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劍峰時,天色已經漸晚,不過他並未休息,而是打量起了儲物袋中原主身前那唯一一把佩劍——君生。
這若是放在以前,像這樣的長劍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如今也隻能充其量當個武器。
突然間,陳君生的目光微動,最終留在了儲物袋中的一塊漆黑石頭之上。
再三打量,陳君生的雙眸中竟是浮現出了一抹精光,嘴角淺笑。
“這居然天玄神鐵!”
心念一動,儲物袋中的君生劍與那塊漆黑石頭一同出現在了陳君生的身前。
陳君生拿起漆黑石頭,又一次打量,最終確定了這就是罕見的天玄神鐵。
天玄神鐵,它是一種罕見的煉器器材,其剛柔的特性可使鍛造出來的兵器鋒利無比,據說用它打造的武器,就連星河都能斬斷。
“連九天都少見的珍寶,這裏居然有這麽大一塊,這荒天大陸看來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啊!”
陳君生嘴中喃喃,心裏已經在盤算如何利用這塊絕世珍寶,至少用它來重鑄佩劍,綽綽有餘。
煉器之術比之煉丹要繁瑣許多,所需要的精氣神也是成倍的增長,想要煉製出一把好的兵器,煉器者的靈魂力必須要強悍。
這就有些類似於之前所用的借靈之術,靈魂不強悍的話,就可能會導致靈魂受損,輕則境界跌落,重則暴斃身亡。
“要不還是明天去找師兄吧。”
上次借靈消耗過大,直到如今還沒能恢複過來,現如今再強行煉器的話,恐怕會發生不測,為了以防萬一,陳君生最終決定找李天佑幫忙。
夜漸漸深了,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碧清的小溪上之倒映著一輪皎月,微風吹動,波光粼粼。
“所言屬實?”
與此同時,淩雲峰上,大長老楚淩麵色陰沉的看著身前的嚴晤,低聲問道。
“千真萬確,我要是敢說一句謊話,不得好死啊,大長老!”
嚴晤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個陳君生,沒死也就算了,靈海居然也沒碎,還能越級擊殺霸天蠻熊!可惡啊!”
一想到陳君生沒死,楚淩的心中就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在洶湧,尤其在聽見他還能越級擊殺妖獸時,這份怒火更甚!
“大長老,那小子現在境界跌落,隻有聚靈境,我們要不……”
眼見如此,嚴晤當即出聲提議,他的話並未說完,而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覺得李天佑會讓我們這麽做嗎?”
楚淩冷冷的瞥了一眼嚴晤,後者被盯得脊背發涼,沒敢再多說。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讓我來處理,陳君生他一定要死!”
楚淩緩緩抬頭,眼眸微微眯起,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嚴晤悄然退下。
次日清晨,塵緣峰上。
晴時的竹林,碧碧翠翠,陽光透過竹葉,散散的照下來,風兒吹過,纖細伸展的枝葉隨之輕舞著,這時若閉目凝神,耳畔還能聽到沙沙的竹語。
在那竹林深處,有兩位俊俏男子相對而坐,身前一副棋盤,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
“師弟,你的棋術居然如此之高?”
李天佑望著身前的棋局,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
“略懂一二。”
陳君生謙虛淡笑,要知道就連當初那位名聲赫赫的棋聖,都在他手中過不了七子,更何況是李天佑。
“今日一早就來找師兄,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李天佑的目光從棋局上挪開,最終落到了陳君生的身上。
“確實,我想讓師兄幫我重鑄君生劍。”
對於李天佑,陳君生並沒有推推搡搡,而是直言快語,說明了來意。
“重鑄君生劍?這是為何?”
李天佑聞言有些不解,自己的師弟這兩天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這個以後再告訴師兄。”
陳君生依然沒有明說。
“好吧好吧,你想怎麽重鑄,需要師兄幫你找些珍寶融入進去嗎?”
雖然不理解陳君生的用意,但他依然寵溺的問道。
“這個我早有準備,師兄你幫我把他融入進去,然後再以這個模樣鍛造出來就行了。”
聞言,陳君生搖了搖頭,而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那塊漆黑石頭和一張畫卷。
漆黑石頭正是那玄天神鐵,至於那張畫卷所畫,正是陳君生前世所時配劍的模樣。
劍長二尺一寸,通體雪白,劍身上雕刻著繁複玄奧的圖案,劍柄之上,黑龍環繞,火鳳盤旋,劍刃宛若寒光,淩厲無比。
“這……這是何等寶劍?!”
僅一眼,李天佑就被那張畫卷上的絕世寶劍給深深吸引,雖隻是一幅畫,但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來自令人窒息的恐怖劍意,直逼心靈深處,使其膽寒。
“這是我偶然在一處秘境所得,今日來就是想讓師兄替我打造出這般模樣。”
陳君生訕笑,前世他的佩劍何其強悍,就連當初的異域三帝都不敢輕易觸其鋒芒,如今想要鍛造出其形,更是難如登天。
“這……我試試吧。”
李天佑聞言嘴角直抽,心說自己的小師弟可真看得起自己。
聞言,陳君生將君生劍遞給了李天佑,後者接過,而後轉身朝竹林更深處走去。
“七日後,給你一個答複。”
淡淡的話語隨風傳來,陳君生淡笑離去。
途經主峰演武場,一道熟悉的身形吸引了陳君生的注意,令其止步於此。
演武台上,張元慶持劍而立,身前亦有一位黑袍青年與之對立。
下一刻,張元慶身形瞬間消失,持劍而出,徑直朝著另一位青年衝去,速度之快,宛若閃電。
黑袍青年麵露不屑,右手微微抬起,連長劍都未拔,隻是淡淡拍出一掌,卻有開山裂地之勢。
“什麽!”
張元慶心中微驚,當即頓住身形,持劍格擋於身前。
“轟隆!”
震耳的爆炸聲隨之響起,張元慶連人帶劍一同被擊飛,直至數十丈外才堪堪穩住身形。
“宗主真傳也不過如此。”
漫天煙塵散去,林肖驍負手而立,雲淡風輕,臉上盡顯不屑之意。
“你!”
張元慶手捂胸脯,嘴角溢出鮮血,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但盡管如此,張元慶依舊持劍朝其殺來,侮辱自己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的師父!
一劍斬出,流光幻影,劍若天罡,身似鬼魅,隻一瞬之間,張元慶就已然殺至林肖驍的身前。
“刺啦!”
淩厲的劍光攜帶著一股滔天的氣勢直刺而來,符文四階的恐怖氣息也隨之顯現,林肖驍側身躲閃,但依然有些遲慢。
鋒利的劍尖劃破林肖驍的衣袍,刺破了右臂,豔紅的鮮血順著黑色袖袍滴落而下。
眼見如此,林肖驍的麵目逐漸猙獰,眸光漸冷,抬手而出,一擊重拳猛然砸下,直逼張元慶的眉心殺來。
此一擊,攜符文五階之力,可奪其性命!
“遭了!”
張元慶心中大驚,再待他反應,早就為時已晚。
“對戰非死戰,點到為止即可。”
就在眾人以為要發生悲劇之時,一道淡淡話語自擂台上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陳君生的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二人中間,僅一隻手,就擋住了那絕殺的一擊。
“是小師叔!”
眾人異口同聲。
“哼,小師叔?恐怕各位還不知道吧你們口中的小師叔現如今也不過是個聚靈境而已。”
看清來人,林肖驍不僅沒有感到敬畏,反而還一臉譏笑的嘲諷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無比驚訝,而在他們感知過陳君生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後,皆張大了嘴巴。
林肖驍見狀,嘴角微揚,他也是昨天才從他師父,也就是楚淩口中得知這個消息,起初他也不信,但如今看來,是真的無疑。
陳君生並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唏噓碎語,而是看向了張元慶。
“你不敵他隻是還未完全掌握天罡劍術,日後多加修煉,未必會比他差。”
“是,多謝師叔出手相救。”
張元慶的臉上難掩感激之色,鞠躬謝道。
但此言一出,林肖驍就有些不樂意了,當即反駁道:“哼,我方才連劍都未拔,就他還想超過我,簡直癡人說夢!”
話語落下,無人言語,陳君生隻是冷冷的瞥了林肖驍,但依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兩次被人無視,本就心高氣傲的林肖驍當即就怒了,盡管麵對的是一位長老,他依然底氣十足。
“陳師叔,你如今隻剩下了聚靈境,那你這長老之位給我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皆哄堂大笑,這句話不僅是在嘲諷陳君生,更是在侮辱他,讓他難堪。
“你!”
張元慶當即就坐不住了,說著就要再次出手與林肖驍大戰三百回合,但卻被陳君生給攔住了。
“沒人告訴你,遇到長老要鞠躬行禮嗎?”
陳君生側目而視,幽暗的雙眸之中透露出了一股極致的殺意,僅一眼,就差點讓林肖驍道心潰散。
“沒人教你,那我就替楚淩教你。”
陳君生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消失。
幾乎瞬間,陳君生身至林肖驍近前,右拳遞出,宛若晴天霹靂,一拳砸下,如雷鳴貫耳。
“轟!”
恐怖的音爆聲隨之響起,眾人隻見林肖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然被轟飛了出去,最終掉出了演武台,不省人事。
眾人皆驚,聚靈境秒殺符文境,這種情況他們還是頭一次見,要不說陳君生是長老呢,盡管是境界跌落,依舊絕世無雙!
“好好練劍,這些日你師父有事在身,若有什麽不解的地方,可以來君劍峰找我。”
震驚之餘,陳君生重新回到了張元慶的身旁,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淡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