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對危險事物是最敏感的,兔子已經感覺在周圍湧動著寒氣,危險隨時一觸即發,它不安的在紫薇懷裏蹭著,紫薇手一鬆,兔子發現周圍都不安全,草窩也不安全。公主剛好來了,隻有公主的懷裏是最安全的。

在皇宮裏它可是親眼目睹公主趾高氣揚的樣子,沒有誰不怕她。所以,它離開了郡主的懷抱,馬上唰的跑到了目瞪口呆的公主的懷裏。

公主一下子沒有注意,就被兔子衝進了懷裏,兔子的衝勁把公主嚇了一跳,她下意思的伸手抱著兔子,看著對峙中的兩人,緊張的喊著:“太…..”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說溜了嘴,他們是私自出宮,如果傳到宮裏父皇知道,會責怪母妃不好好教育,從而對她禁足,冷落母妃,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忙改口:“大哥哥!”

太子回過頭溫聲說道:“你回去,我沒有事。蔡建住手,送七妹回府。”

“好功夫”隨著一句溫潤的讚聲在人們身後響起,一股似有似無的輕柔柔的拳風掃向打鬥中的兩人。

兩個緊緊相纏的身影倏忽分開,剛才淩厲的拳風消散不見了,隻留下遍地狼藉,支起的遮陽棚也倒了,桌子也倒在草地上,桌上的瓜果滾了一地,杯子和茶壺也摔破了。勁風過處,草地上的草刮倒了一排,有幾顆碗口粗的樹也從中劈斷了。

就在人們呆愣的瞬間,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的局勢,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打鬥中的兩人分開了以後,蔡建就遵照太子的吩咐,走到一邊拉著嚇傻的公主來到的了太子的身邊,十分恭敬的向太子行禮:“公子,我們走吧!”

太子細長的眼眸始終落在紫薇的身上,好像有未了的心思一樣,不舍離去,低聲吩咐:“沒事,你把公主送走。”

聽太子哥哥叫她走,公主抱著懷裏兔子,就催促蔡建快走,離宮太久了母妃會尋找她的,發現她不在必然會追究她的下落,鬧出事來,她可沒有太子哥哥好混過去。

紫薇忙過去摸著公主的懷裏的柔軟的兔子毛,十分歉意的對公主說:“抱歉,一場誤會,改日,姐姐一定登門道歉,教會你最新,最好的舞蹈,如何?到時一定會讓你揚眉吐氣的。”

“好好,姐姐說話算話,我就喜歡兔子舞。”公主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抱著忘恩負義的兔子,逗著兔子玩,跟著蔡建一起出府了。

紫薇鬆了一口氣,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癱軟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單手緊緊攬住紫薇的細腰,對周圍的緊張的場麵渾然不見,見紫薇緊繃的身子一下癱軟下來往下滑,她收起了原來的攻擊力,一把抱住她,忙裏偷閑隨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右邊。這時從假山後緩步走出一位俊美少年,看年齡大約十九、二十歲左右。

還沒有等紫薇腦子轉清楚,就聽見溫潤的聲音又響起了:“向陽不得無禮,有貴客到,奉茶。”

她輕輕瞥了他一眼,暗自回想剛才的一幕,心理不禁對狩琪產生了感激,老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來解圍。

這個聲音對太子太大的衝擊了,他抬起頭牢牢鎖在他的身上。

隻見他溫潤如玉,俊逸出眾,雙目炯炯有神,滿臉微笑,使人如浴春風,氣度不凡,卻不會使人有壓迫感,反而情不自禁想去親近他,他身材挺拔修長,著儒雅的白色長衫錦服,一派俊雅風流。就連太子這個看慣俊男美女的人也不禁眼露讚賞之色。

隻聽這少年緩緩笑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抱歉,我是郡主的夫侍狩琪,請太子入府,看座品茶。”

狩琪溫潤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一身合體的冰藍衣袍服帖在身上,身材挺拔頎長,修長的腿,墨黑的烏發用一根碧玉發簪固定在腦後,既不張揚也不浮誇,俊美的五官此時帶著清冷,狹長的眼眸閃爍著奪人心魄的氣質,狩琪的眼眸裏露出欣賞之意。

太子深深地看了眼狩琪,低聲道“你認得我?”狩琪謙恭一笑,緩緩答道“十分仰慕玉佩的主人,今日拜見實乃三生有幸。府中下人不知貴客來臨,冒犯了貴客,實屬誤會,請多包涵。”

“請移駕。”狩琪往旁邊讓了一步,讓太子先行,而他在太子的身邊錯落一步帶路,狩琪十分得體的舉動令人無可挑剔,太子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

這就是紫薇的夫侍,也就是傳說中的紫薇府裏的五公子之首的狩琪公子,也是私宅的管事,據說她的私宅一直由他打理,看他進退有度確實是一個不一般的能人。

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著狩琪,比傳說中的還要俊雅脫俗。

早就在坊間聽說紫薇刁蠻任性,胡攪蠻纏,把個郡主府弄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把府裏的公子整治的個個怨聲載道,所以公子才對她恨之入骨,下狠手害她,差一點死去,暈睡五個月不醒。

急得王爺和王妃到處求神拜佛,後來王爺聽從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的提示,從民間找到五位俊美的少年衝喜後,紫薇才奇跡般的活過來。

郡主清醒後,與幾位夫侍關係緊張,要求王爺把他們趕出府,後來王爺將他們帶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訓練,個個身懷絕技,成為人中之龍。

剛開始,他還以為道聽途說,斷章取義隻是某人為了誇讚王爺手段高明,一心為愛女著想。

太子暗嘲:凡是有所作為的人,豈可任人宰割,屈居屋簷之下甘做她人的夫侍。

他就見過南寧的夫侍,南寧有時十分炫耀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夫侍,經常把她的夫侍帶在身邊,當著外人的麵,像奴才一樣的使喚著他們,叫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個個對她畢恭畢敬,唯恐觸怒了南寧。

南寧的夫侍成群,幾個有幾分姿色的像蒼蠅一樣圍著南寧,搔首弄姿、嘩眾取寵甘心跪伏在她的腳下供她玩弄。

這樣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無能之輩。太子打心眼裏瞧不起他們。

可今日一見狩琪,他就感覺心裏有一些異樣的情愫在裏麵,心裏怪不舒服的。

此人溫文而雅,心思內斂,絕不是一個能讓人小看的普通的人。

太子看著紫薇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難怪她在大殿上敢公然拒婚,原來她府裏的夫侍實在是太優秀了,他的眼光落在紫薇脖子上掛著的玉佩,這樣的執著是對?還是錯?。

太子轉念間,幾種念頭紛紛擾擾的在他的腦子裏出現,初見她的喜悅此時化作了不明的苦澀,酸酸的。

狹長地眼眸頓時拉長。重新審視著對方。

狩琪含笑十分坦然的迎接著太子的打量,做出請的姿勢,沒有一點卑微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