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普玲瓏警覺道:“你覺得我和朱婷婷以前的關係會給我招來禍端?”
普玲瓏心是亂的所以並沒有想到這一層,現在經由白艾一提醒她才留意。
她並不擔心自己,怕就怕禍及家人。普玲瓏出生普通家庭,父母關係尚算美滿,如同一般夫妻一樣偶有爭吵卻從來沒有出過大問題,父親的家族和母親的家族都是工薪階層,而她作為獨生女算同輩當中工作做的最出色的,也正因為工作出色擔的風險自然比普通人來的多。總是顧忌社會上的人會給家人帶來麻煩,所以對家事經常閉口不談。
白艾說:“你的事我會幫你留意,至於你和朱婷婷之前的關係如果有有心人士想利用肯定會舊事重彈,你工作多年也樹敵不少,咱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而現在事關己身你也不方便出麵,所以我找人打聽打聽,看會不會把你牽涉其中,這段時間你安心工作,其餘的事情不要多過問,免得惹來別人的注意。”
朱婷婷的事未來會有很大的波及麵,留著她就等於留著禍害,在白艾看來,這種非常時刻不但不適合撈人,還必須保證相關人員的安全。
普玲瓏對白艾的關心甚是感激,不過她們之間並不需要多言謝,隻記住這份情,等合適的時機她會還。
兩人的討論到此結束,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再多的討論都是紙上談兵。
至於普玲瓏和駱方誌的私事,白艾囉嗦了一句,畢竟是朋友又有親屬關係。
普玲瓏是聰明人把白艾的話聽了進去,也頗有感觸,她和駱方誌在一起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不主動不強求順其自然的太過自然。
駱方誌就像一場午後春雨,無聲無息的鑲嵌進了她的生活中,好像她的生命裏有這個男人和沒有這個男人都不會改變她前進的腳步。
可真到有了分歧的時候她才發現駱方誌對她的影響很大。
這次爭吵可以說是他們之間的轉折點,或更緊密或從此分道揚鑣。
普玲瓏在白艾的提醒下第一次對自己的戀愛上心,本本分分的去思考其中付出和給予的事情。
白艾給她留了半個小時獨處的時間,等到中午飯才上樓叫她吃飯,吃了午飯白艾送普玲瓏離開,叮囑她若有風吹草動及時通電話。
兩人就此別過,人散事卻留了下來。
白艾雖然拒絕了普玲瓏的請求,不打算對朱婷婷提供幫忙,但是這件事卻上了心,雖然她不會幫忙但不代表她不過問。
有些事她得在心底有個譜,不然死到臨頭怎麽死的都不明白。
……
另一邊普玲瓏出了門,坐在車裏看著寬闊的道路,手握著方向盤卻有些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意思。
回公司上班……她現在的心情糟糕的一塌糊塗,去找朋友散心……她除了同事和合作夥伴以外,曾經唯一的朋友如今也成了戴罪之身。
正在無措不知道前進的方向的時候,手機叮咚一響,一份短信鑽進了郵箱裏。
普玲瓏點開來看,是駱方誌發來的隻字片語,黑黝黝的楷體:“今天天氣轉涼,注意保暖,無論有什麽事你還有我。”
普玲瓏的鼻子被這一句話惹的發酸,眼眶走了一片紅,你看這人明明氣的不輕還記得讓她注意身體。
而她了,明明知道這次的事情她做的欠妥卻還在思前想後不願低頭說句對不起。
普玲瓏丟開手機打燃了車,她終於知道她該去哪了,她要去找駱方誌,告訴他她錯了,這種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她愛他。從今往後會像他愛她一樣愛他。
……
當天晚上蘭思定沒有回家,白艾發了短信讓他按時吃飯,其餘多的話一句沒有提。
見不到人說太多隻會讓他操心,所以她會等到見麵再詳談。
第二天一早,白艾才剛剛起床就有人在外敲門。
她看看時鍾,八點。
下了樓,高英娥已經打開了門,是蘭思定指派過來的警衛員。
高高的個子,稚氣未脫的臉卻已經具備一身浩然正氣。眼睛很亮,並不像新入伍的愣頭青。
看軍裝筆挺站姿標準是個好苗子。
高英娥見白艾下樓,招了招手:“小艾找你的。”
白艾下著樓梯說著話:“媽,這麽早你就準備出去嗎?”
高英娥說:“我跟你媽媽約了去買菜,等一會兒一起回家給你做飯,你爸在軍區呆了幾天想吃家常飯,所以我打算多做點。”
白艾下到一樓,順手把掛著的圍巾取下來給高英娥圍上:“天氣冷,穿戴好別感冒了。”
高英娥高興的握住白艾的手拍了拍:“還是女兒好啊。”
白艾說:“你們去買菜走慢點,路上車多。”
高英娥點頭說:“記在心上了,你去忙你的,你媽那有沒有什麽話讓我帶到的?”
白艾說:“就說我想她了。”
高英娥對白艾的貼心報以笑容,然後出了門,整棟房子就剩下白艾和登門的警衛員立顯空闊。
白艾笑著對一直立在門廊口的小夥說:“先進來。”
小夥子刻板的點了下頭,臉也隨即紅了一層,看得出不經常和異性共處一室,對於他要服務的對象多少有些忌諱。
隔著五步開外的距離跟著白艾進了客廳。
客廳的精鋼茶幾上已經擺好一壺茶,兩套通透發亮的陶瓷杯具,是高英娥在走之前細心準備好的。
“坐。”白艾伸了下手示意小夥。
小夥坐的筆挺。
白艾為兩人倒好了茶,慢慢嘬上一口這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夥子字正腔圓的說:“海東青。”
白艾噗嗤一笑,幸好一口茶已經下了肚子,不然得禍及一片。
小夥子臉更紅,脊梁骨更直,知道自己的名字經常被人誤會,他出生在大草原,他的名字寓意著父母對他的厚望,希望他能想鷹隼一樣展翅高飛。
白艾很快收起了笑容,她雖然是無心之舉,但是被笑的人肯定不會這麽認為,說不定會能加局促。
小夥子目視前方,一直沒有直視白艾。
白艾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任由時間如靜水流逝,在一盞茶的時間後她才放下茶杯問道:“讓你跟著一個女人你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小夥子顯然沒有料到白艾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稍微的怔了怔後開口說道:“沒有。”
白艾勾了下眉眼:“是嗎?”
軍人可以打仗可以殺人,可以死的光榮,他們的驕傲能允許他們向一個女人低頭嗎?白艾不這麽認為。
“說說吧,為什麽你的領導選你來當我的警衛員。”白艾換了話題,這位海東青未來會很長的時間和她在一起進進出出,基本的了解是必要的。
海東青又是一愣,他聽從領導安排前來陪護領導的妻子,這是他的任務他隻需要恪盡職守的完成,怎麽會知道領導為什麽選中他。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海東青隻能照實說:“不好意思,我並不知道。”
真是一問三不知,白艾心中如此的想,不過依舊笑著:“既然你都不知道,就說說你的背景,你自己的情況你總該知道吧。”
海東青年輕的臉上明顯有了慍怒,他皺了下眉說:“如果您懷疑我的成分,那麽我請求組織另擇人選。”他是軍校畢業生,寒窗苦讀也經曆過嚴格的訓練,在軍區本應該有更重要的任務指派給他,可現在卻要為一個領導家屬保駕護航,從情感上來說他覺得被輕看了。
白艾一下收了笑容,顏麵之上結上了一層冰:“怎麽?這點話都承受不住?還沒上陣就已經脫逃,你若不願留那就自己去打報告上報,讓別人擔著你的不甘心,不覺得是懦夫行為?”
海東青被白艾教訓漲紅了臉,被區區一名家屬訓斥還是女人,她的表情太冷太硬傷人至深,而那話如劍刃擦著他的肉骨生生發疼,想反駁卻無法反駁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他是不想幹,但是軍令如山哪能由得他想怎樣就怎樣,一時無語話在嗓子眼堵得憋悶。
白艾看了看海東青滿臉的糾結別開了視線,淡淡的說:“你心有不甘幹事也不會全力而為,你作為我的警衛員我有權利對你進行了解,但是你的心態不夠沉穩,如果要我上報換人,我會如實告知,你不夠資格勝任我的警衛員,而不是因為我臆測你的成分。”
海東青被白艾將了軍,一下急了:“你還沒有用我,怎麽能夠輕易下定論?”
白艾說:“你連我的問話都無法心平靜氣的作答,你覺得我是輕易定論嗎?”
海東青反駁:“我初來咋到而您便言辭犀利,這也不是信任的表現。”
白艾說:“你拿什麽讓我信任,海東青,我不是你的直係上級,你不是我的直係下屬,在之前我們之間沒有同窗情誼,沒有共事牽連,你對我是陌生人我對你是個令人小看的女人,我們之間要信任就得把偽裝拆開了掰碎了,直麵對方才有彼此信任的可能。你控製不了私人情緒,把感情(和諧)色彩帶進工作中,顯然這一刻你把你自己放在了這身軍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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