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要去哪裏？
散了會，洛青死盯著政府給的廣告文案瞧，想著自己早上那一閃而過的東西是什麽。她肯定是與這文案有關，但是具體她想不起來。
五千年前，這個世界還沒有路。公元前212至210年，中國第一位帝王——秦始皇，開創一條南起京都鹹陽，北至九原郡的聖人條。兩千年後，世界的路猶如一張巨大蛛蛛網，出行必備GPS導航，再一個兩千年，甚至更短，人類，我們該何去何從？
愛護環境，珍惜身邊的每一個生命。
仔細深讀這句話，洛青用筆在桌上戳。這段除了最後麵一句，前麵都沒怎麽明確說出保護環境。還有何去何從？感覺不夠突破、給人恐慌。
小姐，要去哪？
要去哪……
對，就是這三個字！思路竄起來的洛青在文案邊上改了一下，連忙打電話給王永。
“王助理，關於文案，我有點個人意見，不知你要不要聽聽看。”
王助理……聽到這稱呼的王永有點黑線。那個時候他上台就隨便編了個職位，她還真信了。“嗯。你說。”
“我個人覺得這個廣告語，前麵沒有明確標示出這是環境保護的公益廣告，我這樣改了下，你要是覺得不可以也沒事，我就一提。”我說的話僅代表個人，與公司其他人無關，所以就算錯了也是我一個人的錯。
“嗯，沒事。我征求廣大人民的意見，你也是人民的一份子，大膽的說。”
借著他跟長官的熟悉度，洛青大著膽提出來。“我是這麽改的。五千年前，這個世界還沒有路。公元前212至210年，中國第一位帝王——秦始皇，開創一條南起京都鹹陽，北至九原郡的聖人條。兩千年後，世界的路猶如一張巨大蛛蛛網，出行必備指GPS導航。如今，空氣不再純淨，彌漫城市的塵埃日漸遮擋視線，若幹年後，人類，要去哪裏？
愛護環境不是義務，是我們本身職責。”
改的可能俗了點，但是明確指出空氣問題，若幹年代表不知的未來，要去哪裏，是指當視線都無法辨別時，人類還有什麽地方可去？還有哪裏可以生存？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嗯，我記下了，我會重新招開會議，來重新定這個文案。”
“好。”洛青心裏一舒，笑著掛了電話，不打擾他時間。
這當公務員的就是不一般，剛才自己說的這麽快，都不用我再說第二次的。
記下大嫂的話，王永讓秘書把它們打印出來，便讓她通知相關人事開會。事情已經拖了一個多月，自是越早定下文案越好，早點交給洛青，她也好早點開始做。
其實前後一對比，他心裏早有了答案，不過這政府就這樣，必須得走流程，你不跟他們說下，會以為你瞧不起他，你官比他大，總之十分頭疼。
現在暫時不需要加班的洛青，麵臨了一個她先前說出來的選擇題……就是，她要去哪裏？回長官那裏？自己又沒加班。回自己那裏，長官那又空著，而且自己還有東西在那裏，更何況他那裏離公司近。
可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地，但是！長官說了那是額外福利，空著也是空著……然後她要去哪裏？所以說這房子多了也不好！
今天還是回長官那裏，電腦還在他家，她需要用它查點資料。有了這個借口，洛青回去陸將的住處，繼續貪戀那張大床！
在小區樓下吃過飯，洛青上了樓，打開門看到大大的房間，突然有點不習慣，感覺太清冷了。看到地上的地毯，想起曾經在這裏把她舔得滿臉口水的五少，還有總是耍著五少玩的四少。
發覺自己在想什麽的洛青甩甩頭，走進寬敞的客廳。都清冷過了這麽些年了，還怕這一點孤獨？
洗過澡，洛青閑著無事打開電視，窩沙發上看了會，又耐不住寂寞看向別處，認真打量這房間的格局。
“不知道書房可不可以進去看看。”瞄到上次五少撓門的房間，洛青眼珠轉了一下，陰笑著推開緊閉的門。越是不讓進的地方，越有探索價值。而且長官都說他不來這住了，所以說進去看看應該也沒什麽的吧？
自我安慰的洛青推開房門，入眼是簡單的書桌書架。房間很大，但隻有一排書架，上麵書非常少，隻排滿了一格書架子，想是這裏不常人住，又或者不是大BOSS巢穴的原故，也有可能是他走之前把這裏搬空了。
懷著入侵別人家的忐忑心情走進去，洛青認真打量古色古香的木質桌麵，掃了眼上麵的台式電腦，便轉身瞧著身後的書架。
書都是軍事方麵的，洛青翻看兩下便放下，被書架上的一本相冊吸引了去。
嘿嘿……長官的秘密！瞅了四下，洛青笑得十分猥瑣。素手一揮，拿了相冊就坐椅上，速度快得如神偷，沒一點拖泥帶水。
相冊封麵有些古老，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不像是長官的東西。不過既然放在這裏，就應該是跟他有關的。洛青抱著滿滿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又慎重翻開第一頁。
居然又是五少！第二張也是，第三張……前麵十幾張都是五少各種被耍的相片。不信邪的洛青一直翻，終於看到了五少後邊站著的幾個人，幾個穿著軍裝帥得沒天理的男人。
最左邊的是長官，肩上頂著杠杠星星十分讓當兵的眼紅，從左數第三個的杠杠居然變成了穗子，上麵還有顆星，看的洛青瞪大眼。再看下去洛青覺得她要暈倒了。
靠，陸家的杠杠星星與穗子都不要錢的嗎？居然這麽年輕就給當到將官級別了。看到他們家的軍銜，洛青深思，覺得那些幾年還是士官的兵太那什麽了。人家這最大的都中將了，年齡不超過三十五。
這個應該是五少們的全家照。聽華煜叫長官都是四少，那上麵應該還有三少、二少、大少，加五少剛剛好四人一狗。推理完的洛青繼續翻，看到一些長官跟他大哥訓練時的照片，當然全都是能公開的照片。
嗯……這麽瞧著還是大少最帥了，霸氣。畢竟是時間沉澱下來的氣場，是別人學不來的。
“！”翻著翻著的洛青，看到照片上那幾個老頭驚駭睜大眼睛。他、他們不就是上次發布會去的那幾個老頭？不會是長官老爸吧？瞧著幾分相似的老頭，洛青接著數他們肩上的穗子與星星。這似是每個對軍服感興趣的人的癖好。
居然是大將！而且好幾個都有點眼熟，後麵還有跟老頭一起的好幾位軍官，看他們年齡，應該跟長官老爺子是同一輩的。
發布會這些骨幹級人物都去了這麽多，難怪沒鬧出大的事情。而且……長官家的紅色背影確實不一般的紅。光相冊這些人管的兵，都夠一個師了，更何況他們的兵現在肯定也是大有出息，手底下怎麽也管著些人，這麽算來陸家在軍界的影響力，不可撼動。
看到最後一張全家福，洛青除了震憾還是震憾。男的青一色軍裝，還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穿的居然是國防軍軍服，這可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軍服！（注，陸家老老爺子穿的是他退役前已經改良的65式軍服，非他參軍時的55式或是更早的軍服）
懷揣著十二萬的敬意，洛青小心翼翼合上相冊，把它們輕輕放回原來的位置。
看完這個，她知道長官有三位非常帥的哥哥外，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誰跟陸家做對那就是找死！
不敢再動書房的其它東西，洛青輕輕退出來，把門合上。
嗯。以後一定不要逆著長官，他指哪打哪，反抗無疑是讓自己自找苦吃。
早上剛工作沒多久，洛青接到王永的電話，表示上麵確定下來用她後來改的。
洛青點頭，剛好看到總經辦發出的開會通知，連忙匆匆兩句掛了王永電話，拿起筆跟本子往外衝，在大門口碰到新上司。
“嗨，洛主管。”楚州笑著打招呼，跟她一起往外走。“你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突襲會議？”
“嗯。自陸董來後就改革了，楚總監你以後會習慣的。”洛青看看周圍已經非常淡定的管理層們，跟他解釋。
“很好習慣，這樣挺好的。”
洛青點點頭，在第三十一層看到進來的易水，便跟他聊了幾句。
“洛青，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易水說的十分誇張，伸手想給她個擁抱，後來想到她的性別便隻伸了伸，沒抱下去。
洛青：……
什麽叫再見到？“我一直在公司。”不過也確實好久沒看到他了。他們所屬樓層不同，上下班又很難碰到，人家開寶馬的，直接下停車場，又加上自己上個月忙的吃飯時間也沒有，更是沒可能碰到他。
“我知道你在公司，我隻是為你慶幸，沒有被那個王變態玩死，而且還這麽身心俱全的站在我麵前。”電梯叮一下打開，易水說著跟她一起出去，坐以前的老位置。
反而跟洛青同部門的楚州被落了單，獨自承受其他同事有意無意的目光。
聽了易水的話，洛青高傲了。“怎麽說我也是服過兩年役，功力深厚。”
“對對，你功力一深厚，離升職加薪又近一步了。”易水連連點頭，最後句時拿文件夾擋著嘴巴，跟她神神秘秘的講。
？“隻是一宗案子，沒可能吧？”洛青揚眉。她們上個月的業績肯定是超過別人一些，但還不至於一個月做上去就換掉上麵的人，這樣不合情理。
易水高深莫測的搖頭，偷瞟最上麵的女神肖燦。
洛青被他這不上不下吊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便湊過去追問。“我讓你巴結，快告訴我內幕。”
“看不出來你對這挺上勁的。”易水驚異瞧了她一下，低頭看月度報告。
“事關前程，這都能不上勁？”“是朋友就說。”
“那我就說了？”瞧瞧左右，易水更是神秘。“聽說三十一層的總監要回老家自己辦公司了，日期不定。”
所以自己有可能成為後選人員？洛青幻想的笑，但一看到三十一層的主管，瞬間萎了。總監走了還有主管，就算要替補，也是他，自己高興個什麽勁？而且就算上麵差個主管，要調也是調楚州，他可是公司挖過來的。
正當洛青看楚州時，孫秘書推開門，華煜獨自一個人走進來。
“這次會議由我招開，其他照舊。”華煜站上麵看著大家說完，坐回原來的位置，聽他們的簡報。
呃，突襲完長官卻沒有出現？洛青有些錯愕，還打算見到長官要十二萬分尊敬，這下看來不用了。
“嗯，這次開會我主要說的有兩點。”等他們都匯報完，華煜坐直身看著橢圓桌邊的管理層。“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具體通知HR部門會統一貼出，以方便你們做打算，下邊想提前回家的員工，能批準的盡量批準，你們自己想休假的把自己工作做好，交待好事情也可以提早回家。”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下麵的人聽了神采奕奕，個個笑容可掬。這大過年的，誰不想提早回去？就算多陪陪已老的父母也是好事。
看來就自己沒多大感觸。洛青摸鼻子。她還是堅守到防線的最後一步吧，反正她也沒地去，沒人可看望。不過她理解長官的這個決定。在部隊回家省個親都要打報告，不過很少有批準就是，部隊裏的人大多都好幾年沒回家看望過親人。
“還有一件事就是……”說到這裏，華煜暗咳了聲，有些不知該怎麽說出口。“陸董的意思是，是要你們各個部門，在2月1日年度動員大會上喊口號，每個部門、每個人都要參加，這是年度動員大會，不能有任何借口。”
喊、喊口號？還不能缺席？下麵許多白領精英僵了臉。
“就這樣，散會。”華煜說完拿起東西要走，走到會議桌中間位置時又想起什麽。“你們的獎金會在那天發放你們手中，由你們再轉發下麵各個員工。要是……”說到這裏華煜嘴角含著抹笑。“要是表現不好，獎金可是會沒收的。”
！
什麽！口號喊不好沒獎金？豈有此理！但秦漢還就有這理了。
華煜說完走的瀟灑。反正他最後隻要上去說些話就行，喊口號這麽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下麵的人吧。
留下的一群管理麵麵相覷，最後全部看向洛青。
洛青被他們看得頭皮一麻，收拾收拾本子遁走。
都看她做什麽？不過是喊口號，多喊幾遍就習慣了，有什麽好丟臉的？她長官的長官沒退下來前都要喊的，而且肯定喊的十分嘹亮，你們就想法子喊出來吧。
洛青跑掉，跟她要好的易水自是死皮賴臉的追上去，兩人照樣是走樓梯。
“洛青，那個口號要怎麽喊？你就給說點說點唄。”第一句是什麽？然後是要喊什麽？這些他們完全不懂啊。
洛青抱著本子走的飛快，不過還是被死不甘心的易水擋前頭，握住扶手展臂攔住她道。
“你不說就別想打這過去。”比起耍無賴，他更加頭疼那口號要怎麽喊。
看到他意誌已決的眼神，洛青眼睛一眯，笑得像月牙彎。“想知道？”
“還用說？”
“那我也想請你幫個忙。”
“說。”這公平，相互幫助。
如果洛青剛才笑的天真無邪，那麽現在就是奸計得逞。“我希望你參與政府的動畫案，跟我一起完成它。”
聽到這話易水挑了挑眉，十分驚訝。“這可是你成名的好機會，你又不是不會做，要我參與做什麽？”
“動畫本來就是你們動畫部門負責的。”
“這案子大家都知道歸你做，你放心，我不會為了這個跟你記恨。”易水鬆開握著護欄的手，認真的講。發布會上陸董叫她上去發言，又準備了公益廣告這一出，誰都知道這事非她不可，他一個動畫主管算個屁。
“這案子真的需要你。”洛青急了。她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做動畫的易水，但絕對沒有因為這個就讓他參與的意思。“我是有拿過動畫的證書，但是實操不多，這個過程中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事，我想在製作時請你來幫我。”
見他不說話，洛青的眉皺得更緊。“就算是技術指導也行。我一個人負責這麽大案子，心惶惶的。”
“你還心惶？”易水不信。“光憑你完成王富有的案子，你膽就能肥上天。”王富有的案子可是沒幾個人敢接，她不僅接了，還完全的相當好，連他都佩服。
“那你也別想知道要怎麽喊口號。”洛青下巴一抬，說著推開他往下跑。
“喂，小氣鬼，我答應還不成。”易水幹巴巴的喊。“真是，你就幾句口號，讓我參與這麽大的麻煩。”
洛青嘿嘿一笑。“我們這是為國家服務，你要自豪。”
“是是是，我自豪，到時需要時叫我。”
“行。我等下就把喊口號的秘絕發給你。”
於是一個拉長著臉，一個笑得像花，這兩人又達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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