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漂亮的眼睛此時已經充滿著恐懼和絕望,她朝紫薇跪著使勁叩頭:“郡主,行行好!救救奴才,奴才願意為你當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紫薇猶豫著,她看出了南寧險惡用心,就是試探她,如果救了他,那麽她就露出了自己真實麵目,人性善良的一麵,如果不救,這一位夫侍必死無疑,他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是救?還是不救?

紫薇猶豫著。

木訥的向陽也看出其中有詐,看著這一位夫侍酷似自己的這一張臉,心裏不寒而栗,這個南寧手段真是毒辣,非要逼著他顯出原形,如果他不顯出原行,這個酷似自己的少年就會葬身在皮鞭下,成為枉死的冤魂,這個女人真是卑鄙和狠毒。

南寧也不催促,桃花眼拋著眉眼,她好整以暇的甩著鞭子,鞭子發出“啪啪”清脆的聲音。她眼裏閃過狠毒的笑意,哼,不怕你上不上鉤,一個一個的打回原形。

鞭子每甩一下,鶯兒就嚇得渾身打哆嗦,他伸出鞭痕累累的雙手,哀求著紫薇,紫薇看著傷口上滲出了血絲,眼裏閃過一絲不忍,這一絲不忍讓他看到了希望,他繼續哀求著:“郡主,求求你高抬貴手救救奴才。奴才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鶯兒哀哀的哭泣哭得向陽的心一抖一抖,心裏也滑過一絲不忍,他將腦袋別過一邊,不忍再看他的這個淒慘的模樣,突然,他無意間看見了一雙陰沉的眼睛,這一雙眼睛將他此時的表情一覽無餘,盡收眼底。他心一狠,牙齒一咬,低頭怒喝著:“滾,不要在這裏生事?郡主不是你的主子,要求去求你的主子。隻有你的主子才會決定你的命運。”

聽著向陽絕情的話,鶯兒心裏發顫,他匍匐在地上,從胳膊裏看著狠毒的南寧,鞭子上掛著一塊豔麗的紅布,這一塊紅布是從他紅袍上拉扯下來的,幾滴鮮血從布上滴下來。他眼裏含著眼淚,充滿著絕望,從高高揚起的紅布上他看出了南寧的態度,一是,要不回來速死,要不求紫薇救命。

紫薇有些於心不忍,指責南寧:“姐姐,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你何故為難一個下人,放了他吧。”

“嗬嗬嗬,好妹妹,看來坊間的傳聞是真的,妹妹已經轉性了,變得心地善良了。難怪你府裏的夫侍你招架不住,他們生了離異之心。我們本是一路人,姐姐不忍你被欺負,對待男人不要好言好語,要用鞭子馴服他們,我將他們馴服得像一隻綿羊的時候,再把他們都送到你府裏去,供你驅使。”

南寧眼裏閃過一絲喋血的光芒,嘲笑著紫薇無能。

紫薇橫著眼睛,怒斥著:“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無理取鬧,你蠻不講理,我怎麽對待我的夫侍是我的事情,你想教訓你的夫侍,你可以回府去教訓,當著我的麵教訓你的夫侍,你是何意?殺雞給猴看?你演的是哪一出戲?”

“非也。非也,妹妹還知道我蠻不講理就好了,我最喜歡挑戰極限,我平身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禦夫,特別是脾氣倔強的,我就喜歡,不瞞妹妹,自此見到你的夫侍以後,妹妹天天心癢難耐,夜不能寐,我就按照向公子的模樣尋找到了四位美夫,我已經替你調教好了他們,現在,我隻要你的向公子,這四位美夫都送給你?”

從旁邊走出來四煞,接替了他們,紅杉的惡煞橫了一眼嚇得兩腿發軟的夫侍,從他手裏接過傘,遮住太陽,白衫和黃衫惡煞分別跪在南寧的麵前,按摩著南寧的大腿,南寧舒適的直叫爽快。

南寧話落,四位夫侍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了,將他們送給了紫薇郡主。

兩大惡女聚在一起,不把他們弄死也會把他們搞殘,他們個個臉色慘白,嚇得魂不附體。

受到責罰的夫侍他是見識過南寧凶殘的一麵,她心狠手辣打人不眨眼,昨天他與另外一位夫侍一起侍候她,她百般挑刺,怒罵夫侍是廢物,狠狠的將他打了一頓,估計哪一位夫侍要在床上躺三個月方才下床,她的手裏沾染了夫侍的鮮血,許多夫侍已經被她采用各種借口和理由要麽趕出府,要麽貶為奴才。

南寧在府裏大鬧天空。

霍鳴花高價從戲園子為他們贖身,來侍候南寧,南寧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個人看待,備受南寧的折磨和羞辱,他們將滿腹委屈和幽怨埋在心底,將光鮮的一麵呈現出來,還引起府裏夫侍的妒忌。

在南寧府,今日你有可能受寵,明日可能被驅逐出府,風水輪流轉,盛衰有期,榮極一時也是走向衰落之日。今日估計他的命走到了盡頭,誰也無法救他了。

他眼裏閃過絕望,無奈的呼喊著:“母親孩兒不孝,來生再來盡孝。”猛的站起來,衝著一顆大樹撞過去。

“不要”紫薇終於忍不住了,一聲驚懼的脫口而出,衝著紅袍追趕著,準備將他擋下來。

向陽眼裏的驚懼不亞於紫薇,他與紫薇的感受是不同的,他是有感於紫薇會為了一個少年,而與南寧撕破臉,伸出援救之手。

向陽黑臉更黑了,身形一動滑過去一丈,接近紫薇身邊時,準備伸手將她一把拉住。突然,鞭子像是長了眼一樣,越過他們頭頂飛快的朝著豔麗的紅袍射過去。

紫薇心跳加劇:“不要這樣。事情不是這樣的。不要傷害他。他是無辜的,不關他的事情。”

鞭子追趕著夫侍的身影,他絕望的猛衝過去,準備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再也不受南寧的責罵和鞭打了,他終於解脫了。

“鶯兒你走了,我也不活了。”突然,人群中又**起來,另一位夫侍紅歌哭喊著追隨著鶯兒而去。

鞭子靈動起來了,倏忽的將跌跌撞撞的紅歌纏繞起來,拖過來摔倒了紫薇的麵前,鞭子鬆開了。

鞭子折轉過來將哭叫的鶯兒卷起來,也一起甩到了紫薇的麵前,兩人眼淚汪汪抱在一起哀哀的小聲哭泣起來了,劫後重生令他們百感交集,活著也許比死還要難受,活著難受,死後也無處安身,他們來到南寧府,就是他們的劫難的開始。

事情突發其變,令紫薇措手不及,兩人癱倒在地上,她也渾身像抽了筋一樣,癱軟下來了一步也邁不動了,身子搖搖欲墜,向陽趕緊上去一把扶住紫薇,壓低聲音抱怨著:“你這是何苦?你沒事吧?不要上當?”

紫薇借助向陽的力量,半邊身子窩在他的臂彎裏,穩住身形,“砰砰”亂跳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心裏明白了自己一念之差上了南寧的當。

南寧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試探她的底線是什麽?現在南寧試探出了她的底線,心裏就有底了。

南寧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後左右慢慢的搖擺著,唇角掛著一絲得意。

紫薇慢慢的調整了一下她的呼吸,來到椅子上一屁股落座,太陽穴隱隱作痛,她按著跳動的太陽穴,橫了她一眼:“你想幹什麽?”

“妹妹好聰明,知道我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選在半路攔截你,肯定是有事相求。”

南寧恬不知恥,厚顏說著,她安然的坐著。慢慢摸著石頭過河。

紫薇心裏怒火翻湧,冷聲道:“姐姐說笑了,我與你素無來往,你有權有勢有靠山,你那麽強勢,當著我的麵打你的夫侍何意?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姐姐是在給我下馬威?還是在警告我?不妨明示,何故拿一個無辜的下人殺雞給猴看。”

“妹妹你怎麽忘恩負義啊!,你敢說我們素不相識嗎?妹妹這樣說,我好傷心,既然妹妹不削與姐姐為伍,那麽一年前我們賭約就此作罷吧?你把我的連城還給我,既然你這麽絕情,再把十萬兩銀票一並還給我,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呸,你是個出爾反爾,顛覆無常的小人,白紙黑字難道可作假?”紫薇靈機一動,手指觸到了,狩琪事先備好的一紙契約,她底氣十足的反駁著南寧。

突然,紫薇明白了狩琪為何給她備好衣裙,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今日這一劫他早就預料到了,她無法躲過南寧的糾纏。關鍵時抽出契約給南寧致命一擊。

狩琪心思慎密,瞻前顧後,什麽事情都替她考慮清楚了,隻不過她在前,他在後幫她殿後布局。

南寧看見紫薇抽出了她們打賭時的契約,一張粉黛小臉變了三變,這才知道紫薇有備而來,今日下了這麽大的功夫,許無功而返,她橫了霍鳴一眼,怪他考慮不周。

霍鳴對她使了眼色。悄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點激了南寧心中的鬼火:“這個結局我不服,當時是你使詐,我才上當受騙的,今日不妨再來賭一局”

“願賭服輸,白紙黑字契約上有你、我兩人簽字畫押,不容你抵賴。我沒有閑工夫陪你玩,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我必須進宮麵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