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要你愛我

伊萬諾維奇站起了身,看來這位小姐不把她丟出去,她是不會懂得退場的,作為不是紳士他隻好代替老大出手:“小姐,你說夠了沒有,居然這麽大的口氣管閑事,麻煩問一句你是哪一位,你是跟白艾有關係還是跟蘭思定有關係,如果你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會不會有些自不量力,還請你立刻離開,這裏是私人場所。

“白艾不愛蘭思定,她是為了他的錢才和他在一起的,你們聽不懂我說什麽嗎?我是為蘭思定好,我怕他受騙,為什麽你們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他被女人騙?”

老大會被女人騙?老大不騙人都是因為他懶。

蘭思定聽煩了朱婷婷的尖利聲音,他將手中的雜誌交給小德,淡然吩咐道:“把第一頁到二十三頁上的東西都買好了給白艾送過去。”

交代之後他邁開長腿,穩健的步伐帶著微微的怒氣,他現在要去找白艾。

小德笑著道:“好的,老大。”

費玲達揮舞著雜誌,讓朱婷婷的臉色變成豬肝色:“看見沒,就算是白艾愛我們老大的錢,我們老大錢多也樂意給她花,你誰啊你管的著嗎?誰的事就讓你來操心,姑娘趕緊哪來的哪去吧。”

朱婷婷不敢置信看著蘭思定離開的身影,被他的大手筆氣的燒心,她在揭穿白艾的真麵目,而蘭思定卻還對白艾表現出無微不至,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被別人騙。

朱婷婷對著蘭思定的背影大吼:“蘭思定,你就不想問問我她跟我說了些什麽嗎?她根本都不愛你,我對她提出公平競爭,她都完全沒有反應,她讓我來跟你說,因為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你聽見了嗎?你和她是沒有關係的人,你還要對她好嗎?你這麽做值得嗎?蘭思定……”

蘭思定走的義無反顧,沒興趣留下聽朱婷婷搬弄是非。

從頭到尾他沒有和朱婷婷說一句話,他要想知道什麽事情會自己去問白艾,用不著一個第三者轉述。所以現在他隻想驅車去找那個該死的女人,問問她為什麽任由別人跑她跟前挑釁而不行使她女朋友的權利將這些不開眼的花蝴蝶趕走。

朱婷婷想去追趕蘭思定,一把鋼叉叉住了她的裙角,扯住了她的腳步她疑惑回頭。

沙發中的費玲達抬著眼皮陰森森的警告:“妞,我是白艾的狂熱擁躉者,下次再讓我聽見從你嘴裏說出汙蔑的她的話,我會教你嘴該怎麽用才恰當,記得我的長相,別忘了。”

“你想幹什麽?這是法製社會,你要敢亂來我就報警抓你。”朱婷婷看著帶著成熟魅力的費玲達,討厭她的風情萬種。

費玲達忽然的笑笑的相當邪惡,帶著露指的皮手套一把上前五指成爪,揪住桌麵上的裙角一用力,空氣中響起布料的裂帛聲音,朱婷婷身上裁剪得體的裙子立刻變成了一片布到了她手中,丟開碎布得費玲達意而笑:“你說我能幹什麽?”

“啊!”朱婷婷的尖叫,吊帶襪和蕾絲內衣褲無所遁形,她在包廂內無法逃離隻能丟人現眼。

“胸太小你這墊了多少海綿墊啊?大腿太粗,這要不穿修身襪估計更沒辦法看了,腰太長,腿太短比例五五不說總體曲線還不過關,我靠,還真有屁墊這種玩意兒。”費玲達拍著手開始對身邊的別過臉背過身的男人們吆喝,“誒,你們都別躲啊,快看看她原形畢露的場麵,跟變戲法一樣,多有意思。”

“我要報警抓你!”朱婷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去抓已經被費玲達撕爛的貼身衣裙。

“你隨便,女人打架警察管嗎?你趕緊報,正好方便我把你扒光了丟街上去。”

安德魯一聽之下氣的對費玲達大罵:“你Tm想看我們長針眼還是怎麽著?”

菲爾特拍著胸口:“今晚上要做噩夢了。”

貝亞特雙手合十:“我要去拜佛壓驚。”

連一向穩定的安德裏亞都帶著埋怨對費玲達說道:“下一次記得先提醒我們,晦氣。”

費玲達哈哈大笑,表示一定記得再有下次肯定事先提醒,免得嚇著大家。

包間內大家一人一句刻薄的語言讓朱婷婷眼淚滾滾,眼眶之內滿是委屈,長睫毛上的睫毛膏被潤濕成絮狀,沾染在臉上十分狼狽,本來勾勒的眼線也糊成了一團,她說不出話開始抽泣,可是眼淚卻換不來眼前這群人的丁點同情,因為他們經曆過太多紛擾,早已經鐵石心腸,況且像朱婷婷這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實在不值得同情,如果她不是自取其辱現在也不用這麽委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負了她一樣。

費玲達無視朱婷婷的眼淚,按下通話鈴叫來了服務生,丟出一疊百元現金在桌上,興致盎然的做作的卷舌用京片子說道:“把丫給我丟出去。”

服務生笑容滿麵的收下錢對朱婷婷說道:“小姐,我送你出去。”

費玲達立刻冷語於服務生:“你聽不懂中文?還是我中文不夠好用英文給你說一遍怎麽樣,讓你把她丟出去,你要把她請出去就把小費放回來。”

服務生常年混跡娛樂場所,心眼多如馬蜂窩,趕緊毫不囉嗦把朱婷婷丟了出去,那場麵不知道多驚悚。

包廂內回複平靜,肖恩感慨道:“老大那張臉啊,真是罪惡的源泉。”不用多做些什麽也能招蜂引蝶。

向來對女人不感冒的弗朗西斯科說道:“女人嫉妒起來太難看了。”

費玲達叼著桌上的雪茄,用雪茄剪剪掉頭點燃抽起一口:“那也要分人好不好,我覺得白艾嫉妒的樣子應該不錯。”

伊萬諾維奇奇道:“我靠,白艾會嫉妒?她像有情緒的樣子嗎?”

小德作為支持者道:“我覺得白艾挺好的,冷冷淡淡情緒控製的恰到好處,雖然理智但並不是冷血,這次老大出事她也幫了很大的忙。”其實白艾正在慢慢的改變,不像外人看來隻是老大付出,她接受。她的轉變不是情緒上的轉變,而是做事上她已經開始顧忌老大的情緒。所以他們的未來小德看好,因此誰都別想破壞這份難能可貴的感情。

……

十步的距離卻隔離出兩種人生,本來他在軍旅中自由發揮,她在商界裏遊刃有餘,他們誰都不認識誰,但是陰差陽錯的相遇和他一意孤行的糾纏,從此他們有了接下來的故事,兩條平行線產生了交集,然後再無法分開,在這個城市中譜寫出一段屬於他們自己的愛情戀曲,如果說他愛她愛的濃烈深刻,那麽她愛他愛的就是細致綿長,其實誰的愛都不比對方少,隻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白艾第一次在蘭思定的臉上看不到笑容,他是一個習慣用笑容掩飾人生的人,現在……卻站在街對麵,麵帶沉色情緒帶著死寂如一棵冬天的楊柏樹,挺拔卻毫無生機,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兩人靜靜相望,白艾能感覺蘭思定看她的視線中帶著無以複加的疼,讓人心酸成水,席卷了她整個感官。

良久之後,蘭思定才踩著大步從馬路對麵穿過車水馬龍走到白艾麵前,低下頭深深的看著她,到無聲的深處他才開口不忿道:“道歉。”

白艾揚起頭伸出手,摸了摸他帶著彷徨和心酸的臉頰,慎重的說道:“對不起。”他一向堅強,作為她的依靠他沒有軟弱過,可因為她他傷透了心,是她不對她應該道歉。

蘭思定雙眼赤紅,心傷還是難以撫平,他用手掌蓋住白艾的手背,艱難開口說出心中一直的不確定:“我,你從來沒放在過心上,是不是?”所以別的女人找她挑釁她才能表現的那麽淡定,那麽不在乎。

“不是。”

“你把我放在心上了嗎?”蘭思定聲音有些顫抖。

……白艾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以為他懂的,他們經曆過很多事,她才確定了他的存在,難道他不知道男朋友三個字對於她的含義是什麽嗎?

蘭思定知道,但是他不確定,所以他握住白艾的肩膀:“不要不說話,不要沉默,不要用我應該懂的眼神看著我,小白,人長嘴除了吃飯延續生命,它還是用來溝通的,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告訴我,用語言用文字來打消我的傷心,不要讓我猜,不要讓我自己去想,我沒有安全感,我會胡思亂想,我會不確定你的心,我會感覺自己一直在你身邊徘徊,接近不了。”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白艾一直以為蘭思定是個自信的人,這些負麵的情緒不是他該擁有的,他有清晰的頭腦,能透徹的分析每一件事情,他永遠都有確定的目標毫無彷徨的前進。曾經她因為傷痛而盤踞在原地不肯前進,也是他用盡全力將她拉出痛苦的沼澤,然後和她一起上路,朝著光明的未來攜手並進。

“因為你沒有說過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沒有叫過我一句親愛的,你總是稱呼我為蘭思定,你甚至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喜歡我,連愛都不是隻是喜歡,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我在確定的,但是現在我沒信心確定了,我需要你來給我信心,小白。”

蘭思定的肺腑之言衝擊著白艾的心髒,多年來她習慣隱藏情緒,生活、學習和工作也都促使她養成了這般個性,但是沒想到現如今她的男朋友卻是一個傾向於溝通傾訴的人。蘭思定總是毫無防備的向她傾訴他的感想,那麽自然融洽卻讓她猝不及防。

“我把你放在心上了。”白艾輕輕的聲音重重的在蘭思定心頭刻下印記,“很早以前已經放在心上了。”

蘭思定微微愣住,然後看白艾的眼神越發黝黑動情,摟住她點點哀怨:“白艾,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知道嗎?”

把她變成混蛋的人不就是他嗎?白艾感覺自己和蘭思定的相處好像她才是男人,而他卻是一再隱忍受傷的女人,她就是個十足十讓女人生氣的木訥笨蛋,而蘭思定反倒成了敏感多情的女子。

蘭思定繼續道:“既然放在心上了,為什麽還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我蘭思定對於你來說連爭取都不值得爭取嗎?”蘭思定仿佛用盡畢生的力氣圈住白艾。

“我沒有把你推給別人,你是我能推給別人的人嗎?”

“你沒有推開我,但你也沒有接受過我,所以一切都是我蘭思定自找的,我願意愛你,我願意付出,我活該!”強健有力的手臂從白艾的肩膀不露痕跡的下滑最終握住了她的腰,壓抑的力道正在傳達他心裏的悲傷。

“對不起。”白艾看著蘭思定難過,心口也感到壓抑,她覺得朱婷婷的事情應該那麽處理,才能杜絕麻煩,所以也就那麽處理了,但是她沒有想到蘭思定會因此受傷。

蘭思定說:“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你愛我,把我當做你一個人的,據為你的己有,別人不能覬覦不能搶奪,不應該有異想雜念,任何異性不能和我接觸,如果誰敢搶我,你就要行使你的權利,把不相幹的女人驅除,讓她們不敢再靠近你的所有物半步,你要對我宣示主權因為我是你的,誰都不準異想天開,你明白嗎?”

蘭思定霸道的宣言有點讓人啼笑皆非,從古至今都是男人對女人宣示男人的所有權,他或許是第一個對女人宣示女人對男人所有權。

白艾伸出手小心的握住了蘭思定的手掌:“我沒有不愛你。”發現他的情緒已經開始左右她的思緒,他提出的這些要求每一條都能成為她生命中最難做到的事情,他不會覺得如果她真的照著他的話做了,他會沒有自由和沒有人權嗎?

蘭思定快氣死了,說了這麽多就換了白艾一句話,帶著不甘心他急吼吼的問道:“什麽叫沒有不愛,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和不愛兩個詞語不能共存。”

“那你想要怎麽樣呢?”

“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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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艾莉閃閃發亮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