找紫玉比試簫藝的,多年來都沒有遇上對手,今天被對手比下去,讓他既丟人,也失麵子,這口氣還真是難以下咽,沒料到紫玉沒有找到,卻遇上了一個他的崇拜者,他的臉上多少好看些,心裏舒暢了一點。

馬上跟著青年出來醉香樓,到外麵找情靜的地方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麵又有一個人影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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