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競爭
總經辦：十分鍾後管理層開會。
還沒緩過勁來的洛青，看到這消息立馬放下杯子，拿著本子跑上三十五層開會。
這十幾天的加班，讓洛青現在耳朵還翁翁的響，精神恍惚，用行屍走肉四字來形容也不為過。真的是麻木的由大腦控製神經，在執行一係列她應該做的事。
“怎麽了小美人？現在案子結束，該開心了吧？”易水碰到目光呆滯的洛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洛青清醒，目光慢慢恢複聚焦，望著麵前的易水張了張嘴，又合上。他同樣是跟著自己一起加班，怎麽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呢？自己可是累得早上的跑步都取消了。
看到她眼裏的疑惑，易水沒解釋。她承受的是心裏上的壓力，他隻不過是腦力活動下，完全是個做事的，而不是這個案子的決策者，他需要操個什麽心？累了睡一覺就好。
“說件能讓你興奮的事。”一同走進會議室，易水壓低聲音神神秘秘。
“什麽事？”咬咬舌頭，洛青讓自己保持一些激情。
“聽說三十一層的平麵總監，最近就要離職了。”
“哦……”
“哦？”“就這樣？”
“不這樣還哪樣？”洛青揚眉。“反正怎麽升也升不到我。”
“嗬嗬……別太看高別人，降低自己。”易水搖頭，看向不遠處的蘇揚。
蘇揚感到被人注視，抬頭向易水點了點頭，便又低著頭。
不是降低自己，而是蘇揚他太高了，自己攀不起。想到他的資曆與設計作品，洛青看蘇揚的目光十分崇敬。想要趕上他，自己還嫩了點。
十分鍾，沒讓他們久等，秦漢兩位決策者與秘書走進會議室，開始這個大家都不知道原由的會議。
好像……十分凝重的樣子。瞧著主席位坐得十分端正的長官，洛青心裏微微發悚。自己最近沒做錯什麽事吧？應該沒有。
“今天是2015年，也是第一次跟你們開會，在這裏我想對秦漢現在的規矩做下調整，以及未來的規劃。”銳利的黑眸掃過下麵每個人，讓下麵眾人均懸起心，就連知情的華煜都認真起來。
“從今日起，你們每位管理者若是在五年內沒有所提升，那麽對不起，請你自覺走人，成功留下的我將贈予股份，成為秦漢的股東。相對的，你們各自的手下也是一樣。”陸將一字一句，重重敲在每個管理層的心裏，讓他們開始惶恐不安。
“這不是三年的規劃，而是未來五年的規劃，在此期間秦漢會不斷在各地增加子公司，能力突出的可以調任子公司擔任更高的職位，隻要你們有這個能力，秦漢將會給你們無限發展，絕不隻是局限這裏。”
果然，不愧是長官。一鞭子一糖果。洛青暗道。
秦漢這是絕逼要做大的區勢。各位管理層的人各有想法，但都靜默看著最上麵的決策者。
在這番話下，最有想法的莫過於蘇揚。不過他隻是平靜的聽著，連表情都沒變。
要離開這裏，這是他的決定，他不甘居於人下，三年前他的公司破產，三年後他依然想做出番自己事業。
陸將也知道，他說這番話完全是對公司，沒有夾帶個人感情。對蘇揚他無疑是欣賞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能放棄身段給別人工作，這本身就需要很大勇氣，現在他羽翼豐滿，是該再次高飛的時候。隻是他還欠缺一些手段，這個規劃也是講給他聽的。
花了一點時間講完公司新政策，陸將看向華煜。
華煜會意的接話。“在這裏我們先把掌聲送給蘇揚總監，大家鼓掌。”
心知肚明的管理層給以熱烈掌聲。有真心恭喜的，也有看好戲的，還有漠不關心的。
蘇揚起身鞠了個躬，等掌聲停止才直起腰。
華煜壓手，讓他坐下。“蘇揚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現在他要自己出去單幹，我與陸董都給予十二萬分的支持……”
一段不長不短的話下來，華煜在大家快打哈欠時講完。“這周五，我們為蘇揚總監舉辦餞行晏，到時希望大家都參加。”
周五嗎？這麽快。洛青心裏微震，看向蘇揚。
奇怪，自己連名字都是同事口中聽說的，她傷感什麽？洛青搖頭，回到辦公室開始接客。呃……接案子！
周五晚上洛青如期參加蘇揚的餞行宴，還有幸跟他聊了幾句。隻是有許多同事並沒有去，但公司兩位決策者還是有來，倒沒讓蘇揚有多難堪。
宴會進行一半，該說的也說了，洛青搖頭晃腦準備遁走。
瞧著終於知道累了的小老虎蔫蔫退場，陸將肘了肘旁邊的華煜，示意這裏就交給他了。
唉……瞧著追上洛青的四少，華煜歎了口氣。有追求的人真好，看來他今晚又要孤獨過了。
“你好，華煜。”拿著四少的酒杯，感到手機震動的華煜空出隻手接電話。
“華煜，猜猜我是誰。”
華煜無力呻吟句。“洛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不睡覺。”這個小妞就不能放過他嗎？還總是沒大沒小的連名帶性的叫。
“我這大白天的，睡什麽覺？”洛蕊嘴巴一噘，突然想到什麽。“都這個時候，你怎麽還沒睡！”
“華總……”肖燦如常穿得性感惹火，瞧到華煜便過問有沒有看到陸董，見他在接電話便停了。
可洛蕊聽到這聲立馬炸開了鍋。“華煜！你竟敢給我偷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華煜：……
他偷人怎麽了？不關她事吧？華煜百思不得其解，便也懶得去想。“肖總監，有事？”
“洛青，上車。跟你商量個事。”陸將停正在攔車的人兒麵前，讓她上來說話。
他都說有事要講，洛青沒多猶疑。“陸董，有什麽事你就說吧，不用送我回去。”每次都讓他送，害得小區的門衛看她眼光都不一樣。
那棟樓屬長官名下，自己不僅住那裏，還老是讓他送，真像是某BOSS養的小三啊，她才不要！
“順路。”自動屏蔽她的話，陸將開車前往她住處。
呃……他能不能別這麽獨裁？瞧著他堅挺的側臉，和那個淺淺的坑，洛青垂頭。這是不可能的。
陸將開到小區時才開口。“陸老爺子要出遠門，他想把五少送來我這裏。”
“什麽時候？”看來她得去找房子了。
“明天。”
！“怎麽這麽突然，我還沒、沒找到房子。”洛青窘迫。
陸將斜斜瞟了她眼，表情不變。“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幫我照顧一下五少。”這樣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進出那裏。“秦漢正忙於開拓市場與子公司事宜，我可能無法分身來照顧它。”
“不嫌棄不嫌棄，我一定會把五少養胖胖的。”洛青刷刷搖頭，接下養狗職責。前幾天長官就宣布會成立子公司，他肯定經過多加規劃才決定下來的，現在既然說出來，便是到執行時刻，他這個決策者肯定會很忙，幫他照顧一下五少小意思啦。
“那我就代老爺子謝謝你了。”在小區樓下停車，陸將看向她笑得意味不明。這樣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進出這裏了。
瞧著他臉那個淺淺的酒窩，洛青沒有發現長官笑得有多震憾，而是有股被算計的莫名恐慌。
果然是忙壞了嗎？長官哪用得著算計自己？洛青晃回房間早早便睡了。還好明天是星期六，可能好好休息兩天……
第二天一早，洛青還在床上打滾，享受清晨的閑暇時光，就聽到門鈴聲，不得已隻能穿上拖鞋去開門。
“陸董，這麽早？”現在才七點多吧？好麽，她承認，她變懶了，要是以前她也早起床了。
陸將嗯了聲，五少倒熟門熟路掙脫繩索跑進去。
“這是五少的一些東西，早餐它已經吃過了。”陸將把一袋東西給洛青，告訴她五少一些習慣，沒有進去的打算。
洛青接了東西，眨巴眨巴眼睛。“陸董不進來坐坐嗎？”
“不了，我還有事。”看了眼轉過來瞧自己的五少，陸將說完就走。
“汪汪……”瞧見主人要走，五少叫著衝出去，被洛青一把攔住，拉住它頸上的圈。
對念念不舍的狗，陸將僅看了它眼就按上電梯。
“嗷嗚……”主人不見了，五少哀哀叫著趴地上。
洛青敲了敲它頭。“嗷嗚嗷嗚，你又不是狼，給我起來。”把它推門裏麵，洛青“碰”一聲關上門，開始她的養狗之旅。
於是她美好的周末，就用來陪五少了，不過倒也增進了與它之間的感情，算是一個重大收獲。
幾天後，洛青在門口碰到來上班的楚州，跟他友好的打完招呼，走進自己的辦公區。
“早，副團。”第八座城成員整齊的問候聲，讓洛青有些異樣。
“領導視察？”
“不是。”
“我看起來很凶？”
“不是。”
那是為什麽？洛青皺眉，瞧著一幫子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同誌，想不通他們為什麽突然間這麽規矩了。
夏澤趴辦公隔斷上，瞧瞧楚州那邊的方向。“副團，加油！”
洛青：……
“一定要幹過楚總監！”
洛青：……
“副團，別管我們，隻要你上去了，我們就光榮。”
聽到這裏，洛青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沒影的事兒，你們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嘴上說是這麽說，洛青心裏還是隱約有幾分期待。如果能升官，就代表發財！
不過這事在秦漢挺微妙的，表麵上誰都不說，可是氣氛就如武俠小說中的，劍拔弓張，凝重的讓人上班都戰戰兢兢，惶恐HR部們空降通知，搞得他們措手不及。
但是現在蘇揚已經離開，三十一層總監位置已空閑好幾天，決策者們似乎沒有馬上調令的意思，就連蘇揚原來的部下，都慢慢收編到平麵部其它部門，有些沒被收編的則正常工作。
總之，這是有空出總監部門的意思，這一動向引起其他人陣陣猜疑。難道BOSS是想大換血？增加一個全新的部門？
不可能，這部門層次分明，部門分明，要讓竟爭嚴格化，長官不可能打破原來的政策。洛青懶得去猜測上層的意思，下班就回去照顧五少，可畏是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由那些想晉升為管理層與表現好的設計師想破腦袋。
要用洛青的話來說，就是：決策者的心思豈是我們能輕易想明白的？一個我們沒這頭腦，二個長官還不按常理出招，想猜透？做夢去吧。
“五千年前……”厚重的聲音從音效十分良好的電視傳出，正無聊跟五少看電視的洛青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震，毛孔憤張，寒毛盡豎。
剛調換到的台，正放著洛青所負責的那個公益廣告，那緩緩暈開的墨跡，那見證千年曆史的聖人條，無一不刺激人的毛孔。
“這麽快，就上映了……”洛青有些震驚，看完不長不短剛好五分鍾的廣告，便回房開電腦。
她一直在等王永的結果，結果遲遲未來，還以為又出了什麽叉子，沒想到現在就上映了。說老實話，洛青現在很激動，成就感無言而欲。
如果王富有的案子將她推到印刷設計的高處，那麽電視上映將是她的另一次頂峰。紙張上的設計作品，僅隻能供一部人看見，而電視上的，觀看的人則多出許多倍。
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刻。顫著手輸入幾個關鍵字，成功找到有關這個廣告的新聞與評語。
能否成功，王永是否升官，全看市場反映。洛青一條一條看廣告下麵的評論。
某君A：我操，終於來了款能看的GY片了。
某君B：同意樓上的，以前那些腦殘啊，看了降低我們智商。
某君C：喂，樓上兩個你們適可而止，哪裏腦殘了，至少我家寶寶喜歡啊，瞧著那些動畫片就咯咯笑。
某君B：你寶寶多大？
某君C：三歲……
某君A\B：我操￥,,
排除這些說話有些極端的遊客，洛青也看到一些比較有水評的評論。
某女A：你們看後麵的製作人，易水有參與哦，是易水耶！
某女B：啊，我也看到了，易水去年的汽水廣告好火啊，做的那效果美死了，秦漢這次的廣告有他參與，會取得這樣的成績也不為怪。
某女C：心肝，嗷，易水大人什麽時候能現身讓我們猥瑣一下啊，求暴易水照！
某女A/B：去，易水是你能染指的，滾一邊去，靠！
洛青：……
呃，網絡上的人似乎……都有些隨性。瞧著他們一口一句操、靠的，洛青擦擦汗繼續看。
從網絡上的評價來看，總體還是好的，現在就看自政府那邊的人是否滿意，以及後麵人們操守的程度。
不過這些都不是洛青能控製的，也無須去擔心。
“洛青。”易水專程下來堵人，看到從茶水間出來的洛青，手一伸撐門邊上，攔截她的去路。
洛青不急著進去，抱著杯子悠然自得的喝了口。“易主管，有事？”
“有事。”
？聽著他們兩個僵持的五人，均側耳傾聽，看是什麽事讓易主管這麽生氣。
“有事進來說。”洛青推開他的手，完全不在意的走進辦公室。
瞧她這麽一幅風清雲淡樣，易水氣得牙牙癢。“你怎麽把我名字弄上去了？”
為這事？洛青抽抽眉。“你本來就有參與，把你的名字弄上去很奇怪？”
“那是幫忙，還你人情。”他從沒想過在這個廣告裏分羹一杯。
“嗯。我思來想去，你人情太大了，我還不起，所以隻好用這種方法。”
“你應該跟我說下，這樣讓我很為難。”
“哦？”
“我還沒做過人聲廣告，現在我的粉絲都拿配音猥瑣我，這是很嚴重的事！”
洛青：……
還真是……人氣好高。洛青偏頭，痛恨。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做到易水這地位。“咳，這個……事情已經發生，你就認命吧。”
“你說的輕鬆。”可是造成了人生困擾，唉……“算了，這廣告總的來講還是成功的，也沒丟我的招牌。”
易水匆匆而來，匆匆而走。洛青想著沒生自己氣的易水，反思。有時候自己認為好的事，在別人眼裏並不一定就是好。
關於廣告一事，政府經過幾天的觀察、分析，得出超乎想像的收獲，頗為滿意的給了答複。後麵的後續自然是趙越跟政府那邊的人交涉，洛青落了清閑，管好手下幾個人就行了，小日子過得美妙。
慢慢的，離蘇揚離開已經一個多月，而總監這職位還是空置，讓大家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於此，激烈竟爭也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