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清新的空氣裏,狩琪嗅到一種若有若無淡淡的幽紫花香,他的心霎時停止了跳動。
好半天,他才找回失去的心,呆呆的站立了好一會,才輕手輕腳的往前艱難的挪動著沉重的腳步,生怕驚醒了周圍一切。
他跪在地上,舉起手,半天不敢落下,心裏沒有規律的狂跳著,隻感覺郡主在抱怨著他,讓她害怕受苦。
忽的,他像抽了風似的醒過來,拚命的把花瓣拂開,露出了毫無生機的花仙。郡主蹙著眉頭,右手捂著胸口,左手緊緊的攥著一根紅綢絲帶,絲帶的另一端係著從不離身的緣生石,此時緣生石暗淡無光,與平時所見府中石頭一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狩琪曾記得王妃反複吩咐,無論何時都不可把郡主脖子掛著的緣生石取下。
否則以謀害郡主之罪處罰。當時不明白為何處罰如此重,現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這裏到底透著什麽玄機?
狩琪顧不得多想,握著郡主的手,從她緊握成拳的手裏去拉絲帶。郡主握得緊緊的死都不鬆手,他心裏一痛,她小小的年紀似是承載了太多,輕輕的掰開慘白的手指頭:“郡主,請你安心交給我,我會護你的。”
似有感應,絲帶從手上滑到他的手上,他護著郡主,快速回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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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著窗外電閃雷鳴,隻是盯著郡主無聲無息的絕美小臉,溫柔的說:“郡主莫怕,狩琪守著你。”
他小心的把絲帶掛到脖子上,把緣生石從枕邊移到郡主胸前放好,握著緣生石。
窗外的驚雷一聲接著一聲,一道極強的閃電劈過,暗淡無光的緣生石泛出一絲光彩,中間隱隱透著談談的紫色光芒。漸漸地整個石頭像充滿生命一樣被七彩琉璃光所覆蓋。
他驚的說不出說來,好一會才伸出手,放到她的鼻端試探,微弱的氣息若有若無的灑在他的手指上。
郡主胸腹奇跡般地微微起伏,眼睛雖然緊閉著,臉色卻也不那麽青紫了。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天可憐見啊,他誠心的禱告竟讓郡主有了感應。”
郡主快醒過來吧。
啟王府。
郡主的寢宮。
喜燭搖曳,燭光隨著微風忽明勿暗,閃著昏黃冥暗的光,透出人們陰霾和酸澀的心理。
郡主安靜的躺在紫檀木雕花鏤空吊床上,滿床的錦衣華被掩不住一屋的焦急和不安。
端莊美麗的王妃坐在床邊眼角掛著愁,撫摸著絕美的麵龐,沒有看到嬌小的人兒像原來那樣,掀開錦被從床上跳起來撲到她的懷裏,甜甜膩膩的叫著“母妃”,心理一陣絞痛,埋怨著:“宮裏的禦醫都是酒囊飯袋,微兒的病也治不好。”
“師傅說了,宮裏禦醫治不好薇兒的病。薇兒病的很詭異,普通的藥是無效的。”
王妃緩緩俯下身,蔥蔥指尖擰起大紅絲被往上扯了扯,把小人兒蓋好。一張小臉睡的紅撲撲,呼吸綿長,她心理稍落了下,咬牙憤憤的罵著:“狗奴才,難道不知,薇兒從小體質較弱,多病多災,帶她跑到湖邊玩耍,撿石頭玩,教唆她取下脖子上的緣生石,這豈不是蓄意謀害薇兒,害她昏睡了五個多月不醒,湯藥喝了五個多月無濟於事,打死這個狗奴才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王爺抿抿薄唇,頓了下:“薇兒有此一劫,師傅早就算出來了,她的命格奇特,需找五位極陽的少年衝喜,才能壓住薇兒極陰體質,陰陽協調,薇兒才會好起來。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劫數與緣生石有關,當時師傅囑咐我切記不要把緣生石從脖子上取下來,我也沒有弄清楚是何原因,原來如此。”
王妃依偎在王爺的懷裏,疑惑的問到:“薇兒的命格如何奇特?”
王爺斂住波瀾起伏的心緒,收攏冷峻焦慮的壓迫氣勢:“不知道!師傅說,命運透著玄機,看天意。”他停頓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還記得薇兒出生時,手裏捏著一塊暖玉,那塊暖玉在哪裏把它找出來?師傅說那塊玉要掛在薇兒的脖子上,護她周全找到有緣人。”
王妃心裏一動:“我昨天叫嬤嬤交給公子了,他幫著戴上了。剛才公子來稟報,薇兒戴上緣生石後,有一絲氣息。所以我趕來查看薇兒的情形,命福伯去告知你快來看我們的薇兒。”
王妃側過身,仰視王爺渾然天成的霸氣與尊貴的俊顏:“你相信師傅的話嗎?”
王爺右手穿過腰側攬住王妃的腰,憐惜的視線停在了嬌小人兒身上,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暖色;“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試一試,何況師傅是世外高人,不打誑語!”
王爺摟著王妃安慰著她。
王妃伸手拂過緣生石,嘟嘟低語:“但願如此,但願薇兒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