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給老子醒將過來!終年打雁,此番卻叫雁給啄了眼,不甘,惱火,羞憤全都交織在了一起,一股子無名的怒火在蕭無畏的心中狂野地燒著,剛有了點迷迷糊糊的意識之際,蕭無畏的心裏頭便不停地呐喊著,拚著老命地與昏眩搏鬥著,竭盡全力想從渾渾噩噩中醒轉過來,然則眼皮卻有如泰山般沉重,任憑蕭無畏如何掙紮,卻始終無力睜開,迷迷糊糊間似乎感覺到自個兒的懷中有東西在動彈著,隻是這感覺極其的微弱,蕭無畏壓根兒就無法感應到實際情況究竟如何。

動起來,動起來!蕭無畏幾乎是瘋狂地想要動將起來,怎奈此際手腳全然不聽使喚,不管蕭無畏如何用勁,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動,可就在此時,丹田內突地“嗡”地一振,一股熱流一顫之間衝破了阻礙,沿著經脈運轉了開來,先是緩緩而流,而後速度越來越快,不數刻,竟已是如同大江大河般洶湧激蕩,遠遠超過了蕭無畏往日裏全力運轉內力的程度,全身的經絡在這等強勁的衝擊下,竟有種即將漲裂的趨勢。

完了,走火入魔了,該死!蕭無畏此時已有了些微弱的自主意識,盡管身體依舊不聽使喚,可卻能感受得到那澎湃洶湧的內力正在體內瘋狂地肆虐著,所過之處,經絡無不緊繃欲裂,幾已到了極限,可內力的運轉不單沒有就此停息,反倒更迅猛了幾分,再這麽下去,非得經脈寸斷不可,可惜蕭無畏此時卻是無能為力,便是想稍加控製亦不可得,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聲來,隻能是巴巴地等著厄運的到來,那等憋屈與憤怒就別提有多難受了的,可就在此時,一股清泉一般的冷流突然加入到了內力的循環之中,數量雖不算多,可卻令澎湃的內力竟有了種緩和下來的趨勢,然則,不等蕭無畏慶幸大難得脫,兩股合流的內力突然間爆發了開來,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不可收拾,粗壯得難以形容的內力流如同岩漿一般順著全身的經絡四下流竄,所過之處,經絡無不撕裂,劇烈的疼痛之下,蕭無畏原本尚存的一點清醒之意識立馬徹底地崩潰了,再次沉淪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一道亮光照進了無邊的黑暗之中,蕭無畏那原本已徹底沉默的意識漸漸有了反應,慢慢地轉醒了過來,動彈間,那一絲清醒之意識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隻數息間,蕭無畏已擺脫了黑暗的糾纏,豁然間睜開了雙眼,隻是朦朦朧朧地看不清周遭的景象。

我還沒死,活著,還活著!蕭無畏奮力地眨動了下眼皮,終於看清的眼前的景象,入眼便見一張靚麗的俏臉,其上滿是紅暈與迷醉之色,赫然竟是蘇紫煙那死丫頭,一驚之下,不由地便想要翻身而起,可方才一動,卻猛然發覺懷中重量不對,定睛再一看,登時便被嚇了一大跳。

靠,居然被這死丫頭給強/暴了,媽的,這都啥事啊,暈!蕭無畏一掙之下,突地發覺蘇紫煙正騎跨在自個兒的身上,那一絲不掛的嬌/軀,不時顛動著的節奏,無不在告訴蕭無畏一個事實,一個香豔無比的事實——他被強/暴了!

“吼!”蕭無畏向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一察覺到事實的真相,哪還會有啥客氣可言,低吼了一聲,猛地一個翻身,將蘇紫煙壓倒在身下,手一伸,拽住了粉嫩的雙峰,不管不顧地便動作開了,可著勁地鞭撻著,將心中的怒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啊,你,你……”蘇紫煙哪想到蕭無畏竟然會在此時醒了過來,待要說些甚子,卻不料在蕭無畏的動作猛烈之下,一口氣接不上來,竟就此徹底迷失在了無邊的迷亂之中,嬌/喘著扭動著,迎合著,一時間滿室春光無限好。

“為什麽?”雲守雨歇之後,蕭無畏懶散地擁著卷縮如溫順小貓一般趴在自己胸口上的蘇紫煙,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還是開了口。

“奴婢,奴婢……”蘇紫煙在蕭無畏的懷中輕輕地彈動了一下,卻沒能掙開蕭無畏的手,也就沒再動彈,隻是呢喃地開口,卻半天都沒往下說。

蕭無畏多精明的個人,哪會不知曉蘇紫煙此舉背後定有隱情,此時見其半天都沒說將出來,心中自是頗有些子不耐,不過倒也沒有就此發作,而是伸出空著的右手,輕輕地抬起了蘇紫煙小巧的下巴,注視著其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睛,滿臉認真地開口道:“紫煙,不管今日的事是如何發生的,爾既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會為爾做主,說罷,爾究竟有何心事?”

蕭無畏那句“本王的女人”一出,蘇紫煙的眼睛立馬就朦朧了起來,兩行清淚滾滾而下,順著白玉般的臉龐一滴滴地滑落在蕭無畏的胸膛之上,那等無聲的哭泣令蕭無畏心頭不由地便是一軟,剛要出言安慰一番之際,卻見蘇紫煙頭一低,俯在蕭無畏身上,放聲大哭了起來,這等突如其來的傷心登時令蕭無畏一時間很有些子手足無措之感。

“乖,不哭了,本王不問還不成麽?”蕭無畏心裏頭對於蘇紫煙此番舉措雖說尚有些芥蒂,可一見其哭得傷心,卻又大為不舍,忙伸手摟住蘇紫煙的香肩,輕撫其背,口中柔聲地勸慰著,哄騙著。

蘇紫煙哭泣了良久,漸漸地收了聲,胡亂地擦了擦淚,微微地抬起了頭來,一雙通紅的淚眼定定地看了蕭無畏好一陣子之後,紅唇輕啟,低聲道:“奴婢能與王爺有一夕之歡,平生足矣,王爺,您該走了。”

“走?傻丫頭,爾既然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走,也得帶了爾一道走,說罷,有何為難之事,本王就不信這世上還有甚能難得住本王的!”望著懷中玉人的淚臉,蕭無畏心中的豪情一發,大包大攬地放出了狂言。

蕭無畏這話說得也著實太狂了些,別看他如今是王爺了,可別說手中權柄少得可憐,便是根基也還沒穩呢,從實力來說,隻能說是個剛能走上幾步的嬰兒罷了,這話要是叫旁人聽了去,一準得笑掉大牙的,然則蘇紫煙卻是信了,而且還是那種深信不疑的信服,輕輕地點了下頭,一雙眼中滾過一陣異彩,可很快卻又黯淡了下來,輕咬著鮮豔欲滴的紅唇,歎了口氣,緩緩地搖了下頭,掙開了蕭無畏的手,將頭埋在了蕭無畏的胸口上。

眼瞅著蘇紫煙半晌也沒開口,蕭無畏登時便有些子不耐了,一挺腰身坐直了起來,動作之猛,登時便令措不及防的蘇紫煙“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可還沒等她有旁的反應,蕭無畏已扳著其肩頭,滿臉不悅地說道:“紫煙,究竟是何事?可是有人逼迫爾離京麽,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跟本王說,本王自會為爾做主!”

“嗯。”麵對著蕭無畏那滿是嚴肅的臉色,蘇紫煙眼圈一紅,卻強忍著沒有再次流淚,而是點了點頭道:“王爺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隻是此乃奴婢私事,且……”

“紫煙,本王說過了,爾是本王的女人,爾之事便是本王之事,說罷。”不待蘇紫煙將話說完,蕭無畏已是不悅地打斷道。

耳聽著蕭無畏霸氣十足的話語,蘇紫煙也就沒再推辭,柔柔地點了下頭道:“妾身本是京師人氏,家父蘇芮,曾是前朝禦史大夫……”

這丫頭也真夠可憐的!聽完了蘇紫煙絮絮叨叨的陳述,蕭無畏這才知曉蘇紫煙的身世著實可憐得緊,其父死於前朝奪嫡之亂,因站錯了隊,今上一上台,便被發配到了滄州當了個小官,恰逢六藩之亂大起,其父剛到任便遇平盧劉鐵濤所部南下,在州刺史棄城而逃之後,其父出麵組織軍民堅守孤城,卻難擋平盧大軍之圍攻,三日而城破,其父死於亂軍之中,其家老小盡被殺絕,唯有當時尚在繈褓中的蘇紫煙因乳母搭救而幸免於難,但卻被亂軍挾裹著進了劉府為奴,因著蘇紫煙自幼聰慧過人,深得劉鐵濤之正妻喜愛,先是收為貼身丫環,而後又收為弟子,十載苦功之下,得有所成,遂被劉鐵濤收為養女,寵信異常,卻不料因貌美之故,被劉鐵濤之長子劉承德看中,每多調戲,要強納為妾,蘇紫煙不堪其擾之下,遂自請前來京師主持大局,以躲避劉承德之騷擾,然,來京年餘之後,劉承德兀自不肯放過,求其母出麵說項,劉鐵濤卻不過,隻得同意,派了人前來京師喚蘇紫煙回幽州,蘇紫煙無法抗拒之下,隻能應允,隻是一棵芳心卻牽掛在了蕭無畏的身上,這才有了給蕭無畏下藥一事,本想著將身子交給蕭無畏後,便悄然離去,卻沒想到蕭無畏竟提前醒了過來,後來的一切蕭無畏皆已盡知。

蕭無畏對於蘇紫煙的話並未全信,不過卻沒有再深究此事,而是一揚眉,豪氣十足地說道:“劉鐵濤麽?不就一反賊耳,紫煙莫怕,本王誓取其首級,哼,本王的女人豈可嫁給劉家小兒,此事本王管定了,紫煙,爾且收拾一番,隨本王回府,本王倒要看看劉鐵濤能猖獗到幾時!”

“紫煙多謝王爺了,隻是那劉李氏乃十大宗師之一,又是聖門中人,妾身不想王爺出事,妾身此番回幽州,實出無奈,卻有自保之法,還請王爺……”蘇紫煙如同小女人一般依偎在蕭無畏的懷中,耳聽著蕭無畏的豪言壯語,一雙眼迷離至極,可還是沒有答應跟蕭無畏回府。

“不行,本王說不行便是不行,走,跟本王回府去!”十大宗師嚇唬別人可以,可放在蕭無畏這兒卻算不得啥大不了的事兒,不說老爹老娘這兩大宗師,便是其師舒雪城老爺子也屬十大宗師中人,再說了,劉鐵濤這等地方割據勢力本就是蕭無畏將來要鏟除的對象,又豈會將其夫人放在眼中,不待蘇紫煙將話說完,便斬釘截鐵地出言打斷道。

蘇紫煙幽幽地看了蕭無畏一眼,沒再堅持,隻是咬著唇,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蕭無畏所言。

“嗬嗬,來,收拾一下,本王這就帶爾回府!”蕭無畏一見蘇紫煙答應了,心情自是大好,拍了拍蘇紫煙光滑的背脊,大笑著便站起了身來,躍下了床去,可這一躍不打緊,腳下沒控製住,竟險些一頭撞到了牆上,好在反應得快,收力及時,搖晃了幾下,總算是站住了腳,那等慌亂的樣子,登時便驚得蘇紫煙輕呼了一聲。

“王爺,您沒事罷?”蘇紫煙一見蕭無畏在地板上手舞足蹈地慌亂著,忙不迭地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沒事,沒事,哈哈……”蕭無畏這才驚喜地發現自己所修的“遊龍戲鳳功”不知何時竟已突破了第七層的壁壘,不由地樂得放聲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