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勇敢的想法!"狩琪吐出這話後,就不再多言了,而是專心駕馭著白馬。

向陽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半天才合攏,驚歎著:“郡主真厲害。你不會於我鬥氣變成於馬鬥氣了吧!別,你還是與我鬥氣吧,千萬不要同我的馬鬥氣,這可是我的寶馬。千金難買的好馬。”

向陽調轉馬頭,護著寶馬一馬當先的跑了。

紫薇拍著小手樂嗬起來了,為了一匹馬。一路上受了他不少的氣,被他說來說去,說的她好像一無是處,弄得她心情鬱悶,現在見向陽被武媚娘馴馬的招數嚇跑了,她開心的大笑起來了“哈哈哈,我贏了。”

“來呀,再來鬥樂子。我陪你。”

“來呀”挑釁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終於打敗了好勇鬥狠的向陽,紫薇揚眉吐氣的高聲吆喝著,對他進行著調戲。

向陽被嬉笑聲催的更快了,眨眼見,他騎著馬駛過高山,拐彎消失在她的眼前。

一口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微微側下身子,避開熱浪撲麵,眼睛朝後掃了一眼,清亮的眼眸裏撞人了一雙溫柔和善的目光,長長的眼睫毛忽閃著,唇角含著笑意:“郡主真行,你馴服烈馬的招式很特別啊。你小小腦袋瓜裏裝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在這裏裝了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哈哈哈,多得很。”紫薇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神秘的眨眨眼。調皮的模樣告訴他:“你猜。”

“拭目以待。”狩琪縱馬馳騁,白馬昂著頭,健壯的四肢線條流暢,十分協調的奔跑著,白馬駛過,飛沙走石。

矯健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撒上了聖潔的光輝。它永遠隻為一種人而奔馳,那就是——它的主人!

她解開束縛著自己的心結,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她的心雀躍了,身體放軟,任自己坐在馬上搖晃著,盡情享受著那種奔跑時閃電般的快感。

狩琪的手,悄悄的放鬆,他的身子悄悄後退著,把更多的空間留給她,讓她去馳騁,紫薇慢慢的找到了感覺,她揚起笑臉:“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好玩。”

紫薇豪情萬丈,白馬一閃衝到了向陽前麵,她大笑起來了,她回過頭看著黑袍飄飄的身影,搖著小腦袋,用手指著他:“向陽,你怎麽跑得比烏龜還慢啊。快跑啊!來啊!”

小腦袋在狩琪胸前蹭著,狩琪微咪著眸子,低下頭打量著她的側麵,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白皙的皮膚因興奮透著紅暈,唇瓣粉紅,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絲狡詐,臉上掛著俏皮的笑意,笑容的深處洋溢著快樂,這一份快樂在暖陽中緩緩流動,漸漸融入了那一雙清亮的大眼裏,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顯示出天真爛漫的真性情。

狩琪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小巧的鼻子上點了一下,寵溺的笑笑:“調皮。”

紫薇的笑容更燦爛了,她從狩琪寵溺的語調裏,聽出了狩琪的寬容,雙手張開,迎著風大笑起來了:“贏了,贏了,終於贏了一回。”

“哼”冷哼聲傳過來,紫薇不怒反而大喜:“向陽你不服輸,再來比。過來啊。”

“我來了,在下陪你玩。”冷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紫薇一愣,這個聲音不是向陽的。

“哼,你不夠資格。”向陽接過話頭,騎馬衝過來挑釁著。

“殺人不論資格。”駿馬駛向了一座山峰,在山峰的旁邊聳立著一塊巨石,陽光把影子拉的很長,山路籠罩在一片影子中,她感覺到一個氣息慢慢靠近,在窄小的路中央停了下來,這裏與那山巔橫著一條極深的山澗,他騎著馬擋住他們前行的通路。

小白馬正在疾駛,突然遇到了阻礙,狩琪一拉韁繩,駿馬揚蹄嘶鳴,由於慣性的作用,小白馬在原地轉了幾圈才嘶鳴的停下來,突然的變故,紫薇險一些摔倒,狩琪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抱緊,勒得胸脯有一些喘不過去氣,歡快的叫聲噎在喉嚨裏發不出聲,一雙愕然的眼睛盯著前麵擋道的灰衣人:此人她不認識。

此人騎在馬上,全身裹在灰袍中,頭上戴著鬥笠,臉上蒙住一塊黑段子,隻是露出一雙的冷漠的琥珀色的眼睛,手裏提著一把劍,劍尖向下。

一雙黑眸在琥珀色殺人目光的逼視下,伸手輕輕拍著受到驚嚇的柔軟的身子,顯得漫不經心的問道:“閣下何故擋道。”

他並沒有回答狩琪的問話,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嬌媚的紫薇,微微低下頭,現出深思的樣子,然後又抬起頭,打量著紫薇,長眉微挑冷聲問道:“你就是紫薇郡主。”

“大膽,本郡主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休得擋道。”紫薇贏了向陽,心裏雀躍不已,還沒有從興奮中緩過勁來,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破壞了她的好心情,一愣之下,馬上心裏的火氣往上竄起來了,她從狩琪的手腕裏,探出上半身喝道。

狩琪再也不看對方一眼,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紫薇的身上,唇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在她耳邊輕柔的低語:“郡主,閑人休得理睬。”

向陽騎馬趕過來,手裏舉起馬鞭,聲音粗如洪鍾,聽在耳裏猶如雷鳴一般響亮:“大膽。讓開,否則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被稱作閑人的人,縱橫江湖無敵手,還從來就沒有人輕慢過他,他的眼睛在狩琪和向陽身上來回掃視著,向陽鋒芒畢露,他反而不怕,狩琪目光內斂,溫聲細語,如一縷春風拂過紫薇的耳瓣,使紫薇浮躁的心得到安撫,可溫潤的聲音落在蒙麵人的耳裏,他卻感受到到了森然酷曆的殺意。

森然的目光一凜,琥珀色的目光冷冽的鎖在狩琪的身上,他一言不發,舉起長劍:“那就試試,看誰不客氣。”

然而就在向陽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見一個壯碩的人影閃了出來,橫裏攔住撲過來的蒙麵人:“公子,殺雞焉用牛刀,這種小人交給我,我跟他玩。”

突然,從山頂上衝出來了十幾個黑衣人,他們個個騎著馬,帶著鬥笠,蒙住臉,一言不發舉起刀和劍就開始朝三人撲來。

向陽一凜,調轉馬頭,用身子遮住驚懼的視線,轉過頭對狩琪說:“琪公子,這隻是一群強盜,這裏交給我,你先行。”

“郡主長途跋涉,你累了,你躺在我懷裏歇息吧。”修長的手指拂過紫薇的眼簾,示意她閉上眼眸歇會。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一些人絕非強盜,他們個個來勢洶洶,目標很明確,就是針對她而來的。她知道自己處境危險,哪裏還睡的著,她睜著驚懼的眼睛看著劍拔弩張的局麵,稍微不慎,估計,今天他們都會藏身在荒山野嶺裏,而無人知曉。黑衣人選擇在此地就是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讓他們死無對證。

她抬起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在盤山小路上,山巔連接著山澗,他們下山的唯一的通路,就是灰衣人堅守的哪一條羊腸小路。

紫薇的呼吸緊促起來了,手裏微微冒汗,手掌生痛,這才意思到,自己不知何時抓住了救命稻草把韁繩抓的死死的,粗糲的繩子勒得嬌嫩的肌膚生痛。

灰衣人手裏提著劍砍過來:“想走,沒有那麽容易,把命留下來。”

看對方襲來,何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抬手就是一刀,“砰”,刀劍相碰撞出了火花,兩匹馬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力,後退了一步,

何靖神情凝重,知道遇上了對手。

黑衣人紛紛朝他們圍過來,向陽隨手揮起馬鞭朝最近的一位黑衣人擊去,黑衣人躲閃不及,馬鞭直接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手上的刀打掉了。把他從馬上打翻下來,黑衣人慘叫著捂著肩膀在地上連滾了幾下,一躍而起,又從腰間抽出軟鞭,衝過來。

小白馬嘶鳴著,顯得非常的急躁,它想帶著主人衝過去,但是,狩琪十分淡定。隻是撫摸小白馬雪白的毛發,不願沾染血腥,刻意避開江湖殺鬥,小白馬似乎明白主人淡泊的心情,知道主人有了應對之策。它配合著主人的口令,默認新主人,狩琪手把手的教著紫薇如何騎馬。

紫薇再也不敢任性了,雙手牢牢的握住韁繩,在狩琪的授意下,駕馭者小白馬慢慢的推倒了山澗。

“想跑。就是找死。”突然有人笑了一聲,因為長久的靜默,這笑聲顯得格外突兀和陰森,像一柄手術刀劃開皮膚一樣,雖然輕巧,卻帶來鮮血立現的後果!

灰袍人終於按捺不住了,騎馬衝過來,打蛇打七寸,郡主是一張王牌,抓住了郡主,他就大功告成了,所以,他先準目標,直接朝著紫薇斜刺過來,狩琪頭也不回,抬手從寬大的袍袖裏激射出一粒棋子,棋子的妙處真是多,在棋盤中棋子左突右衝廝殺著,成為供人取樂的工具,在腥風血雨中,棋子在他手裏成為了殺人的利器。這一枚棋子真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