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哈著腰,對豫王說:“奴才該死,奴才馬上再去催。”

沒一會,張太醫就來了,放下藥箱,行到前麵開始拿脈:“豫王,無妨,這位姑娘肝脈玄緊,預示著這位姑娘因激動導致上火,開幾劑敗火的藥,每天分三次煎服即可痊愈。”

豫王擔憂的神色和緩了一些,對張太醫說:“有勞禦醫了。”

謝過太醫後,豫王轉頭對著站在太醫後麵的高洋囑咐:“公公快按照禦醫的方子去抓幾付藥,按時煎服。”

高洋哈著腰:“奴才遵命。”接過太醫開的藥方,立馬趕到藥膳房那裏去抓藥。

太醫見血又從紫薇鼻子裏流出來,就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布包裏三層外三層解開布包,裏麵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銀針,

銀白色的亮光在紫薇眼前閃過,她眼角往下一瞟,看清了各種銀針,心裏不由升起一絲懼意。,身子往後仰,盡量與太醫保持著遠一些的距離。

太醫輕聲安慰著紫薇:“姑娘放鬆一點,不會痛的。”

豫王觸及那雙懼意的目光時,心裏一痛,忙挨著紫薇坐著,伸手抱著盈盈一握的纖腰,柔聲哄著:“聽話,沒事,張太醫是太醫院最有名的禦醫,有他在你放心,他說不痛就不痛。”

在豫王低聲與紫薇講話的過程中,紫薇心裏的懼意慢慢消失,張太醫趁紫薇神情放鬆的間隙,一針下去,立竿見影,鼻血馬上就止住了。

豫王大喜:“張太醫真乃神醫也。”張太醫謙恭著:“哪裏?哪裏?豫王過譽了,剛才這位姑娘情緒過於激動,現在好了,不過這位姑娘還需要休息,身體恢複得快一些。”

豫王謝過禦醫後,禦醫背起藥箱離開了豫王府。

豫王安排紫薇躺下後。一位小宮女馬上端來一盤熱水,把帕子放到水裏打濕,再從水裏撈出來,擰幹疊在豆腐塊形狀,伏過身子準備給紫薇擦臉。洗淨臉上的血跡。

宮女的手剛觸及紫薇的臉時,橫穿過一隻如玉的修長的大手,侍女呆了呆,不知所措的抖著手,不知自己哪裏沒有做好?令豫王不滿。心裏惶惶然極為害怕!

如果沒有盡心盡力伺候好豫王,令豫王滿意,會遭到府裏的嬤嬤的嚴厲的懲罰。甚至會趕出府,那可如何是好?

在府裏雖然辛勞,起碼還可糊口飯吃,如果被趕出府,如何生存?她感到前途一片茫然。頭頂飛起了一群烏鴉,這群烏鴉跟蹤她,如果她倒下,烏鴉俯身衝下去,就會分食這頓美餐。

豫王擺擺手,宮女惶惶的,手裏拿著帕子不受控製的抖得更厲害了,豫王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低喝著:“拿來”

好一會宮女才會過意了,抖著手把帕子遞給豫王,站在一邊手腳不知如何放才好,低著頭呆呆的立著。

豫王厭惡的揮揮手,這樣不知應變的宮女是誰把她派到這裏來的?哪個不長眼睛的狗奴才?指派一個笨頭笨腦的宮女過來輕慢貴客,過會再去追究此事,看來府裏的下人需清理了!

豫王接過帕子轉頭瞧了一眼紫薇,輕籲了一口氣:幸好太醫施了針,睡著了。

太醫真是妙手,一針就止住了血,現在她全身放鬆的躺在華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幸好,睡著了,不然看見剛才的一幕,還會以為府裏的下人不長眼欺負她,她受了委屈定然會惱怒,到時不依不饒,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會化為泡影。

“哼”他橫了一眼,呆呆立著的宮女,宮女這才明白豫王的意思,忙退出房間,把門輕輕掩上。

一陣風吹過來,把門吹開了一條縫。王府的小徑兩邊栽滿薔薇花,隨風吹過,花兒燦燦跳躍著,婉轉跳躍的音符緩緩吟唱著年輕人心底的春日情懷,這黃昏中燦爛的薔薇,伴隨著微風中彌漫的梔子花的清香,心兒不由得微醉起來。

豫王坐在床邊,瞧著門外薔薇花默然著。一些本該遺忘的情思漸漸如瀑布般在記憶中流淌。

在花園裏,他就被那抹雪白的身影牢牢吸引住了,宛若花仙一樣的雪白,襯著晶瑩剔透嬌嫩的肌膚,裁剪得體的衣裙穿在纖細苗條的身上,顯得婀娜多姿、繡著紫薇花的裙擺,隨風輕揚,宛若楊柳扶風,顯得清新自然,淡雅高貴到極致。

第一個感覺就是與坊間傳聞大不一樣。

當她閃爍其詞想要黑玉斷續膏時,他想都不想就把黑玉斷續膏給她,

一人一兔跳著兔子舞,來自自然的空靈而又飄逸的舞蹈,帶著熱情和奔放,輕盈的流暢的跳躍起來,給皇宮帶來了一種清新和熱情奔放的自然之風。在這支舞蹈裏使他看到了她的靈性。

看見她臉上的燦爛的笑容,他也開心的笑起來,這時,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小女子已經牽動了他的情緒,這對一位皇子而言是忌諱,一個成大事的人不可對任何一位女子心動,可不知怎的接近她時,就已經被她所吸引,慢慢脫離了初衷。

當他得知皇上要為她指婚時,那種極度的失落感噴湧而出,似感覺他尋到的珍寶馬上要從他的手中失落,心裏極度的恐懼,他衝進來,橫穿在她和太子之間,就是不希望太子發現她的美好,而答應大婚。

幸好,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現了轉機,看見她羞惱交加,氣得鼻血噴湧而出時,他的心痛了,不管不顧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觸犯聖顏,要求皇上指婚,同時替紫薇求情,帶她下去找禦醫診治。

他也明白她拒婚是抗旨,已經犯下了欺君之罪,他也陪著她一起瘋狂,再次觸怒聖顏,也是欺君之罪,幸好父皇念著皇兒的份上,饒過了她們,賜婚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這樣的結果才是最令他滿意的。

望著這張洗淨血和著胭脂水粉的小臉,恢複了自然清新、淡然的雅致。

暗暗慶幸幸好他先遇上了她,他先發現她的美,他先發現她與坊間傳聞不一樣。否則被太子知道了,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親自向皇上求婚,要求紫薇做他的太子妃。

木已成舟,一切都成了定局,一切都晚了!

在她臨睡之前,喂她喝了一碗安神補血的補藥,蒼白的臉色慢慢轉紅潤,長長的如蝶翼的眼簾遮住清亮的大眼,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翹,嘟嘟嚷嚷的不知說什麽?他忍不住俯下身耳朵貼在她的粉唇上,斷斷續續聽清楚:“回去,回府,回….…….我不想留在這裏,這裏不……想…..來…..”

從她支離破碎的話語中,把這些字句拚接起來,才弄明白她的意思,叫她的侍衛帶她出宮,她不想留在宮裏,要回府。

一陣淡雅的清香從粉嫩的唇瓣裏吐出來,撲到他的臉上,癢癢的,使他的心陣陣悸動,他俯下身,輕輕吻吻微微蠕動的粉嫩的唇瓣,心醉了。

沉睡中的紫薇感覺唇瓣上有些癢,不滿的揮動著小手,嘟嚷著:“走開,不要惹我,我要回去。…….”側過身子繼續睡。

豫王摸摸嘴唇,似偷腥成功的貓一樣,咧著嘴樂了。

“狩琪…..回府…..你最壞…….”粉紅的唇瓣微微動著,吐氣如蘭,說出了一些不滿的話。

笑容漸漸的從豫王的臉上消失了,輕聲嚼著:“狩琪……他是誰?”為何她在夢中還在念著這個人的名字。

哼!這個女人睡在豫王府,心裏還在惦著別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時會會這位公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