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算個什麽東西?”
淡淡的話語隨風傳來,在場所有弟子都被陳君生這傲然的話語給驚得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平靜。
“你……你放肆!”
劉泉聞聽當即就就怒了,眼前這個陳君生居然敢辱罵自己的師尊,簡直不可饒恕。
但正當他想要出手鎮殺陳君生以此來泄憤時,一股可怕的巨力突然虛天落下,重重的壓在了他的雙肩之上,使得他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到底是誰放肆?”
與此同時,陳君生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一手搭在了劉泉的腦袋上,沉聲開口。
“你……你怎麽……”
劉泉整個人都快被嚇傻了,他連剛剛陳君生是如何來到自己身旁的都沒看清,就更別說掙脫他的束縛了,簡直癡人說夢!
“砰!”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劉泉的腦袋瞬間炸裂,鮮血與腦漿飛濺而出,染紅了陳君生的仙鶴白袍。
“嘶!”
眼見如此,眾人心頭一緊,皆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看陳君生的眼神就如同看魔鬼一般,體內的靈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他……他不是符文境嗎,為什麽能秒殺金身八階的劉泉?”
“不……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眾人才敢輕聲議論,但卻無一人敢動,生怕陳君生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殺了。
“諸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隨手殺了劉泉之後,陳君生淡漠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沉聲開口。
眾人聞聽無一人敢言語,甚至就連呼氣聲都刻意的壓下去了少許,全場寂靜無聲。
“那我可就動手了。”
但下一刻,陳君生的話就如同深淵之下魔神的審判,落在眾人心間,嚇得眾弟子臉色煞白。
“你……你想要做什麽,我們這麽多人,可……可不怕你!”
這時,有位弟子出聲質問,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但身體卻是很誠實。
“我做事,需要你來問嗎?”
陳君生側目看去,冷漠的眸光之中好似有劍氣流轉,身上那無形的氣勢就如天威般,壓在那弟子的身上。
“陳君生,你別太放肆,我們這有這麽多金身境,難不成你還能把我們都殺了嗎?”
隨著第一個人開口質問,有更多的弟子鼓起了勇氣,齊聲質問。
“噢?那一起上?”
陳君生聞言玩味一笑,而後對著眾人勾了勾手指,傷害性不大,但卻極具侮辱性。
“狂妄!”
眼見如此,不少弟子都被陳君生這囂張狂妄的姿態給惹怒了,當即出手朝著陳君生殺來。
漫天的拳罡掌印自虛天落下,張元慶整個人都快傻了,這麽多的金身境聯手,恐怕連踏天境也擋不住吧。
然而,陳君生卻是雙拳遞出,璀璨星光自拳上浮現,好似有包含著漫天星辰,恐怖的力量仿佛能震裂穹宇,直擊眾人而去。
虛天之上,眾弟子所施展出的恐怖力量相互匯聚成了一道彌天掌印,宛如煌煌天威般,自虛天極速壓下,直衝陳君生而來。
“轟隆!”
兩股可怕的力量相撞在一起,虛空被震**出了一道道漣漪,空間在此刻扭曲變形,仿佛要擊穿整座玄天秘境。
滔天的白光逐漸散去,方圓數百裏之內,除了眾人以外,已然空無一物,就連不少弟子都死在了剛剛那場爆炸之中。
反觀陳君生,除了被爆炸撕碎的片片衣角外,基本上沒有大礙,躲在陳君生身後的張元慶更是毫發無損。
“就這嗎?”
淡淡的話語傳出,陳君生負手而立,直視眾人,臉上滿是不屑與嘲諷。
“你!”
為首的弟子渾身浴血,麵目猙獰如狂暴的野獸,赤紅的雙目死死的盯著陳君生。
“我要是沒記錯,你應該叫邱明傑,嚴晤的弟子。”
陳君生眸光閃爍,他似乎是認出了那浴血青年的身份,嘴角微揚,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師尊的名諱也是你能直言的嗎?”
邱明傑聞言勃然大怒,但心中有怒,卻不敢出手,準確來說,他是沒有那個實力。
隻一人單挑他們數幾十位金身還不落下風,這樣的實力恐怕也隻有妖孽榜上的那幾位才可能做到。
“本來不打算殺的,既然碰見了,那就一起吧。”
眼見眾人被嚇得寸步不敢前,陳君生淡淡的瞥了一眼其餘幾位楚淩弟子和邱傑明,而後身形一閃,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恐怖的巨力突然從胸脯處傳來,邱傑明吃痛吐血,接著就見陳君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前,而右拳已然遞出,轟在他的胸脯之上。
眾人隻聽“轟”的一聲,邱傑明的身形便倒飛了出去,直至千丈之外才重重的墜落地麵。
一時間,煙塵四起,碎石飛濺,四周不少弟子都被剛剛那一拳所產生的可怕能量給震得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這還未完,不等邱傑明重新爬起,陳君生那璀璨奪目的滔天劍光便已然殺到,他想要出手阻擋,可卻為時已晚。
鮮血如漫天細雨般濺灑,望著直挺挺立在原地的無頭屍體,邱明傑瞪大了雙眸,死不瞑目。
陳君生的殺戮並未停止,他的身形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著,每一道劍光落下,都伴隨著一位弟子的倒地。
自重生以來,這好像還是陳君生第一次大開殺戒,以前的他不屑於理會周圍人的算計,因為君生劍帝的威名就是以鮮血鑄就的,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之前若不是乾元造化訣可怕的煉化能力,恐怕張元慶早就死在了李明昊的手下,若是真的如此,他陳君生必定會愧疚一生。
真當他陳君生,沒有脾氣嗎?
“一群雜碎。”
微風之中,陳君生那淡漠的話語緩緩傳入眾人的耳中,那就好似無盡深淵之下魔神的低語,又如九天之上眾神的審判,聽得眾人心魂震顫。
“錚!”
伴隨著最後一道清脆的劍鳴散去,陳君生收劍回到了張元慶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輕聲道。
“走了。”
“噢噢,好。”
張元慶聞言愣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跟在陳君生身後,獨留眾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我還活著?”
過了好一會,直到再也看不到陳君生他們的身影時,有位幸存下來的弟子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語氣中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僅僅是他,在場還有好多弟子都活著,陳君生隻是殺了嚴晤和楚淩的徒弟,其餘人他並不打算殺,畢竟無冤無仇。
“陳……陳師叔,這麽厲害嗎?”
望著陳君生二人剛剛離去的方向,有不少弟子出聲感慨,或許他們都錯了,陳君生也許是修為倒退,但他卻依然是縹緲劍宗的那個劍道第一人!
“師叔,你剛剛好帥!”
走在路上,張元慶回想起剛剛的一幕,雙眸之中滿是對陳君生的敬佩與崇拜。
“好好感悟上一次我斬出的那一劍,你也可以。”
陳君生淡笑,他口中所說,正是當初所斬出的那劍斬龍。
“是!”
張元慶重重點頭。
直到此刻,陳君生這才開始打量起那把凝霜劍,長劍的造工精美無比,尤其是那雕刻在劍柄之上的神鳳,栩栩如生,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有點意思,此等煉器之術就算是放在九天,也是頂尖的存在,真想見見打造它的那位煉器師。”
陳君生嘴中喃喃,而那凝霜劍好似有靈性般,輕微搖晃,似乎很喜歡他。
“我可不需要你,但我可以幫你找個好主人。”
陳君生見狀不由輕笑,心中已然有了人選。
而凝霜聞言似乎有些不悅,但在聽見陳君生所說的後半句時,又輕微的晃了晃,似乎是同意了。
“元慶,我之前拿了本屬於你的機緣,我不喜歡欠人情,所以這座玄天秘境內,你想要什麽,可以與我說。”
收回目光,陳君生轉而看向了張元慶,緩聲道。
“不必,師叔。”
而張元慶則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我給你的就拿著。”
陳君生的麵色微微變了變,語氣也稍有些不悅。
“那這樣吧,師叔,我之所以會進玄天秘境,是因為師尊與我說這裏有本縹緲劍宗的無上劍訣,於是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進來了,若是師叔真的有愧疚,那就幫我一起找找看吧。”
眼見陳君生的麵色發生了變化,張元慶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來此最主要的目的。
“無上劍訣嗎,可以找找看。”
陳君生聞言稍加思索,其實他的腦海中就有無數的絕世劍訣,但張元慶根本駕馭不住,所以還是幫他找找看吧。
不多時,陳君生二人的身影就來到了一座足有千丈之巨的山嶽腳下,巍峨的大山重重疊疊,連綿起伏,如臥龍,似伏虎,氣勢磅礴,好似真龍盤踞。
“這裏看上去有點蹊蹺。”
陳君生二人止步於此,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嶽,陳君生的眸光閃爍,好似透過山體,直接看穿了山的內部結構。
夜幕逐漸降臨,耳畔是悚然的鴉鳴,眼前是一片片排列整齊的幽寂樹木,黑暗籠罩之下,好似在等待收割的幽靈,僅僅是看去,就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