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紅包拿來
師長跟教官拜訪完就走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明天就是初一，洛青估摸著明天下午回去。本來是打算見了師長跟教官就回去的，但陸家三位少爺都沒回來，留幾位陸老爺過年挺寂寞的，她才決定在這吃了年飯才告辭。
晚上吃飯的時候，洛青瞧著笑嗬嗬的幾位陸老爺子，猶豫要怎麽開口辭行。
“洛洛，吃菜啊，想吃什麽自己夾。”
陸老老子話一出，洛青不敢多想，埋頭吃飯。感覺來的容易，這要走，恐怕沒那麽容易。
這一猶豫，到了晚飯結束。洛青沒急著回房，而是跟他們一起看電視，搓著手糾結如何開頭。
“呐，洛洛，這是陸爺爺給你的壓歲錢。”沒坐多久，當聯歡晚會放到三分之一時，陸何拿出個紅包給洛青。
洛青驚愕張大嘴，瞧著紅包傻了眼。紅包？壓歲錢？給自己的？太多的驚訝，讓她大腦轉不過來。
“洛洛，爸爸讓你拿著，就拿著。”陸剛嚴厲的出聲，聲音敦厚帶著強勢的命令意味。
聽著陸伯伯的話，洛青唰唰冒了層冷汗。“是是。”不自然笑著，接過老首長的紅包。“陸爺爺大吉大利。”拿紅包要說吉利話，讓從沒拿過紅包的女博士，隻能想到這麽俗氣的詞。
“這是我的，發洛洛紅包，是要讓你今年多發點財。”陸剛隨之拿出自己的紅包，話還是帶著強迫性，似乎她不接受今年就發不了財。
“祝陸伯伯洪福齊天。”
“祝陸大伯……”
“祝陸二伯……”
“祝陸四叔……”
前麵有點強迫接受，到後麵洛青接紅包接得順手，想著家族大也沒什麽不好，至少這紅包她拿得手軟。
收到陸四伯的紅包，洛青自然而然看向長官。呃……他的早給了。腦袋有點發暈的洛青趕忙搖頭，笑嘻嘻看著紅包。今年她不發財都難！
她今年確實會發財，但是她樂得忘記說明天辭行的事了，而第二天陸家又來了大人物，震得洛青差點站不穩，這告辭一事自是告吹。昨天剛過十二點，便下起了小雪，洋洋灑灑飄飄渺渺，預示著今年又是個瑞雪兆豐年。
而客人踏雪而來，驚華了整個陸家大院。
“嗨，四少，我來了！”大院裏一年青男子站寶馬前，揮著手衝屋裏大喊。
“劈裏啪啦……”一串爆竹聲掩蓋他的聲音。
王永被爆竹炸得躲回車裏，出來時衝放爆竹的梅姨抗議。“梅姨，你沒瞧見我在這麽？還往我這扔。”
“我是瞧見你了，可是我怕你不知道我瞧見你了，所以跟你打個招呼。”梅姨沒一絲怯場，叉著圓滾滾的腰瞧他。誰讓他一大早來就見鬼似的叫。
沒話說的王永摸鼻子，走去另邊開車門，請自家老頭下車。
幾個老頭見麵就是一陣寒暄，有說不完的話聊，幾個後輩倒被他們排斥到了一邊，自行組隊。
“王永，那是你爸？”瞧著四十多頭發明顯染黑的中年男人，洛青吞了口口水，腰都沒挺的平常直了。
王永吃著梅姨做的點心，不怎麽在意的點頭。“是啊，我老爸。”
“那就是市長？”
“你覺得呢？”王永抹掉嘴邊的粉沫，標準的吃幹抹盡。
呃……那就確實是市長了？她有幸親眼見到市長，還是在這麽近距離下？洛青感覺有些不真實，不管是天堂鳥還是紅包，所有的一切自跟著長官蹭上來的路上，都不真實。
陸將摸著五少的頭，阻止它去吃點心。“退下那些光環，也隻是個普通人。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他的角色，被人以你現在視角看你。”平靜不同與他父親的敦厚，淡然的話給人無比踏實，仿佛他說的就是事實。
可能嗎？洛青反問。心裏雖知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隱隱的熱血沸騰。
她就是年青怎麽了？她年青有的是血熱，有的是激情，失敗再重來，不信賺不到更多的錢！
老頭子們聊得顧不上他們後輩。王永瞧瞧外麵的一層白，興質頓起。“四少，還去釣魚不？”
釣魚是真的釣魚。密雲縣可是出了名的山清水秀之地，就陸家大院不遠，有戶農民養了一大池魚，他們小時候每到冬天經過，便仿照書上所寫，打洞等魚自己冒上來，這招屢試不爽。
“你是客人。”陸將瞟了眼王永，踢開圍著腳團團轉的五少往外走。
見四少同意，王永看向洛青。“一起去吧，可好玩了。”
“好。”洛青心裏向往，而且在這裏也沒什麽好玩的，她是年青一族，自然跟隨他們這兩個差不多大的人跑。
自然，洛青做為年紀最小的，這拿桶拿魚具的事就歸她了。
洛青踩著雪，呼哧呼哧跟他們身後，瞧著一望無際的山頭，想著還有多久才到，怎麽有種怎麽也走不到的感覺？
“給我。”走在中間的陸將，等她跟上來時奪過她手裏的用具，拉著她大步往前走。
全服武裝，就差把臉遮起來的洛青臉紅。想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才走了二十幾分鍾就拖累他們。
低著頭，洛青瞧著長官留下的腳印，好玩的對著他腳印踩，起初還挺有勁的，到後麵就跟不上了，氣喘籲籲像跑了五公裏。你說長官沒事長這麽高做什麽呢？他走一步自己得兩步，這就是差距麽？
而瞧著他們這麽濃情密意的王永，抖了一地雞皮疙瘩。唔……他是去釣魚的，他們兩是去約會的，正是風花雪月之地。
三人前前後後來到結冰的大塘邊，瞧著白皚皚的薄冰與霜白的野草，暗道這趟沒來錯。
在城市的塵埃中，能看到這樣的風景，那是做夢。
感歎一陣，欣賞一會兒，三人尋找踩踏點，準備打洞！
“洛青同誌，你小心點。”王永很快找到兒時常下腳的地方，以過來人的口吻講。隨後瞅到她身後的四少，想著自己這是操啥心？有四少在，別說意外，就連萬一都不可能。
洛青怎麽說也是村裏也來的，這種小事自然是手到擒來。踩到水邊的木樁上，脫了手套撿岸上的石頭敲個小小的洞。
嗯……這洞太小了，上來的肯定都是小魚。洛青瞧著冒白煙的水，又使勁敲，敲出個碗大的洞。
“啪啪……”王永離她沒多遠，也敲了個洞，然後這冰塊就嘩啦啦裂開，碎成無數碎片在水上打漂。
洛青：……
王永：……
陸將：……
“這是下遊，上遊可能冰結得厚實些。”陸將掃了眼冰麵，叫他們兩換地。
於是洛、華兩人轉移陣地，陸將提著桶跟在後麵。
再次找準位置的兩人，試敲下冰麵，小心翼翼戳個洞就耐心等魚兒浮上來。
一個小時後……
兩個小時後……
“哈欠！”都快凍僵的洛青一個大噴嚏，嚇走一隻剛露頭的小蝦。
瞧著凍得鼻子紅、臉紅、手紅的洛青，同樣冷得哆嗦的王永提意回去。
一路下山，三個在冰天雪地凍兩小時的傻冒，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梅姨瞧著一個個凍得臉青唇白的三，大為震驚。“你說你們這三孩子幹什麽去了？”“快快，快去給三個主子泡杯熱茶來。”
傭人應著，匆匆跑去泡茶，沒一會兒功夫便端了上來。
王永竄進開了暖氣的屋，使勁搓手，抱著茶杯跟梅姨抱怨。“梅姨，我們去釣魚了，可守了兩小時都沒見著一條！”“我說怪了，現在的魚是不是都變聰明了？”
聽了他的話，梅姨開懷大笑。“三年前那戶人家就搬去城裏，魚早被撈光了。”
洛青：……
王永：……
陸將：……
“嗬嗬，你們快去陪幾位老爺子聊天，梅姨現在就給你們做魚去。”瞧著他們三人麵無表情，梅姨樂著離開。
他們才不是想吃魚才去釣的！王永心想。他們誌在釣魚過程。不過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發達，城市的想往村裏鑽，村裏的倒都鑽去城市了，這就是循環吧。
三人把開水喝掉，恢複過來去長輩們那裏，隻聽不說，氣氛很是和諧。
“忠子，最近還好吧？生活上、工作上的。”陸何吹著傭人沏好的茶，瞧了眼當今市長。
王忠笑得有些勉強，精神不是很好，但下巴一根胡子都沒有。“嗯，承老師關心，都很好。”
“工作上的多走動走動，至於生活上的……你有什麽打算？”陸何似沒聽見他的話，徑直說。
市長也不是萬能的。洛青靜靜的聽，在王永父親臉上來回瞧。京城的市長，位於政冶權力的中央，可他眉宇間的憂是為何？沒錢花？不可能！王永不是二世祖，還有心情大冬天去釣魚，應該不是錢不能解決的事，那是什麽？
一說到私事，王忠眉間的川更深了，無奈搖頭。“能有什麽打算？我總不能帶頭引發社會不良風氣，隻求她跟那男人的動靜別太大，等到我退下來就離吧。”
默，房間的人都沒說話，除了心疼他便隻剩下無奈。
猜想到什麽事的洛青很震憾，對他們這些大人物更深一層認識。他們表麵的光鮮得用多少個容忍與刻意掩埋，他們既已站在權力的中央，被萬眾矚目，那麽很多事都是透明的，錯一步便是汙點，抹不去，反而會被人們越傳越大。
這個年在市長的事情上，過的並不是很歡鬧，但很融洽。
下午王永要告辭時，洛青也提出要走，被陸將一句明天一起給駁回。
長官決定的事，很難改變，而且他又是自己上司，直接掌握自己的財產，她沒必要跟他過不去，多住一天就多住一天。
在初二時，陸將沒多停留，而幾位老人也沒有留，似乎隻要他們回家過年就行了，什麽時候走不要緊。
洛青回到家仔細一想也是。陸爺爺陸伯伯他們都是明白事理的人，這大過年的長官肯定還有應酬，畢竟在商界他們都是初次踏入，是個完全陌生的圈子，有些邀請還是要參加的。“副團，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初八的一早，公司一片喜氣洋洋，夏澤帶頭衝進洛青辦公室，伸手要紅包。
瞧著多日不見的部下，洛青甚是想念，不大意拿出早準備好的紅包給他們。
“你們這裏誰結婚了？”發完紅包，洛青笑眯眯問，最後盯著嚴謹瞧。這裏他最大。
嚴謹尷尬的搖頭。
“那好吧，我去找結過婚的要。”洛青說著真往外麵走，跟這個部門的人道新年快樂，成功拿回幾個紅包。
瞧著還有紅包拿的副團，嚴謹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操，他們老大還沒結婚，不能問要紅包的！
不管結不結婚問題，這新年的第一天上班，就是拿紅包，上司的，同事，最後還有boss的，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麵，沒瞧見不開心的人，不折不扣的財源廣進。《平麵吊車位部》
洛青：十分鍾後開會。
第八座城成員：ok
昨天紅包也拿，今天就要開始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十分鍾後，洛青拿著年前王永給的一些反饋資料走進會議室，跟他們商量該如何修改與準備製作。
對於後麵的修改，同誌們進行了激烈的討論，五人分為兩個陣營，各自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們說了一個半小時，洛青的本子已經記了滿滿一頁，實在有些頭庝，暫時判斷不出他們誰的好，隻能保持沉默。
兩個小時後，這個會議沒有討論出實際結果，洛青讓他們都回去，雙方拿出有說服力的設計方案，這才結束他們有史以來最久的會議。
“您好，洛青。”回到辦公室，洛青撐著頭看會議筆記，聽到手機響了直接接通。
“洛青，新年快樂。”張揚肆意的聲音，代表著這人的不羈。
洛青聽到這聲音頭更加的疼。“莊曉總裁，您的案子已經在年前完成。”而且尾款也付清，不再是我的上帝。
“嗯。這次的項目dj的ceo很滿意，所以我想請您吃頓飯，能賞個臉嗎？”莊曉轉著桌上的咖啡杯，做好被她拒絕的準備。都怪國外那老頭子，沒事弄什麽家族會議，若不然過年時能跟她一起渡過，一定妙不可言。
“不好意思莊總裁，我現在實在無空付你的約，等以後我不忙時，再去給您陪罪可好？”商場上拒絕人，要讓他覺得拒絕的爽，得罪他們這些大老板對自己沒好處。
“好吧，那我隻能等洛青完成手上的案子才有機會了。”意料之中，完全不意外。
洛青掛了他的電話，繼續想剛才的事。
外麵嚴謹跟莫胥一個陣營，夏澤、王磊、劍承一個陣營，雙方在為後麵的修改做鬥爭，正式開始上班的第二天就是加班！
在一個星期後，洛青拿到他們兩方的設計稿，開會討論時覺得它們都很好，不好舍棄，便隻能交給王永去選。
王永也是想設計快些出來，第二天就給了反饋，定的是夏澤這邊的稿。
嚴謹、莫胥相對比較大氣嚴謹些，跟廣告前麵的風格十分融洽，而夏澤這邊的稿，則是偏兒童化，更直觀的來說，跟他性格比較接近，屬於前無古人的新新派，這應該也是政府為什麽選他們的原因。
“嚴謹、莫胥，上麵的人決定夏澤的設計稿，這不是說明你們的不好，而是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洛青安慰兩位部下，別讓他們心裏有落差。
嚴謹過於沉著，莫胥過於冷漠，這兩個人搭在一起都是個完美理性主義，而設計最洽洽是要夏澤這樣的大膽，但性格太不羈很容易大意，這時便需要嚴謹、莫胥的幫助。不過夏澤這隊之所能被采納，便是有劍承這樣看似靠不住，可往往能想到常人不能想到的細膩。然後是王磊，王磊洛青至今沒發現他的長處，隻能把他歸納為電影監製，緩衝這個團隊之間的摩擦，讓五人相處的更和諧。
“嗯，我明白的。”嚴謹點頭，在洛青的話下消去心裏那一點點的不甘。
莫胥用中指頂頂眼鏡，沒說話。
習慣他惜字如金的洛青了然，給他們分布任務。
把這個廣告分為五部份，讓他們各自完善設計，最後由莫胥、劍承兩人幫自己一同製作動畫。
莫胥跟劍承，本身不是平麵專業，他們上份工作分別是室內設計與3d設計，並且在這個領域都獲得不錯的成績，現在轉來平麵部，還是吊車尾的，恐怕也隻有秦漢有這個影響力。
從開年的第二天，洛青這個部門便一直加班，都是晚上十一點才走，星期六也不例外。避免他們累得喘不過氣，洛青“仁慈”的讓他們星期天休息。
不過加班福利還是不差的，胡春燕向公司申請了筆宵夜費用，買了大堆吃的回來，有方便麵跟巧克力，另外還有隱形的加班獎金，真的是安撫了身、靈。
“劍承，你的那個做好了沒有？”洛青。
“ok了。”劍承。
“莫胥的呢？”洛青。
“好了。”莫胥。“洛青，把你的發過來，在我這台電腦合並。”
“我還差兩幀。”洛青在辦公室裏懦懦的講。“我餓了……”她不喜歡吃甜得掉牙的巧克力，那東西當點心吃還差不多，要填飽肚子還是得吃點別的。
“我去幫你們泡麵！”前期工作做完，嚴謹、夏澤、王磊三人不會做動畫，可是還是堅持陪他們加班，一個是跟著他們學點動畫方麵的知識，二個是……幫他們弄宵夜！
胡春燕買的都是一包一包的方便麵，要用碗泡的那種。不過這樣的好，不僅便宜，又相對健康些。
茶水間的三大爺們擠在一起泡方便，放微波爐裏丁了幾分鍾又拿出來。夏澤還是毛頭小子的樣，在那說個不停，嚴謹偶爾應兩句，王磊則埋頭做事，沒一下弄好三份，端去給外麵的三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