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明確表態不去,他瞅著袁野,低聲詢問著:“還有人哪?”

袁野知道向陽在詢問狩琪的去向,紫眸裏露出不滿:“琪公子去給王妃請安去了,現在隻剩下我們三個,你說怎麽辦?”

曹風冷冷的哼了一聲:“滑頭。”

“對。就是這樣的。”原來曹風跟他一樣,看出了狩琪的把戲,借口給王妃請安,躲避紫薇。向陽眼裏閃過一絲妒意,不知狩琪采用什麽方法,招王妃喜歡,王妃為此特別下令:狩琪進入寢宮不用通報。王妃給了他一張通行證,他隨時可以進入寢宮給王妃請安。不需侍衛稟告。

“他憑什麽擁有特權。什麽好處都被他得到了。他那一點比他差?”向陽氣鼓鼓的鼓著腮幫,瞧著通往王妃寢宮的幽靜小道,一雙圓圓眼裏冒出妒火。

他們進府以後,王妃定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狩琪年長,她要求狩琪每天清晨指派公子,按時到郡主的寢宮向郡主請安。

當時,他麵露喜色,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可以接近郡主,因此點頭應諾。做著振興向家的美夢美滋滋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他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他在狩琪的帶領下,來到寢宮給郡主請安,四人一字排開站在前廳,等候著郡主起床。

趙嬤嬤牽著紫薇的小手,出來接見公子,幾位公子神色各異,風采各異,唯獨狩琪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他主動張開雙手向郡主示好,要抱紫薇,她高興起來了,拍著小手,撲到他的懷裏:“哥哥”

狩琪一把抱起她,溫言細語溫和的糾正她的話:“郡主,狩琪是你的夫,狩琪奉王妃之命,領眾公子特來給你請安。郡主早上好。”

狩琪第一次請安,就給紫薇留下了好印象,她拉著他的小手不停的叫喚著:“哥哥,哥哥”

狩琪任她叫著,不再糾偏了,狩琪逗著她玩了一會兒,輕言細語溫柔的哄著紫薇:“郡主,時辰不早了,狩琪要進宮給王妃請安,等狩琪請安完了以後,就帶你到後院去賞花,現在你就跟其他幾位公子玩,可好?”

“好啊,好啊。”紫薇從他懷裏滑下來,來到了他們麵前,一一打量著俊美的公子,天真無邪的笑著,向陽心裏一蕩:郡主還是很可愛的。

狩琪趁機悄悄的離開了他們,把一個紫薇留給他們了。

狩琪走了以後。紫薇完全變了一個人,小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他們看見這個笑容,忽然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果然,紫薇就露出了本性,輪番的羞辱他們,整的公子灰頭土臉,滿頭是包,她就站在一邊拍著小手,開心的大笑。

趙嬤嬤跟在紫薇的身後,看見紫薇玩得開心,陰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抽出絲帕給她鼻尖擦汗:“郡主,慢一點。小心不要摔倒。”

“好玩,好玩。”小小的肉身子滾到了趙嬤嬤的懷裏,小腦袋在她懷裏蹭著。

趙嬤嬤痛愛的摸摸小腦袋,撫摸著興奮不已的紫薇,一雙眼睛朝幾位俊美的公子掃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王爺的用意:“王爺、王妃就郡主這一個愛女,怕她孤單,王爺為她找來幾位公子陪伴著郡主。這幾位公子還欠調教,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於是,趙嬤嬤彎腰抱起郡主,轉身對著四位公子,依次訓話:“你們要向琪公子學習,琪公子堪為表率。身為公子,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討好郡主,郡主玩得開心,你們就算盡職了。”

袁野和曹風怨氣衝天,向陽性格溫順一些,他怕兩人出言不慎頂撞了趙嬤嬤,忙采取息事寧人的辦法,乖巧的低著頭,應著“是”

趙嬤嬤見幾人狼狽不堪,袁野的帽子掉了,曹風的袖子拽破了,向陽鞋子掉了一隻,光著腳站在地上,幾人被紫薇整得夠嗆。她的臉色和緩了一些。

向陽的話,提醒了袁野和曹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趙嬤嬤是王妃派來的,她站在紫薇身邊,為她撐腰。他並非怕趙嬤嬤,而是害怕王爺,在啟國王爺一手遮天,王爺打個噴嚏,啟國就會抖三抖。

袁野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無奈學著向陽的樣子低著頭。

曹風臉色寒氣逼人,雙手握成拳,恨不得上前打趙嬤嬤幾巴掌,最後,他控製自己衝動的情緒,低頭認命。

“公子請入座。”趙嬤嬤滿意的朝他們點點頭,他們動動麻木的雙腿,麵無表情機械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奉茶”趙嬤嬤朝身後一揮手,三位侍女端著托盤走上來。將茶杯放在公子的桌子上,趙嬤嬤用三杯茶安撫了受到虐待的公子。

初次較量,紫薇贏了,後來,她越玩越大,玩得無法無天,更是出格,自此以後他們看見她就想躲,氣得公子在背後咬牙切齒的咒罵著:“這個惡女不得好死。”

在府裏,下人都知道,郡主偏愛琪公子,幾位公子中,就狩琪例外,郡主不整狩琪。

同樣是公子,遭遇不同。紫薇不整狩琪已經成了府裏的秘密,這個秘密即使狩琪不明說,他們也猜得出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狩琪通過巴結王妃,王妃對他產生了好感,當著紫薇的麵誇讚了狩琪幾句,紫薇相信母妃的眼光,對他也有了好感,進而產生了依賴的情緒,把他當哥哥看待,對他格外施恩。

因此,狩琪在王府裏,地位直線上升,人人對他畢恭畢敬,而他們與紫薇的恩怨情仇,就在好玩中產生了。

曹風和向陽同時想到了這些細節,心裏難免有一些不舒服,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裏明顯的表示出對狩琪的不滿和妒意,曹風妒意翻湧,不滿的叫屈著:“郡主,憑什麽這樣對待我們?把琪公子當公子看待,而把我們當玩物看待。”

曹風的叫屈說出向陽的心聲,他也跟著不滿嘀咕著:“郡主,為何這樣待我們?”

袁野站在兩人中間,把兩人的神色變幻盡收眼底,他心裏一片了然,兩人采取拖字訣,想混過去。

袁野直截了當的指出拖字訣的弊端:“公子,混不過去,如果三人都不給郡主請安,被王妃知道了,我們都得受到處罰,與其三人受罰,不如一人戴過,這樣吧,我們就賭運氣,看誰的手氣好。誰就不去。”

袁野也不管他們怎麽想,做了三個鬮,一個鬮上寫著“請安”兩個鬮是空白。結果不言而喻了,誰抓到“請安”的鬮,誰就認命,他把三個鬮朝地上一扔。

自己帶頭抓了一個鬮,捏在手心裏不敢打開,他轉過頭朝曹風使個眼色:“該你的”

曹風想想也是,混不過去,站在這裏賭氣,不如碰碰運氣,跟在袁野的後麵也抓了一個鬮,兩人同時打開鬮,麵露喜色:天意啊!

向陽瞧著地上的鬮傻眼了。突然,他拔腿就跑,袁野早就防著他的這一手,跟在他的身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公子,天意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