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殺人 萬更
“婷婷，你現在在哪裏？”華燈初上，繁華都市裏車水馬龍。嚴謹站在十字路口焦急給自己妹妹打電話。
“哥，你快來，快來救我……哥……”
電話那頭嚴婷還沒說完，就被人搶過手機，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嚴婷哥哥是吧？給你一個小時，準備一百萬，空手就別來了，我有的是方法讓這婊子還錢！”
“你們在什麽地方？”一百萬，他哪來這麽多錢。嚴謹壓低聲音，環顧四周問他們要地址。
男人很爽快的說了個地名便掛了電話。“臭娘們，有個這麽風光的哥哥不早說，欠幹是不是！”高壯的男人凶狠狠說著，重重踢了腳地上的女人。
長發遮臉的女人痛呼一聲，又哀戚戚趴他腳下，抱住他腿顫抖的向他哀求。“虎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點白麵。”“我哥……啊！”
“還想要？沒門！我告訴你，今天你哥不拿一百萬來，我讓他有來無回！”
西瓜刀“鏘”的一聲扔桌上，嚇得嚴婷縮了縮，可她忍不了身體的痛苦，不顧尊嚴的跪地上朝他磕頭。“虎哥，就一口，我求求你，給我一口，我哥一定會還上錢的，求求你。”
被叫虎哥的不耐煩走開一點。但嚴婷緊追不放，爬到他身邊抓住他褲腳，哀求他再給她點白麵。
“叫什麽！這麽喜歡叫老子讓你叫個夠。”虎哥凶狠一腿踹開她，揮手叫房裏的兩個手下上。“賞給你們了。”
“嘿嘿……謝老大。”兩個打手搓著手，（和諧）淫笑的走向嚴婷。
滾出好遠，磕到頭的嚴婷感到額上有什麽東西流下來，沒等她來得及看清，就被兩人提起壓桌上。“啊！不要！我哥哥一定會還你們錢的，放開我！”“啪！”重重一巴掌掀偏了嚴婷的臉，嘴角也淌出血，滿臉的汗水血水髒汙不堪。
壓著她的打手粗魯把她翻過身，嘩啦一聲扯碎她裙子。
“啊啊啊……！啊……！”嚴婷拳打腿踢，大聲尖叫，用盡全力的嘶叫。
虎哥踹了下桌子。“把嘴堵上，吵死了！”
“唔唔……”
“啊。操，臭婊子敢咬我！”又是“啪”一巴掌揮下。
“碰碰！”正當打手二號把她嘴堵上，壓著嚴婷的打手要撕破她底褲時，窄小的門響起劇烈錘打，震動的門板讓裏麵四人停下動作。
虎哥向兩個打手挑挑下巴，讓他們停手。“去開門。”
“是。”
心急如焚的嚴謹進門看到妹妹情形，突得發瘋抓住像是老大的男人揮拳。
虎哥被他毫無預警一拳打中臉部，氣得揪住沒有章法的嚴謹一陣狠揍。
嚴謹是三杠好青年，跟二逼流氓，還是個賣白麵的虎哥，不是一個等級，沒幾下就被虎哥踩地上。
“你小子橫啊，再橫啊！”虎哥死死踩著嚴謹的臉，朝他吐了口唾沫。“給我揍！”
有了老大命令，兩個打手放開嚴婷，摩拳擦掌走近嚴謹。
“哥，哥！”倒地上的嚴婷看到流血的嚴謹，哭叫起來。“哥，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嗚嗚……”
兩個打手完全無視嚴婷的話，對著嚴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招招往死裏揍。
無還手之力的嚴謹護著頭，緊咬著牙承受他們的踢打。
“哢嚓！”打手一號沒把握好分寸，踹斷了嚴謹一條腿。
骨格發出的清脆聲，讓打得正起勁的兩人停手。
嚴婷渾身抽搐的抱頭痛哭。
“咳……”嚴謹咳出口血，口袋裏的手機掉了出來。
剛好這時有人打電話過來，鈴聲在靜謐的小房間裏格外刺耳。
“先停停。把手機拿過來。”虎哥讓兩個笨手下停手。
失手的打手一號，忙狗腿的把手機遞給虎哥。
“喲喝。”拿到手機的虎哥笑了起來。“你小子還認識洛青？看不出來呀。”
渾身血的嚴謹聽到這名字動了動，抬起青腫的臉看向男人。“把手機還給我！”
虎哥一腳踩住他手，高舉起手機。“你知道嗎？她可把我們的兄弟送進局子七次，連分堂那邊的人她都有本事管，今天我倒要會會她。”說完便接通了電話。
“喂，嚴謹。”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不踏實的洛青擔心他，第一次打電話關心下職員。
“嚴謹現在恐怕不能接聽電話，洛青。”
陌生的聲音，而且是不善的口氣。
洛青皺眉。“你是誰，嚴謹他現在在哪裏？”
“洛青，我沒事……哼……”嚴謹急切大吼，被打手二號踹了腳。
嚴謹捂著肚子，低低的沉吟，費力吼出聲音。“這不關你的事！”
“啪。”又是一腳。打手一號在老大的示意下，抓住他頭發往桌邊拖，將奄奄一息的嚴謹丟嚴婷旁邊。
嚴婷急切爬過去，看到嚴謹的樣子，在毒癮的作用下隻能無聲悲泣。
“有什麽事大家可以好好說，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聽到那邊的聲響，洛青一邊說著趕忙起身往外走。
“能，當然能。”虎哥嘿嘿笑著。“其他我不跟你廢話，洛青，你要想還能見到這個什麽嚴謹，就帶一百萬來，順便告訴你最好別報警，不然我會讓他們兩人都去見閻王。”
兩個？那就是除了嚴謹還有一個人。“一百萬，我哪有這麽多錢？”
“哼，你一個秦漢總監，會連這麽點錢都沒有？”“別給我耍花樣！一個小時要是還不見你來，我就先殺了這個沒用的男人。”講完，虎哥掐斷電話。
從剛才的信息量隻能判定出另一個是女的，他們那邊有多少人不確定。洛青攔了出租車趕往他說的那個地址，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打電話給007。
她傻子才一個人去。
小房間的人都安靜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
半個小時後，打手一號率先開口。“虎哥，這個洛青會來嗎？她最多就算是他上司，這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虎哥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智商都被精蟲吃掉了？別說一百萬，就兩百萬對她來說都輕而易舉！”“她給王富有做個案子就是五十萬小費，現在身價至少得上千萬，這個什麽嚴謹能讓她打電話的，肯定能力也是不差，做死做活給秦漢幹個十幾年，都不止這個數目。”
相信虎哥這話被洛青聽到會翻白眼。身價千萬？她怎麽不知道？
“是是，老大說的對。”打手一號狗腿的迎合，淫笑的看向衣不避體的嚴婷。“虎哥，反正現在空等著也無聊，不如我給虎哥和小弟上演出好戲？”
他那點心思虎哥還不知道？“隨你，反正都是個破爛貨。”那個洛青要是真帶一百萬來，他樂得放人，若是沒有……這婊子遲早千人騎萬人壓。
有了老大批準，打手一號笑嗬嗬走向嚴婷，無視她無力的掙紮，把她壓桌上脫褲子就上。
毒癮已經讓嚴婷思維混沌，即使被侵犯也沒讓她清醒過來。
三人淫靡的哈哈大笑，桌子撞擊的吱吱聲，都是那麽刺耳。
緩緩恢複意識的嚴謹艱難睜開眼睛，無神看著眼前褲子脫到腿裸的男人。
反抗，反抗啊！虎目染血的紅，嚴謹攥緊拳，猛得拉倒男人，拿起桌上的砍刀發狂的猛砍！“人渣！啊啊啊！”
光著屁股的打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嚴謹砍中肩膀，在第二刀時已經斷氣。
但發瘋的人沒有停手，低吼的持續砍下，鮮血濺得滿臉，就連旁邊震呆的兩人都沒能幸免，身上濺到少許同伴血液。
“碰！”聽到嚴謹哀鳴的洛青一腳踹開門，看到這血淋淋一幕有些頭暈。
“不許動。不許動。把手舉起來。”0007帶著手下迅速衝進去，把屋裏的人全部製服。
兩個警官拉走還處在瘋狂狀態的嚴謹，瞧著被砍的家夥嘖了兩聲。
“把他們都押走，注意保護現場。”有條不紊吩咐完，0007看向臉色慘白的洛青。“洛青同誌，你不會暈血吧？”
洛青撇了他眼。“沒有。”幹嘛這麽驚奇的看她？她就是沒見過血流成河，沒動過比打架更粗的粗，怎麽了啊？不行啊。
“警官，他殺人了，他殺人！我要告他！”驚醒過來的虎哥大聲嚷嚷，指著嚴謹大罵。“他媽的神經病！”
“行了行了，事情到底是怎麽樣，我們會一一查清楚，到時你們一個也跑不掉。”0007揮手，讓手下把他們拉走，又轉身看洛清。“現在麻煩有點大了，你得跟我去局裏走一趟。”
洛青緊閉著嘴，點頭。嘔……她忍不住了！
瞧著匆匆跑掉的人，0007搖頭，帶手下們取證，做現場拍照。
一晚上洛青都在接受錄口供，還有嚴刑拷問虎哥跟打手二號。嚴謹還處在崩潰狀態，暫時關押。
據007的說法是，嚴謹屬於過失殺人，後果很嚴重。
洛青錄完口供時間也晚了，幹脆在局裏睡，想等早上看了嚴謹再走。“007，嚴謹現在怎麽樣了？”早上一醒來，洛青就找到還在忙碌的老熟人問情況。
0007揉頭。“我編號0007。嚴謹傷勢已經處理過，現在正在接受審問。”說到這裏0007看了下資料，不容樂觀的望著洛青。“雖然他傷勢較重，但據另外兩人的口供表示，那時死者並沒有毆打他，因此不屬於正當防衛，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也沒精力反抗。”
“死者本身就犯了綁架勒索和強。奸罪，罪有因得。”洛青皺眉，不認為那樣的人該活著。
“他們沒有綁架勒索。”說到裏0007更頭疼了。這洛青是四少的人，她要問，他就得老老實實解釋，他也知道她想幫自己的部下，可是法律就擺在這裏，他們要公正行事。
“不是？他們叫我帶一百萬去！這還不是綁架勒索！而且還毆打嚴謹跟他妹妹。居然打無力還手的女人，這樣的男人應該拉出去……！”忍！她好歹曾經也是名士兵，不能說出這麽意氣用事的話。不過心裏說說沒事吧？
應該拉出去斃了！
“從你的通話中取證是這樣沒錯，但他們打給嚴謹的同樣也是一百萬，而這一百萬是嚴婷同他們借款勾買海洛因的錢，所以這一百萬確實存在的，嚴婷也簽過字。”
“你是說嚴婷吸毒？”洛青挑高眉，對這事感到十分驚訝。在部裏隊，感覺離這些事挺近，實則蠻遠的，至少她沒親眼見過毒梟……
“嗯。她的吸毒史已經有三年了，情況比較嚴重。”瞧著她一臉驚訝，0007又好心的解釋句。“她是本地人，吸毒這樣的事也見怪不怪，隻是他父母年事已高，兩年前全部下崗，同時少了兩份收入，才讓嚴婷放高利貸的吧。”
“我操……”瞧到他訝異的目光，洛青連忙改口。“我是說，死者又是高利貸，又是販毒的，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吧？”
“確實是死有餘辜。”0007點頭。“但是死者不是主謀，罪不至死。”
“可……”
“所以這事要慢慢查，你可以為嚴謹請律師，他會告訴你一切刑法事件。”拜托，他還有好多事要做啊，大小姐你就消停別來煩他了。
“哦。”洛青閉嘴，鼓著臉頰默默的後退。“我可以去看嚴謹嗎？”
0007埋頭揮手，大方恩準了她的要求。
“你之所以殺害死者，是因為他正在侵犯你妹妹？”審訊室裏，一個警官正在為嚴謹做筆錄，一個問的話非常尖銳。
嚴謹把臉埋手掌裏，沉默良久才點頭。“對。”
“也就是說，當時死者並沒有在毆打你，你是在他無法還手的情況下，殺害了死者。”
“我……”
“嚴謹。”在門外聽的洛青，聽到這話進去阻止。“警官，現在嚴謹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有什麽問題請你們等下問他的律師。”他這一承認就是殺人犯，不管如何，他都不該在這個時候承認。
“洛青？”看到她，嚴謹驚異的皺起眉。
洛青轉向嚴謹，絞好的容顏在這場刑事案件中，依然輕鬆自如，沒有因為他是殺人犯而有所改變對他的態度。“嚴謹，我會為你請律師的。”對於自己部下的錯誤，她會不遺餘力彌補。並且，在這件事中，他也是情有可原，對方又是從犯，死了就死了吧，也是除害。
看著她朝氣蓬勃的臉，嚴謹更加沉默。DJ事情她扛了下來，這次他不想再麻煩她。
“是的，死者當時並未毆打我。”望向對麵的警官，嚴謹如實回答。
洛青狠瞪他。他知道這麽說意味著什麽嗎？直接認罪，即使請了律師又怎麽樣？還是逃不過法律的刑罰。
嚴謹苦澀一笑，太多的無奈。“洛青，你才剛升職，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上班，享受高樓大廈裏的調高生活，而不是在這裏陪我這個殺人犯。”
“你這個殺人犯昨天還是我的部下，你叫我不管你死活，安心去上班？你叫我怎麽跟夏澤他們幾個講？”
“咳！”一直被無視的警官重重咳嗽聲，打斷他們的爭論。“那個，在這件案件中，嚴謹最多屬於過失殺人，跟殺人犯不同。”
“這個我知道，”洛青瞟了他眼。“警官，在律師沒來之前，我想你中止審問。”
這個還能中止？她是誰啊？問的警官挑眉，一臉驚奇看著洛青。
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官，衝他耳邊嘀咕了句。
“啊，那個沒問題，我們現在就結束審問。”一聽到兄弟的話，剛才那警官一改口氣，好聲好氣說完，還是加了句。“請盡快叫律師來。”
洛青點頭，看看時間皺眉離開警局。現在回公司看來是不行了。
“華總，我今天有點事，要請半天假。”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得到上司的爽快批準，洛青站在十字路上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堅定的攔了輛車，去DJ律師事務所。
在洋洋的引見下，洛青跟吳川說明來意，又把嚴謹的事情說了遍。
“按你剛才說的來看，事情很不樂觀。”吳川看著她嚴肅的講：“嚴謹承認過失殺人，那麽這罪刑就定下來了，就算請律師最多隻能讓他減輕些刑罰。”
這個她也明白。“大概會判多久？”
“看情況而定，過失殺人判刑三到五年，以你剛才的描述，嚴謹砍了死者十三刀，而死者在第二刀時便斷氣，他這屬於情節惡劣。”
“如果是你，你能為嚴謹做到什麽地步？”洛青直接問出這個問題。吳川是這整個律師行中的NO1，有他出馬應該能為嚴謹少受幾年罪。
吳川有些意外。“最低年限。”“隻要你付得起價錢。”嚴謹衝其量是她的部下，為他來請自己，不知是太義氣還是不知道自己收費標準。
“嘖嘖。吳，跟我們的合作夥伴談錢太傷感情了。”敲門進來的莊曉，靠洛青椅上，搭著她肩膀熟絡的講。
望著莊曉，吳川沒什麽表示。
洛青皺起大大的眉，瞧瞧肩膀上的手，又望望笑得一臉欠扁的莊曉，隨後沉著臉看向吳川。“吳川大律師，請問性騷擾該怎麽判刑。”
吳川看了眼自己上司，公事公辦的講：“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情節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罰款五百。”
“開個玩笑，這麽當真做什麽。”聽著自家CEO給自己定罪，莊曉訕訕收回不規矩的手。
“既然剛才莊曉總裁說我們是合作夥伴，那麽律師費就從以後的合作中扣除，你看行嗎？”坑死你！吳川的律師費洛青當然知道不是小數目，嚴謹無力償還，自己同樣是，能坑一點是一點。
吳川：……
莊曉坐一邊，不幹擾他們，隻含笑瞧著洛青。
“行。我會盡快抽時間去局子裏走一趟。”看著她許久，吳川最後點頭答應。“但嚴謹已經承認過失殺人，我最多隻能保他三年以下。”
洛青心裏一沉，眉頭緊瑣。嚴謹行為足以勾成分屍，三年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一但進去，整個人生就毀了，這個汙點會一直跟隨他，大公司不會錄取，小地方是埋沒了他。
“當然，如果是防衛過當，情況會比這好許多。”即使要承秦漢的情，他也沒道理咂自己招牌。吳川定定看著愁容滿麵的洛青。
“可是嚴謹已經認罪。”這個她當時有想過，但是嚴謹就這麽認罪，她能怎麽辦？
“過失與防衛就一線之隔，我想秦漢能輕易解決這個小小的差別。”
他所說的秦漢，是指長官吧？洛青更愁了。自己才決定要造反，現在就要趕著去求他，這就叫搬石頭咂自己的腳嗎？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洛青離開DJ，垂頭喪氣回公司。
瞧著洛青離開，莊曉優雅轉向吳川。“決定了幫她，沒有回報？”“這不像你的風格。”
“嗯。”吳川平靜點頭，看著陷入愛戀的青年，有著淡淡的無奈。“總裁你答應的不是嗎？”
莊曉攤手。“嗬，我在你眼裏不過是老大的兒子，你不可能這麽看得起我。”
聽著他毫不避諱的直白，吳川沉默。把已認罪的罪狀改為防衛過當，有陸將出麵沒什麽不可能，到時自己是大律師，這隻會為他的戰績中添一道光環，他為何要拒絕？
“她現在是秦漢三十一層總監，日後不可估量，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回到公司的洛青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接上三十五層，在辦公室門外徘徊不去，惹得趙越頻頻張望。
“洛總監，需要我為你通報嗎？”趙越盡職的問。
“不用，謝謝。”她還沒想好怎麽跟長官開口。洛青在門外走來走去，愁得眉毛都聚一起了。
這時，趙越桌上的電話響起來。趙越說了句“是”就掛了。
“洛總監，陸董說十分鍾後會離開公司。”趙越恭敬的重複BOSS命令。
洛青明白他什麽意思。十分鍾，死就死吧！
一咬牙，一跺腳，洛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返的推門進去。
裏麵陸將在看什麽，又似乎在等她開口。
躊躇好一會兒的洛青，清咳聲朗朗講道：“陸董，我想請你幫個忙。”
“講。”放了報紙，陸將仰視十分糾結的人兒。
“你部下惹事了，想請你幫個忙。”講就講。洛青忐忑的瞅著他，仔細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怕他會厭煩或不悅。
陸將一時沒說話，氣氛有點沉。
“關於嚴謹的案子，遠比你想像的要嚴重。”一會兒後，陸將開口，把麵前的報紙推向她。
這麽快？瞧到有關昨晚的報道，洛青心裏一慌。看來這下沒那麽容易壓下去了。
“我知道了，謝陸董。”洛青低頭，準備告辭。嚴謹犯這樣的事，哪個老板還會出手幫他？
“你知道什麽？”陸將挑眉，鷹隼的目光直勾勾望著她。“這次案子的主犯是毒販，上麵非常重視。”
這個她確實沒去想。那個主犯應該真的會被槍斃，定會引起廣大觀注，這事的確不好辦。想到長官不是想撇清關係，洛青心裏又好過了一些。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隻要有辦法，不管是什麽，她都要試試。
陸將朝她勾勾手指，在她耳邊說了句。
洛青瞪大眼，消化完後嘩的一拳揮出。“陪你個頭！”居然讓她出賣自己，別說嚴謹跟自己隻是上下屬關係，就算是洛蕊……呃……洛蕊不行，要是洛蕊別說陪一晚上，就是陪兩晚上她都答案。果然……還是對部下不夠博愛啊。
做為二十四師特種部隊的教官，連她這花拳繡腿都躲不過，幾年的兵就白當了。
擋住她的拳頭，陸將收手一帶，把她扯進懷裏，扣住她手臂夾住她腿，製止她所有可能的動作。躲了自己這麽多天，今天終於自己送上門來，哪有這麽輕易讓她離開的？
“陸、陸董，你可千萬別亂來，這是辦公室，我喊人啦！”使勁掙紮踢打沒用的洛青，驚恐大叫。
“你叫吧，叫了也沒人敢來救你。”摸著她光滑的下頜，陸將悠閑的講。
這話怎麽有點耳熟？還沒等洛青想起這是哪個精典時，看到越來越近的俊顏大吼。“陸董！長官！你別，性騷擾可判五到十日拘留，罰五百塊！”
聽到她情急大喊的長官，陸將揚了揚唇角，離她隻有三公分遠時停下來。“我明日搬去警局住個十天半個月，預交罰金五千，現在我可以騷擾你了吧？”
看到她眼裏的驚愕，陸將不等她回答，一吻封唇。
“你！……唔……”你他媽有特權了不起啊，放開我，混蛋！洛青使勁晃頭，想甩掉緊貼唇上的濕潤物。
將她抵在桌邊，陸將空出一手抓住她柔順的短發，製止她的亂動，同時侵入她口中吸取她的蜜液。
被迫張大口的洛青，感到他在自己領域掃蕩糾纏，聽著淫靡的水聲，恨不能把他敲暈過去。而奮力扭動的她也找到了機會。
被壓在桌麵的手亂抓，碰到了桌上的鍵盤，洛青猶豫一下破釜沉舟，抓起鍵盤就要咂他頭上。“放開！唔……”談判失敗，被堵住嘴的人暫時救出舌頭。“別以為我不敢咂！”
感到這具身體裏的暴發力，陸將退開一些，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連成絲，有些順著唇角滑下。
沒有鬆開她，陸將淡淡斜了眼她高舉的鍵盤，轉而鬆開對她的鉗製，雙手摟住她腰堂而皇之闖進她怒顫的小嘴，比先前更加細致品嚐她每一處美味，享受舔過她上顎粘膜時她微小的震動。
氣得胃疼的洛青瞪大眼，看著完全不受威脅，反而為所欲為的BOSS，愣是沒狠心咂下去。
冗長一吻結束，兩人都氣喘籲籲。
像跑了幾十公裏的洛青，懊悔自己剛才怎麽就沒咂下去。剛才她怎麽就不咂下去？為什麽不咂下去！
緊抱了她一會兒，陸將平息欲望，放開悶頭不知在想什麽的人兒。
“鍵盤放回原位，你可以等下再出去。”整理一下衣服，陸將命令式的講完就走出辦公室。嘖，要不是有事，真不想就這麽放過她。
騷擾過就這麽平靜的走了？洛青舉著鍵盤想扔他，但權衡自己所犯罪狀後，氣急敗壞把它丟桌上。
“啪。”鍵盤掉出個Q字母按鍵，洛青嚇得東張西望，沒看到其他人心裏舒口氣，趕忙把那個按鍵裝回去，便迅速離開。
真是的，堂堂秦漢總裁，不會買個好點的鍵盤？晚上的時候，洛青跟吳川通電話，簡單聊了幾句有關嚴謹的事，得到跟白天一樣的結果。
公司裏麵大家有些詭異的平靜，為什麽說詭異？那是因為連夏澤都不講話了，劍承都老實了，能不詭異？
嚴謹的事情登了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默契的誰都不提。
洛青為這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明天就是開庭日，結果最後如何，全在明天便知曉。洛青搓搓臉，歎口氣。她能做的隻有這些，為嚴謹請最好的律師，但是要她為了他賣身……
思及這幾天都不見長官人影，洛青心煩意亂，還在糾結那天自己怎麽就沒敲下去，愣是讓他親了那麽久。
宣判那天，洛青在外麵焦急的等，把耳朵貼大門上，聽到兩方人馬在唇槍舌劍，暗暗感歎了下。不愧是身為律師跟主法官，講的話嚴肅得讓人害怕。
“洛青？”
身後驀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洛青一跳，驚慌轉身看到是誰又拉下臉。“陸董，你怎麽會在這？”
陸將看了下門上麵的字，不在意道：“辦點事。要一起去嗎？”
“不要。”洛青堅決搖頭。
這又不是他的地盤，他能做什麽？陸將沒強求，轉身走進旁邊的門。
瞧著他進去的地方，洛青抬頭望寫著法庭幾字的大門，皺眉想。法庭後麵就是法官的辦公室吧？長官去那裏做什麽？
“本院宣判。”
一聲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震憾傳出，洛青趕忙把耳朵又貼門上。
“綜上所述，在2015年5月15日案件中，主犯李虎涉嫌販毒、非法交易、擾亂社會等多宗罪狀，本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一）項、第三百四十條規定，其毒品走私數量龐大，本院判決明日午時執行槍決，剝奪政治權力終身。”
“在2015年5月15日案件中，從犯XX涉嫌販賣毒品、強。奸等罪狀，處十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
前麵兩個洛青都不擔心，當法官講到嚴謹時，洛青那個心是緊張的呀，無法言說。
“在2015年5月15日案件中，被告人嚴謹……”
後麵一大堆都是有關嚴謹在這次案件所犯的錯誤，洛青想著不就是個過失殺人嗎？他念這麽多做什麽，好像他犯了很多罪一樣。
“本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條規定，作出如下判決，判處被告人嚴謹有期徒刑一年……”
一年？隻要一年嗎？洛青很意外，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原本以為是三年，現在少了兩年，算是好事？可是嚴謹還是進去了。
法庭大門打開時，洛青往裏匆匆一望，正看到嚴謹被兩個憲兵押走，他父母傷心的由親戚攙扶出來。
洛青跑進去找吳川。“吳川大律師，你真是太厲害了，謝謝你讓嚴謹少受兩年苦。”讓人家幫忙，恭維話得說好聽些。
正在整理案卷的吳川看了她一眼，板著臉麵無表情。“罪刑是防衛過當。”深深看著麵前的年青臉龐，無聲歎了口氣。“我還沒有這麽大的能力，你要謝的人不是我。”
那難道是長官？瞧著他背影的洛青眨眼。
應該是吧？想到剛才進大法官辦公室的BOSS，洛青扁扁嘴。已經被他非禮過了，才不去道謝！嚴謹被關進去的第二天，洛青去看了他的妹妹嚴婷。
嚴婷還在醫院，據0007的話，說是後天會轉送戒毒所。
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洛青暗想。“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隨意。”0007伸手示意，就得門口的師兄一邊聊去了。
洛青隔著玻璃看著蒼白臉，吊著點滴，身形廋弱的嚴婷，略有傷感。好好的一個女孩被毒品害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還把嚴謹搭了進去。
“感覺怎麽樣？”推開門進去，洛青把一些水果放她床頭櫃上，溫和的問無神睜開著眼睛的嚴婷。嚴婷今年才二十七歲，大城市的優越生活讓她至今未成婚，也讓她沾染上了毒品。
聽到聲音，嚴婷呆滯的轉過頭，死寂的望著洛青。
暗歎了口氣，洛青拿了個蘋果削。就算玩的開，被人侵犯這樣的事，還是給她帶來很大的傷害，心靈上的，身體上的，道德上的。還有……害得兄長進監獄的。
默默的給她削了個蘋果，洛青把它放旁邊的櫃子上，看了她一會就起身。“嚴婷，好好去戒毒，等你出來後，你哥也會出來的，到時再一起好好過日子。”
她還有自己的工作，沒有當救世主的能力。說完該說的話，洛青跟0007說了聲離開醫院，看著高高的天空感歎世事無常。
“莫胥，由你來完成嚴謹未完成的案子。”回到公司，洛青繼續工作，把掻動的人心安撫下來。
她才剛晉升，就時常遲到早退，這可不是個好現像，得努力做出成績來，她還跟長官信誓旦旦保證過呢。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得好好感謝長官……想到吳川的話，洛青猶豫幾天，決定請他吃飯。去外麵吃，挑大街上的，人多就不怕他亂來了。
相對於洛青為這點事糾結，吳川也不輕鬆。
“小莊，這事你也看到了，陸將就是有這本事，你別給我亂來。”在京城腳下，總理的眼皮底下，他陸將輕而易舉的就把過失變成防衛過當，若不是前麵那個販毒太顯眼，嚴謹完全可以不判刑。
莊曉支著頭，斜斜側著身，有股子風雅氣息，就像劍承所講的那句：貴族流氓。
“強勁的對手，更刺激不是嗎？”
“刺激到你等下不知道怎麽死。”吳川扔下句話就走了。是他太小看了秦漢，當初還想借他上位……這次便當是還了人情。
能為她而死，也是種榮幸。莊曉眼睛一眯，想到走廊那幕，低笑了起來。“陸董，脫衣服。”
脫衣服？陸將瞧著唰唰兩下，把穿得規矩衣服弄亂的洛青，疑惑皺起眉。現在不方便吧？
放鬆雙臂，洛青見沒動的陸將，不耐的眉一皺。“脫掉脫掉，你不嫌熱嗎？”說著不客氣把他拉過來，粗魯的幫他把外套脫掉。
“媽媽，那位姐姐在做什麽呀？”正拿著葫蘆串的小女孩，指著大動作的人，問一邊的婦人。
“哎呀，這誰這麽傷風敗俗。妞妞別看，看了會長針眼的。”婦人說著把小孩抱走。
舉著衣服的洛青十分無辜，看著還大張眼好奇往她瞧的小女孩。她幫BOSS脫件衣服怎麽就傷風敗俗了？難道去夜市吃東西還西裝革履？
“洛青，這裏似乎也不錯，既然被誤會，不然我們就做點傷風敗俗之事，如何？”陸將湊她耳邊，看著她氣紅的耳垂曖昧問。
忍！他是BOSS，自己的衣食父母。洛青握拳，嘻嘻笑著轉身。“陸董，我們該去吃飯了。”
傷他個頭。洛青說完走進熱鬧的小吃街，在一處燒烤攤前找位置坐下來。
陸將也無所謂下，隻是在看到不怎麽幹淨的桌時皺了下眉。
這下皺眉洛青注意到了，因為她剛才做了同樣的動作。似乎每個當兵的人都十分愛幹淨呢，至少她沒見長官的襪子是一次性的，衣服是送去幹洗的，算是個比較節簡的有錢人。這話怎麽聽著有些怪？
“老板，有報紙沒？麻煩拿份報紙過來。”洛青衝老板大叫，在老板娘過來招待時，點了大堆吃的東西，然後轉向陸將。
陸將讓她來。
“行了，就這些。”反正他不挑食，有什麽就吃什麽吧。
於是，一位時尚設計師，一個大公司BOSS，就坐在吵雜的夜市裏，竟沒有一點違和感，標準的上得了高樓下得了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