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不該來救我
她的速度很快,仿若一陣風,轉瞬間消失不見。
遠遠的,看到二十多個灰衣人正在圍攻秦慕言,她們每個人的身法都十分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秦慕言本就受重傷,早已堅持不住,此時身上已經被刀劍劃出了無數的口子,鮮血浸濕紫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君離的速度快到極致,人還未到,腰間的軟劍卻已握在手中。
離得近了,那些灰衣人的身法也是盡收眼底。
君離瞳孔一縮,隱族!
這些灰衣人的身法與前幾晚行刺的那些刺客的身法完全一樣,所以君離可以肯定,這些灰衣人就是隱族的人。
隻是,隱族不是一直對北戎國虎視眈眈嗎,怎麽又刺殺秦慕言?
難道說……隱族想挑起兩國之爭,她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秦慕言是西秦國的皇子,若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北戎國,不說鬼域,就是西秦國也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兩國之戰恐怕就要提前了。
手中的軟劍快速的挽起幾朵銀白‘色’的劍‘花’,朝著揮劍刺向秦慕言的幾個灰衣人打去。
幾個灰衣人早有察覺,無奈還不待她們閃躲開來,就被那幾朵劍‘花’給擊中了身體。
瞬間,幾個灰衣人身子倒飛而出,撞在一棵樹上,哇的吐了幾口血,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秦慕言扭頭,看到來人是君離後,不知是怎的,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君離腳尖輕點,擊退再次靠近秦慕言的幾個灰衣人,瞬間將他攬在懷中。
秦慕言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推開君離。
但是一個受傷的人又有多大的力氣呢?
不費絲毫力氣的就將秦慕言禁錮在懷中,手中軟劍快速舞動,很快,一股強大的氣流在兩人周圍旋轉。
灰衣人們被強大的氣流‘逼’的進退不得,相互對視一眼,擺出一種奇怪的陣勢。
隻是陣勢還未擺好,旋轉在君離與秦慕言身邊的氣流猛的四散開來化為一條條無形匹練,朝著灰衣人們打去。
灰衣人們皆是一驚,還未擺好的陣勢瞬間崩潰,每個人都被一條無形的匹練打中,倒飛而出。
手中的軟劍再次揮動,劃出一道道銀白‘色’的冷光,朝著倒地不起的灰衣人們而去。
死亡的威脅越來越近,灰衣人們瞪大了眼睛,這才瞧清君離的麵容,皆是睜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麽,卻無力的歪了頭,沒了生息。隻有脖子上那一道淡淡的血痕昭告著她們的致命處。
收起手中的軟劍,君離攬著秦慕言,朝著遠處急掠而去。
來到京城西郊的一處偏僻宅院,帶著秦慕言快速來到其中的一間屋子裏,將他放下,便急忙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碧綠‘色’的小‘玉’瓶。
打開‘玉’瓶,從裏麵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藥’丸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便渾身舒適,不難看出,這是一顆極為珍貴的‘藥’丸。
將‘藥’丸放在秦慕言的嘴邊,卻不見他張嘴。
君離好脾氣的沒有說什麽,手中的‘藥’丸依然在他嘴邊放著。
秦慕言抿‘唇’,不做聲。從他剛剛被君離攬在懷裏的時候,他就沒有再開過口了。
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君離突然將手中的‘藥’丸塞進他的嘴中。
秦慕言措不及防,‘藥’丸已入口中,且入口即化,想要吐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抬頭,目光說不出來是什麽情緒的望著君離,“為什麽救我?我們可什麽關係都不是。”後麵一句,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君離垂眸,“不知道。”是的,不知道為何出手救他,明明隻要他死了,她就會少一個對手。即使西秦國借此事對北戎國開戰,北戎亦不懼他們!
可是……
當想到他那受了重傷的身子,還有蒼白的臉‘色’,她的腳就不受控製的,朝著他奔去。
或許,她對於他,並沒有真正的放下吧。
所謂的放下,隻是她在嘴上說說而已,實際上,她並沒有做到。
秦慕言被她的話給噎住,冷嘲道,“不知道?嗬嗬,你不該來救我。”說完,他艱難的站起身,想要離去。
他一身的傷,君離又豈會讓他走。
一把將他拉住,按坐在軟塌上,輕輕為他輸送內力,以緩解他的疼痛和嚴重的傷勢。
一柱香後,君離臉‘色’微微泛白,鬆開了放在他背部的手,從‘床’下拿出一個小‘藥’箱,為他包紮著傷口。
‘腿’上和‘胸’膛上也受了傷,若是以前,君離或許不會顧忌這些,直接扒了衣服上‘藥’,順帶一飽眼福。但是現在,君離心中雖然還是放不下他,卻還是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瓜葛。
放下手中的‘藥’膏,君離淡淡道,“我叫人來給你上‘藥’。”
他沉默,似乎是無聲的抗議。
君離沒有過多停留,走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老伯手捧著一套紫衣,從外麵慢慢走來。
秦慕言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見這老伯步伐沉重,並不是個習武之人,又低下頭去。
老伯將‘門’關上,將紫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開始替秦慕言脫衣。
秦慕言坐著不動,任由老伯給他擦拭傷口,上‘藥’,包紮。又端來一盆溫水替他擦著身上的髒汙之處,旋即將紫衣給他穿上。
秦慕言至始至終都如同一個布偶娃娃,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老伯給他換好衣服後,將那一身破碎的染血的紫衣與那盆髒汙的水給端了出去。不一會兒,又端來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一大碗米飯,兩個葷菜,一個素菜,還有一盆人參烏‘雞’湯。
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老伯重重的喘了口氣,笑道,“老嘍,幹這麽一點活居然就累著了……”
聞言,秦慕言抬起頭,聲音清冷,“你這麽老了,為何還在這裏做活?”
老伯笑了笑,“不在這裏做活,老頭子我就活不下去嘍。”
聞言,秦慕言皺眉,“那‘女’人不給你工錢?”這是秦慕言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否則有誰這麽老了還給人幹活?
老伯慈祥的笑著,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