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二百五的愛情

“我覺得你必死無疑。?”蘭思定用笑容回答了霍小龍的廢話。如果事情沒有結局他何必徒費功夫,既然抓了他就是要他的命。

霍小龍深感危機:“你以為是誰,當初你抓我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可惜被我騙了,怎麽騙了你一次還學不乖,抓住我又能怎麽樣,把我交上去我還是能脫身。”

這些話像一劑強心針,是反駁蘭思定卻更像安慰他自己。

“我誰都不是。”蘭思定眼尾蔑視的笑容道盡一切,他笑看霍小龍垂死掙紮,看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適用。

蘭思定的處之泰然和霍小龍的怒極攻心相形對比,一靜一動之下很明顯誰是勝利者便一目了然。

牢房門邊有了動靜,白艾手提著保溫壺推開了門,矮下半頭到了蘭思定的身邊。

“還忙著呢?”保溫壺在手裏晃晃悠悠,白艾溫和的態度猶如為友人溫居,完全看不出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意思,若不是牢房之內到處陰森,這場景頗有些溫馨。

霍小龍的眼神被勾了過去,對白艾他向來圖謀不軌,見窈窕身姿一如既往他看的入神,此時此刻為了激怒蘭思定就更顯得肆無忌憚。

蘭思定伸出腿讓白艾墊著坐,將人調了方向,用自己的臂彎阻隔掉霍小龍邪惡的窺視:“來呢?”聲音柔情似水,賣弄著舉案齊眉的恩愛。

“恩,我來給你送飯,今天晚上吃你喜歡的。”白艾笑臉相迎,手下隱晦的掐住了蘭思定的腰。

跟著他到了地兒,在風雪中來回轉悠,頭都在發暈,可再暈也比不過當她看見了在洞口迎接的格納。

猶如當頭一棒,漫天星辰閃爍,終於想起來這地方為什麽眼熟。

雖然她並沒有親自來過這風雪之都,但是卻在照片中見過格納以此地為背景。

當年格納被追殺返回德國以後,就長居於此,一是養傷需要安靜,二是增加神秘感以達神秘莫測從而讓敵人聞風喪膽。

每年他把自己融入風景之中照張相,然後製作成明信片寄給她,同樣的雪白同樣的男主角,看多了也就成了記憶,想不熟悉都難。

蘭思定腰間吃疼,暗地呲牙一下,他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明白白艾掐他的原因。找格納合作並不是他的初衷,作為情敵對彼此友善是種高難度的事。

但是格納也算幫過他的忙,在德國搜集霍小龍的資料他出力不小,其實這人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白艾的存在,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小白,我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蘭思定攬著白艾的肩膀說,“而且格納的本質是好的,所以我接受了他的善意。”

“是嗎?”白艾了解蘭思定比了解她自己還深刻,他和格納根本是兩種人,一個軍人讚美黑幫頭領,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蘭思定對是非有他自己一套原則,可以交道但不能交心,像現在能說出這麽唯心的話隻代表他在說反話。

“當然。”蘭思定回答的很真誠……太真誠,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假設,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對你的老婆無私奉獻不求回報,隻為付出,以愛做借口時刻揮灑聖父的節操,讓天下都為之動容,讓眾人都為之感觸,你會感動嗎?

答案是:傻逼才會對妄想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情敵感動。

小三就是再偉大也是小三,像格納這種在去往小三道路上狂奔不止的人,他隻會恨的牙癢。

那問題出來了,問:既然這麽恨格納,為什麽還要接受他的幫忙,原因很簡單。代替媳婦兒接受情敵的奉獻,總比讓情敵直接奉獻給媳婦兒強吧。

為了杜絕出現小白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為難的情況,他當仁不讓的允許格納出現在他的身邊。

蘭思定就是抱著這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陰險的接受了格納的幫助。

由於太陰險,所以他不想說出來毀滅他在白艾心中高大上的形象。

即使知道已經被白艾看穿,他還是決定一裝到底。

接過白艾手中的保溫壺,他笑著說:“我去吃飯了老婆,場子交給你了。”

白艾見蘭思定臨陣脫逃,也不追究,說一聲:“好的老公。”目送他離開。

整間牢房剩下白艾和霍小龍,氣氛開始波動。

霍小龍曖昧的看著白艾,白艾冷靜的回視他,看死人何必報以情緒,隻需靜靜的觀望,直到他受不了,首先開了口。

“你又變漂亮了。”霍小龍不得不說在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中,隻有白艾能夠給他滿足感,她坐在對麵,不慌不亂的姿態卻能讓他瘋狂。白艾說:“霍小龍,你換了張臉都快認不出你了。”

霍小龍摸了下臉,手腕上的鐵鏈摩擦著地麵發出催生的響:“喜歡嗎?”

白艾笑:“喜歡,你的項上人頭怎麽能不喜歡。”扭斷他的脖子就是她的夙願啊。

霍小龍表情怵變:“你想殺了我?”

白艾說:“龍爺,你難道不知道是人都有脾氣,這個遊戲未免玩的太久了,得不到結果我很煩躁。”

霍小龍陰狠的問:“怎麽?蘭思定已經懦弱到要女人來操刀。”

白艾搖頭:“蘭思定是軍人,他不是決裁者你說的沒錯,他不能對你使用私刑我也不能,所以你的命我們都不會沾手。”

隨聲而起沉重的皮鞋聲在黑暗深處傳來,兩雙靴子,兩個男人站在牢房門邊。

白艾隆重介紹:“見見要你命的人吧。”

話落格納和一個陌生男人彎腰露出真麵目。

“你認識黑手黨的人?”霍小龍看見來人胸口有骷髏頭的標誌,那是家族的標誌,代表黑暗的勢力。

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渾身開始微微發抖。

白艾在昏暗的光線下對霍小龍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跟你說過查清楚我的底細,可以你從來不聽我的話。”

說完起身在離開前和格納擦身而過,深深的看了一眼他。

他已經開始洗白,為什麽還要回來這裏,他和蘭思定一直保持著聯係吧,兩個男人攜手將她排除在外是因為怕她難做嗎?

白艾想對格納說聲謝謝,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她沒有要求他幫忙,他卻執意插手,他自願如此她又何必道謝。

白艾走在黑暗的走廊間,重重的閉上眼強迫自己自私到底,這樣一個男人對她全心全意不計回報隻一如既往的好,可她注定要一次一次的辜負傷他至深,因為她愛的人不是他而是蘭思定,沒有未來就沒有希望。

她用盡全力對格納殘忍到底,即使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感覺到他僵硬的氣息,還是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對於白艾的冷漠,格納卻笑了,笑容中盡顯蒼涼,明明猜中結果為什麽親身經曆的時候還是會心疼。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看著他很是吃驚然後一直沉默,他就知道無論再怎麽努力,她都漸行漸遠再回不到過去。

可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

牢房裏,格納在沉思,霍小龍在沉默,而黑手黨的代表在沉寂。

很久,霍小龍開了口,聲音無限沙啞:“報家門吧,讓我知道我死在誰手上。”

霍小龍的話打斷了格納的思緒,他的狂躁在眼中集聚:“想知道的我是誰,你有資格嗎?”

霍小龍冷笑:“一個劊子手而已,還跟我談資格?”

格納雙臂環胸:“一個強奸犯,我也懶得因為你把我手給弄髒了。”

死到臨頭的霍小龍更顯張狂:“連名字都不敢說的孬種,不如我幫你取個名字,叫懦夫怎麽樣?”

這一下不用格納發火,身邊的人早已代為動作,冷光割破暗黑,霍小龍的一條手臂就此被卸掉。

熱血噴濺了一牆,哀吼聲令人毛骨悚然,那揮刀之人卻眼冷臉冷的對格納垂首道:“主席先生,需要我將他的舌頭割下來嗎?”

格納晃動了下手:“就愛聽這聲音,別壞了興致。”

霍小龍捂住傷口在地上不停的打滾,主席先生四個字讓他明白了格納是誰。主席,幽冥的主席,白艾居然認識這樣的人!

他又痛又驚,卻忽然大笑出聲,在死前還能知道這麽大一個秘密,這輩子值了!難怪白艾不怕他,難怪一個經商的女人卻有令他都感到害怕的眼神。

霍小龍在嘲笑,他得不到白艾他認了,可堂堂的幽冥主席也得不到白艾,生生輸給了蘭思定,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格納看著霍小龍的笑皺了眉,忽然心煩意燥不願再多呆一刻。

在門邊他對跟隨而來的管家說道:“好好處理,不要讓不利白艾的消息走漏,霍小龍的賬記在公會頭上,你知道該怎麽做。”

管家猶豫了一下:“主席,你已經洗白了記得嗎?”

“管家,不是我動手記得嗎?”

“主席,值得嗎?”雖然不是主席動手,可卻動用了他曾經的關係,那關係能把他再拉回幽冥,他用生命來逃離的地方。

格納苦笑:“我可以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垂憐,你說值得嗎?”

管家說:“用生命換取愛情是愚蠢的。”

“對白艾,我一向愚蠢,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