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小?
“他沒有影響我的心情,我在想工作的事。”白艾解釋道怕蘭思定多想,她說的是實話,武康路早已經占據不了她的思緒。
“你是在跟我解釋嗎?”白艾的主動讓蘭思定暗覺兩人的關係又近一步,他笑著問。
“是。”蘭思定曾經要求過她,心裏有想說的話要說出來,因為溝通才能避免很多誤會,情侶之間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什麽都不說。
“這算不算你在寵我?”
“算,你不喜歡。”
“非常喜歡。”蘭思定感覺他像被白艾捧在手心的王子。
“喜歡就好。”多好掌握的男人,白艾在蘭思定身上看到了可愛兩個字。
“我們回家,祖母剛打電話說做好了飯,讓我們回去吃。”蘭思定拉起白艾的手,車就停在路邊。
“為什麽祖母給你打電話,不給我打?”蘭思定最近和祖母聯係很頻繁,頻繁到她都快要以為他才是白家的孩子。
“因為菜單是我定的,菜是我買的,有你喜歡吃的蝦仁。”
“你從家裏過來接我?”她還以為他是從軍區出來的。
“恩。”蘭思定和白艾十指交扣,沉醉在最簡單的幸福中。
“也不嫌麻煩。”
蘭思定貼心的說道:“買菜做飯這種事當然應該我來,祖母祖父的歲數不小,粗活累活本來就屬於年輕男人幹,你隻管吃。”白艾的幾句好話已經讓他飄飄然,他的女人處處為他著想,這是多大的福氣,就算現在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辭。
“你很開心?”
白艾偏著頭,望了望蘭思定,看他的眉梢上都是不同往常的喜悅,帶著零星的狡詐,知道他和祖母之間肯定不單單是吃飯這麽的簡單。
蘭思定拉著白艾上了車,在駕駛座上揭開謎題:“我爸今天到你們家做客。”
白艾幫蘭思定將安全帶的鐵扣按進插口中:“拉祖母和你一起使壞,好嗎?”
“這叫革命同誌,攻克碉堡需要老同誌的經驗,聽說過薑還是老的辣嗎?”
“我光知道辣椒小的嗆口。”
“我小?”側眼過去看著白艾然後低頭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尺寸。
……
白艾的臉仿佛被火燎了下:“我是說你的歲數。”
“我不小?”湊近一點問。
“蘭思定,開車。”
“好嘞,得趕緊回家試試我到底小還是不小,別心急,我會讓你滿足的。”
……
“小川子,你跟我老婆子說說,你到底哪裏不滿意我們家小艾,我聽聽有沒有道理,俗話說有錯改之無錯加冕,今天我還專門讓我家老頭子備了酒,就是想找你好好談談。”
白艾在祖父在一邊笑眯眯的舉了舉剛拿出來準備上桌的茅台,慈祥的對蘭平川說:“好酒,多喝點。”
蘭平川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沿邊,頗有些正襟危坐的姿態,麵對白艾的祖母,他一臉大義凜然,帶著英勇就義的心來吃這頓晚飯。
“老主任,我對白艾沒有什麽不滿意。”
“沒不滿意?那我聽到軍區的傳聞都是以訛傳訛?看樣子要讓後勤部肅清一下軍區的風氣了”
“老主任,你這不是刁難我嗎?”蘭平川看著已經滿頭白發的楊桂友,委屈油然而生,已經布滿皺紋的臉居然也流露出孩子的怯懦。
“哦,我這就是刁難你了,那我孫女在你跟前受的那些委屈,不是你刁難嗎?”
蘭平川頓時扭捏了,不忿的說道:“老主任,你再說下去,我今天的晚飯肯定吃不下,你就是用輩分壓我麽!”
祖母一拍輪椅扶手:“對,你小子終於說了句老實話,我就是用輩分壓你,跟你學的,你用輩分壓我孫女你以為我不找你算賬,她經商踩你尾巴啦?你一見她就跟火燒屁股一樣,我看你就是身居高位的時間太長,所以才撿了一身官僚氣息,看人都是用眼白,今天你也感受感受被人難為的滋味,感同身受了你才知道你我孫女好在哪。”
蘭平川沉聲說道:“我就是不甘心。”
“有什麽不甘心的?我孫女漂亮又懂事,貼心還孝順,能賺錢能主持家務,不是我老婆子偏頗,你家的混小子也就我孫女能鎮住,還有哪個姑娘可以壓得到蘭思定的氣焰,你找出來一個給我看看。”
“大男人豈能讓女人鎮住。”
“你被你家高英娥壓的還不夠死?”楊桂友一點麵子不給蘭平川留,妻管嚴了一輩子他也好意思大放厥詞。
蘭平川的老臉通紅,被數落的一句話不敢反駁,對楊桂友他懷有很高的尊敬,接到她老人家的電話,頭就頓時大了,明知是鴻門宴卻不得不赴宴,在高英娥幸災樂禍的目送下,硬著頭皮來了,果不其然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低著頭,在楊桂友跟前他整個人的心智快蜷縮成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忽然大門打開,蘭思定牽著白艾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蘭思定!”蘭平川一聲大叫,說不清道不明他的語氣中是被算計的憤怒還是遇見兒子的喜悅。
祖母坐在輪椅上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哎喲,我的心髒,你嚇死我了。”
蘭平川趕緊上前:“老主任你沒事吧,我嗓門大,是習慣不是發火,你老別驚。”
祖母喘著氣瞪蘭平川:“你個臭小子,我好心好意給你做了這麽多菜,你跑來想把我老婆子嚇死是不是。”
“我沒有。”
“你還沒有,趕緊去廚房找你白叔給我拿藥過來。”
蘭平川不敢耽擱,急赤白臉的往廚房跑去。
祖母用眼神示意蘭思定帶著白艾上樓,這裏有她。
蘭思定抱拳回禮,一身綠林豪氣,然後挾帶白艾直奔二樓,輕車熟路一點不客氣的前往她的閨房。
房間內窗明幾淨一層不染,帶著老房子陳舊的氣味,木質的地板也能看出很重的年代感,因為老人念舊所以整棟老別墅從來沒有翻新過,隻是每隔上一段時間會申請整修,所以別墅雖老,但是保養的很不錯,帶著歲月的奢華能安定現代人浮躁的心情。
關上門,蘭思定抱住白艾然後揉一揉她的頭發,軟軟的很順手,接著用最正經的語氣說著最淫蕩的詞匯:“小白,是到了脫褲子的時候了。”
……
“你有沒有正形?”白艾推不開蘭思定,幹脆學他咬人的樣子,也咬了他一口。
蘭思定被白艾的舉動搔到了他腰眼一陣酥麻,更加正經八百:“你不知道我的大小,我也想探你的深淺,趁著孤男寡女正好幹柴烈火。”
“這是祖母家,你不要亂來。”
“我有亂來嗎?你見過目的性這麽明確的亂來嗎?”蘭思定抱著白艾的腰,讓她整個人的重量放在胸口,“你心裏還有他嗎?”
白艾眼角的神經緊了緊,兩隻手巴上蘭思定的雙頰,用最嚴肅的語氣對他說道:“他是我的過去,過去就是過去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知道嗎?”她和武康路已經是陌生人再無任何感覺,他的一切都和她毫無牽扯,何必在意。
“真的?”蘭思定兩眼充滿水光,倉惶在眼底流動,好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人在向心愛的男人要承諾。
“蘭思定,當初是你帶我離開痛苦的深淵,是你緩和了我和父親的關係讓我學會向前看,不是別人,你才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男人。”
蘭思定很感動,他將白艾的容貌深深的刻畫在心口,然後無比動情道:“既然你學會向前看了,咱們生個孩子吧。”說完化身午夜色狼,呼一聲撲倒了白艾。
“你……有完沒完。”白艾這才發現她被蘭思定戲弄了。
“沒完。”蘭思定抱著白艾在床鋪上滾做一團,讓本來收拾平順的床麵頓時淩亂一片,兩個人膠纏的亂七八糟。
忽然,“小艾,出來吃飯咯。”白艾的祖父白龍恩在門口敲著門叫到。
白艾慌了,手腳並用的終於把蘭思定推到一邊,趕緊跳起來整理下衣服,然後忙不迭的開了門,看見祖父,臉上一片血紅低著頭說:“祖父,我先下去了。”
蘭思定隨即跟了出來,正好撞見站在門邊的白龍恩。
白龍恩看了看蘭思定敞開的襯衣領口,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小家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蘭思定嗬嗬一笑,不要臉的說道:“祖父打鐵趁熱。”
……
這晚,這場對於蘭平川來說的鴻門宴,蘭思定卻吃的異乎尋常的開心,在飯桌上他不停給白艾夾菜,祖父祖母叫的朗朗上口。讓蘭平川氣到扼腕。
這臭小子,看看那倒插門的樣子,哪一點像他蘭平川的兒子,嘴甜的好像剛從蜜罐裏撈出來一般,讓他著實無語。
自己生的兒子,一輩子都沒聽到過一句好話,現在兒子成別人的了,他這個老子當的也算真夠失敗啊!哎……
……
多米出資買的別墅手續很快辦好,夏敏也開始著手裝修的事宜。
這天趁著秋高氣爽,夏敏帶著圖紙和林沐琳邀約白艾一起前去動工,當年她們攜手粉刷過孤兒院的每個房間,所以別墅的牆麵對於她們來說不是太大的工程。
三個女人一台戲,湊在一起正好聊些別人的壞話,有利於促進女人之間的友情。
身穿牛仔褲和長袖T恤,一人胸口有一顆海綿寶寶,如同三姐妹青春靚麗好似一道風景線。
“白艾,你知道朱婷婷這人嗎?”夏敏戴上手套然後打開油漆桶,坐在報紙上問道。
“知道。”白艾盤腿撫平裝修圖紙。
“她最近找你麻煩沒?”
“在籌備找我麻煩。”
夏敏心有靈光:“怎麽個意思,說來聽聽。”
“她找武康路,想用錢從他那得到我的消息。”
“還真是合理利用資源,武康路來找你呢?那家夥還不死心?”蟑螂一樣的男人,當年白艾心屬於他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在想吃回頭草,不好意思這草鍍金了,他沒資格享用。
白艾道:“恩,想用溫情戰術再勾起我們過往影事,看能否再續前緣。”麵對夏敏和林沐琳她絲毫沒有隱瞞。
林沐琳叼著棒棒糖插嘴:“白姐,你沒有一時心軟又往火坑裏跳吧。”
夏敏把用報紙疊好的帽子扣在林沐琳的頭上:“丫頭,說話過過腦子,你白姐是這麽不開竅的女人嗎?有蘭思定坐鎮,武康路那炮灰隻有隨風而去的資格。”
林沐琳把頭上戴歪的帽子擺正點著頭表示:“在白姐身上我看到一個道理:女人一定要獨立,不獨立依附男人的下場會很慘,遇人不淑就得用後半輩子來買單,太恐怖咯。”
夏敏彈指誇獎林沐琳:“有覺悟,這年頭的男人已經不如老一輩,可以共苦不能同甘,把男人照顧好讓他出去打拚事業,這麽孤注一擲的事情,成本太高時間花費太長注定風險大容易翻把,所以……不如把自己照顧好,在事業上獨創輝煌,有錢才有說話權,沒錢不論男女都是吃軟飯的,家庭地位和社會地位一樣吃重,你說是不白艾。”
白艾把放在牆角的滾刷用手指勾到麵前:“有道理,不過有點以偏概全。”
夏敏挑眉:“你有什麽高見說來聽聽。”
白艾回:“有的女人把征服男人當做一生的事業,男人和事業對於她們來說不衝突。”這種女人需要很高的情商,能夠用控製自己從而達到控製另一半的目的,她們不需要愛情,她們隻需要用男人來當跳板。
夏敏點頭:“這也是一種現象,不過這種女人的作為如果操控不好,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詬病,給自己的名聲抹黑,也是個高風險的選擇啊。”
白艾這才笑道:“支持你的論點。”
夏敏把報紙中間撕個洞,然後分發給白艾和林沐琳,若有所思的說道:“白艾同誌,我覺著吧,在感情這方麵偶爾的時候咱們也該先發製人,你和蘭思定現在已經確認關係,收拾收拾這些鶯鶯燕燕也有理所當然,要不我們也當回壞人害害人,別老苦哈哈的等人來招惹,不然太被動會被別人以為好欺負。”工作中她們都是好手,不忌諱主動出擊也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一麵對感情就慫了,被動的隻會被男人追的到處逃竄,太失風範。
白艾問:“你想怎麽先發製人?”
“既然丫私生活這麽混亂,咱們也有樣學樣,掀她的老底。”
林沐琳跳出來提反對意見:“不過夏姐,白姐可是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麽主動出擊會不會有損風格,讓別人以為白姐愛蘭思定愛的都改變格調了。”
“小丫頭片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不用準備出國的事了是不是?”
“夏姐,我可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有你這樣高端的師父帶領我在人生的軌跡上突飛猛進,一心二用那都是小菜一碟。”
“馬屁拍的很到位,我很舒暢。”
“夏姐英明神武,教導有方。”
夏敏轉頭:“白艾,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必要當言情小說裏的壞女人。”
白艾想了一下:“但試無妨。”
“白姐,這是朱婷婷的資料,你看一下,隨便挑一條捅出去也能讓她疲於應付。”白艾的話落林沐琳立刻從她帶來的背包裏掏出一疊資料,能看出她早有準備。
白艾用滾刷蘸著塗料,不鹹不淡的問道:“你們倆多久以前就預謀好了今天這一幕。”一搭一唱,資料都準備好了。
夏敏陽光燦爛的笑:“也不久,前兩天我和朱婷婷在電視台發生了衝突後,所以有了這個想法。”
“哦?”白艾停下準備粉刷的動作,笑問夏敏,“她還活著?”
夏敏抓起滾刷,金戈鐵馬橫著胸前走到白艾身邊:“很不幸,當時我和周黑棘偶遇,他壞了我的好事,所以我向來說男人就是麻煩。”
“麻煩你還答應和人家談三個月的試用戀愛。”林沐琳也用腳尖推著油漆桶,和白艾、夏敏站成一排。
“林沐琳,你信不信我把你粉刷了,敢拆你師父的台,活的不耐煩了啊?”夏敏眼底飄過一縷尷尬。
白艾開始粉刷牆麵,打趣夏敏:“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不像你的風格。”
“試試唄,我都快把人祖宗十八代問候完了,他還是一意孤行,我也想試試我是不是否極泰來,終於能遇上個合適的男人,你覺得周三省怎麽樣?”
“不錯,除了性格古怪,脾氣不好,說話刻薄,為人心狠手辣,他基本是個好青年。”
“白姐,這是好青年嗎?這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麽。”
“是嗎?沐琳你不覺得你夏姐也是一個性格古怪,脾氣不好,說話刻薄,為人心狠手辣的女子?”
“白艾!”夏敏叉著腰大吼一聲。
“怎樣?打劫啊?”白艾一點不懼夏敏紙老虎的模樣。
林沐琳在一邊陷入冥思苦想,稍作考慮:“白姐你說的還真是,夏姐和周三省果然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