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黑少我娶了

段辰之牽著清秋的手跟著人潮往廳外走,小聲在她耳邊低語,“是看新郎和新娘同時起跑,誰先跑進新房。。第一個跑進新房的人以後就在家中占主導地位,而另一方隻有配合的份了。”

額?

搶、搶這個?

段辰之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歐貴婚禮中的一項,待會兒籃齊兒會站在你身後提醒你該做什麽,不用擔心……”

清秋秀眉微蹙,視線下移,看著他坐在輪椅上無法行走的雙腿,“那你……”

清秋的話未完,便被幾個近門的族人簇擁著到了庭院朝向正房中心的地位,籃齊兒笑嘻嘻的捏著她的衣角,而段辰之身後也跟著一位身材強壯的壯家小夥子,作勢待發。

“靈嫂子,一會兒等司儀說開始,咱們就往前衝,你一定要先跑進去,然後才好進行下麵的事。”

“為、為什麽?”

清秋不解,眸光看向段辰之的方向,段辰之朝她一笑,澄澈的眸子微波蕩漾,以口型道,“聽籃齊兒的。”

“這是歐貴婚禮的儀式啊,嫂子一會兒就朝屋裏跑就是了,哎呀……嫂子,快跑!”籃齊兒的話還未落地,那邊司儀已經喊了聲跑,慌的籃齊兒雙手推著清秋朝新房奔去。

清秋一個不察,被她推的一個踉蹌,前趴的動作剛起便感覺到有一股似有若無的力量將自己托了起來,她腳步往前一踏,恰好接上那股力量,身子猛地平穩,身後又傳來向前的力量,她錯眸看了眼在原地不動彈的段辰之,已來不及驚訝,人便進了正房,掀開簾子,進了新房。

“嗷嗷……嗷嗷……”

聽著外麵嬉鬧的聲音,籃齊兒笑嘻嘻的站在新房外喚了聲,“靈嫂子,要出來背新郎嘍。”

額?

背、背新郎?

讓她背段辰之?!

“籃齊兒,這是做什麽?”

籃齊兒笑著挽住她的胳膊,“靈嫂子別擔心,嫂家哥這麽瘦,你一定能將他背進來的,偷偷告訴你個小秘密哦……”

她偷瞅了眼廳外笑的溫潤如玉的新郎,低語道,“嫂家哥哥前天和昨天都沒有吃飯呢,身體不會很重的,嫂子隻管將他背進來……哎,嫂子……”

他居然兩天沒吃飯?!

這個認知讓清秋腳步疾快,錯開籃齊兒,幾步來到段辰之輪椅前站定,旁邊的族人轟然大笑,一旁的孩子嬉笑著湧了上來,“噢噢……新娘等不及被新郎嘍,新娘要背新郎嘍……”

“舒小姐。”

溫涼淩冽的嗓音清脆如珠落盤,氣質儒雅貴胄的男人拉過清秋的視線,溫和笑著,“辰之以後就由舒小姐照顧了。”

段染白伸出蒼白的大掌握起段辰之的手,將其放入清秋的手中,許下祝福,“願你們白首相攜,不離不棄。”

“大哥……”段辰之側眸看著一旁的段染白,黑亮的眸子裏劃過一道光,落在段染白的雙腿上,“大哥,你會站起來的,你同樣能獲得如我一樣的幸福,一定!”

段染白輕輕一笑,沒有回應段辰之的話,隻是催促清秋,“舒小姐?”

“我會的!大哥喚我清秋便可。”

段染白又是一笑,“清秋,三弟為了讓你背的動,足足兩天沒吃飯,不用擔心,你一定能背的動。”

清秋的臉騰地升起兩團紅暈,一左一右相得益彰,垂眸瞄了段辰之兩眼,心疼的低聲問道,“餓了?”

段辰之眸子微亮,點了點頭,如玉的臉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上去竟有些扮可憐的嫌疑,“老婆,快背我進去,我好餓。”

清秋吃笑,“活該,你明知道我從小就受武術訓練,別說你就是再重個十斤八斤的,我也一樣背的動。”

鼻頭一酸,清亮的眸子瞬間被水霧蔓延覆蓋,心底一股浪潮澎湃,心疼他傻瓜似的舉動卻又窩心的想哭,這個傻男人……

彎腰,下身,示意他身後的伴郎幫忙將他放到自己背上,身上驀地一重,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掌繞過她的脖頸,圈住她,清秋不覺眉眼一彎,穩住他的身子慢慢起身。

“丫頭,可以嗎?”溫熱的氣息竄進清秋耳後,酥麻的感覺猛地竄上她的脊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朝前倒去。

周圍立時傳來一陣驚呼,幾個人紮著手想要接,在看到清秋險險穩住身子後,長吐一口氣,身邊的司儀及時喊著,“新郎背進房,一家共安康。新娘背新郎進新房……”

糟糕!出醜了!

猶記得,那一天,她在段辰之接二連三的低沉嘶啞聲中“傾倒”!是真的倒在他身上站不起身,那一次可隻有幾個觀眾,何況還有個人在下麵接著自己,這一次要真的倒了,可是他們兩個同時給大地之母行禮了。

“不許笑!如果你不想咱們兩個同時在族人和你大哥麵前出醜的話,就不要再開口了,我對你的聲音沒有免疫力的,拜托,老公。”

看著周圍緊張兮兮的熱情族人,清秋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穩住段辰之的雙手不由輕輕使力,察覺到段辰之瞬間緊繃的身體後,才挑了挑眉,抬步朝新房走去。

“嗬嗬……”

低沉的笑聲在清秋耳邊響起,段辰之將腦袋舒服的放在清秋的肩頭,看著她微紅的耳廓在行走的過程中一動一動,直到進入新房。

伴郎早勤快的將輪椅弄進了大廳,推到新房門口示意清秋去取。

“哈哈……好啊。”外麵傳來轟然的叫好聲,清秋紅著臉接過輪椅,幫段辰之坐到輪椅內,卻被他順手摟在了懷中,擁著再次朝廳外走去。

“辰……”

“老公!”段辰之頓住輪椅,黑亮的眸子有些不樂意,“你剛才喊我老公。”

咦?剛才……剛才不是為了讓他免開尊口,免得兩個人一起丟臉嗎?

不過……

結了婚,他本來就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的老公!

“老公!”甜甜一笑,再露出一副求解若渴的好學生模樣,斜眸看向廳外,“請問咱們還要去做什麽?”

“搶糯米。”

糯、糯米?

“師傅,求賜教。”

段辰之朗聲大笑,牽著清秋的手,道,“這是我們壯家人的婚禮習俗,就跟古時候洞房前要喝交杯酒一樣,沒有為什麽。”

壯家的婚禮習俗,那就沒有問題了,可是糯米有這麽絢爛的紫色嗎?

看出清秋眼中的困惑,段辰之解釋道,“這糯米是取用紫蕃藤的汁液染成的,象征生活美好,家庭幸福,誰搶的多就預示誰的運氣好,生活更美好。”

看著眾人喜氣洋洋的圍住圓筒形狀的紫色糯米,司儀在旁邊喊,“新娘新郎分幸福嘍耶。”

清秋一怔,段辰之卻抓著她的手拿起放在簸箕樣式的竹製品內的竹鏟,低語,“丫頭,糯米很粘的,一定要使力將它們均勻的鋪在簸箕上,這樣預示幸福均等,明白嗎?”

清秋受教的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裹在其中,說是她用力其實大部分的力氣都來源於他的手,想起他兩天未進食,手下不由多使出幾分力氣,快速將紫色糯米分鋪均勻。

“搶糯米嘍!”

兩人剛一退開,圍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眾人便一哄而上,瘋狂大搶。

看著眾人臉上洋溢的笑顏,清秋也綻開了笑容,奇怪的婚禮習俗,可愛的壯家族人,真好。

“丫頭,我好餓,有沒有吃的?”

身旁傳來男人委屈的聲音,清秋啞然失笑。

“有,小媽在房間準備了許多吃的,我起初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原來是為你準備的。”推起輪椅,兩人朝新房而去。

柳姨站在廳外,看著小兩口郎才女貌的相配容顏,眉梢盈上微笑,段染白在她的身側,唇邊亦噙著一抹清淺的笑。

何家兄弟則一副興味十足的看著熱鬧非凡的場麵,腦海中回響著自家老婆想舉行“歐貴婚禮”的執著,突然覺得歐貴恒蘭不失為一個好婚禮。

或許,他們可以嚐試下也說不定。

——

吃飽喝足,段辰之慵懶的靠著輪椅,澄澈的眸子看著坐在竹編椅子上的清秋笑意滿滿,清秋被他看的不自在,俏臉一紅一扭,低喝,“看、看什麽,同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我又不是什麽稀罕物什!”

段辰之不說話,嘴角也劃開笑的弧度,清雅如玉的臉龐慢慢的盈滿笑,清秋隻覺臉上的紅潮快速向全身蔓延開來,怕是連腳趾也跟著沸騰了,再無法承接他火熱的目光,身子一轉,溜出新房,朝安印月和白傾城待的房間奔去。

段辰之不由失笑,看著她有些狼狽逃竄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發誇張。

推著輪椅走到房間的角落,打開一個特定的開關,立時出現一個懸空的自製電梯,知曉這裏的一切都是外公親手布置的,不由會心一笑,真不愧是他外公,本事,能耐,這就是!

剛上樓,便聽到樓下一陣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卻是安印月和白傾城她們,其中伴隨著一兩聲嬰兒的吼叫聲,不一會兒,孩子便由曲沫抱了上來,放在備好的搖籃裏。

“三姑爺,聽三小姐說你兩天未進食,現在感覺如何?”

“一點小事,沒關係的。”

曲沫點頭,不再多說什麽,便下樓去。

段辰之逗弄著兩個孩子,聽清秋在樓下與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知過了多久,靈熙突然啊啊叫了兩聲,段辰之一喜,伸手將他抱在懷中,“小家夥,你叫什麽?”

隻可惜,靈熙的焦點對準的是他身後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