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澀情★萬更
好吧，五年就五年！想到秦漢豐厚的待遇，洛青沒多猶豫在最後大筆一揮，工工整整寫下自己名字。
看著她的白紙黑字，陸將不可察覺的笑了笑。至少現在把草原圈起來了。
“那麽陸董沒什麽事我去工作了。”在三份合同上都簽了名，洛青起身告辭。（一般勞動合同是一式兩分，但洛青簽的是五年，所以除了甲方乙方各一份，律師手裏還要一份）
目送她出去，陸將看著桌麵的合同算計的揚起唇角，弧度大到右側臉上有個淺淺的酒窩。別被騙了，那是個坑！
站在電梯裏的洛青深呼吸，瞧著鈦合鋼板上的倒影調整自己狀態，形像及心裏素質。
“這將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新生，重新開始，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想到爸爸的話：做人一定要抱著一顆積極向上的心，這樣你才會有所成就。
爸爸，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對著影子整整衣服，洛青在電梯打開的瞬間，揚著自信的微笑走出去，笑得甜美，下巴恰到好處的與額頭呈直線，這是一種不張揚的笑與姿態。
“吊車尾部，全體開會。”洛青幹勁十足走進辦公區，拍手叫嚴謹他們五個開會。
看到老大滿麵春風，幾個下屬非常配合的扔下手中一切事務，去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裏，洛青站在最上麵，看著下麵一張張同甘共苦年青的臉，略感滄桑。怎麽覺得自己比他們都老？思及dj的事，吳川的打擊，洛青暗歎，人果然是在經曆過創傷之後才會成熟。她現在都覺得自己至少四十歲了。
“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都這麽熟，我就有什麽說什麽。”掃了他們一眼，洛青要重振軍威……不對，重振吊車尾的威武，用句俗語就是雄起。這幾天她這個頭都消極了，更何況是下麵的屬下？
“這次dj的事件已經過去，很榮幸秦漢的地位在設計界佇立不倒，現在秦漢挺過來，還增加了許多業務，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此處應有掌聲。”
“啪啪。”下麵鬆垮坐著的幾個腰杆一挺，啪啪鼓起掌來。
洛青滿意的點頭，雙手往下壓，示意掌聲結束。“關於這次錯誤，我不想多說什麽，該走的已經走了，而我留了下來，就會繼續帶領你們，我不敢保證是否能把你們帶到三十二層，但我會努力，也希望大家同我共進退。”
說到這裏洛青笑容收了收，看向蘇涼帆。“蘇涼帆，你願意嗎？我洛青需要的是一個團隊，一個無堅不摧的團隊。”
“任何一件大的事都離不開團隊，兩個人的團隊，三個人的……像現在的秦漢，他是我們這個大的團隊在支撐，所以他走到了今天，用兩年的時間成就一個國內市場的神話。”洛青掃過他們每個人的麵孔，說了句很明確的話。
“你們心中沒有目標的可以離開，覺得自己隻是想拿一份薪水過日子的請離開，我喜歡有激情的隊友。”在部隊常有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現在她既然要活過來，那麽這個團隊也要重新整合，如果他們想留下，她當然歡迎。
洛青在說這話時，看的最多的就是蘇涼帆。
蘇涼帆當然自己心裏也有數，強撐著沒露情緒。
說話要適可而止。洛青移開目光看向何敏。
何敏一縮腦袋有點怕她。聽說她剛才打了黃斐，然後黃斐就自己離職了。
洛青溫柔一笑，瞧著她笑得十分無害。“這幾個月的觀察，我對你們也有一定的了解，相信你們也知道我是部隊出來的，做事喜歡直來直去，若是沒有顧及到你們弱小的心靈，我在這裏先跟你們說對不起。但是……不配合我工作的，我還是會跟你們說對不起。”眸子冷冷一掃，洛青從嚴謹開始一一看了他們眼。
“我不想說你們設計有多棒。我也不會偏坦誰，客戶喜歡誰我就喜歡誰，顧客是上帝，我隻是你們的上司。”玩笑的說了句，洛青緩合剛才的氣氛。“嗯。現在是星期三下午三點，星期五晚上我請吃飯，到時希望大家都能參加。”
到時希望大家都能參加，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遠。然後，果不其實，蘇涼帆在開完會的當天離開了，而何敏也在星期五的早上交了辭職書。
洛青看著何敏，還是有些舍不得這個女孩子。當初她初來這裏，若不是有她一個女性，自己恐怕沒能這麽快溶入他們。
不過她不喜歡為出風頭而破壞團隊感情的人，所以這個字洛青簽了。
“何敏，你知道我為什麽不留你嗎？”洛青看著對麵的何敏，問她錯在哪裏。
何敏搖頭，不知道也是不想說。反正她已經決定走了，這裏氣氛太壓抑，上司還是個能打倒男人的女人，她還是早點走的好。
看到她決心要走，並且急切離開的模樣，洛青笑笑，叫她可以去人事部辦離崗手續了。
何敏走的幹脆，洛青依在辦公室門邊上看著她離開。她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走了兩個，還剩三個孤零零坐這裏，連洛青都覺得傷感。
關了門，洛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何敏走遠。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年青，年少氣盛，實則還有一些比自己更氣盛的。剛才她想跟何敏說原因，希望她在下一家公司時能注意些，可她不願意聽，走的瀟灑，所以注定要再一次發生這樣的事，而那時不知道那個上司會不會跟她說原因，讓她吸取教訓。
歎了口氣，洛青在網上一家飯店裏訂了坐位，便出跟他們三個最後留下的談心。下屬的心情最重要，適時的跟他們交流沒差。
“嚴謹、夏澤、王磊，你們真的決定留下來了嗎？”會議室裏，洛青看著下麵三，擔心他們就這麽起身走了。他們三個不論是能力還是一顆正直的心，他們都擁有，如果他們要走，她一定會挽留。
嚴謹還是莊嚴的坐著，看著上麵的洛青。“三月之期已滿。”
果然不肯留下來嗎。洛青心裏一悚，有些了然的笑笑。確實，這個是當初自己向他保證的。出了dj的事情後，大家都沒心情做事，業績自然好不到那裏去。
“不過我們的業績已經超過前任總監。”嚴謹笑了起來，薄厚適中的唇上揚，露出一排白牙。自經過dj的事情後，即使業績不超過，他也會決定留下來。跟著這樣有擔當的上司做，即使不能出人頭地，又何懼？
洛青除了業績上的驚愕，還有對嚴謹居然會笑的事感到驚訝。真是百年一遇。
“那麽你的答案？”
“我現在坐在這裏，也會在這裏一直坐下去。”人生不過是找到一個適合的上司，況且這裏薪水不錯，他暫時沒打算離開。
“那恭喜你加入我的團。”洛青伸出手，笑得愉悅至極。我的團，從現在起她要打造她的團，沒有部隊裏的千軍萬馬，但有這個團隊足夠，她會帶他們勇往直前，在設計界幹出一番屬於這個團的成就。
看著麵前修長白皙的手，嚴謹不自然跟她握了手。
“好，鼓掌。”夏澤熱血的大喝，跟王磊兩個啪啪鼓起掌來。
洛青哭笑不得。這個鼓掌是她跟長官學的，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學以至用。
“那麽你們兩個是決定留下來了？”
“這還用說。”夏澤跟王磊兩人唰一下站起來。“我們有熱血，有誌氣，我們用生命熱愛我們的工作。”說時像共黨一樣同時伸出右手、左手，最後一句還抖了一下雙手。
聽著他們陰陽怪氣的調，洛青直接撲噗笑出來。他們是說得很一本正經，可是這麽莊嚴的手勢，在他們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她除了笑就是笑。
“終於笑了。”王磊揮汗，感歎的坐下。這幾天來辦公室裏一直陰氣沉沉，夏澤硬是要拉自己搞這一出，誰想這麽幼稚的？可整個辦公室除了自己就嚴謹，要嚴謹跟他玩這出？得，直接殺了他吧。
笑出聲的洛青聽到這話漸而笑得有些苦澀。“好了，既然我們目標一致，那麽我們提前下班，慶祝我們的團今天誕生。”難為他們相方設法讓自己開心。洛青一拍手，帶著他們三提早下班，直奔先前訂好的飯店。
她身為這個部門的主管，提早下班這點權力還是有的。洛青跟胡春燕說了句就讓他們關電腦，拿包跟她下班。
而能提前下班，這事讓三個大男人都臉帶微笑。對於能提早下班，跟學生突然接到早放學一樣性質，那心情無法言說。
“洛主管，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呀？”整個部門都活躍不少，胡春燕看著幾個興奮的同事笑眯眯問。
“慶祝……”洛青笑開了眉，說到一半發現自己還沒給團取名字，便轉身看向身後三個戰友。“我們的團叫什麽？”剛才光顧著高興去了，沒為他們的團想個口號。
三人突然接到這命令，都一怔，深思這個團要叫什麽名字。既然是他們的團，就要取個響亮又霸氣的，這個得好好想想。
嚴謹低頭想了一下，見他們都沒聲便說了個。“第八座城。”
中國有宮殿城牆，代表著皇宮、八達嶺長城。錦繡園林、亭台樓閣、寺廟道觀、古代都城、布達拉宮。而第八座城意為不僅是這個時代的獨樹一枝，更將成為一個無人超越的神話。
這名字太霸氣了，意義深刻。洛青略一怔，看向胡春燕。“慶祝第八座城的誕生。”好吧，名字就要霸氣，管它是測露還是全露，聽著舒服就行。
說完，留下愕然的胡主管，洛青帶著她的團浩浩蕩蕩出發。嗯，就算是隻有一個人，也要浩浩蕩蕩，她們就是千軍萬馬，她們就是傳奇。
這次慶祝洛青沒有邀請任何人，認為這是屬於第八座城的時刻，不想其他人參與。隻是……
“陸董……”為什麽總能碰到他？在保利大廈外麵，洛青哀怨叫著開車的陸將。她明明已經提前下班了！
“洛青，”陸將趴在車窗上，看著用小眼神看自己的洛青。“結黨營私，在公司搞組織搞分派，你這是要叛黨？”
哪有……洛青底氣不足。她哪有結黨營私，不過是整合一下團隊，簡稱為團，怎麽就是搞組織搞分派了？“陸董，我沒有，我對公司絕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陸將不說話，看著她們四個。第八座城，這名字挺不錯的。
“那陸董要怎麽樣才信？”洛青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忠心。
“我是秦漢的頭……”
？他說了一半沒說了，洛青疑惑看著，在看到他深邃的黑眸時頓悟。“是。團長您好。”說著還敬了個禮。
被她這聲團長叫的，陸將滿意了。“有你這聲團長，全給我上車。”
洛青把自己團長的位置讓出去了，也不客氣，叫上嚴謹他們幾個就上車。
“陸董是團長，那洛青是什麽？”上車的夏澤小聲叫旁邊的王磊。
王磊白了他一眼。“廢話，當然是副團。”
自然，她這個委屈落到個副團的洛青，坐上了副座。所以說，有一些事天命不可違。
幾人興師動眾的走進一家大飯店，還好洛青訂的是包廂，不然開著百萬豪車，幾個西裝革履的看上去像精英的男女坐大廳吃飯，一定會被當成猴子。
“服務員，上兩瓶92年紅酒。”還沒等菜上來，陸將就點了價格不菲的紅酒，隨後看向洛青、嚴謹幾個。“菜你們隨便點。”
默默坐角落的洛青虎著臉，偷睨了眼財大氣粗的陸將。她本來是團長團長的！現在落個副團。部隊裏他是長官，工作上他是boss，就連她的團隊他也要插足，太可惡了！還讓不讓她活。
而且這飯店是她訂的，憑什麽他像主人一樣？憤怒！
陸將靠椅背上，愉悅的瞧著一臉我不服氣的洛青。他今天還就財大氣粗一回，不在手下麵前露露臉，他們以後都向著你怎麽辦？
這頓飯第八座城的團員，吃得有些尷尬，誰叫上麵坐著個**oss？就連話多的夏澤都埋頭吃東西。不過……
“今天是我們團隊成立的一天，大家都喝得開心一點，我現在是你們的團長，不是陸董，都給我放開了喝。”親自給他們幾個倒上酒，陸將舉起酒杯發言，一翻豪言壯語後……
這個世界混亂了。
已經坐進保利大廈的人哪個不會喝點酒？特別是在美酒佳肴麵前。
可洛青就是打死不喝，氣的。看著一下就紅了臉的夏澤，想著不會喝你還喝，丟人。
夏澤不是不會喝，而是他天生這樣，一喝酒就臉紅。但是嚴謹跟王磊兩人出乎她意料，在飯桌上跟陸將你來我往，直接把紅酒當啤酒灌，還能堅持十幾回合不倒。
酒很快喝完，陸將叫服務又上一些，直到嚴、王兩人持不住，擺手說不來了才停止。
真給我丟人。正剝著蝦的洛青嫌棄看了眼三部下。三個人喝不過一個。看向端著玻璃杯晃悠晃悠的陸將，洛青沒衝動脫衣服跟他拚酒。她也拚不過……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們去樓上唱歌。”這家飯店的樓上剛好有家ktv，等他們酒醒的差不多，陸將起身提議的往外走。
團長發話，真心服了他的嚴謹幾人沒有反對，洛青最後去買單時氣得吐血。自己拚了三個月，他一頓酒喝下來就把他們全收買了？
“洛青，記得拿發票。”站門邊等他們出去後，陸將衝裏的人講。
發票？洛青望著他不解。這是自己提議的，拿了發票給誰報銷？
陸將指了指自己。“他們是我的職員，這飯當然是公司出。”
如果公司的管理層要跟屬下搞好關係，需要這樣的活動什麽，是可以向公司申請活動資金的。
洛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服務給開發票。有報銷為什麽不報？團長位置都沒了。
開發票要些手續，洛青讓他先上去陪那幾個叛徒，自己在這裏等服務員開發票來。等她去到上麵的ktv時，還沒進門就聽到夏澤的鬼哭狼嚎，頓時臉又黑了三分。
裏麵燈光很暗，陸將、嚴謹、王磊三人坐在長沙發上，看著正放著我的熱情一把火的視屏，而夏澤拿著麥克風很瘋狂的嚎叫，唱得跟殺豬有的一比，而且他那頭碎發一甩一甩的，跟入魔似的。
看到洛青進來，嚴謹、王磊兩人移開些位置，讓給副團坐。
都是跟公司幾個熟人，洛青沒拘束，坐下後瞧著還在你的熱情一把火的夏澤，想著怎麽燒不死你。
不過雖然夏澤喝得五音不全，隻一個勁的吼，可大家都沒去阻止他，更不可能說什麽你丫的喝這麽難聽，找死之類的話。他們都是在辦公室久經風雲的人物，就算你隻會啊啊啊的叫，等唱完還是會讚美幾句，禮貌性的說不錯。
“什麽？”包廂裏聲音太吵，洛青看到陸將說了句什麽，沒聽清楚把耳朵湊過去大問。
陸將湊近她，可能是燈光太暗沒看到，湊得有些近，不小心碰到了洛青有些微涼的耳垂。
洛青微微側開一些，沒在意。
“你的手下真有活力。”陸將一笑，在她耳邊大聲講道。
洛青自豪。“當然，我的……我的人。”想說我的兵，可一想不合適，又連忙改為我的人。但這話怎麽聽怎麽引人誤會，最後又改成。“我的屬下。”
“怎麽樣？我知道我沒唱歌的天份，你們可不準說我啊。”夏澤一曲完，轉過身拿麥克風問他們四個。
“不錯。”嚴謹。
“比我好多了。”王磊。
“不錯不錯，難為你為我們唱第一首歌。”洛青。
“挺好的。”陸將。
得到大家一大通讚美詞，夏澤雖然知道他們是恭維話，可心裏還是樂騰。“嚴謹，這裏你最大，來首。”
嚴謹還是坐得很正，朝夏澤搖頭。來這些地方總感覺自己不適合，跟他們有代溝。
夏澤也知道他是什麽人，他說不唱就是不唱，夏澤轉而看向洛青。洛青下巴一揚，看著還臉紅的夏澤。
夏澤隻得又看向陸將，然後自動把麥克風丟王磊身上。“王磊，上。”擠進他們中間，夏澤“啪啪啪……”開了五罐酒，熟練輕鬆得跟常來這地方似的。
王磊起初不願意，被幾人慫恿的隻能上去唱。
王磊唱得還不錯，比起夏澤可以說是天籟之音。而下麵的人有夏澤在，又開始新的一輪拚酒。
這次拚酒洛青照舊不參與。同時也勸陸將別喝了，等下還要開車。
“沒事，這隻是普通的啤酒。”陸將搖頭。他有分寸。
說不動陸將，洛青轉向還在滔滔不絕說什麽的夏澤，讓他上去唱歌。夏澤在副團的命令下，在王磊唱完時又上去接著吼。讓洛青後悔剛才應該叫嚴謹上去。
不過當包廂氣氛達到最高時，嚴謹在所有人的起哄下，上去唱了首鴻雁，那成熟又帶點滄桑的歌聲可謂是驚豔全場。
所以洛青總結，這次出來玩還是有收獲的，至少讓她知道夏澤是這麽“獨特”，嚴謹是這麽的深藏不露，而王磊就是脾氣好，別人叫唱歌就唱歌，叫喝酒就喝酒，性格圓滑的一人。
把他們幾個喝高了的人扔出租車裏，洛青目送他們走遠才看向旁邊的陸將。“陸董，今天真是謝謝您了。”沒有他在，他們肯定不會喝得這麽歡，玩得這麽歡。
“現在我是他們的團長。副團，上車吧，團長我送你回去。”
洛青：……
“被風一吹感覺有些頭暈，可能剛才喝多了。”見狀陸將撐著額頭，說的有些無奈。“你不願意也好，我怕等下真出個什麽事。”說著開門上車，扣上安全帶衝洛青揮手。“下周公司見。”
“我來開車吧。”洛青眉捏得老高，最後輕吐了口氣。
都叫他不要喝的，還喝那麽多。打開車門，洛青讓他坐過去。瞧著從正位轉到副座的陸將，握著方向盤的人兒咧嘴笑了起來。這感覺不錯。
“陸董，你回哪裏？”
扣安全帶的陸將想了下。“去你家。”反正她是上車了，誰來開都一樣。看著她終於轉睛的臉，陸將想著以後幹脆出去都讓她開車。
“嗯。”他可能是喝上了頭，歇歇就好了。洛青看著陸將眼睛，在他收到視線看過來時心裏咯嗒一下，立馬轉過頭。視線比自己還清明，真的喝上頭了？
洛青搖頭，倒車開上公路，等開上高速時把車窗放下，讓他吹吹風，醒酒。
回到五環外的小區下，時間還不是晚，洛青把車還給陸將便上樓，衝完涼在電腦前劈裏啪啦寫計劃。
標題：第八座城
現在團隊才三人，擴充是肯定要的，她得計劃招入多少人，還有這個月的工作計劃。
而樓下，陸將依舊抽了根煙才走。“早。”
星期一早上，洛青如常上班，跟工作區的部下道了聲問候，便無事般走進辦公室，留下瘋狂過後各種尷尬的三人。
嚴謹想起前晚自己最後還上去唱了歌，現在回想還真是種挑戰。夏澤使勁喝水，尷尬自己那晚肯定又吼過頭了，現在嗓子疼。而王磊則是在為自己最後居然喝醉的糗事懊惱。
現在他們三人正是應了那個句俗話：瘋狂是要有代價的。
“胡主管，我們部門還需要再招兩個人。”給自己泡了杯茶，洛青抱著茶杯跑進胡春燕辦公室，讓她幫自己向上級報備下。現在她要招兵買馬，不然就嚴謹、夏澤、王磊加兩個幹部，真成狼牙山五壯士了。
“洛主管你的這個不用經過華總同意了哦。”胡春燕笑是很開朗，盡管她比洛青要大上好幾歲，可是愛笑的她看上去非常好看，雖然她不是什麽大美人。
“為什麽？”洛青錯愕。招人就代表公司又多個領薪水的，還是要經過上麵的點頭。
“洛主管難道不知道嗎？現在秦漢整個部人人數最少的就數你了！”
洛青：……
她還真不知道。
“所以洛主管要招多少人，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說。”
“嗯。我等下把要求發你。麻煩你了。”洛青點頭，看了眼她斜對麵空掉的辦公室，低頭喝了口茶。黃斐走了，他還留下大幫屬下，不知道公司怎麽安排的。
“這是我應該的，沒什麽麻煩不麻煩。”胡春燕搖頭，看著她望的地方閑聊起來。“聽說今天就有新的總監來上任。”
“哦？這麽快？”洛青也不遮掩，驚訝上麵這麽快就找到人了。這間辦公室她有過一點宵想，可是自己才經過dj的事情不久，自然不可升遷，再者她覺得這不算升遷，更上一層樓才是王道。
這裏的薪水與樓層密切相關。自己年薪二十萬，而上麵同為主管的易水則四十萬，這差距可是翻了一倍。所以如果更上一層樓，她才覺得這是成就，值得高興的事。
“嗯，據說是秦漢專門叫獵頭公司物色的，是無限創意公司的總監。”胡春燕看著空空的辦公室多了份敬仰，似乎那個能被獵頭公司物色到的高手已經坐進去了。
獵頭是專門物色優秀人才的公司，簡稱挖牆角的，所有被他們看上的人，都是人才，能力自然是沒得說。
隻是讓洛青好奇的是，他為什麽放棄無限創意的總監之位，來秦漢做？而且還是三十層的總監。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胡春燕神神秘秘的講：“能夠在秦漢這一層做總監的人，以後出去不用擔心找工作，好工作會自己找上門。”
那上麵的呢？洛青抬頭望天花板。
瞧著她天真勁的臉，胡春燕笑了出來。“三十一層的出去當ceo。”
“那三十二層的呢？”感情能進秦漢，還真是進了渡金窩。
“出去當老板。”胡春燕很好的有問必答，順便還送了句。“而三十三層是首席設計的辦公室，能坐進那裏的人……”
“怎麽樣？”
“國內市場設計師的no1，據說秦漢還會給分股份給他，總之就是這個。”說著比了個大拇指。
股份納。洛青有點暈，不過她馬上搖搖頭，甩掉那些光環。這位置不是誰都可以想，她還是回去做自己的事，把自己的團帶領好，比什麽都重要。
“您好。”走出去的洛青看到一個三十多，下巴留著很感性胡子的男人，禮貌的跟他打招呼。不管是找誰，對人都要有禮貌。
“您好。”男人看了洛青一眼，沒多說什麽，錯過她走進胡春燕的辦公室。
嗯，胡主管的老公？洛青心裏八卦，抱著茶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坐位的洛青，把自己招人的要求發給胡春燕後，收到她十點全部開會的消息。
真不愧是被長官訓練出來的。洛青看了看時間，發現隻有三分鍾了，連忙出去叫嚴謹他們。
會議室裏剛才那個留胡子的男人也在，洛青向胡春燕點了點頭找位置坐下，嚴謹他們則跟自己坐一邊，對麵十幾個是黃斐留下的職員。
“洛主管，各位同事，今天這個早會主要是跟你們介紹一下新同事。”胡春燕笑得明豔大方，說著自己讓開一點，讓新來的男人站中間。“楚先生，做個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我叫楚州，楚國的楚，神州的州，請大家多觀照。”楚州彬彬有禮，成熟俊逸的臉是大家都比較喜歡的大叔形，如此他說完看了下大家，一女同事直接紅了臉。
洛青臉厚的不知道什麽叫臉紅，隻想著原來是上司，剛才她還以為是胡主管老公……
“楚總監是你們以後的總監了哦，大家掌聲歡迎。”
“啪啪……”不怎麽熱烈的掌聲。對麵唯一的女同事魂不知道去了哪裏，鼓的掌都綿軟無力，而男同事都興致缺缺。對他們來說，來個男上司，不過是多了個男人。
“我楚總監已經認識，就不自我介紹了。”胡春燕有點尷尬，訕說著看向洛青。“洛主管，從你開始。”
這裏除了他們兩，就自己職位大，被第一個點到名很正常。洛青起身，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我叫洛青，洛河圖騰的洛，青草的青，是第八座城的主管。”
“好！鼓掌。”“啪啪啪啪！”夏澤大嗬一聲，這邊三默契的使勁鼓掌，連著帶動對麵的員工不明所以的跟著拍手。
楚州：……
胡春燕：……
洛青：……
鼓完掌才發現問題的其他職員：……
他們連自己上司都沒鼓得這麽熱烈，會不會被新上司削啊？
“嗬、嗬嗬……他們是我的部下。”洛青幹笑。
楚州深意看了嚴謹他們三人，又看向剛才被自己認為是設計師的洛青。“你的部下我喜歡。”
“切，我們才不要你喜歡。”夏澤嘀咕。“老子又不是同性戀。”
洛青更加汗顏，坐下後肘肘旁邊的嚴謹。
嚴謹站起有禮的兩句說完，才讓洛青稍稍鬆口氣。終於有個拿得出手的。
大家簡單的自我介紹完就散了會，畢竟隻是走下場子，也不奢望他能一下記住這麽多名字。
“你們三個剛才是怎麽回事？”回到自己的辦工區，洛青綜起眉毛問嚴謹，又看了眼夏澤、王磊。他們這才是真正的鬧分歧，要是把新總監氣走了，那獵頭公司的錢不是白花了？
夏澤坐自己位置瞟了眼洛青，揚下巴不語。王磊喝水沒說話。嚴謹埋頭畫設計稿。
“啪啪。”手拍在辦公隔斷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嚴謹，你說。”這個叫楚州的人一看就是狠角色，自己沒必要因為他是新人就給他下馬威。
嚴謹放下線稿，抬頭望著站自己位置前的洛青。“隻是個新上司，洛青你何必在意這麽多？”
？
隻是個上司，這話說的好輕鬆。
“楚州，普通大學畢業。”王磊平靜的道。
那又怎麽樣？嚴謹還不是半路出家？洛青更加不解，看向對楚州偏見頗大的夏澤。
夏澤一臉不屑，許久才不甘願開口。“聽說無限創意的老板娘跟他有染，才做到總監位置，後來無限創意的老板因為一些事情跟他老婆離了婚，他在那呆不下去才出來的。”
呃……他們是狗仔嗎？把人家的私事都挖出來了。洛青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以夏澤的話來說，就是他們認為楚州是靠裙帶關係上去的，所以他們瞧不起他。“都專心做事，別整天聽這些小道消息，能夠被獵頭公司物中的人，都差不到哪裏去。”把他們訴了一頓，洛青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反正不管他是否有能力，這都是公司請他來的，自己隻管做自己的事就行。
不過……一想到剛才他們的默契配合，洛青又忍不住偷笑。團結才是力量，現在至少他們幾個一條心，是一個團了，就算他們抵製別人，這也是好的開始。因為他們知道了什麽叫團結。
“洛主管想什麽笑的這麽開心？”楚州靠在門邊看著洛青，全不顧外麵幾人的瞪視。
看到前來的新總監，洛青趕忙收起笑，請他進來坐。“楚總監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找你聊聊，感覺你很會領帶人。”一個被下屬這麽喜歡愛戴的上司，可不簡單。
“不是我會帶領，是他們很優秀。”一想著鬼哭狼嚎的夏澤，把鴻雁唱得淋漓盡致的嚴謹，還有被夾在中間相比普通些的王磊，洛青就開心的想笑。“謙虛是美德，以後希望我們相處愉快。”楚州伸出手。
洛青大方的跟他握了握手。“當然，希望我們公平競爭。”
“放心，我會是個好對手。”楚州笑著說。“我想你也聽過我的傳言……”
“我隻在乎場麵上的對手，對手的私事我不會在意。”一聽他想說白了，洛青連忙打斷。她跟他又不熟，這事是不是真的都跟她無關。
看著她雖是帶笑卻透著冷傲的眸子，楚州如實的講：“我發現越來越喜歡你了。”
呃……洛青笑不出來了。
“不打擾你工作，我先走了。”看到她的僵硬，楚州笑著離開。
一見新總監離，外麵三個一窩蜂的衝進來。
“洛青，你可是我們副團，不能被對手俘虜！”夏澤義憤填膺的講。
“洛青，他皮像是好了點，你可千萬要把持住，你喜歡大叔就喜歡嚴謹好了，嚴謹多好啊。”王磊。
躺著也中槍的嚴謹。“咳。洛青，你別聽王磊口無遮攔，我這就帶他們出去。”
洛青被他們說的滿頭黑線。“都什麽跟什麽，給我回去工作！”
呃，難道不是？夏澤、王磊兩人認真瞧著洛青，被洛青給一一吼出辦公室。
楚州很好看嗎？雖然笑得時候很魅惑人心，不過她好像更喜歡長官一點？好像也不是這麽說，哎，好亂。甩甩頭，洛青把腦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跑，專心工作。
“您好，洛青。”還沒靜下三分鍾，內線電話響了，洛青立即接起來。
“嗯，陸董。”
“是。”
“是。”
“是！”
認真聽電話的洛青連說三個是，最後掛了電話收拾東西，又特意把筆記本等東西確認帶齊才走出辦公室。“我出去一躺，要是我下班之前還沒回來，你們就把做好的稿件發我郵箱。”
“是。”三人齊聲應該著，素質好得沒話說。
洛青滿意的離開，直奔電梯去下麵等陸將。
剛才長官說是要去政府一躺，恐怕是談論公益廣告的事，所以才會帶上自己跟他一起去。站在路邊洛青翹首以盼，等陸將的車出來。
直到五分鍾後陸將的車才出現眼前，洛青反醒。自己這麽積極做什麽？
“現在十一點三十分，我們吃了飯再去。”等她上車，陸將看了眼車上的時間決定性的講。
那你不遲一點再叫我？讓我吃了飯再下來。洛青沒說話，算是同意了。她不同意也不行，因為她沒有反對的權力。長官、boss、團長，三個身份哪個都夠壓自己起不了身。
吃完飯去政府的時候，洛青想著人果然容易習慣，現在她坐長官的車已經全無壓力，不知這習慣是好還是不好。
“陸董，不下車嗎？”車子停在一棟白色的房子前，正要開門下車的洛青見陸將沒有下去的意思，不解的問。
陸將看了看時間。“王永他們兩點才上班。”
政府機構就是這點好，上班時間永遠都是那麽少。
洛青：……
“先上車，我帶你去附近逛逛。”陸將看向一腳已經踩在地上的洛青。
瞅著不遠處看上去就挺嚴肅的大房子，洛青想了一下還是收回腳。去那裏等，還不如聽長官的話出去走走。
等她扣上安全帶，陸將利落的倒車唰一下滑出停車場，開往繁華的街道。
書上說要多陪女朋友逛街，因這女孩都喜歡逛街。想著昨晚看的書，陸將今天特意排出大把時間，把她給拐騙出來。沒辦法，部隊隻教怎麽追敵人，沒教怎麽追女孩，他隻得現學現賣。
把車停進王府街的停車場，陸將看著洛青，等她先走。來了這裏應該交給她了吧？
洛青看著陸將。不是說要逛街，怎麽還不走？
於是兩人就在路上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陸將先開口。“走吧。”兩人就朝著熱鬧人山人海的街道前進。
現在雖不是七月豔陽天，可大中午的還是有些點熱，兩人不知道什麽叫曬的走在大街上，看著路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行人，有種重回人間的心境。
部隊是個絕對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兩個身居這個城市中心的大廈裏，過的自然是快節奏。洛青還好，下班會擠地鐵，但腦袋裏裝的還是工作的事，因此沒有閑心去體驗生活。陸將周一到周五睡公司，出去也是有車代步，很少有走在這種人撞人的地方，就算有也是匆匆路過，沒可能停下來看周邊的人與事，甚至去聽他們說什麽。
“哎，羊肉串咧，賣羊肉串咧。”吵雜的小吃街，一個頭上帶著白帽子的新疆人，一邊涮羊肉串烤得香味四溢，一邊用著怪腔吆喝。
洛青看著黃燦燦看上去很誘人的羊肉串，站定沒動。陸將揚眉。他倒沒覺得這什麽不衛生，在任務期間就算掉地上的餅幹，都得撿起來吃，相比那些，這個要好多了，至少看上去蠻不錯的。
“要吃嗎？”陸將跟著洛青走近羊肉攤邊，問盯著它們瞧的洛青。嗯。好男友的第二條，滿足女友的一切需求，不管是她看上眼還是喜歡，別遲疑，幫她買回家。
洛青又看一會，在老板笑嘻嘻問要不要時，小聲問旁邊的長官。“他烤肉有煙，汙染城市空氣，現在北京市空氣本來就不好，這種小販子不應該杜絕？”
賣肉的老板：……
陸將：……
嗯，洛同誌不錯，走到哪都以大局著想，還想到了城市空氣汙染一事。
“去去去，不買就算了。”賣羊肉老板一聽這話不高興了，趕蒼蠅似的把他們趕走。
被人趕開的兩人沉思繼續走。一個在想自己剛才說錯了嗎？一個在想他們應該去旁邊的商業街，這種小吃街恐怕會被她一路挑問題。人家都是做小生意的，城管都沒管，她說出來不是招人家不待見？
走過琳琅滿目的小吃攤，洛青終於挑了樣她覺得還不錯的小吃……棉！花！糖！
小時候她一直在想這是什麽東西，一直沒機會吃到，到大了又很少來這些東方，英國更是不可能有，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當然是樂蹦樂蹦跑去買。而且她還忘記給陸將也買個。
看著她一臉陽光燦爛的舉著白色棉花糖，陸將不好駁她好意，隻得接過。盯著看上去有頭那麽大，其實沒一兩重的棉花糖，遲疑要怎麽下口。
“好甜。”張大嘴咬了一口的洛青發表感言，接著又樂嗬嗬的啃，發現它們很容易占臉上便用手去扯。
“媽，我也要吃棉花糖，我也要吃也要吃。”路邊一小孩見大姐姐吃得那麽開心，吵嚷著叫媽媽買。
婦女責怪的看了眼洛青，用京話嘟嘟囔囔的說了句什麽就去哄兒子。“娃，那東西不衛生，別吃。”
“哇嗚嗚，我要我要。”小孩不樂意，撒丫子張嘴大哭。
洛青滿臉黑線。這北京話跟普通話差不多，婦人剛才的意思她大概聽懂了。我這麽大不能吃？她這叫童真。而且怎麽不衛生了，不過是糖精加多了點。
這條街都是老北京人，一聽到小孩鬧騰，三姑六婆紛紛指著洛青陸將兩人一陣批鬥，仿佛他們兩十惡不赦。
陸將看了看手裏的棉花糖，又聽他們說得難聽，打消了把手裏的給孩子的念頭。這可是她買的，多拿一分鍾是一分鍾。便拉著洛青離開是非之地。洛青被拉著一路走，問心無愧把棉花糖吃得幹幹淨淨。那當娘的也真是，小孩要吃給他買嘛，幹麻說她？“陸董，你們北京人真怪。”為了這麽點小事，居然圍攻她，對她人身攻擊。
陸將無奈。“我不是北京人。我爺爺是戰爭結束升到了這裏，就全家移到這裏來了，後來我爸爸，然後是我們這代。”他們雖然是這裏長大，京話說的也不差，不過他家族裏沒一個北京人。
“哦。”洛青點頭，張口想問那他是哪裏人，然後一想放棄了。他爺爺就移過來，還經過他爸爸一代，戶口本都得是北京的，那他當然也算是北京人？怎麽越說越說不通。
“還要不要？”陸將把手裏的棉花糖伸她麵前。這東西他是真不感興趣。
洛青瞧瞧人高馬大拿著小孩子拿的棉花糖，噗的笑出聲來。她剛才怎麽沒想到形像兩字。兩個西裝革履的大人們拿著兩棉花糖，怪不得引起公憤。
不管剛才的事兒都經過了，還怕什麽？洛青張合下手，感覺手上全是粘粘的糖精，合在一張就很難張開，便懶得去接，直接張口就咬了口長官伸在空中的棉花糖。
在部隊大家訓練後累得跟什麽似的，有時野營吃飯都是相互幫忙，一個把饅頭掰開，一個幫忙加些菜進去，所以洛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嗶——”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接著一大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嘩湧來。
前麵兩個高中生年紀的男孩踩著滑板，從洛青陸將身邊嗖一下滑過去，接著一個拐彎從高高的水泥牆上倒過來，那動作驚險得洛青都為他們捏把汗。
“噢噢……在一起，在一起！”一群破孩子用手做喇叭狀，衝洛青、陸將兩人狼嚎、大喊，唯恐天下不亂。
洛青：……
陸將則笑著任他們鬧。
“有本事你們兩玩雙飛。”洛青氣得，指著那兩個帶頭玩滑板的孩子大吼。
兩少年下巴一楊，嘩的動作一致踏上滑板，滑出去不久便手搭一起單腳踩滑板上，標準的雙飛。完了後他們分開往旁邊滑一圈轉回來，等他們再次匯合時剛才拐回的軌跡赫然是一個心。
洛青默。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走咯。”得瑟玩的兩少年呼著大幫小弟浩浩蕩蕩離開。
瞧著他們兩個踩滑板，後麵一大群孩子追的少年們，洛青感歎男生就是好，夠熱血，居然心甘情願追，要是她才懶得追，明顯的欺負人。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準備回去吧。”陸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向還望著那群熊孩子方向的洛青講。
洛青回過神來，點頭，瞄到他手裏糖。
陸將會意的把糖給她，兩人這才繞著另外一條街回去。經過剛才的事，那條街別說陸將，就是洛青都不好意思再走，所以繞路就繞路吧，總比再丟次臉的好。
把棉花糖解決完，甜得要死的洛青想起不吃甜的東風，想著她們兩現在算是極端吧？
“陸董，這附近有沒有水池？”她手上全是糖。真的很……很丟臉。
“這裏我也不熟，回去再洗行嗎？沒多遠的路。”陸將環顧陌生的街道，寵溺的說。真像飽餐一頓的老虎愁沒地方洗爪子，讓他剛才差點脫口而出你可以舔幹淨。
“嗯。”洛青點頭。倒也沒什麽，最多多舉一下手。
就是上車後的洛青為難了。皺眉左右瞧，最後從車上抽出紙巾擦手，結果紙全粘手上，反正越察越不舒服。
“別察了，回去洗。”陸將靠過去，幫她把安全帶係上。
好、好近。感到他的體溫佛在身上，洛青僵坐著不敢動，舉雙手等長官扣好安全帶，有點像投降的犯人。
幫她扣好，陸將挑簾看了眼“犯人”，愉悅的驅車前往政府。
一路上洛青的心都在活躍的跳啊跳啊，腦袋混亂的什麽沒裝，一到那棟白色的房子前，便急忙下車跑政府廣場前的噴水池洗手。
反正這水換得快。瞧著漂在上麵的紙巾渣，洛青隻愧疚了三秒。
陸將雖然跟這裏熟，能直接進入政府大門，但是要進去還是要登記，打電話確認才給通行。
對這完全不懂的洛青隻有跟班似的跟他身後，進電梯也站他身後，看著他寬厚的肩膀，想剛才她是怎麽了。剛才她是不好意思？或者是臉紅？還是緊張？洛青想不清是什麽感覺，對於一個隻知道存錢養妹妹的人來說，愛情這個深奧的詞她還沒去研究過。
“四少，大……洛青，你們來了。”辦公室的王永看到前來的兩人，主動出來迎接，看到洛青時差點穿崩要叫大嫂，還好他發現的早。
“嗯。”陸將點頭，輕車熟路走去進。“永子，不錯，一年就搬進辦公室了。”陸將打量一圈雪白的房間，朝發小讚賞道。
王永要秘書泡兩杯茶進來，關了門便懶散的坐陸將對麵。“我可是玩了命的，連後宮片我都看了好幾部，就學著怎麽勾心鬥角。”
看來這裏還真是辛苦。洛青慶幸的心想。職場鬥不嬴最多去別處另起爐灶，這政界鬥輸了，可就永遠都翻不了身。
“洛青，怎麽不坐？”王永說完看向抱著本子的洛青。瞧他們兩個倒是配合的無暇，長官坐著，部下站著，他們這是開會呢？
“哦，好。”洛青一怔，回過魂看看陸將跟王永，連忙沾著沙發坐下。感覺跟他們在一起有壓力，有壓力納。一個身處政要，一個是長官的長官，上司的上司，她一個小人物哪敢跟他們同坐？
“三點半我還有個會。我也是沒辦法，改天我再親自上門道歉。”現在已經是兩點半，他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陪他們，實在有些對不住難得來一次的發小。
“沒事。”陸將不在意。他做到現在地位挺不容易的，越到後麵自然得越小心。
等秘書送來陸將喜歡喝的茶，王永才打開桌上的文件夾。“關於公益廣告的事我現在跟你們說說，具休要求我要跟相關部門商榷，定下來後會再跟你們詳細勾通。”
王永開說，洛青立馬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
“現在京城空氣質量日益惡化，已經有市民為健康擔憂，許多人因此而離開，去年城市gdp有些下降，所以政俯提議做個環境保護公益廣告，希望能改善這該死的空氣。”
確實有些該死。聽到他的粗話，洛青低頭一笑，繼續揮筆迅速記錄。
“洛青，你怎麽不用電腦？”別以她低著頭他就不會發現，在這裏幾年練得他不用反頭就能知道他們的嘴臉。
他說著說著突然說到自己身上。洛青抬頭了他一下才講：“手寫的記憶更加深刻。”“而且不怕沒電，想看隨時都可以。”洛青說完又講了幾點筆寫的好處。
王永深思，看著她手裏的本子許久，最後決定。以後他開會也讓秘書拿本子記錄，免得她做事丟三落四。
無名女秘書欲哭無淚：你的會議記錄用w文檔做可是十四頁啊，你讓我怎麽寫！
“永子，你爸爸他還好嗎？”等事情說的差不多，陸將看著對麵的發小問。市長天天在電視上見到，他問的當然是私下的。
王永皺眉，似是很大苦惱。“還不是一樣。”
聽到這話，陸將沉默，沒有再問。
洛青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也沒有插嘴的份。
頓時房間氣氛有些沉，直到秘書進來通知王永該去開會了，陸將跟洛青兩人才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洛青閉嘴一字不問，低頭看手裏的筆記。不該問的別問，這是部隊教的。現在她突然發現部教得挺多，開始有點想念。
“官場看到的事情，你隻能信三分。”開車的陸將望著前麵的路淡然講了句。尤其是像王永的父親，他身為市長，整個市的人包括國內的人都在看著他，家裏鬧不得一點事，得為城市做楷模。
“嗯。”洛青明白的點頭，沒再多問。
看來這官場還真是不好混，現在想想王永，她發現自己幸福多了。又想到今天新來的楚州，洛青放平心態，決定不管他，自己帶領好自己的團隊就好了，想的多，鬥爭自然會多，放下也許會好些。
回到公司才四點多一點，洛青打開電腦就收到三封郵件，全是嚴謹他們三個的稿。
以欣賞眼光看完他們的稿件，洛青把他們發給客戶，均一次通過。所以說，人不在多，而在精。“洛主管，已經好些人投了簡曆，我把篩選的轉發您郵箱了。”一大早，胡春燕就笑眯眯跟洛青講招聘的事。
洛青驚愕。“這麽快？”
“那是當然。”胡春燕很是自豪的講。“秦漢是什麽地方？自一年前上市後就從不輕易向外界公開招聘，這次信息一發出我郵箱都快暴滿了。”
“嗯，我會去看的，到時還要麻煩胡主管幫我聯係他們。”國內上市的設計公司屈指可數，秦漢是這設計界的領軍人物，會發生這種情況也正常。
“洛主管總是跟我客氣……楚總監早。”正說著，胡春燕看到走來的楚州，連笑著打招呼。
“早。洛青早。”楚州向胡春燕回了句便看向洛青。
洛青也笑著說了句。她跟他不熟吧？才認識一天就叫名字。“到點了，我去看郵件。”洛青看下時間便往裏走。
楚州追在她身後調笑。“洛主管還真是守時。”
“習慣了。”洛青反頭看向他回了句，便跟嚴謹他們問早，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她時間觀念向來很強，不僅部隊訓練出來的，更是她要安排好自己的每一分鍾，讓自己能多一點時間去學習。天才也是要看書的。
瞧著她一股說一不二的個性，楚州笑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秦漢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最低層最小的主管都有這等氣魄，看來他沒有來錯。
處理幾條客戶的信息，洛青打開郵箱驚呆了。五十四封未讀郵件，而且都是胡春燕轉發的。
“胡主管，你確定這是篩選過的？”不相信的洛青用內線撥過去，向她確認這是否是過了她那一關的簡曆。
胡春燕答得很甜美。“是的哦洛主管，這些是這三天的簡曆，我們招牌信息會在外麵掛上一周，我怕到時你看不過來，所以先發你過目。”
這隻是三天的！洛青心裏有些緊張，跟她道了謝便掛了電話，開始看他們的求職簡曆。
這是秦漢，她也看過各行的招聘要求，定了個不失秦漢水準的要求，本以為定高了，現在……看著他們的簡曆，洛青終於知道國內的就業到底難到哪個程度了。
學曆最低的都是本科，碩士什麽的一大堆，甚至還有博士學位的。而且他們要求的薪水都不算太高，又經驗豐富，洛青看著這些簡曆想著是他們懷才不遇，還是在國內已經廉價了？
看的越多，洛青心裏越不安，因為許多人都很優秀，還有幾個也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隻是不是自己那所。
皇家藝術學院是世界頂尖設計學府，其它學校想比都次了點，可是洛青就是感覺坐著這位置沒底氣。
用一上午時間，洛青把五十多份簡曆認真看完，排除掉一些不附合自已心意的，還有就是自我介紹寫得牛氣衝天的。洛青一直認為熱血可以有，但別打雞血，這樣的人落到部隊就是個拍死下場。
“洛青，洛青醒醒。”夏澤用手在她眼前晃，把吃飯都能走神的人招回魂。
“嗯，有事？”難得手上沒什麽事，洛青跟嚴謹他們幾個出來吃飯，放鬆一下心情。
嚴謹、夏澤、王磊無語望著洛青。
“是不是遇到困難了？”嚴謹皺著眉問。
洛青眨巴眨巴眼睛，隨後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麽。“今天我看了應聘者的簡曆。”
“嗯。”“然後呢？”
“發現很多優秀人才。”洛青據實以報。
“切。”夏澤聽了跟王磊兩個低頭吃飯，把油膩膩的西紅柿抄蛋幹掉。
嚴謹比她虛長幾歲，看她緊皺的眉，大體猜想到她的心思。“做人不要攀比，內國就有十三億人，誰能說得清誰是最好？”
“可是……”如果被替換掉，肯定會很難過。
“管理層不是隻看技術，更重要是他們的管理方式。洛青，你現在隻要想著篩選他們，而他們是你的部下就行了。”
“嗯。”洛青點頭，埋頭吃飯。
“咯。”大口嚼著白飯的洛青嘴裏發出一聲清脆響，引起嚴謹等三人的注視。洛青抬頭瞧著他們，然後咯啦咯啦的嚼幾下，伸脖子吞了下去。吐出來多不雅觀，影響別人食欲。
自不覺伸長脖子的三人吞口唾沫，臉色有點灰，心裏對副團的敬意又高深了一份。
“小心結石。”嚴謹告誡的講。
洛青喝了口水搖頭。“我腸胃好。”部隊裏訓的。人離不開金、木、水、火、土，這一點沙不算什麽。（洛洛特殊體質，正常人切勿模仿。）
吃完飯，回到公司的洛青又私信易水，問他剛才的事情。
洛青：你如何看待應聘者學曆經驗比你高之人？
易水隔了一段時間才回。
易水：剛才有事。
洛青：回答以上問題。
易水：你是否覺得自己不如他？
洛青：不。
易水：那就是了。再說，誰學曆高得過你？
能夠進皇家藝術學校的人，多半呆在法國、英國那些藝術大國，而且留學的人大多眼高於頂，都呆在國外不回來，所以能進入皇家藝術學並且回國的人，是少之又少，比珍珠還名貴。
洛青：那隻是張文憑，人家有能力。
易水：什麽能力？我保證沒人打得過你。
洛青：……
易水：現在你麵試他們，你這就是能力。小孩子別想太多，好好做事去。
洛青：……
易水好像說的也是。現在自己是副團，是嚴謹他們的主管，這就是能力。想通的洛青心裏又舒坦不少，開始想著怎麽給他們出考題了。
她喜歡公平，因此隻要是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她都會給他們機會。
“嚴謹，明天第一輪麵試你上。”把自己篩選出來的簡曆交給胡主管打印，並且要她通知他們來麵試的洛青，走出辦公室衝嚴謹講。
嚴謹想也沒想的點頭。“好。”這裏就屬他最大，閱曆的人也多，讓他把第一層關沒什麽奇怪。第二天，因為麵試的人多，所以胡春燕都是叫他們早上來，避免排到下班還搞不定。
嚴謹拿著他們的簡曆在小會議室，與他們單獨聊。
“你打算在秦漢做多久？”人都是上司看過的，所以嚴謹其它都不問，就看著他們問這個問題。
“如果我適合公司，公司適合我，我可以一直做下去。”麵試男一號。
“恩。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嚴謹在初試那地方寫了評語，告訴他，他可以出去了。
麵試男一號心裏忐忑，看看門又看看嚴謹。“請問什麽時候有通知？”百分之九十九的等通知，就是沒有通知，但他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
嚴謹抬頭看著他，禮貌的回答他問題。“一般是兩到三天。”這事情誰都經曆過，但是這次招聘來麵試的人共有七十多個，他也無法給他們準確答案。
得到這個官方的答案，一號男不再多問，出了麵試的房間，看到外牆上的畫緩下腳步，被小玲禮貌的請了出去。
不知道嚴謹應付得來不。洛青出去上洗手間，看到都排到走廊上的隊伍，為嚴謹擔憂。
這次來麵試的大多是男性，女性也有，洛青還特意把女性的要放低了一些，就是希望能給團裏添兩個美女，陰陽調合一下。
不知道嚴謹會不會對女同誌網開一麵。瞧著一排排精英，洛青在他們看過來時，都禮貌的點點頭，沒跟他問早上好。現在他們還隻是陌生人。
“紙巾，美女。”洛青剛洗完手，麵前就多了一張心心相印的手紙。
看了眼來人，洛青轉身扯了張洗手間準備的擦手紙，把手擦幹又放烘幹機下麵吹。快十二月了，京城的氣溫一下子降下來，現在用冷水洗手有點涼。
“別這麽冷漠，天氣已經夠冷了，要熱情些。”穿得像孔雀的男人手撐門上，看著洛青痞痞的講，還一幅自我感覺良好。
手裏拿著簡曆，還有閑心跟到這裏來追美人？咳，追到這裏調戲人，他也真夠厲害的。洛青走出去，抬頭看了下門頂。“先生，這是女廁。”然後走了。
“美人，美人你叫什麽名字？”孔雀男又追了出來，在門前擋住洛青，引起許多麵試者的注目。
洛青想翻白眼，要不是有這麽多人在，她一定給他個過肩摔。“我叫洛青。”胸牌帶在襯衫上麵，剛才出來怕冷，穿了外套，被遮住了。不過這樣也好，希望她還有機會見到他。
洛青！低著頭的西裝男聽到這名字唰看向她。隻見她抬高下巴瞧著孔雀男，冷傲的眸子充滿野性，似下一刻就會暴發，可她又隱藏的很好。
莫胥冷清的一笑，沒有孔雀男說的熱情，倒有讓溫度更低的效果。隻要觀注秦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那男人死定了。
“洛青……洛……”死定了的孔雀男還想說什麽，發現她已經進去了，隻得耐心的排隊，想著等下進去時一定問她要號碼。
“你打算在秦漢做多久？”幾個小時後，嚴謹還是重複這句話。
孔雀男撐著下巴扮酷的想了下。“三年五年？美女做多少年我就做多少年！”他是有目的性的。
美女？嚴謹皺眉。這個部門除了胡主管和那邊的女設計師，就隻有前台的小玲跟洛青。而胡主管已經快三十了，那女設計容貌勉強算得上及格，瞧著他這花花公子也不可能看上她，而小玲隻會笑著給個錯數的電話號碼。“嗯，你回去等消息吧。”這個人還是交給洛青去解決好了。
“那個嚴謹麵試官，你知道美女的手機號嗎？”孔雀站起來跑嚴謹桌前，撐著桌子問他。
嚴謹眉毛都沒動下。“等你進入秦漢，你想知道誰的都可以。”言下之意，你現還不是，所以他不可能把上司的手機號告訴你。
孔雀男蔫蔫的哦了句出去了，在裏麵看了圈沒找到美人，隻得離開。
“五年，我會在秦澤做五年，如果能往上升，我會做十年，十年之後若無所成就，我會另外去找我的價值。”莫胥一頂鼻上的眼鏡，冷漠的講出這段話。從他的順口度來看，他是有他的計劃與人生目標。
初試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嚴謹拿起兩疊資料走進洛青辦公室。
“這一份是我篩選覺得可以的，這一份是淘汰的。洛青你還要看嗎？”
“不用，拿去人才庫。”人才庫也叫人道毀滅，通俗的講是垃圾桶。“嚴謹，我好奇你問了他們什麽問題。”看了一下他覺得可以的簡曆，洛青直定定的瞧著嚴謹。
被她亮晶晶的眼睛這麽大膽望著，嚴謹略不自在。“問他們打算在秦漢做多久。”說一直做下去，或是三年以下的，他都判為不及格。一直？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麽事，一直是最不靠譜的回答，而三年以下太短，人員流動快。
“不錯，我果然沒挑錯人。”洛青點頭，可是瞧著手裏厚厚的簡曆還是皺起眉。“多少份？”
“三十七。”
洛青：……
好吧，至少也刷下去一半了。“洛青，怎麽這麽晚還不走？”陸將走進三十層，叫還在辦公室裏的洛青。
洛青紅著眼睛，看向門口的長官。“做麵試題。”今天她想了一天，沒想到好的麵試題目，隻得加班，明天就要她上場了。“我沒開暖氣。”想想，洛青又補了句。空調費貴，暖氣同樣貴。
瞧著她凍得鼻子都紅了，陸將開始後悔當初說了那句話。“明天再想，今天先下班，我順路送你回去。”
“可是……”她現在是要為自己選擇部下，得認真再認真才行，要經過多方麵測試，才決定要誰。
“洛青同誌，你能不能配合一回？”陸將色厲內荏的道，冷俊的臉在光線不明的門邊顯得十分冷酷。
洛青不知道是他嚇的還是冷的，打了個哆嗦。“是。”boss都讓下班了，那自己就配合……
等等。配合？對！就是配合。想到明天麵試題目的洛青，樂嗬嗬收拾東西走人。
“陸董，你怎麽知道我在加班？”使勁蹦兩下，把走廊的感應燈弄亮後，洛青跟在陸將身後好奇的問。他在三十五樓，怎麽可能知道下麵的人在幹嘛？
“剛從外麵回來，看到你這裏還亮著燈。”他從監控屏裏看到的。陸將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現在天黑的早，溫度又低，以後早點下班，就算加班也別關暖氣。”
“哦……可是暖氣費貴。”跟著他一起等電梯，洛青抱著手臂嘟囔著。
“你病了我損失更大。”
“這個您放心陸董，我練過。”洛青腰杆一挺，把胸脯保證。“這點寒冷算不了什麽。”在部隊裏，大冬天的就穿兩單衣還不是照樣蹦達。
陸將斜了她一眼，走進電梯時平靜說了句。“今時不同往日。”
好吧，她也覺得挺冷的，特別是坐在那裏一動動。
“在裏麵等。”沒坐專用電梯，走出正門的陸將讓洛青別出來，自己去車庫把車開過來。
不久後，瞧著熟悉帥氣的越野車，洛青已經對它免役了，不用陸將說自己就坐上去，在感到撲麵來的暖氣後又不得不感謝他的細心。誰說當兵的就粗魯了，那時候衣服破掉，她還親眼見他們拿針縫。
“陸董去五環有事？”她剛才聽他說順路。
“嗯。”他可以天天順路。陸將點了點頭。“要去吃飯嗎？”
“不用，我回去自己做。”他這個時候從外麵回來，應該是吃過飯的，她還是不要再麻煩長官了，回家煮碗麵條幾分鍾的事。
避免起疑，陸將沒再堅持，把她送到她小區樓下。
“洛青。”
“嗯？”要走進去的洛青又轉過身，看著他。
陸將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過來。”
於是洛青又回到他麵前，直定定瞅著他右臉上的坑瞧。他眼睛能套話，近看太危險了。
！視線裏的坑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悠得感到臉上一暖的洛青瞪大眼，似被人點住穴道一樣僵站著。
“晚安。”陸將退開一些，笑著衝她道。“做為回禮，你是不是也要親我下？”
“那、那、那個，晚安。”驚呆了的洛青哪顧得回禮，嗞溜一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嗬嗬……”看著匆忙跑掉的人兒，陸將笑出聲來，右臉淺淺的酒窩很是迷人。看來華煜說的這個方法不錯，以後還是少給他安排些事好了。
這次，陸將沒有下車，也沒有抽煙，看到她的房間亮起燈便倒車離開。
捂著臉跑回家的洛青全身燙，把衣服脫了都沒用，便直接去洗澡。
唔……不過是親一下臉，親一下臉……站在熱水下的洛青自責難當。
在英國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事，五十多的教授有時見麵都會親一下臉頰，怎麽換人就變樣了？解釋不清的洛青頭一低，幹脆把頭發也洗了。她昨天洗的頭，某學家說天天洗頭不好，可是她現在需要清醒。
在浴室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洛青感歎這是四年多來，她洗得多久的一個澡。
給自己隨便煮了碗麵，坐在電腦前邊吃邊寫麵試題的洛青，想起上次長官給自己煮的麵，心緒更加亂，好幾道麵試題她明明有想法，可是等她寫完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
眯著眼睛把結油的碗洗掉，洛青張著老大的嘴打哈欠，撲床上滾了兩滾很快睡過去。
此時外麵寒風嘯嘯，刮得路邊的樹彎了腰，巨大風聲嗚嗚的像鬼叫。
但累了一天的洛青睡得無比香甜，甚至還做起了夢來。
“唔……嗯……”黑暗裏，床上的人抱著被子滾了兩圈，呻吟兩句又沒了聲，讓人揣測她剛才到底夢了什麽。
寒風刮了一晚上，預示著冬天已經來了。
一大早路上人行寥寥，更顯得冷清無比。
而習慣早起來的洛青，睜開眼看著床頭櫃發呆了三分鍾，紅著臉又縮回被子裏。“啊，沒臉見人了！”來自棉被裏的咆哮。
在床上又滾了兩下，頂著鳥巢起來的洛青晃進浴室，看著鏡子裏緋紅著臉的自己。
她二十四歲才做春夢，起因居然是因為一個吻？啊，殺了她吧！
拘了把冷水洗臉，洗了許久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洛青又不得不承認，她感冒了！
喝了杯水，洛青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走去藥店買了些退燒藥跟早餐，便匆匆擠上公交車。
“早，洛主管。”小玲笑得溫柔可人。
“早，小玲。”洛青慌慌張張回了句，大步走進辦公區。
“早，副團。”
“早。”洛青看著全望著自己的部下，匆忙走進辦公室。
怎麽感覺他們都很奇怪的看自己？坐椅子上的洛青脫下外套。拿桌台上的小鏡子照。除了臉有點紅，應該沒哪裏不對才是。左瞧右瞧，瞧著瞧著又想起昨晚丟人事的洛青臉更紅了。
“納，洛青，這事隻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別擔心，沒人知道。”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洛青很認真的自我摧眠。這事誰都有經曆過，她隻是發育的比較遲緩？嗯，一定是這樣的！
“洛主管，二試的人十點鍾到，你做下準備。”胡春燕笑著向洛青提醒，要她別忘了。“洛主管你臉好紅，是感冒了嗎？要不要緊？這天氣轉變太大，公司好多人都感冒了。”
洛青淡定的收起鏡子，笑容很禮貌到位。“沒事，我已經買了藥。”
“嗯，那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好。”微笑送走胡春燕，洛青舒口氣，想著以後進來一定要關門。
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把藥吃了，洛青看看時間，連忙把u盤裏的試題拷貝電腦，拿去打印。
她沒有秘書，嚴謹他們三又有事做，反正是打印複印這樣的小事，洛青也不麻煩他們，自己跑去弄。
“喲，美人，我們又見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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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首訂慘淡，求安慰。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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