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有一位夫侍悄悄的溜進柳萌的院子裏,給他說事,告訴他:“郡主連四位少年叫什麽都不問,當晚就寵幸了他們,實在是難以相信。郡主被四位來路不明的人迷得七暈八素,四位美少年不離郡主的前後左右,把我們這些夫侍扔到一邊,讓我們在府裏如何立足。公子你要為我們做主。”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柳萌有苦難言,他連對方是什麽來路都不知道,怎麽與他們鬥?

他們的心思是一樣,害怕南寧喜新厭舊,討厭他們,將他們逐出府,那將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關注府裏的一切變化,對府裏的一切動態掌握的十分清楚,當郡主與四位少年龍鳳顛倒纏綿之際,他就派人暗中查探四位少年的來曆,終於讓他查到了,四位少年是四胞胎,大的叫鶯歌,老二叫紅歌、老三是鶯韻,老四是鶯語。是戲園子的台柱,在一次演戲中被趕出府,走投無路的霍鳴遇上了,花重金替他們贖身。帶回府。

霍鳴采用美男計網住了郡主的心,重新獲得了郡主的信任,真是計高一籌。

柳萌不動聲色聽著他在說,其實心裏如翻江倒海起伏不定,夫侍哭喪著臉對柳萌吐苦水:“今早,霍鳴侯在寢宮門外,等著郡主起床,郡主起床後,他就進入寢宮,指揮四位少年服侍郡主,其他的夫侍被侍衛擋在寢宮外,一律不準進入,等郡主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後,郡主和霍鳴帶著四位少年出了寢宮,看架勢是準備出府。”

平時與柳萌交好的這一位夫侍,將肚子裏苦水倒光了,也沒有聽見柳萌發表自己的見解,心裏不由更急,郡主出府,以前都帶上他和柳萌,如果這一次不帶他們兩人,說明他們是真的失寵了。

無論如何他要爭取這個機會,他進一步發著鬧騷,挑撥著他和霍鳴的關係:“不知霍鳴安的什麽心?將府裏的夫侍都撇在一邊,隻是留下他的人,霸占郡主,沒有安好心。撇下我我認命,可你在府裏的地位與霍鳴不差上下,把你撇下,我都替你抱不平。”

柳萌陰沉著臉,手一揮:“不能坐在這裏坐以待斃,好處不能盡被霍鳴占盡了,我們也上去看看。”

霍鳴立即站起來,抄近路來到府門口,可是已經晚了,南寧坐在攆車內,後麵跟著一輛馬車,霍鳴騎著高頭大馬出府了。

柳萌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手扶著門框恨恨的盯著那一輛馬車,他們有什麽資格坐進馬車,看你神氣個什麽?最好出府撞死在外麵,永遠不要回來。

他們就這樣目送著車馬消失在道上,知道自己已經失寵了,心裏湧上了百般的滋味,兩人悶悶不樂回府喝悶酒去了。

自此,倒霍鳴運動宣告失敗。南寧府還是霍鳴的。

豪華攆車行上道,行人紛紛避讓,路上的一些好男兒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南寧看中,不擇手段的弄進府做她的夫侍。

霍鳴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路開道,很快就穿過鬧市,在通往皇宮的那一條路上停下來。等著攆車靠近。

攆車緩緩行到他的身邊停下來,霍鳴挨近南寧,南寧問道:“你的消息準確嗎?”

霍鳴信誓旦旦拍著胸口保持著:“郡主,消息絕對可靠,紫薇郡主今日進宮,她進宮必經過這一條路,我們就侯在這裏,可以與紫薇郡主相遇。”

“郡主,我認為上一次打賭,是紫薇郡主與向公子合夥耍詐。今日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為郡主討回公道。”

霍鳴這幾句話戳到南寧的痛處了,南寧對上次打賭輸掉的銀票和連城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將連城拱手送人,不甘心!

霍鳴給南寧獻計,使她大喜,一股恨意在心中膨脹著,她就坐在攆車裏,拋出魚竿等著魚兒上鉤。

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陣風鈴聲,一切按照霍鳴預料的進行,都在霍鳴的掌握之中。

紫薇果然來了。

…………!

霍鳴眼睛落在四胞胎身上,思緒早就如雪花一樣紛紛飛飛。想了很多,很多……..!

“輕一點,郡主,好痛啊。”直到四胞胎在眾目睽睽之下勾引南寧,引起南寧色心大起,伸手滑進豔麗的紅袍捏住兩粒紅豆時,他無病呻吟的大叫。

才把霍鳴飄出去的魂給拉回來,霍鳴站在一邊,看著四位少年旁若無人的大現殷勤,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哼!得意忘形,死得快。

南寧舒服的喟歎著,眉毛朝上一挑:“妹妹,我的這幾個美夫如何?”

紫薇楞了半天,她也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國郡主,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與她的夫侍在調笑,這樣的事情在她眼皮底下發生,令人匪夷所思:不知廉恥。

向陽的眼睛一直被豔麗的紅袍所吸引,暗暗心驚。

他的心與紫薇的心微微有些不同。有一種預感:不妙!

南寧的這幾個夫侍眉目之間都有幾分長得像他,神態舉止著裝都模仿著他,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這個惡女找了幾個替身當街羞辱他。

向陽這才明白狩琪話中深意了:“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試想,作為郡主,她一直趾高氣揚,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什麽都沒有難倒她,現在,她竟然相中了紫薇的夫侍,為了他失去了連城,十萬兩銀票,損失巨大,還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讓她深感受挫。

她必然會尋找各種借口尋絆滋事,他則成為南寧手中的一張牌,隨時會針對他,鬧出一些糾紛,令紫薇防不勝防

狩琪料事如神,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早就料到了南寧會不甘心受挫,會想辦法報複的。

這就是惡女的本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向陽想通了這些環節,臉上一片灰敗,一股恨意湧上來,如果不是紫薇把他當賭注,也許不會把他逼上這一條絕路,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咯響。

一雙噴火的眼睛從四位夫侍的身上轉到紫薇的身上,滿含怨怒。紫薇無視苦大仇深的臉,她探出腦袋,一張姣好的麵容在他眼前放大,他死死的盯著紫薇,不言不語,眼裏充滿著怒意。

紫薇微微一笑,安慰著他:“不要緊張,這一次我不會讓她的陰謀得逞的,你也放穩重一些,不要露出破綻,你應該明白狩琪的用意。”

向陽死寂的臉上才產生了一絲裂痕,他現在無計可施,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跟著紫薇走,他咬著牙齒,不情不願的冷哼著:“郡主,我相信你。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害我了。”

紫薇橫了他一眼,向陽明白那一眼是何意:你別無選擇,隻有與她合作,同仇敵愾打贏南寧,他們才會有勝算,否則讓南寧采取拖延的戰術,貽誤進宮的時辰,然後她到皇上那裏告她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讓皇上治罪。

真是煞費苦心,

這個惡女歹毒的心腸!

哼!

南寧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她基本上是傾巢而出,讓從未謀麵的四煞和酷似向陽的四個寵夫同時出門,在她必經之地采取文攻武衛的做法,難住她。

南寧當街調戲美男,就是想辦法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大罵南寧,這樣做正好中了南寧的計。

向陽漸漸看懂了紫薇眼裏的深意,他死去的心終於死灰複燃,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退到一邊,這不是男人的戰場,這是女人的戰場。

妒忌會讓人蒙住雙眼。產生恨意。

攆車門緩緩打開,一隻胳膊橫到她的麵前,一隻雪白的柔荑搭在黝黑的胳膊上,黑白對比在陽光底下十分醒目,紫薇緩緩抬步邁下攆車,被向陽扶著來到給她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她從前麵的矮桌上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嚼著,許久才曼聲道:“姐姐,光天化日之下,這裏沒有任何屏障,姐姐就這樣在眾目癸癸之下,做出一些苟且之事,不怕世人笑話。妹妹不諳此道,為何非要逼迫妹妹下攆車,汙了妹妹的眼。”

“嗬嗬嗬,妹妹好口才,許久沒有與妹妹聚在一起了,不知妹妹怎麽轉性了,你出府怎麽沒有看見你的夫侍侯在一邊侍候你?妹妹何時過起了清心寡欲的尼姑似的生活?這不像是妹妹的作法,還是誠如坊間傳聞那樣,妹妹自打衝喜以後,就變了一個人。妹妹是否受到刺激了,你說出來,姐姐幫你教訓你的那一群欠教訓的夫侍。”南寧嗬嗬笑著,每一句話都是軟中帶刀子,句句刺得紫薇心跳。

“我府裏的事物不勞姐姐掛懷,我怎麽打理郡主府是我的事情。隻要姐姐不來煩我,我就阿彌陀佛了。”紫薇也不客氣,將她的話頂回去,南寧也不生氣,好整以暇的坐著,享受著夫侍的周到的服務。

偶爾眼光掃過黑臉大漢,眼裏露出一縷深思:“妹妹真是轉性了,這樣的貨色妹妹也要,伴在攆車旁,大煞風景,哎呀,一年不見,妹妹變化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