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隆重的訂婚宴(下)

“對了,夏姐,差點把正事給耽誤了。”林沐琳坐在折凳上幫忙著打包著賓客們送來的訂婚禮物,忽然一拍腦袋,“白姐讓我給你帶個話。”

夏敏端著筆記本核對著記錄,嘴裏念念有詞,聽見林沐琳的話,第一反應覺得肯定不是好話。

果不其然,林沐琳嗬嗬的笑道:“白姐說如果結婚你還這麽折騰她,等你結婚,她一定會幫你大辦三天三夜流水席,請孤兒院和你公司的所有員工一個一個的和你握手來表示祝賀。”

夏敏不自覺的抖了抖身子,知道白艾是說到做到的主,想想她們是淩晨兩點到的這地方,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梳妝打扮用了近八個小時,做全身護理、畫妝、修指甲、戴假發、穿馬甲、做造型,白艾一直被人推來攘去,確實挺勞人難免脾氣有些暴躁,最後還不得不把五套禮服減少成三套,流程也臨時做了改動,想想她們平時上班梳化最長也就三十分鍾,沒想到同樣是化妝換成化妝師就得足足用上三個鍾頭,所以她逃跑了,寧願窩在前台充當收禮點貨的工作人員。死活也不敢再進富麗堂皇的化妝間看白艾的臉,因為實在內疚,其次也是怕白艾看到她這個始作俑者,一時心氣不順,決定報複,沒想到她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林沐琳見夏敏皺眉在一邊故意的說:“夏姐你有什麽中心思想需要我轉達的嗎?”

“沒有。”她也不過因為內疚多年積攢到一起所以爆發了,本來和蘭思定這麽大張旗鼓的大辦訂婚宴,是出於好意想讓白艾留個別樣的回憶,但是沒想到訂婚宴搞的好像國家機密會談,她也很累的好嘛!

“要不我幫你求求情,說不定白姐不看僧麵看佛麵,收回成命,放你一馬。”

夏敏不善的盯著說風涼話的丫頭,陰森森的笑道:“林沐琳,別忘了你也有結婚的一天。”

林沐琳立刻噤聲,不敢再在母老虎口中拔牙,今天她算認識到,有錢是好事,但是太有錢也麻煩。

很快良辰吉時到了,正式的訂婚宴迫在眼前,賓客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正廳之中。

誠如白艾所說,兩家訂婚結為親家,確實隻邀請了親朋好友,蘭思定這邊除了家人親戚之外,有幾個常年出現在主流媒體上的政治大鱷,蘭思定國外的兄弟為了避嫌一個都沒有出現。

白艾這邊也是除了親戚之外,商業上的合作者一個都沒有受到邀請,除了她和林沐琳以外,連孤兒院的小朋友,丁蓉潔、薛曉麗等等她熟悉的人都沒有在邀請名單上。

初始她表示過抗議,但是現在身處現場,她才發現蘭思定的決定很明智。

訂婚宴在讓人愉悅的輕音樂中開始,蘭思定和家人兄弟們帶著聘金出現,這些人熟悉又陌生,反正夏敏一個都叫不上名字,隻見他身後跟著二十來人還有一個駱方誌,兩人一組肩抬紅箱,箱裏裝有送進白家的所有東西。

一箱禮餅。

一箱冬瓜糖。

一箱茶葉

一箱四色糖禮盒。

一箱伴頭花、發簪。

一箱龍鳳燭、排香、祖紙、鞭炮、紅絲線。

一箱金銀首飾,含著金戒指、金項鏈、金手環、金耳環、銀戒指、銀牌鎖、銀腰鏈。

一箱寶石飾品,包括鑽石飾品、紅寶石飾品、藍寶石飾品、祖母綠飾品和碧璽。

一箱訂製手表、訂製套裝、訂製鞋。

一箱灑水禮,也是俗稱的現金。

一箱酒席禮,歸根結底還是現金。

一盒媒人禮,裝在十分精致的雕花檀木盒中。

一群人浩浩蕩蕩抬著帶來的禮物直直朝著禮堂走去,進了屋子,白厚文和沈琳坐在前方。

蘭思定身後挑擔的領頭者高喊:“接禮。”

一群大小夥子從內堂如魚貫出,兩人一組來到紅箱邊,擔子輕鬆上手接了挑擔顛簸顛簸的又進了內堂。

相較於蘭家的大排場,白家是完全按照古禮應備辦的禮品回禮,不多但是卻很精。

有賞給蘭家挑禮品小夥子的豐厚紅包,有預備好的上好甜茶、甜湯圓和點心。

輕鋼龍骨隔牆內有一屋子已經擺好高檔酒席,是待會招待賓客所用。

一箱蘭思定的西服、襯衫、領帶、領帶夾、領結。

一箱男用訂婚戒指、項鍊、帽子、手表、皮帶、皮夾。

一封染紅的牛皮紙袋,裏麵裝著房產證和車鑰匙,算是白艾的陪嫁。

一盒媒人禮。

這些定親的厚禮在正廳過一遍便放進內堂。

蘭思定和來客坐定之後,白艾由一有福氣的婦人引導出堂,她梳著幹淨的盤發,耳垂上掛著口銜紅寶石的垂尾金鳳,身著大紅色的魚尾晚禮旗袍,雙肩素裸,蟠龍繞頸服帖在鎖骨之上,上好的緞麵輕薄細密的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整個裙擺墜地布滿了金色的手工繡鳳。

漂亮精致的臉龐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如此的美讓人屏息。不遠的地方白厚文和沈琳在微笑,蘭平川和高英娥也在微笑,家裏的親朋好友都在微笑祝福,在視線矚目之下,白艾卻能一眼看見人群盡頭的蘭思定。

他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英式西服V型領口、筆挺的墊肩,帖服的西裝口袋裏一方酒紅巾微微露出一角,正好和同色係的細長領帶交相輝映,良好的腰身剪裁讓原本高大的他更加英姿颯爽。

你在前方豐神俊朗,隻為了等我探出手掌,看著你笑,我一掃疲憊,我將向前走到你身邊,讓你牽起我的手,我亦不會再放開你,隻願和你一起完成那千古不變的絕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雖然俗套,但是為了你我願意落入俗套之中,以後你的好與壞我都接受,因為我愛你。

蘭思定看著白艾向她走來,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捏成了拳,因為緊張和喜悅。

你在門洞邊嫋嫋婷婷而來,看你眉目如畫傾城傾國,捧著甜茶向前來的人一一敬茶,終於到了我的麵前,你手持茶壺姿態容雅,好像住家女兒郎接待遠方來客,你眉眼之間的紅妝似火,燎燃了我的熱情,我不再是來客,願為你駐足在此,再不願離去過那奔波流浪的日子,看你素手一雙為我倒了杯甜茶,我喜悅接過,輕觸你的指尖,心跳不由加快好像快要衝出胸膛,那杯茶……很沉手,因為它不僅僅是一杯茶,是你對我的信任,是你將你的一生交付到我手中,所以我一幹而盡,將空杯收了起來,以後的你好與壞我都接受,因為我愛你。

蘭思定和白艾癡纏相望,魅惑的氣流感染在場的所有人,喝茶的年輕人們更是紛紛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笑鬧之聲幽幽遠遠,為牧場增添了無盡的喜悅。

人聲鼎沸,聲浪如潮,麵對大家的盛情,蘭思定自是難卻,他伸手拿走了白艾握著手中的茶壺,然後牽起她的手,一番親昵的動作平息了好事者的叫喊聲,也晃悠了她手腕上的金玉鐲子,人群安靜下來,整個大廳之中隻有鐲子相撞叮叮當當的脆響聲。

“白艾,我愛你。”至死不渝。蘭思定說完低下了頭,在親人的見證下他擁住了她,深深的吸允纏吻,將人聲鼎沸推向又一波**。

這一幕雖然不合規矩禮儀,但是在喜慶的氛圍中長輩們也任由年輕人胡鬧開來,隻有蘭平川別開了頭,因為他第一次真心的感受到: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不是他們這些過來人可以再插手。

熱吻之後蘭思定單膝跪地,替白艾套上戒指,還是那一枚,本來他打算為她重新換一枚,可她隻執意這一枚,所以他依了她,因為這枚戒指有太多回憶。

戒指圈住了白艾的無名指,蘭平川聲明訂婚完成,並將他早早準備好的紅紙所包的聘金置於桌上,白艾和父母則連紅紙一起接捧入堂。

此時內堂有人端著紅色盤子出來,將蘭思定帶來的禮餅、冬瓜糖、茶葉和蠟燭拿出一部分裝在盤子裏然後一並放置在桌上,預示著訂婚儀式至此結束,宴席開始。

賓客入座,蘭思定和長輩一起招呼著,白艾進化妝間換好了稍微方便的禮服,一身白色真絲束腰禮服,好似婚紗,腰間鑲滿了奪目的鑽石,飄逸的裙擺有暈染的紫色牡丹以黃葉承托無比夢幻,蘭思定在等著她,手裏端著點心,以豐盛酒肴備席招待賓客。

宴畢,走至門口時,白厚文給了蘭思定一個賞麵禮,然後高英娥給了白艾一個賞麵禮。

白家把準備禮餅,四色糖、燭炮禮回一半交給媒人帶回蘭家作為回禮。至於前來的賓客門,每人收到了一個藍白色的小盒子作為禮物,打開來裏麵放著施華洛奇的水晶鑽,藍色或者白色,鑽下麵放著一張可以免費加工打磨的貴賓卡。

整場訂婚話語不多,兒女不需拜別父母而磕頭,父母隻需簡單叮囑一對新人,未來的日子還長著,要寬容要包容。

就在大家以為訂婚宴結束的時候,一群人卻上前為大家領路,朝另一邊的門走去。

十裏紅毯從牧場邊延伸而來,直至進入府邸中,高大的士兵筆挺於紅毯兩側,禮炮拉響,在空中炸開彩花,隻聽空氣裏響起整齊劃一的冷刃出鞘聲,那麽完美,好像百人在抽同一把刀,幹淨利落刀尖四十五度角斜向上空,軍刀架空。

白艾身穿王後婚紗挽著蘭思定的手臂走在紅毯之上軍刀之下,帶領著大家朝牧場走去,原來還有一場放鬆心情的室外慶典等著他們。

牧草中有布置好的巧克力噴水池,裝著冰淇淋的移動小型冰庫,六層的蛋糕,各種顏色味道的蛋白杏仁餅,適合吃完宴席的女士在陽光盛滿的牧場裏享用下午茶,如果想休息還有有美容、按摩、美甲的服務。

而男士們可以騎馬、打高爾夫,還有深藏酒窖中的各種美酒,這種紅酒杯、白葡萄酒杯、威士忌酒杯、平底杯、香檳杯、瑪格麗塔杯、清酒杯、一口酒酒杯、雞尾酒杯、燒酒玻璃杯、藥酒二兩杯放在菱形酒架上,一眼望去琳琅滿目,更有雪茄香煙相配。

隻見兩隻梳妝打扮過的短尾矮袋鼠,世界上最開心的萌物,笑眯眯的一張臉立在牧場中,它們身上綁著彩帶,忽然聽聞哨聲隻見兩隻小家夥朝相反的方向蹦蹦跳跳而去,在它們身後純白色的帷幕因此拉開,一群鴿子撲騰的飛上了天,藍天白雲下到處飛翔著美麗的和平鴿,給人們帶來了驚喜和喜悅。

林沐琳拍拍總設計的肩膀:“這寵物要逆天了,真是不別出心裁不幸福呀!辛苦你了。”

總設計在一邊摸著心酸且欣慰的眼淚。蘭少說了,訂婚宴她得一個人搞定,這對她來說比較嚴苛,不過為了緩解她的壓力,隻要她能想到的,他保證能做到。

總設計苦惱啊,一個星期之內頭發都撓掉了一大半,最後終於讓她想到用動物替代人來拉彩帶,放鴿子,既標新立異又與眾不同,當她把這個她本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提案交出來,沒想到居然得到了蘭少的認同。

音樂響了起來,蘭思定牽著白艾的手準備踩在草坪上跳開場舞。

他帶著她翩然著,俯在她耳邊輕語:“訂婚完了,你得跟我走。”

“走去哪?”在找不著北的深山老林之中,難不成他還有什麽驚喜給她,剛才她母親大人還特地進化妝間交代她帶新未婚夫回家吃住家飯,看他的樣子,明顯想甩開長輩,獨自逍遙。

“帶你去拍婚紗照。”

“哪家影樓?”白艾想想也對,他們訂婚之後也將麵臨結婚,結婚之前照婚紗照合情合理

“特卡波湖。”

“新開的影樓?”白艾迷迷糊糊被蘭思定帶領著跳交際舞,屬於對角線舞步的華爾茲,實在有太多回轉,讓她頭暈,根本沒有意識到蘭思定說的名字其實是個地名。

“新西蘭的特卡波。”

白艾立刻抬起了頭:“真的要去嗎?”拍婚紗照真的有必要要跑到國外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